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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食物

作者:ttrce

  隨著這個聲音後,顯現出來是吉翁的臉龐,三人適才引起的坍塌讓遺跡成為囚籠,吉翁在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食物的問題:「快,把食物交出來!」

  風忍住喉頭的痛楚說:「怎麼可能會帶食物?根本沒預料到會發生這件事…」他垂下的手則悄悄移至軍刀處。

  吉翁也不多話,左手伸向風,直接搜身找尋。

  此時風的手迅速擺動,把軍刀刀柄上微突的鈕一轉,一個完整的痕出現,原本釋放在魔法武器中的力量瞬間爆出,數不清的風元素在風身旁流轉,不需精靈的協助自動排列,高階風魔法「爆風結界」啟動,一瞬間超越一切速度的空氣流動,劇烈的在風身旁狂飆,將吉翁掐在脖子上的右手震開。

  吉翁反應也很快,左手化爪為拳加速擊出,突入暴風之中,想趁魔法還未完全釋放時把風擊倒,但魔法武器上痕發動速度遠高於法師唸咒,拳頭竟然反被暴風恐怖的速度捲出,帶著吉翁的身體在空中捲成麻花,重重拋飛至牆壁上。

  風同時抽出軍刀,往吉翁衝去,「暴風結界」能在人四周產生超乎常理的空氣流動速度,會隨著人而移動,只有使用者本身完全不受影響,只要能將吉翁捲入結界中,在暴風牽制下,風有把握將吉翁當場擊殺。

  吉翁冷哼一聲,由牆上彈跳開來,喝道「白光化影」,一晃身,身形漸漸模糊,最後四個散發白光的人影出現,前後左右團團包圍住風。

  這立刻讓風喪失判斷,停頓在四個人影中間不知所措,「暴風結界」有好處,也有壞處,身處狂風之中,視線嚴重受損,風並不知道哪一個才是吉翁,已是戰場老鳥的吉翁,對這類高階風魔法師常用護身法術早已瞭如指掌,接下來只要等風魔力消耗完畢,就可以將風擒下了。

  如果照此推論,風必敗無疑,但幸好他不是一個人,麥爾和真·可芙趕來的聲音傳來。

  吉翁知道同時跟風及可芙對打討不了好處,立即隱沒黑暗之中……

  而遺跡深處,在四人都沒有注意到的地方,之神器蟄伏著,靜靜的看著眼前這一切……

  善導之杖被插在空地中央,散發著白光,白光照耀下的三人,各有所思,剛剛發生的情形風已經告訴麥爾和真·可芙,說吉翁已經成為敵人了,一個武聖級的敵人隱藏在暗處,絕對是任何人都會感到頭痛的問題。

  更何況這個組合不到一個月的團體,要說向心力與團結力只怕也高不到哪裡去,吉翁的行動更點出目前所面臨的困境,食物問題!

  麥爾的血統讓他能承受較久的挨餓,但還是有最低的需求量,而食物的所有權卻在麥爾身上。

  原本進入遺跡探勘時,食物就是麥爾在準備的,多虧麥爾節的好習慣,在探勘期間沒吃完,麥爾會放進時空球中,下次再吃,反正時空封界裡的異空間,沒有空氣流通,細菌無法滋生,食物也不會壞。

  遺跡崩塌後,其他兩人就詢問麥爾那有沒有食物,麥爾便把時空封界裡當初冥森林中烤的燻肉,和供給一角、兩角的七日酒,還有些乾糧,拿出來給兩人看過,份量加起來差不多足夠麥爾吃上一周。

  真·可芙是三人中食物最充裕的,除了麥爾的食物,她還可以喝血,省一點,撐過一兩個月沒問題,但誰也不敢保證真·可芙會不會為了多活幾天,吸麥爾和風的血過活。

  至於風,會不會為了提高活命機會取得食物主控權,辣手將其他兩人幹掉,也沒有人敢確定。

  白光中,風和真·可芙四處游移的眼神都充滿了猜測和警戒,稍一接觸立刻避開,彼此都在骨子裡忖度對方的心思。

  時間靜靜的流逝……麥爾終於受不了這種氣氛,站起來笑著說:「你們好歹都說說話啊!這麼著不悶嗎?」

  風和真·可芙淡淡的看著麥爾,不多回應,在這種時候,少點動作不要消耗體力會好些。

  麥爾的笑容看到冷淡的兩人,也不由硬起來,但生性開朗豁達的麥爾,還是努力擠出笑容道:「風啊!你知道嗎?我現在才想起,我當初幫你治療時,忘了一件事了!你知道是什麼事情嗎?」

  為了不管誰對其發動攻擊時,都能得到掩護,風選擇倚在大石頭上,手更是絲毫不離開軍刀,聽到麥爾的問話,挑起眉頭但還是不做任何回應。

  麥爾感覺話很難接下去,但還是繼續往下說:「猜不到吧!老實說,我幫你做完手術後不知不覺就睡著了,結果,我竟然忘了幫你拆線,後來也忘了跟你說,所以你肚子裡還有線在喔,很好笑吧!我竟然會犯下這種錯誤!哈哈哈!」

  乾燥的笑聲在空蕩蕩的環境中周轉迴旋,聽起來反像是哭聲……

  看到風不理自己,麥爾只好摸摸鼻子,找比較可親的另一個人搭話,他轉向真·可芙,脫下身上的披風,向她展示:「對了,真·可芙,跟你介紹一下我的披風,這件披風是我七歲時,曾曾奶奶出外旅行前送我的禮物,進水不濕、入火不燒,很神奇喔!我專門拿他來悶地瓜,效果很不錯,你要不要看看。」說完從身旁取出出外者必備的打火石,湊了附近一堆樹枝,就要試驗給真·可芙看。

  在準備快好時,在六甕血上空盤坐的真·可芙才慢慢的說:「麥爾不用了,現在沒有地瓜試了也沒用,算了吧!」一句話冷冷地給一頭熱想要表演的麥爾打得清醒,只能尷尬的將火石收至懷中。

  不知道經過了多久,麥爾找遍各式的話題卻無人搭理,百般無聊的他不知不覺的睡著,幸福地攤在地上,呼嚕呼嚕的打鼾,真可芙及風兩個人看麥爾毫無防備的睡相,面面相覷:「這個人真不知該說是大膽還是天真?難道他一點警戒心都沒有嗎?」心中卻有一絲的羨慕。

  麥爾一輪好覺醒來,發現兩人依然大眼瞪小眼,警戒的互相凝視,麥爾搖了搖頭,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正想開口說話時。

  突然發現數十支的泥灰怪由上空如雨點般落下,還未落至地面,便張開嘴巴吐出帶有腥臭味的茞G,由上方如雨般滴落。

  麥爾見狀大叫一聲:「上面有泥灰怪!」並抄起無之法杖,要擋格,但出於龍威,沒有半支落往麥爾處,而是全都往其他兩人撲去,反讓最早發現的麥爾落了個空閒,舉著無之法杖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而風面對由上方來的威脅,立刻做出反應,他從石頭上跳起抽出軍刀,口中同時唸咒,低階風魔法「風壁」很快集結而成,在風的上空成一個旋轉的小旋風,隨著風的心意移動,把茞G卸開,接著風一蹤而上,趁泥灰塊剛吐完茞G,嘴巴大張之際,朝它們嘴巴準確的一擊,直接把核爆開,先前殺了這麼多支泥灰怪,風的技巧也變熟練了。

  可芙亦然,手執血制長劍,一劍一個,在兩人聯手之下,這群泥灰怪不用多久就會被消滅了。麥爾依然無怪敢侵,只好隨意張望四周,看看有無其他敵人冒出。

  突然一個熟悉的白光閃過,麥爾知道這是吉翁聽到聲音,從原本的隱蔽處出來看看,麥爾想追過去,但白光一閃即逝,實在無法判定吉翁是不是就在那裡,況且追過去吉翁不一定會與自己見面,想一想只好作罷!

  泥灰怪已死絕,真·可芙把剩餘的血收回甕中,並提議道:「我們要不要去鐘塔休息,那裡是這個邪惡神器主人屍骨所在地,他可能不會進攻吧?」

  風和麥爾想想也有可能,便點頭同意,就在要出發之際,麥爾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抱歉,我可不可以去小解一下。」

  這等人生三急,自然沒理由阻止,麥爾便跑遠些,躲到一面斷壁之後。

  跑到牆後,麥爾並沒有上廁所,而是摸著頸上的時空球,打開時空封界,將裡面的酒和燻肉拿出,先拿出一部分放在牆角陰暗處,想了想,又拿了一些過去,這才把食物收入時空封界中。

  接著往風和真·可芙那邊跑去,招呼一下,三人便往鐘塔而去。

  在三人遠去的背影漸漸被黑暗所籠罩時,牆壁的後方,白光一閃,吉翁緩緩的走近,看著牆角的食物。

  他低頭拾起,臉上露出很複雜的表情,但此時已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飢餓的他蹲了下來,開始狼吞虎嚥……

  三人跑至鐘塔,上到頂樓,頂樓上的屍骨依舊,那斷了五支指頭的手也映入麥爾眼簾。

  這手提醒了麥爾,他一擊掌,說道:「啊!我忘了說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麼事?」風隨口問道,聽了太多先前麥爾無聊的話,風對於麥爾口中重要的事沒多大期望。

  「這柄神器的代表情感我已經找到了!」麥爾很高興的說。

  原本沒有興趣兩人立刻湊近,畢竟多知道敵人底細一些,對敵之際更有把握。

  麥爾一五一十將自己的推斷說出。

  聽了這番話,風和真·可芙覺得可信度十分高,對麥爾也有了不一樣的看法,畢竟誰想不到最早看穿事實真相的,竟然是看起來最單純的麥爾,不過或許就是麥爾單純,心思單一化,才能破除迷惘,找到最終結果吧!

  在遺跡內過著「平靜無波」生活的麥爾及真·可芙,並沒有料想到遺跡外的人們早已經吵翻天了。

  雅典娜在麥爾的房間內,枯等了一夜,卻發現麥爾並沒有回來時,她四處找尋麥爾:「米克,你有看到麥爾嗎?肥佬,你有看到他嗎?」

  米克及肥佬面面相覷,眼神互相傳遞著訊息,然後一致的回答:「沒有看到他,雅典娜,你找他什麼事?」一大清早,雅典娜就這樣急巴巴的找人,肥佬及米克已經認定雅典娜跟麥爾私底下一定有相處,甚至可能暗生情愫了。

  雅典娜在得到兩人否定的回答,有絲氣餒,不過她並不正面回答兩人的問題,只是說:「我有一些工作上的問題要問他,你們看到他記得要叫他過來找我。」

  等到戲要開拍了,雅典娜發現麥爾還是沒出現,整個臉色鐵青,她面色凝重的問著:「麥爾還是沒出現?有誰昨天晚上跟他一起的?」環視著眾人,被眼神掃到的人急忙搖頭表示清白:「沒有,我吃完晚餐後就沒看到他了…」

  雅典娜一個個點名詢問,直到她發現到可芙也沒出現:「可芙呢?她去哪了?有誰知道?」空蕩蕩的沒有聲音回應,雅典娜擰起眉,提高聲音:「你們有人知道可芙去哪了嗎?知道的回答我。」

  現場一片靜默,阿里巴巴·魯倒是說話了:「雅典娜,今天先拍別場戲就好,他們兩個人不在沒有關係吧。」他這句話中的「他們」其實指的麥爾,麥爾的消失阿里巴巴·魯其實有絲竊喜,希望雅典娜因此對麥爾評價下降。

  雅典娜想了想,冷著臉說:「好吧,先排演我們兩個人的對手戲……」

  話雖這麼說,她卻相當不專心,眼神往往游移到片場的入口處,這樣的排演效果當然不佳,很快的,雅典娜宣佈排演暫停:「今天先排演到這,大家去找溜班的麥爾跟可芙吧,找到他們兩人的記得馬上通知我。」

  阿里巴巴·魯聽到雅典娜的決定,看著她心神不寧的樣子,阿里巴巴·魯心中警鈴大做。

  在經過一天的找尋後,兩人依舊沒有出現,雅典娜從原本的生氣已轉為擔心:「以麥爾的武功及治癒能力,不應該會消失一天毫無訊息……難道……他出意外了?房間的擺設毀成這樣,他一定出事了!」

  不得已之下,雅典娜拜託阿里巴巴·魯及漢克,動用阿里巴巴家的力量找尋麥爾,畢竟這裡是阿里巴巴家的地頭,由他們找人比較快,自己也跑去冒險者公會找爺爺幫忙。

  阿里巴巴·魯滿臉笑容的應允雅典娜的請求,在雅典娜轉身一離開之際,面孔立即轉為陰沈:「難道……麥爾那小子在雅典娜心中已經佔有一席之地了?」照理來說,可芙與雅典娜相處的時間遠比麥爾來的久,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雅典娜著急找尋的是麥爾,而非可芙。

  一個女子會如此急切的要知道一個男人的消息及下落,不是喜歡上他了還會是什麼?

  雖然阿里巴巴·魯知道自己的推斷可能過於武斷,但只要有這可能性,他絕不輕忽大意,有可能成為情敵的對手還是早日除掉為妙,於是他這樣對漢克說了:「漢克,請你去找尋麥爾,並讓他再也無法見到雅典娜。」

  漢克雖不瞭解阿里巴巴·魯下達這個命令的原因,不過他並不介意殺掉一個舉無輕重的小角色,自是遵命。

  冒險者公會的老頭亞南則驚訝的看著孫女兒,他不敢置信的問著:「雅典娜,你要找麥爾?那個楞小子?」事業心極重的雅典娜竟會拋下手邊的工作,只為了找一個人?

  雅典娜理所當然的回答:「他蹺班了,劇裡缺燈光師,當然要找他回來。」

  「如果缺燈光師,可以讓米克兼職吧,或是我請其他人來幫忙,要不要?」亞南提著其他的取代方案,不料卻遭到雅典娜斷然的拒絕。

  「我已經訓練好他了,不想再重頭訓練一個新人,還是請爺爺幫我找回麥爾吧。」

  雅典娜的爺爺遲疑的問著:「雅典娜,非他不可?」

  「嗯。」雅典娜現在整個腦子裡就是想要找到麥爾,問清楚,他到底跟可芙跑到那去了。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聽不懂爺爺問話的意思,雅典娜反問著。

  「你為什麼是急著找麥爾,而不是找燈光師,這當中有很大的差別喔。」亞南慢條斯理的問著。

  雅典娜不耐煩了:「爺爺,你到底幫不幫忙?問那麼多做什麼?」

  「等你想清楚我的問題的答案,我就幫你找。」

  亞南悠悠的吐出一口煙圈,看著它擴散然後消失不見,唇畔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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