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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第五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作者：呱呱呱 「小妹，你在想什麼，半天不說話呢。」老哥倚著一棵大樹坐著，叼著根草和我說話。龍馬在一邊打坐練氣。
「呼……」我望著天空歎了口氣。飄蕩的浮雲變換著它的模樣，方纔還是一大片一大片的雲朵，現在已經變成一條一條的雲線。人生亦是這樣啊……我轉過頭，有點軟弱的對老哥說道：「我在想呢，人生的經歷真是奇特。一個月前，我們的目的是保護沈公子，而現在……我們要做的卻是想辦法殺了他……」 「…………」老哥怔了下：「因為他是壞人啊……」 「我是在想，將來有一天，會不會我們之間也互相殘殺呢……」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麼可怕的念頭。 「不可能的！」老哥緊張的說：「小妹你沒胡思亂想了！我們，我們是親兄妹，和龍馬馬甲也是同生共死的好夥伴啊！」 在逃亡的時候，我們與沈公子又何嘗不是同生共死呢…… 雖然這麼想，但是我沒有說出來。 現在我們是在樹海的外圍，馬甲正在裡面接受著那只精靈的施法。 我又回想起了那只精靈的美麗，那令自以為美少女的我也為之崇拜的美麗。或許是天性吧，一個女孩子看到另一個比她美麗的多的女孩時，首先的感覺都是嫉妒和羨慕。只有當自己完全承認絕對比不上時，才會由羨慕嫉妒變為崇拜。 樹海深出散發出一陣陣的光華，我們知道，那是她在散發最後的美麗了。 「由於當時那只精靈和你訂立的契約不完整，完全是因為想救你的性命。所以你們之間的生命因子相互抵消。現在你們的體內，只有足夠一個智慧體完整思維的生命因子了。所以，讓你真正重生的方法只有……」 她頓了頓，露出一種溫柔的神情望了望她周圍的樹木，然後轉向我們，用一種我們無法明白的，感覺像是期待的語氣說：「將我的生命因子衝入他的體內，並且讓那次未完成的契約完成。」 「那你不是…………」 「死亡嗎？或許是，不過……」她忽然噗嗤一笑：「你們人類好像很畏懼死亡呢。死亡，不也是一種重生嗎？反正，在樹海精靈族消失後，我也沒什麼留戀的了。」 當時她那一笑讓我們全看的呆住了。 我們重來沒有想到，世界上，居然有這麼，美的讓人心疼心碎的笑容。 「不……不用了……馬甲，馬甲這樣活著很好……」馬甲結結巴巴的說。 「這怎麼可以呢？精靈說過的話，沒有不實現的。何況，能夠找到你們，讓你們接受整個樹海精靈的遺命，我已經沒有需要存在的理由了……」她平淡的好像不是要失去生命，而是借給朋友一條手巾…… 我們完全說不出話來，讓自己復員，卻犧牲別人的生命，我們是做不到的。 「或許你們不知道，我並不是精靈。」她又露出那種讓人癡迷的回憶表情：「實際上，我本身是一個亡靈。我已經不記得我生前的一切，但是我知道一般來說亡靈的之所以形成都是因為仇恨的關係。在我無意識的漂流到這裡時，精靈女王收容了我，給予了我和她相同的外表，教我放棄仇恨以精靈的生命形態進行新的一生……你們看到的我，實際上就是我們的精靈女王。精靈平和的生活習慣影響了我，我完全不再去想那已經忘卻的仇恨。雖然那是我能成為亡靈的原因。我都完全以為自己是精靈了，直到悲劇發生。在那個該死的人類偷走聖劍的那一瞬間，族人們全部消逝，只有原本不是精靈的我……」 （註：亡靈，死去的生物因為仇恨或是其他強烈意識而以另一種形態殘留在世間的生存方式。主要是以人類的魂魄為主。） 「你們不用為我失去這樣的生命感到悲哀，我也是為了我自己。我依稀的記得，曾經的我是一個，一個很不善良的亡靈。但是在女王的引導下我才擁有了現在這顆善良的心。如果我繼續生存下去，對那個人類的仇恨之心必然會將我拖到之為了仇恨而生存的地獄裡去，那么女王所做的一切就白白浪費了……」 「或許，我的存在，就是為了在樹海精靈滅絕後，向你們傳達這麼一個遺願。」 「雖然我們不可能復活了，但是，若是你們能將聖劍重新放回這裡，那麼樹海精靈一族會再次出現的。不過我也不知道這種建立在一件物品上的生命是否有必要存在……」 「人類，我會信守我的承諾。雖然我很不喜歡人類，但是我也知道，能對付人類的，只有人類本身。樹海一族的仇恨，就交託在你們手中了。永別……」 「馬甲出來了！」老哥的叫聲讓我在回憶中甦醒過來。龍馬也停止了他的打坐，站了起來。 我轉過頭，森林的深處鑽出一個人來，正是馬甲。外表完全沒有改變，但是我們清楚的察覺到了他與以往的不同。在他的眼神裡，多了一分以往沒有的聰慧。 「馬甲你還好吧！」我趕上前問。 「給大家介紹一下。」馬甲沒有回應我，微笑著伸出右手，一隻嬌巧精靈出現在他的手上，搖動著晶瑩的翅膀對著我們行了個禮：「這就是救過我一次的精靈——『樹雨』。」 ＊＊＊＊ 再次來到了商業都市哈達肯，還是我們幾個人，還是這座城市。可是心境已然完全不同。 我們已經有了明確的任務：殺死沈子譽，奪回聖劍火羽。任務獎勵：重生的馬甲。 精靈族實在是單純的種族啊，她居然就這麼相信我們了，相信害的她們全族滅絕的人類。可是，這越發使我們感到肩上擔子的沉重。 找了個茶館，要了個雅間，我們商量以後的路該怎麼走。 「那個該死的沈子譽已經擁有了聖劍火羽，就算他不能完全發揮聖劍的威力，估計至少也達到B級上位。那個長龍博不過是B級中位就那麼可怕，何況B級上位，所以我們絕對不能和他硬拚。唉，如果呱呱還在就好了，以他S級的力量一個指頭就彈死了那混蛋。不過說起來，如果呱呱不指引沈子譽去東邊就不會有這個事情發生了。」重生後的馬甲話特別多。 「這也不能怪呱呱啊！呱呱只是說他往那邊會得到安全，沒有讓他去害死救了他的精靈族呢。」我為呱呱辯護。 「我覺得，以我們4個C級中位的力量，估計能打敗他呢！」老哥提議。 「不要忘記，沈家可不只有沈子譽一個人。」龍馬現在相對的話少了很多。呱呱離開後，他一直是我們中最冷靜最理智的一個。 「除非，我們和若茶一夥聯手……」馬甲咕嚕咕嚕喝完一大杯子茶後提議。 「不行！我們怎麼也不能和那個垃圾若茶聯手的。」我投反對票。 「對，我支持小妹。」老哥一幅「我是正義大俠」的樣子。 「何況，若茶一夥根本不會相信我們。」龍馬讓局面變成3：1。 「那只有等他們兩敗俱傷了……」馬甲棄權。「我也不是想和那壞若茶聯手啦，只是想我們安全一點。不過我也想過了，和若茶一夥聯手，就算贏了他們也不會把聖劍火羽給我們的。」 「先去找我老爸吧！老爸見多識廣，應該能給我們個好的意見。」龍馬決定了我們的路。喝了口茶他補充道：「我的一年期限也差不多到了。正好回去測驗。」 「好的！」 龍馬的父親就住在哈達肯郊外一間看起來很簡陋的小木屋裡。眾人來到龍馬家中時，龍馬和他父親結結實實的上演了一出親情湧現的肥皂劇。那個看起來很文質彬彬很瀟灑脫俗很冷靜悠閒的老人簡直像是個不小心弄丟了不足三歲的小孩的年輕媽媽。讓我看的實在有點胃口不好。 「寶貝兒子啊，這個漂亮的小姑娘難道是我未來的兒媳？」老人在和兒子熱情再會後端詳了我下，問龍馬。 「老爸，未來的盜王會找這麼沒女人味的小丫頭嗎？」雖然龍馬的回答若是承認的話我會給他一下火彈，但是他這個回答會得到的將是我的火焰噴射。 「死龍馬，你說什麼啊！」我已經開始積蓄魔力了，卻發現龍馬和他老爸已經進了屋，只遺留著一句話：「老爸我用占星術已經算到了寶貝你今天要回來，做了好多菜呢，快來嘗嘗快來嘗嘗……」 我鄂了下，無可奈何的散掉了魔力，怎麼也是在他家啊，還是照顧下他的面子吧…… 食物的美味讓我徹底消了氣，我怎麼都想不到只有一隻胳膊的老人是怎麼做出這麼美味的菜的，比如一道普通的糖醋魚，不說魚肉的味道了，連骨頭都香脆的入口即化。 「馬伯伯，這個，這個菜是怎麼做的啊？」我現在只恨為什麼老爸老媽不給我多生幾張嘴。 「哦，這個啊！這個是最簡單的哦！」老人看到有人欣賞他的手藝，開心的解釋：「先把魚刨開，把骨頭分離出來，魚肉則用冰凍住。用文火慢慢把骨頭煮一個小時，讓骨頭完全鬆軟，然後用油炸…………」 老人還沒說完，我已經聽的暈了……這還叫簡單？ 「老爸，吃完幫我準備挑戰盜賊考試吧。今天休息會後，明天我要挑戰21鈴。」龍馬知道我是沒那麼都的耐心學這麼複雜的菜的，打斷了老人還在驕傲說著的料理經。 「哦……」老人有些意尤未盡，不過轉而一驚：「兒子，你剛才說……二十一鈴？」 龍馬見到老人的驚異表情，像個孩子似的得意的笑了：「正是哦，二十一鈴！」 老人神色數變，有驚異，有安慰，有擔心，有驕傲，更多的，還是慈祥：「老爸明白了，兒子你說二十一鈴，就是二十一玲！未來的盜王，當然不會連二十一玲都闖不過去呢，不過老爸還是嘮叨一下，如果你這次闖不過去，恐怕會影響你連十八玲都會再次很久無法闖過哦。」 龍馬拿起杯子一飲而盡，輕鬆而堅定的說：「老爸，我有信心。」 「哈哈哈哈！」老人給龍馬的杯子倒滿：「兒子，來祝福你明天成為第一個在20歲以前達到8級盜竊的盜賊！」 「我們也祝賀你啊！」我受到兩人之間的親情，也端起我的果汁舉的高高的。 「龍馬我們也祝福你！」老哥和馬甲也湊起了熱鬧。 「乾杯！！！」 一陣歡快後，老人問起我們一路上的經歷，龍馬毫不隱瞞的對老人詳細的講述了。老人聽了後一改一直表現在我們面前的嬉笑模樣，靜靜用一竿古樸的旱煙袋的吸著煙。良久，忽然說：「你們知道……為什麼這兩百年來我們大陸只出過一個A級的黃龍劍聖，連B級的戰士都很少嗎？」 「因為那都是很難的達到的境界啊！」老哥回答。 「不呢……」老人搖了搖頭：「只有亂世才能出英雄啊……這兩百年來，因為最偉大的魔法師軒轅龍的努力，一直和人類征戰不以的亡靈巫師和人類可以和平相處，人類在軒轅先生的努力下結成鐵板一塊。團結起來的人類是最強的，所以我們輕易的把魔族和獸人族趕到了其他的大陸，獲得了這兩百年的和平。」 我們靜靜的聽著。 「和平的日子是不會有英雄的，因為沒有必要去修煉強大的力量。而且軒轅先生也教會了人類，只有團結，才是人類最強大的地方。要知道，軒轅先生如果是200年前七英雄的首領，但是先生本身的力量不過是B級中位，是七英雄中最弱的。但是，沒有人可以否認先生的地位，先生的智慧，是無以倫比的。」老人吐出一大團煙，讓整個人都被煙霧籠罩起來…… 「世間萬物，久分必合，久合必分……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