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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魔之旅篇外篇 我要成為世界上最偉大的盜賊(一) 作者：呱呱呱 「打，打死這小王八蛋，TMD敢偷東西。給我往死裡打！」飯店的老闆一臉發洩的快意，指著地上撲倒的一個8，9歲的男孩叫囂。
「劈劈啪啪！」兩個夥計非常順從的履行著他們老闆的吩咐，將他們的力量施加在這個和他們沒有絲毫仇恨的孩子身上。 對於平日都是被別人呼來喝去橫加孥罵的他們，在有機會欺負比自己弱小的生物的時候，一向是不遺餘力的。這種行為在人類中非常常見，在受到自己不能反抗的勢力欺壓欺負之後，人們總喜歡將這股怨氣發洩到比自己弱小的生物身上去，這種反應，叫做遷怒。 旁觀的人們沒有一個去可憐那個孩子，他們都似乎在看一齣戲。雖然這個沒什麼好看的，不過他們在看別人打別人的時候，總是有一種莫名的快感。 那個被痛打的男孩沒有求饒，沒有慘叫，他只是在將那些包子的碎片努力的填進自己的嘴裡。忍受著背部傳來的痛楚，努力將能維持自己生命的食物，一點一點的，不顧骯髒的填入自己的嘴中。對他來說，已經習慣了沒有別人出來救助的遭遇。 男孩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只知道在一個月前，自己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個城市的郊外。而自己對自己以前的事情，完全失去了記憶。事實上一個8，9歲的孩子也不可能有什麼非常清晰完整的記憶。所以失去記憶對他來說沒什麼太大的影響。 男孩在野外過了20來天原始人的生活，靠自己幼嫩的雙臂，去捕殺比自己更弱小的生物，或者吃那些有毒無毒的野果。或許因為想尋找自己同類的本能吧，10天錢前男孩來到了城市裡。與城裡人的接觸讓他找回了關於語言的記憶，於是男孩在城市裡留了下來，他想通過和同類的接觸來尋找到自己完整的記憶。 可是，現在男孩已經完全沒有想找回記憶的願望了，他現在的願望只有一條，就是有東西吃。不求吃飽，只求有點點吃的就好了。 男孩不願意乞討，不知道為什麼，他體內有個聲音告訴他，你是高昂的，你不能夠不需要求任何人任何生物。 受到這個聲音的影響，男孩也就絕對不乞討。他偷，他搶，（他還不會騙）只是，他絕對不乞討，絕對不求人！ 背部的痛楚已經漸漸麻木，顯然，脊椎的神經已經被打壞了。但是男孩很高興，因為他偷來的包子已經被完全吃下肚子了。那就象徵著，他今天又能撐過去了。 兩個夥計仍然用腳踢著男孩。雖然已經氣喘吁吁。但是他們可不願意放棄這麼一個有機會站在「正義」的角度欺凌弱小的機會。事實上很多人都是這樣，他們在有機會以「正義者」自居的情形下，對那些「非正義」的人所做的事情，已經不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兩位啊，這麼打下去，可是會鬧出人命的啊……」一個蒼老的聲音。 男孩幾乎覺得自己是因為精神恍惚出現的錯覺，挨打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聽到勸阻。他已經疼痛的抬不起頭來，無法看這個聲音的主人。 「老頭，你少管閒事，這樣的小雜碎，死一個少一個！」老闆的聲音。 「唉，殺人可是招天譴的……為了個包子殺人，損陰德啊……」 「…………」兩個夥計聽了這話，停手了。他們可不是良心發現，是想，好啊老闆，你自己不打，叫我們打。到時候打死了這小子，我們損陰德，你什麼都不損，想的真美啊！ 「停手做什麼，給我繼續打！打死了好，免得他繼續偷我們的包子！」老闆的聲音充滿氣勢。 「一個包子多少錢？我給！」老人的聲音很無奈。 「5個銅板！」 「一個銅板是兩個包子啊，他，他難道偷了10個包子？」 「我們店這今天就是丟了10個，我說就是他偷的！」老闆義正言持。 「唉…………」老人歎氣：「好……5個就5個。」 當老人將銅板給了老闆後，眾人見沒什麼戲可看了，也就慢慢散去。回去後大都說老闆和夥計怎麼怎麼殘忍殘酷，說小孩多麼多麼可憐，說自己多麼有同情心多麼看不下去多麼厭惡這樣的做法這樣的人，可是就是不說自己為什麼不上去幫小孩一吧，然後等者看下一齣戲。只是不知道，下一幕戲的主角，會不會是他自己…… 老闆在走之前留了幾句話，男孩沒有聽清楚，反正就是威脅和恐嚇吧，這樣的話男孩已經聽習慣了。添了添嘴角，發現居然還有一點碎屑沾在嘴邊，忙用舌頭撥入嘴裡。 「堅強的孩子，你還站的起來嗎？」老人慈祥的聲音打斷了他繼續品嚐包子碎片的享受。 「我……我……我站的起來！」男孩用手撐著地，努力想爬起來，可是爬到一半，他發現自己的脊背已經完全麻木，連帶著雙臂無法用力，一下支持不住，再次趴在了地上。 「我，我只是不小心罷了，我馬上就站起來，馬上……」男孩忽然覺得自己很沒用，他很想表現給這個30天來第一個對自己關心的人看看自己是多麼優秀，可是他連站起來都做不到…… 男孩想哭，可是血脈裡天生的高貴讓他哭不出來。 「可憐的孩子……」老人憐惜的歎著氣。 男孩感覺到一隻如太陽般溫暖的手慢慢拂在自己的背上，一股溫暖的清涼自那隻手上傳來，麻木漸漸變回痛楚，痛楚再慢慢的消失…… 當時還不知道世界上有叫做恢復咒語的男孩想，這個老人一定是神仙！ 神仙的手離開男孩的背時，男孩已經能站起來了。男孩看了看老人，一個看起來非常普通的50歲左右的老人。讓男孩覺得不普通的，只有老人眼中透露出的那種慈祥。以及……老人竟然只有一隻手臂…… 老人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蹲下身來，用獨臂幫男孩整理了下衣角，又撫摩了下男孩的頭。 男孩忽然覺得一種東西在心中爆裂了，他猛的抱住了老人，然後嗷嚎大哭起來。 他用全身的力量抱住老人，用全部的力量痛哭著。就好像一個孩子對著他的父母一樣，他要把這30天來所受到的一切的委屈和痛苦，全部在這一抱，在這一哭中，發洩出來。 老人諒解的輕撫著男孩的背，一下一下的輕撫著，沒有說話。可是對男孩來說，老人僅有的一隻臂膀，是絕對安全的港灣。 良久。 「你為什麼要偷，而不去討呢？乞討的話，不會挨打的哦……」老人問男孩。 「我，我不要求人，我要靠自己的力量吃飯！」男孩也知道世人眼中偷竊是壞的，他不敢看老人。 「哦，偷竊也是靠自己的力量？」老人饒有性質的問。 「不，不錯，偷東西也是，也是靠自己的力量！」男孩倔強的說。 「呵呵……」老人笑了：「哈哈哈哈……」笑聲越來越大，笑的非常歡暢。 「您……」男孩呆了。 「說的好，說的好啊！」老人臉上容光煥發，彷彿年輕了許多，帶著一種類似宗教的癡迷興奮說：「不錯，偷，也是一種很了不起的技巧，無論是盜竊還是扒竊，都是了不起，了不得的技巧啊！只是世人不能理解罷了！孩子，你說的太好了！」老人說著說著，竟然流出了眼淚。 「您……您怎麼了？」男孩還不知道改如何稱呼老人。 「孩子，你……你願意以後跟著我嗎？我，我可以教你怎麼去偷而不會被捉住！」老人低聲問男孩。 「我，我當然願意！」男孩已經像剛出殼的小雞那樣，認定了老人，哪裡管老人要教他做什麼。 「嗯，以後，你就，就叫我……」老人正準備讓男孩叫他師傅時，男孩忽然打斷老人的話：「爸爸！」對男孩來說，他的記憶裡，能夠照顧他，教育他的，就是他的父親，他的爸爸！ 老人呆住了。 爸爸？ 我……我……有人叫我爸爸？ 老人恍惚了…… 等老人回過神來，忽然發現自己的眼淚狂流不止，獨臂正緊緊抱著男孩，口中不停呼喚著：「好兒子……好孩子……好兒子……好孩子…………」 其實人很奇怪，有的相處一生，仍然是人心相隔。有的初次見面，已經能夠肝膽相照。是不是世間真的有緣分一說？ 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 正當剛相認的兩父子沉浸在親情之中時，一個殺風景的聲音傳來。 「靠，好狗不檔道，你們兩個窮包子擋在路中間做什麼！」 兩人抬起頭，一個一看就是惡少摸樣的人對著他們叫囂。 老人臉上忽然出現非常獻媚的神情，向著惡少走過去，一面點頭哈腰說著抱歉獻媚的話。 可是走著走著，一個踉蹌，身子向惡少跌了過去。 惡少一閃，避是避開了，可是還是和老人的身體擦了擦。 「靠，髒死了！給我滾！」惡少發飆。 「是是是！」老人連點著頭，拉著男孩跑進了條小巷。 「爸，那傢伙真可惡！」男孩不在乎自己受侮辱，可是他不想看到自己尊敬的人手侮辱。男孩憤怒的說：「您等下，我用石頭砸他一下就回來！」 「呵呵，親親乖寶貝，不用了！「親情憋了幾十年的老人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稱呼自己的孩子太親熱有什麼不好，摸著孩子的頭，狡猾的說：「該哭的是他！」 「啊？」男孩疑惑。 這時，大街那邊忽然傳來慘叫：「啊！！！老子的錢包不見了！啊！還有老子的玉珮！該死的小偷，老子要…………（省略N字）」 「爸爸你剛才……」男孩驚喜加崇拜的望著老人。 「呵呵……」老人慈祥的笑著：「來，老爸給乖寶貝買點見面禮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