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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陽光

作者:cx317

    「發書嘍!」抱著厚厚的一摞課本,我們幾個搶在老師的前面衝進了教室。今天是開學的第一天,我和陳亮等幾個鐵哥們一大早來到學校幫著班主任林老師給同學們領教科書。

    教室裡鬧哄哄的。這是當然的,經過一個暑假的分別,再次見到面,大家似乎格外親熱,圍成了幾個堆在那裡吹噓各自的英雄事跡。看到我們抱著書進來,大家馬上又把注意力放到了我們手中的書上。

    「同學們靜一靜,先隨便找個位子坐下來,現在開始發書。下面我叫到名字的來這裡領書。」可以看得出,林老師也是很高興的,臉上滿是笑容,「任星,你們幾個每人負責自己面前的書,每人一本,可不要搞混了。」

    看著下面的同學們已經坐好了,而且個個露出一副期待的模樣,林老師清了清嗓子,對著報名冊念道:「陳亞軍……」

    「來了!」隨著一高分貝聲音的想起,一個胖乎乎的身影從座位子上站起來,跑過來邊嘟囔著邊接過書,之後又興奮的跑回座位坐下,若得大家哄堂大笑。

    「王軍社……」

    「到!……」

    「張君平……」

    「這兒!……」

    「魏芳……」

    「稍微等一下……」

    咦,剛開學大家都迫不及待的想要快點拿到新書,好滿足心中的那股新鮮感,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會讓等一下?隨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一位身著粉紅色連衣裙,頭上紮了個馬尾辮的以前沒有見過的清秀女孩正在把一本連環畫往書桌裡面塞去。我說呢,這位怎麼一點都不急,原來是在看連環畫,怪不得要等一下。看到我的目光,女孩衝著我調皮的笑了笑。我不禁心中感到好笑,也對著她笑了一下,心中卻對這個女孩留上了心。

    等等,這位不認識的女孩是誰?她叫什麼來著?好像是什麼芳什麼的吧?可惜剛才沒有注意,也記不大清楚。等會兒如果有機會一定要打聽一下。心中暗暗想著,眼睛卻一直的盯著她看。

    她的臉上帶著可愛的笑容,稍微有點不好意思的走了過來。馬尾隨著輕快的腳步一上一下一左一右的搖動,而那粉紅色的連衣裙也在拂起的微風中飄舞著。她那微笑著的漂亮瓜子臉蛋,白裡透紅,更是散發著活潑健康的氣息。看著這些,我有點發呆了,也忘了取該由我負責的那本書。看著她從陳亮他們手中接過一本又一本書之後又走向我,我才想起來,連忙手忙腳亂的在面前那摞書中抓起一本,向她遞了過去。看到我的狼狽樣,她那水靈靈的大眼睛轉了一下,白了我一眼,使我不由得低下了頭,臉上感覺到有點發燙,怎麼能在大庭廣眾之下這樣看著人家小姑娘,而且還如此豬哥呢?

    「嘻嘻!」從我手中拿書的時候,我明顯的聽到了她的笑聲,等我抬起頭來想要確認時,她已經接過了書,輕盈的向座位走去。中途,突然轉過身來衝我笑了一下,吐了吐她那粉紅的可愛小舌頭,向我扮了一個鬼臉,然後又轉身走了回去,搞得我哭笑不得,而這一幕落在我旁邊的陳亮他們的眼裡,更是對著我笑個不停。唉,我不由苦笑著歎了口氣,這個美麗而又淘氣的小妹妹(呵呵,其實比我還大一歲,而且我還應該稱呼她為……看過前面引子的朋友應該知道吧?可惜這卻是在我很久以後才知道的。)!

    我繼續發我的書,不管陳亮他們的惡意的笑,眼光卻不時的瞟向她,留意著她的一舉一動。她沒有像其他同學那樣拿到了新書便迫不及待的翻看著每一本,只是把它們小心翼翼的裝進小書包裡,放在桌子抽屜裡,然後又拿起那本連環畫津津有味的看起來,不時的露出會心的甜蜜微笑,偶爾也皺一下可愛的小鼻子,更顯得嬌俏可人。

    書終於髮結束了,我也拿著屬於我的課本,和其他同學一樣迫不及待的翻看著裡面的內容,尤其是語文課本中的小故事,馬上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更是看得興致勃勃,也暫時忘了繼續偷看那個叫什麼芳的小姑娘了。

    「同學們,請注意一下!書都拿到手了吧?呵呵,那好,大家檢查一下看有沒有什麼破損的或者是缺頁的,有的拿來換,如果沒有請大家先稍等一下,待會兒給大家排座位。」林老師的聲音傳了過來,不時的夾著樂呵呵的笑聲,暫時的打斷了包括我在內大家看書的興頭。於是教室裡又傳來了嘩啦嘩啦的翻書聲。

    說到這裡我先介紹一下我們的學校。我們學校是在這方圓近十里範圍內唯一的一所全日制所完全小學校。由於剛上學的學生人小,再加上農村山區裡面時不時有一些狼啊什麼的野獸出沒,為了保護那些剛上學的小孩,所以在距這裡四五里距離周周,還有三所初級小學,只到小學三年級或者四年級,是專為那些剛上學的小孩準備的,由於人且少條件差,一個教室裡往往安排兩年級,老師也僅僅只有一個或兩個,給一年級講課,二年級便先自己看書;等給二年級講課時,一年級又做作業。沒有學前班,更沒有幼兒園。等他們在本地讀完三年級或者四年級,年齡稍微大了一點便轉來我們學校繼續讀高年級課程,也有一部分去另外一些更遠的地方讀書的,當然也更有不少學生輟學的。

    我們學校建校也已經好幾十年了,在這幾十年裡,校址也換了三次,如今的學校坐落在這裡唯一的一條通往我們小縣城的狹窄的泥土路旁邊,佔地約有十畝左右。學校的條件雖然也很差,但是在這裡也算是不錯的了,至少比那些初級小學好多了。共有六個低矮的小教室,從一年級到六年級,一個年級一個,當然也沒有學前班什麼的,老師包括校長也有八個。雖然如此,由於農村人口稀少,學齡兒童也不多,至於上學的就更少,所以也還夠用。教室前面有一個用混凝土澆築的乒乓球桌,是同學們下課後最喜歡的;在校園的正中還有一個小花園,裡面栽種著一些玫瑰、菊花等;圍牆外面還有一個小操場,在兩端各立著一個籃球架。這一年我上小學五年級,而那個名叫魏芳的女孩,正是從周圍那些初級小學轉過來的,跟她一同轉過來的,還有另外五六個同學。而我的故事也正是從此開始。

    開始排座位了,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為了什麼原因,我們學校的座位總是每學期排一次,在安排上面也總是男女生同桌。當然,在農村小學裡是男多女少,最後的幾個也只能是兩個爺們坐一塊了。今年也不例外,這不,班主任林老師讓我們男女生各自按身高由低到高各站為一排,然後兩兩搭配,按順序從左到右依次入座。也不知為什麼,每一年排座位時,男女生站在那裡相互對望著,給我的感覺似乎總是怪怪的,很不舒服。這次也一樣,望著對面的一排女孩和自己所在的這排小男生,我的心裡不由得冒出了「亂點鴛鴦」這個詞。雖然那時候還小,還不甚理解這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只是在一些小說裡面看到的,好像是什麼胡亂的讓兩個男女在一起把(我厲害吧?很小的時候就看一些亂七八糟的書,也沒有什麼分析,只要是書,管它什麼內容,也不管是好是壞,就都拿來讀,典型的「拿來主義」,呵呵。不過也有不少好處,至少我就懂得比別人多的知識,比如這個什麼亂點鴛鴦。當時的我,還在心裡為自己能夠這麼快的想到這個詞而竊喜了半天)。

    「一,二,三,四……」,望著對面的那排女孩,我又一次習慣性的數著自己排在第幾,然後再找對面與我對應的女孩,看看配給我的鴛鴦會是哪一位,其實心裡卻暗暗期待著能夠是她。

    咦,真巧,我的鴛鴦伴侶果然就是她,那個名叫什麼芳的調皮小姑娘!老天有眼啊!我懷著一絲竊喜兼得意的心理望向了她,正好瞧見她那帶著頑皮的目光望向我。慘了!一瞬間,我以為自己心中的小秘密被發覺了,做好了挨白眼的準備,又一次低下了滿臉發燙的腦袋(唉,真沒用,人家小姑娘都沒有害羞,我害羞什麼?真是的!我看要是真的與她比起來,也許我更像是個小姑娘吧?呵呵,也許是因為心中有鬼吧?)。

    忍不住的,又偷偷的用眼角掃了她一眼,看見她一直笑嘻嘻的臉上卻多了一點疑惑,看見我的小動作,那雙會說話的眼睛馬上向我傳來了為什麼臉紅和為什麼低下頭的疑問。我的心中一陣釋然,也許她也與我一樣想要看看自己的「伴侶」會是誰吧?瞧我,怎麼又用上了伴侶這個詞?看來我的心中還確實有鬼。我不好意思的向她笑了笑,趕緊移開了目光。

    如願以償的,她成為了我的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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