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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山窮水盡 作者：呱呱呱 休息片刻，體力尚未完全恢復，我卻已經等不及了，站起來對同伴們說：「好了，我們再去吧！這次一定要成功！」龍馬和馬甲對視一眼，齊聲說：「這回怎麼打？難道，還是單獨和奧利戰鬥？有把握嗎？」他們看似問我，卻是在等待方翩信的回答。然而過了良久，方翩信都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低下頭。我知道他心裡的感受：依仗人數優勢對付一個孩子似的對手，即使獲勝，也會令視榮譽為生命的劍術師蒙羞。不過，方翩信卻看到了一邊的老哥。當初，老哥是為了他放棄了解藥，而此時……
「相比一些莫名其妙的規則，還有著非常非常多更重要的東西！」奧利的話浮現在方翩信的腦中。戰士的尊嚴，難道真的只是莫名其妙的規則麼？可是此時，自己的能力明顯的比奧利弱至少一個檔次。若是別的敵人，自己還能用暫時提升力量的理想之劍，縱使就此失去武功，也在所不惜。可是奧利不是敵人，充其量也只算是對手，自己根本沒以死相拼的鬥志，無法使用理想之劍…… 「好了！別多想了！方偏心，你只要想想，怎麼做是應該的就好了！」我忽然覺得方翩信實在有點婆婆媽媽，這黃龍劍聖是怎麼教他的啊。我望了眼外邊正和一隻小使來母玩耍的奧利，繼續說：「再說了，其實大家也都看的出來，奧利也是希望我們贏的，大家也不能辜負了他啊！難道我們真要被這孩子看扁，失望？」說到這裡，我的眼前閃過奧利那雙純潔的不含一絲人類劣性思想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麼，心裡一顫，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浮了上來。 大家沒注意到我的不良預感，仍然是把注意力集中在方翩信身上。我們跟呱呱學到了一樣東西，那就是，不要去勉強他人。 呱呱曾經跟我們說過：不管是誰，都有權利選擇自己的理想和未來。 方翩信皺著眉毛，臉色變換不定。最後，低下頭，輕聲問道：「龍兄，你有什麼好戰術麼？我應該怎麼配合你們……」 他的聲音雖低，卻讓我們都鬆了口氣，我更是幾乎歡呼起來。 龍馬笑了，說道：「想要戰勝奧利，我們必須配合好這是大家的共識了。呱呱教過我一句話，『知己知彼，百戰不敗』。我們各自的優缺點都同樣明顯，所以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發揮自己的長處。馬甲衝上去用斧頭硬撐著對抗，你有呱呱教金鐘罩，只要將重點放在防禦上，就算正面受到奧利的拳腳，也能抗住。你就主要負責防禦，不是你一個人的，是我們整體的防禦。」 馬甲一臉的駭然：「龍哥你的意思是就算你們遇到危險也要我用身子去檔？」 「難道你叫雪雪去檔？」龍馬在馬甲的唉聲歎氣和抗議聲中繼續說到：「我用匕首攻擊，擾亂他的心神。奧利說的對，我太重速度了，力量卻太小，所以這次我會把真氣都聚集在匕首上，應該能有一定效果，不過如果這樣的話，我支持的時間就不會太長了，所以只能快攻。方翩信在旁邊策應，因為你和我們在一起的時間還不長，雖然你比我們都強些，但是還是難以和我與馬甲的聯合攻擊配合的默契。所以你主要是看準時機使用你快的招數，希望能夠刺中他的核心。」 龍馬這番安排精確而細緻，方翩信聽了也微微點頭，看來我們有取勝的可能了。可是不知為什麼，我內心深處，卻再次掠過感到一種淡淡的，若有若無的惆悵。勉強笑了笑，我輕聲說：「好啊，我們這次肯定成功。不過，你們都去戰鬥，我幹什麼呢？我能做點什麼嗎？」 「雪妹妹就作拉拉隊員吧，穿上短裙，拿著花團跳舞，哈哈。」馬甲一邊說，一邊向奧利所在的位置走去。我心裡本來就莫名的有些鬱悶，聽到這不合時宜的玩笑，當時就想發作。這時候方翩信卻插話道：「你還是照顧你哥吧。」老哥吃力的扶著牆壁，緩緩站起，搖著頭搭言：「沒關係，我在這裡受到治療後好了許多，倒是你們要小心些，這次不成還有下次的，我不急。」 商議已定，大家再走出恢復之間。那小男孩似的金屬人已經正站在屋子中間，笑容可掬，對我們說：「你們休息好了嗎？這一次，你們應該是一起攻擊我吧。嗯，我想馬甲你的抗打擊力是很強的，可以作正面抵擋，關鍵時候還能幫其他人抗住我的攻擊；龍馬你應該把真氣集中在匕首上，大概能做到傷害我的能力，可以在旁分散我的注意；最後就要靠那個香榧姐姐的傳人了，你應該保持冷靜，等待最佳時機用快速的招式刺擊我的核心。這樣的話……唉，雖然你們有獲勝的希望，但還是要看配合的水準，希望你們不是第一次配合了。」說完搖搖頭，輕輕的歎口氣，失望的心緒溢於言表。 我們幾個人早已經目瞪口呆！沒想到奧利除了戰力超強，還是一個戰術專家！我們的計劃都在他的意料之中，這還怎麼打？我們面面相覷，真有點不知所措。這時候，小男孩忽又揚起頭來，明亮的眼睛中泛起淡淡的晶瑩的華光，是希望的火花。我知道，是的，那是寄予對手的希望，也是對生命的希望…… 忽然，我感覺那種莫名的情緒又湧了上來，而且比剛才還要強烈，一個聲音在心底激盪著：「不對，一定有什麼秘密他沒說！這孩子一定有什麼瞞著我們！」就在這個時候，龍馬大喝一聲：「快上吧！輸贏都拼了！」馬甲應聲舉起斧頭，掄動雙臂，就聽呼呼風聲大作，鋒利的斧刃直朝奧利頭頂劈去。 奧利微微側身躲閃，手臂向後擺動，那深不可測的能量，就在這緩慢移動中陡然積蓄。突然間，他振臂橫擊，閃動藍光的拳頭像是夏夜裡劃破長空的流星，猛地砸中斧頭正面。剎時屋子裡響起一種金屬猛烈相撞的聲音，尖利又刺耳，幾乎就快震破我們的耳膜了。跟著斧頭與拳頭相接觸的地方爆出耀眼的火花，四散飛濺，那種聲勢令人心神戰慄，真難以用語言形容。 幸好，馬甲並未使出全力攻擊。他牢記事先安排：把能量都集中在防守，以便增加抵抗力。因此斧頭沒有脫手飛出，也沒有向後倒退。但既便這樣，他也被巨大的衝擊波震的幾乎眼冒金星，動作硬直了一下。這是馬甲自出來旅行以來第一次遇到勁力比自己還大的對手。此時眼看奧利第二拳就要打到而馬甲還無法做出防禦動作，龍馬卻動了。一條快的幾乎看不見的影子像一條泥鰍一樣滑到奧利腋下，匕首對著心臟疾刺。此時龍馬的匕首卻不是普通的樣子了，在匕首的表面帶著一絲淡藍色的光華，正是龍馬的全身真氣所聚。 奧利左手往後擺動，輕喝一聲：「龍卷飆天」，凝重的姿勢裡蘊含無窮勁力，瞬間身體周圍氣旋急轉，化為一個個強勁的旋風，地下破碎的石塊也被捲的飛速轉動起來。龍馬立時站立不穩，被這氣流形成的漩渦卷的幾乎團團亂轉，匕首也失去準頭，只能收回，挑開被旋風捲起的石塊來。而奧利右手拳路不改，依舊朝馬甲攻去。馬甲此時卻仍然沒自方纔的硬拚裡回復過來，情急之下衝著奧利擠眉弄眼，又伸出舌頭，口吐白沫，作出十分可笑的鬼臉，嘴裡誇張的嚷道：「哇啊，我被打成白癡啦！」奧利還是小孩心性，見狀微微一愣，隨即咯咯笑起來，好像覺得很有趣。趁著他分神的功夫，拳速有所減慢，馬甲這才得以緩過勁來。 幾個人戰鬥空前激烈，但所有行動都是在眨眼間完成的，要不是我在領悟了元素之心，根本是看不到的。 此時方翩信卻也加入戰圈。此時馬甲第二次和奧利硬抗，發出一聲激烈的佟嗆之聲，馬甲已經完全失去防守的能力，方翩信躍到三人頭頂，凌空一劍斬下，此招似乎是打在空中，卻見奧利方才用氣勁形成的旋風卻被這一劍斬開，雖然沒直接給奧利傷害，龍馬卻能自由行動了，趁機再以自己的高速度閃到奧利身旁，刺出匕首。 奧利左手護住心臟，翻身相後退開：「好一招天空斬，沒想到方翩信你已經學會了香榧姐姐那招可以破開敵人氣勁與魔法的劍術，我倒是小看了你。」 龍馬卻是無暇說話，繼續衝上前，追擊。 馬甲運了運氣，活動了下發麻的胳膊，一看斧頭，卻不由咋舌，原來那精鋼所做的斧頭，已經出現了兩個拳頭的凹痕。如果不是因為奧利沒有敵意，恐怕……晃了晃頭，努力把對奧利的恐懼排開，跟著衝向前。 近身格鬥奧利遠在龍馬之上，不出三回，龍馬就被逼退，再次變成方翩信和奧利的單對單，一時間劍氣拳風互相衝擊，讓隔老遠的我都幾乎睜不開眼睛來。好在龍馬這次小心了許多，雖然被逼退，卻沒有受傷，再次衝上，完全只是騷擾。雖然對奧利威脅不大，卻幫方翩信減輕了許多負擔。 奧利故技重式，在逼退方翩信的同時一招「龍卷飆天」讓龍馬失去平衡，然後順勢一腳踢出。龍馬只見無數腳影襲來，根本無從躲避。卻見一條城牆般的身影檔在自己身前，然後是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之聲，馬甲總算趕上！ 此時方翩信也衝回，仍然以天空斬破掉奧利的龍卷拳，然後接過奧利的攻勢。 此時三人配合漸漸熟練，奧利眼中的興奮之色也越濃，動作更是迅疾，龍馬三人居然仍然沒人佔到上風。 奧利連續的快拳逼退方翩信的龍馬，又一記重踢將馬甲踢的連連後退，失去了重心，防禦被破開了。正要再衝上前給馬甲一記重擊，卻發現腳底一震，一股壓力自地下透出，卻是一具石錐「轟」的自地底突起，刺向奧利前衝的身體。奧利及時躍起，卻仍然被擦了下。這一下雖然沒令奧利受傷，卻破壞了奧利的進攻，更讓他大吃一驚。 這一下攻擊，當然是我的魔法了。 其實遇到魔法無效的敵人也不是初次了，我的第一次戰鬥遭遇的敵人就是無視魔法攻擊的魔狼。當初我就是靠二級魔法突石解救了老哥。之所以開始和奧利戰鬥時我沒想到這招，主要還是因為被奧利的強大震住了，以奧利身體的強度，突石根本不能對他造成任何作用。可是現在，已經由不得我再猶豫了。不過現在看來效果還不錯，這招突石雖然仍然在攻擊上對奧利的神之金屬身體產生不了任何明顯的作用，卻可以打亂奧利的進攻節奏。 在我的魔法參與下，奧利那舞蹈般華麗優雅而可怕的攻擊終於被打亂，開始被馬甲他們扳回上風，而且屢屢被擊中核心以外的部分。其實奧利絕對有足夠的速度突破龍馬他們的攔阻先來攻擊我，可是奧利卻一直只在和他們苦戰，而不以正常的戰鬥方式，先解決遠處的魔法師。我望著戰鬥中的奧利那矯捷的身影，我心底那種莫名其妙的不舒服卻再次濃烈起來。 就這樣，戰局有所轉變，然而戰況卻越發激烈。屋子裡碎石橫飛，勁風呼嘯，氣氛也變得嚴酷而壓抑。我的同伴們大聲呼喊著，聲調緊張而微帶怒意。全力攻擊下，大家心裡無暇顧及許多，發出的招數又重又狠，大部分是致命的殺手。而奧利卻沉默無聲，雖然他攻擊次數和勢頭有所減緩，但是防禦變得更加無懈可擊。每一次跳躍和飛騰，他的滯空時間與我釋放魔法的頻率漸漸契合。每一次突石凸起，奧利幾乎都高高騰空；每一次突石凹進，他又能夠趁機反擊。這樣往復幾回，又快成僵持局面了，因為我們的能量，魔力都在一分分的消耗，而奧利卻像古代神話中的不死精靈，擁有源源不竭的力量和無比堅韌的意志。激鬥逐漸演化為廝殺，雖然奧利沒有傷害過一個人，但是他所帶給我們的恐懼卻是前所未有的。大家心中不約而同的冒出一個問題，一個簡單直接，卻令人心驚膽戰又無從回答的問題…… 怎麼辦？！ 恐懼和擔憂像一把鉗子，猛地扼住我整個心靈，我的神志開始混亂，眼前似乎浮現出奧利戰勝後的狂態：仰天狂笑，腳下倒伏著同伴們的屍體，還有哥哥毒發前的痛苦呻吟……（雖然奧利是不可能這樣子的）。 我失去了理智，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打倒奧利。這個念頭是如此的強烈，導致讓我的思維竟然陷一種混沌的，如夢幻般的境地。 不知道怎麼回事，眼前忽然浮現出了一片綠色的螢光，然後，一大片一大片陌生的戰鬥景象，浮現在我的眼前；一種種各式各樣的戰鬥技巧，在我的腦海裡橫衝直撞。我心裡明白，那不是我本來擁有的知識，可是此時我對勝利的渴望，讓我無法克制的吸收著這些戰鬥的技巧。 朦朧中，我緩緩伸出手，魔力在我手中凝聚著，彷彿身體被別人操控著般，熟悉的咒語被陌生的念了出來。 「大氣的精靈啊，聽從我的吩咐，以龍的形態將敵人撕裂吧……陣——風——龍……」隨著我的魔力發出，一道龍型的風捲在戰場中霍然升起，而奧利卻習慣的誤以為我是使用的突石，跳躍起來，卻恰好的被陣風龍捲住。奧利的能力當然不會被一個3級的魔法禁住，他只是輕喝一聲，雙拳一分，在強大的勁力面前，龍型的風精靈被輕易的粉碎。可是「我」發出的這招根本不是為了對奧利造成什麼明顯的傷害，而是為了個夥伴們製造機會。 夥伴們沒有讓我失望，這一下的攻擊打亂了奧利戰鬥的節奏，讓同樣躍起的馬甲揮斧砍了個正著。 「嗆！」金屬的碰撞發出刺耳的上相，而在這難聽的聲音中，奧利雖然仍沒有受到傷害，卻是第一次失去平衡，被砍落地上。 奧利正要彈起，卻發覺地面忽然變的軟若積雪，身體一下陷了進去，那原本堅實的地面居然變成了泥沼一樣的柔軟。這正是我在發出陣風龍之後馬上施展的土系二級魔法——泥潭術。 在這樣的機會下，方翩信終於及時發出一道淡淡的劍氣，命中了在泥潭中掙扎的奧利——的心臟。劍氣並非很重，畢竟奧利不是敵人，我們要做的只是命中。而現在，終於做到了！ 「贏，贏了麼？」馬甲發出全力一擊後，困坐在地上喘氣，不敢相信的問。 「我們贏了……」方翩信望著手中的劍喃喃的念叨，神色變幻不定。 「方兄……」因為長時間將真氣凝聚在筆受上，有些脫力的龍馬走到方翩信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就是團結的作用了！」 此時我的腦子還亂哄哄的，耳朵裡似乎有一萬隻蚊子在叫，眼前有些發黑。不是因為魔力的枯竭，而是剛才莫名其妙吸收的一些戰鬥知識。綠色的螢光消退，但是我知道，能做到剛才那種神奇的，只有一件東西，或者說，一個人，一個已經離開，卻依然保護著我的人…… 「嘩啦……」一陣石塊碎裂的聲音，奧利緩緩站了起來。本來地面讓我的魔法暫時變成泥團過，但我魔法一消，就再變回了石頭，卻把奧利凝固在裡頭，此時奧利起身，便將石頭全都擠碎，地上出現一人型的凹洞。 似乎有些辛苦，奧利真誠的對我們說道：「恭喜你們呢……」。此時奧利的眼中流露出一種莫名的光彩，一種複雜到我根本讀不出的光華。 我的神智已經恢復了清醒，小跑上去，有些難堪的問：「奧利，你，你沒受傷吧……」 「我很好呢……」奧利衝我一笑，神態恢復我們初見他時的自然與純粹：「謝謝阿若關心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不想問關於五毒珠的問題，女孩子特有的第六感讓我有意的去迴避那個。東扯西拉的說了寫沒意義的話，馬甲卻忍不住了，叫道：「奧利啊！我們好不容易打敗了你哦，你快把五毒珠拿出來，早點幫阿酷脫離苦海啦！」 「好的，不過我是不好拿的，得叫香榧姐姐的那個傳人幫忙才行啊！」奧利抓了抓他那不知名的物質做的頭髮。 「哦？要我們怎麼辦？」馬甲奇異的問。我卻是仍然沒有說話。 「五毒珠就是我的核心，所以需要他用劍氣把它挖出來才可以……」奧利的話還沒說完，可是我卻覺得眼前一黑，然後什麼都聽不見了。他的聲音很低很小，可是對我來說，無異於是晴天霹靂！ 五毒珠是奧利的心臟？ 我們苦苦尋求，全力戰鬥要得到的五毒珠，居然是奧利的核心？奧利生存的本源？ 原來如此…… 答案終於明瞭，我心底那種強烈的不良預感終於成了現實。原來，奧利的核心就是五毒珠，就是可以救治哥哥的唯一寶物。我們如果能得到五毒珠，雖然所有問題即可解決，而奧利，也會死去……難怪他強調自己不能有自滅行為，難怪他一直在重複說按照規則自己必須戰鬥……原來他的生命，就是我們必須攫取的東西啊！ 可是……我能殺死他麼？我能用他的命換取哥哥的痊癒麼？ 茫然，疑惑，擔憂，傷心，失望，種種情緒象潮水一樣從心底湧出，剛才那激烈的戰鬥，到底是為了什麼？我是不能殺死奧利的，我不可能殺死這個甜甜的叫我姐姐的男孩的！我不要殺奧利！ 「小妹我們回去吧。」虛弱而決斷的聲音驚醒了我，是老哥。 我轉過頭，迎上來的，是老哥淡淡的，坦然而神傷的微笑，是面對命運的無奈，默默的接受了絕望的微笑。 絕望的微笑，也是笑麼？ 為什麼老哥這麼坦然呢？為什麼老哥能面對生死的抉擇這麼淡漠？ 我和老哥對視了會，在老哥坦然的目光中找到了答案。 固然，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能毫不猶豫的犧牲別人的生命，把別人的屍體當作自己的墊腳石，能為了自己的某種利益，讓成千上萬的生命化為屍體。可是，我和老哥，卻做不到。或許我和老哥都很普通，或許我和老哥都有著大大小小的各種缺點……可是無論怎樣，我和老哥都是不可能為了自己的生命去犧牲別人的生命的……更何況，是一個善良的單純的孩子…… 我明白了，可是我的眼淚也禁不住的流了下來…… 淚眼中，老哥的身型漸漸模糊不清，幾乎，就要這麼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