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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傭兵生涯 第十二章 作者：拙者 與海盜的海上大戰已經過了個多月，一行人也於１０天前結束了海上的生活，在奧羽王國的雨杭港上岸。
經過這些日子的調理，蘭斯洛的傷勢早痊癒。實際上蘭斯洛的內傷並不重，只是在連續的戰鬥中真元損失太大而已。至於外傷，也只是背上的十餘刀劍傷。也許是運氣好，也許是他當時有心理準備無意識中做出防護，所以並沒有傷筋動骨。反到是在這半個月中，米克因擔心他的身體，每天都用內力助他療傷，半個月下來，他的功力不但沒退步，反倒有些長進。 現在，他們一行８０多人正走在奧羽境內的一條大路上。上次的海戰之後，傭兵們還有大約６０人，而伊紅玉原本的護衛則只剩２０來人了。 「忠先生，我們應該快到玄京了吧？」米克問道。 伊忠點了點頭，道：「現在我們的位置離玄京大約還有二、三百里地吧？快的話明天，最多二天後應該就到了。」 「唉啊，這次的任務終於要結束了。」一個傭兵伸了個懶腰道。 「怎麼？你不喜歡和我們呆在一起啊？一個護衛立刻接道。經過了上次的大戰，護衛與傭兵們之間親密了不少。 那個傭兵吐了吐舌頭，並沒有說話。 米克倒是明白，這次的任務初期共有２００多人，但現在只剩８０幾人，共死了１２０幾人，傭兵們也戰死了４０多人。像這麼危險任務，這些好不容易存活下來的人，當然希望快些結束，領了佣金後，回去好好享受些時日。只是大家都是共過患難的夥伴，傭兵們不願過於明白的表現出來吧了。 時間很快的又過了兩天，一行人終於抵達了奧羽王國的首都，玄京城。 進城後，米克和蘭斯洛深深的為玄京的繁華而驚訝。 「不愧是大陸十大強國之一的首都，這裡的繁華可不是凌天城所可以比擬的。」米克和蘭斯洛的心中都泛起了這樣的想法。「總有一天，我要讓凌天變的比這裡還要繁榮百倍！」米克的心中暗暗立誓道。 雖然為這裡的的繁華而驚訝，但米克和蘭斯洛還是按照傭兵的規矩辦事。 按伊忠等人的指點，把伊紅玉送到一所毫宅之前。那真的是一所毫宅，佔地怕有數百公頃，宅內房舍林立，水榭亭台處處可見。 不過，和那些只知驚歎的普通傭兵不同，米克就感到相當的詫異，因為從進來時的房門的規格，他就判斷出，那是一處偏門。 「為什麼要走偏門？」米克心下暗道：「回到自己的家了，應該是光明正大才是。為什麼會走偏門的？除非。。。。。。是她不想讓什麼人知道自己回來了。」 在米克還在心中奇怪的時候，伊紅玉已經派伊忠過來與眾傭兵結清了僱用金，因為這一次的任務死了許多傭兵，所以伊紅玉決定給每個傭兵５０枚金幣。而表現特別的米克，更是得到１００枚之多，不過並沒有人對此表示異議。米克的武功之高是眾人所共見的，這次如果不是有米克在的話，不論是伊紅玉還是這些傭兵，怕沒有一個人能活下來。同時，伊紅玉請眾傭兵在她的府邸住上一夜。 聽到伊忠轉達的伊紅玉的這個邀請，大多傭兵都非常的高興，畢竟，大大多的貴族、上層人的眼中看來，傭兵仍然是一個身份相當低的職業，所以能在這種毫宅中住上一夜，讓這些傭兵都高興的很。 而米克在知道之後，心中微微一動，不過還是答應了下來。 晚上７：００時許，夜幕已經在不知不覺間降臨，聖月「玉免」也緩緩的升了起來。銀白的月光照映著整個玄京城。 只是，在米克的房中，米克就仍然在和蘭斯洛對著一桌上的幾壺清酒，一邊喝著，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蘭斯洛的心中說實話，是相當的不耐，雖然知道米克平時吃東西時就慢條斯理的，但可也沒這麼誇張，從４：３０到現在７：００多，已經過了兩個半鐘頭，就這麼一點酒，還沒完。加之蘭斯洛性喜烈酒，這種以清淡而聞名的酒，對他來說就好像白水一般，不，可能還不如白水也說不定。雖然從那不止兩個兩盅，看出米克意不在酒，而是在等著什麼，但他就還是感到相當的不耐。 直到過了７：１５快７：２０的時候，米克的臉上微微一動，露出一絲淡笑：「終於來了，連我可也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哪。」 蘭斯洛一愕，仔細側耳傾聽，果然聽到有幾個腳步聲緩緩的向這邊走來。既佩服米克的武功之高，又佩服他料得准。 不一會，傳來敲門的聲音，米克揚聲道：「門並沒上鎖，請進便是。」 隨著推門的聲音，走進來了七個人。為首的一個，正是伊紅玉，後面兩個，則是伊忠與伊明，再後面，則跟著４個護衛，也都是熟面孔了。 看到桌上擺著的酒盅，伊紅玉微微一愕，然後笑道：「看來先生早有準備，我們來的倒也不算唐突了。」說著坐了下來。 米克笑應道：「這裡本來就是小姐的府上，又哪來的什麼唐突之處？只是沒想到除忠先生與明先生還會有旁人，倒是少了幾個杯子，還請不要見怪啊。」說著對那四個護衛略一拱手。那四人忙說不用，也不坐，就站在伊紅玉的背後。 各自喝下一杯，米克首先道：「小姐漏夜到訪，想來決不會只是為了這幾杯便宜的濁酒而已，還請明示來意吧。不過在這之前，在下能否清楚的告訴在下，在下面前的，到底是哪位殿下啊？」 米克話一出口，除伊紅玉外的幾人全都微微變色。蘭斯洛是驚訝於伊紅玉的身份，雖然早知她身份決不一般，但也沒想到會這麼高。伊忠、伊明等人則是沒想到米克竟然已經看穿。 伊紅玉笑道：「果然不出所料，這種小事，是瞞不過先生的。」 米克亦笑道：「我原本也沒想到，只以為殿下是哪個名門大族的小姐而已。直到今一看了這座府邸，這才猜出。」 「那麼，我想你大概也猜出來了，我並不是姓『伊』，而是姓『伊達』，我的真名是『伊達紅玉』。」伊紅玉，不，是伊達紅玉道。 「那麼這兩位是。。。。。。」說著，米克望向伊忠和伊明。 「明叔論輩份確是我堂叔，真名是『伊達明宗』。忠叔則是在我父王幼時便跟隨父王的老臣，得父王贈姓『伊達』，名為『伊達忠』。」 米克輕輕的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伊達一族從當年的開國帝王伊達政宗開始，就有喜歡在名字之中加一個「宗」字，不過也只有直系皇族才能在名字中加入「宗」字。至於給忠臣、功臣贈姓，在大陸各國中所在多有。有的是贈於皇室的姓氏，有的則是以國家的名號贈與。比如，在奧羽王國，就有因祖上立功，而贈姓奧羽的家族存在。 －－－－－－－－－－－－－－－－－－－－－－－－－－－－－－－－－－－－－－－「父王的身體已經不行了。」說著，伊達紅玉皺起了眉頭：「據御醫們的判斷，大概只能再支撐半年左右。所以我在二個月前接到這個消息後就立刻趕回來。可是一路上出了不少事，還後還是耽誤了二個多月。」 「哦？那又如何？嗯，我是說，那又怎麼樣了呢？」米克問道：「單純只是這樣的話？我相信公主殿下應該不會跑到我這裡來吧？」 「關鍵問題是我王叔。由於父王的寵信，王叔在朝中的是當之無愧的第一權臣，大權在握。我只怕萬一父王駕崩。。。。。。只怕到時奧羽將無人能再駕御他了。」很明顯伊達紅玉為此相當的苦惱。 「這樣嗎？那麼，公主殿下今夜到這裡來找我，是為了。。。。。。」米克試探著問道。 伊達紅玉深深的注視著米克，她相信，米克一定已經猜出了她的來意，只是他這麼說話的含意。。。。。。應該是拒絕吧？只是，她卻不想就這麼放棄。真的不想。 「我想請兩位能夠留下來，留下來幫我。如果能得到兩位先生的助力，我相信足以與我王叔相對抗。」伊達紅玉終於完全把話挑明了來說：「只要兩位先生肯幫我，伊達紅玉願意接受任何我能夠做到的條件！」 她的話一出口，可把蘭斯洛、伊達忠和伊達明宗等幾人嚇了一跳。因為說出這種話，就算米克要求伊達紅玉嫁給他，她也要答應。對米克來說，這確是天大的誘惑，一個可以讓他一步登天，甚至少奮鬥３０年的誘惑。就連蘭斯洛，也在考慮是不是勸米克接受算了。 米克眉頭一挑，說實話，他早已經料到，伊達紅玉今夜不來便罷，來了，就必定和奧羽皇室的內鬥有關。就算來了，也希望不要走到這一步。只是，很多事情看來就不是他能夠輕易掌握的。 「那我恐怕就要讓公主您失望了。」米克淡淡的道，伊達忠和伊達明宗等人嚇了一跳，他們想不到連這樣的條件米克竟然也會拒絕。反倒是蘭斯洛鬆了一口氣，雖然剛剛的條件讓他也有些心動，但他就明白，一旦答應，米克就等於放棄了自己的過去，如果這樣的話，蘭斯洛雖然能夠理解，但大概心中多多少少仍會有些失望吧？ 「是嗎？你不再好好考慮一下麼？要知道，現在，你的性命，可是在我手上啊。」伊達紅玉，目光炯炯的望著米克。想不到她會說出這種重話，蘭斯洛和伊達忠、伊達明宗等人臉色立時一變，房中的氣氛也顯得緊張起來。 「呵，我想是不用的了。而且要是這麼說的話－－公主殿下你的性命。。。。。。不也在我的手上麼？」米克話一出口，原本就顯得緊張的氣氛霎時間已經演變成劍拔弩張了。 伊忠、伊明立刻提起功力，隨時都會出手，那四名護衛也把手放到了腰間的劍柄上，同行近２個月，他們可是相當清楚米克的可怕，所以立刻把功力提至頂峰。而蘭斯洛也伸手握住了放在一旁的「鋸」劍的劍柄上。 只是米克與伊達紅玉卻好像感覺不到屋中緊張的氣氛。兩個人你眼望我眼，半天不吱聲。 半晌，伊達紅玉輕歎了一口氣，道：「可能的話，我真不希望和你之間的關係弄成這個樣子。」 「彼此彼此，不過可惜啊。世事往往都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從這個角度來看，我們也不過是生活在這個世上的凡人而已。」米克出人意料的說出聽起來相當消及的話語。 歪著頭略思索了一下，伊紅玉問道：「你說，我們算是朋友嗎？」 米克笑道：「當然，不但是，而且還是共過生死患難的好朋友啊。」語氣略頓，道：「至少，到現在為止。我想我們還是。」 「是啊，到現在為止還是。」抬頭望著屋頂，伊達紅玉惆悵的輕語。然後她幕地站起，道：「不止是現在，我相信到明天日出之前，我們都還是好朋友。希望你好自為之吧。」說著，逕自轉身離去。 見伊達紅玉離開，伊達忠與伊達明宗也連忙起身告辭。米克笑道：「好走，不送。」 當確信幾人真的離開後，米克霍地站起。對沉聲對蘭斯洛道：「快，趕快準備一下我們的東西離開玄京城。」 蘭斯洛奇道：「怎、怎麼了？」 米克冷聲道：「你沒聽到伊達紅玉的話嗎？『明天日出之前，我們都還是好朋友。』意思就是到了明天日出之後，她就會派人來殺我們了。」 看著蘭斯洛口定口呆不敢相信的樣子，米克歎了口氣，道：「蘭斯洛，你也許是個征戰沙場，百戰不敗的名將之材，但卻絕不是政治上的高手。統兵打仗，我想我不如你；但說到玩政治手腕和陰謀詭計，你絕不如我。因為，你顯然並不理解：昨天的敵人可能是今天的朋友，而今天的朋友也會成為明天的敵人。這一基本的政治常識。你也不明白：人才，不能為我所用，就決不能為他人所用的這個道理啊。」 「你以為伊達紅玉剛剛為什麼離開？真的是看在我們和她曾共過生死患難？錯！她只不過忌憚你我的實力，怕我們真要動手，她也會性命不保。要知她內傷還未痊癒，只有伊達忠和伊達明宗兩個高手在。真要動手，她死定了的。」 「那為什麼她會給我們這一晚的時間？她完全可以在離開後立刻調人來殺我們啊？」蘭斯洛顯然還是不太理解。 米克哼道：「那是因為你只是從軍人的角度出發才會不明白。你以為，她如果不給我們這一晚的時間，我會放她離開嗎？她人在這裡，話一旦說到這個份上，她本身就是我的人質，她給我一晚的時間離開玄京，我放她安全的離開。這只是互相退一步而已。」 蘭斯洛呆呆的站在那裡，喃喃自語道：「這就是政治？我看比打仗還複雜啊。」 米克催促道：「別發呆了，動作快一點吧。」 而此時，伊達忠與伊達明宗也在問道類似的問題：「既然會這樣，那小姐（伊達明宗為伊達紅玉的堂叔，伊達明則是從小看著伊達紅玉長大的，所心私下裡兩人者是稱伊達紅玉為小姐）你為什麼還要去找那個米克？」 伊達紅玉歎了口氣，道：「今天，我說的全都是實話。我的而且確是希望他能夠幫我的，只是。。。。。。唉，他還是拒絕了。他的確是個難得的人才，只是他既然不能為我所用，也不能讓他為別人所用，所以我必須除去他。」 「那現在怎麼樣辦？既然小姐你答應了他，我們就不好今晚動手。準備一下人手，在明天出手嗎？」伊達忠問道。 略一思索，伊達紅玉搖了搖頭，道：「不用了，以他的聰明和能力，等到天亮他早就跑得遠遠的了。我看也不用再去多花那些人力去對付他了，畢竟，王叔他現在正虎視眈眈，我們也沒那麼多精力為他一個人花諾大心思。」 點了點頭，伊達忠與伊達明宗當下點頭離開。 負著雙手，伊達紅玉憑窗而立，抬頭望著圓圓的聖月「玉免」，喃喃的道：「你呀你呀，你可知道？我、我是多麼的希望你能留下來幫我？你可知道？如果你真的提出讓我嫁你之類的條件我會多高興？可是你。。。。。。唉，『既然無緣，何必相逢？』我現在真的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了。雖然無緣，也希望你我日後不會為敵吧。」 只是，此時的伊達紅玉還不知道，在多年以後，她就為今天為情所困而放過米克的事情深深的後悔。 －－－－－－－－－－－－－－－－－－－－－－－－－－－－－－－－－－－－－－－－－－ 而日後的史學家們，對於歷史上最偉大的皇帝之一，統一帝米歇爾最感興趣的事，就是當他與他一生最大的三個宿敵之一的「獨眼龍」伊達政宗同行的這兩個月期間，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景呢？ 第一集傭兵生涯第十二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