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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悲哀的人性 作者：呱呱呱 當我清醒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正躺在一條小河的旁邊。天已經大亮，陽光刺激著我的眼睛，鼻腔裡充斥著焦糊的氣味。
「小妹，你醒了啊！老哥我好擔心你啊！」發現我醒了的老哥帶著滿身的水沖者我跑來。 龍馬，馬甲和呱呱聽到老哥的話也馬上圍了過來，搶著說話。 「啊，雪妹妹，你還好嗎？」 「雪雪你有不舒服嗎？」 「夢兒小姐應該不會有事的，而且我敢說夢兒小姐一定對於魔法有了新的突破。」 我想四周看了看，河對面是已經化為一片狼籍的連雲森林。森林的深處仍然被火焰侵蝕著。我們卻顯然逃了出來。這邊，應該是連雲山脈的背面了。 「我……我剛才是怎麼了？」我問。現在我才注意看了看大家，大家的頭髮都短了好多……特別是老哥的白毛又恢復了原本的棕黑，還成了個小平頭…… 他們互相看了看，呱呱對老哥說：「阿酷，你來說吧！」 「好的。」老哥點了點頭：「小妹你剛才可把我們嚇死了。」 「啊？」我吃了一驚。 「當時吧……」老哥抓了抓頭，回憶著：「在小妹你的冰魔法護罩下，我們一直還能受的了。可是就在我們進入中心區，也就是我們放的火和對方放的接壤的區域時……」老哥說著，露出一種劫後餘生的表情。 龍馬和馬甲也露出同樣的表情。 「那正是火焰的高峰期，周圍的火格外的猛烈，我不敢睜開眼睛都是靠著馬甲的帶領在跑。可是正在這時候，一直保護著我們的冰護罩忽然開始溶解。」老哥一臉駭然。 「火熱開始侵襲我的身體，我微弱的冰系魔法完全沒有抵抗的力量。唉，說實話當時我真的覺得好恨小妹你。」 聽到老哥的話，我很是吃了一驚……老哥…………恨我？？ 「當時我已經絕望了。我就想，要不是帶了小妹你出來，你又惹出了這麼多事，我怎麼會這麼簡單就死啊……」 「…………」我低下了頭，沒說什麼。 「當時我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啊……我都已經感覺到我表面的皮肉完全被燒焦，我甚至能聞的到自己的肉被燒焦的氣味。我又開始恨呱呱……」 老哥口裡說著恨，可是現在他的表情卻……卻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開朗，甚至，可以稱的上燦爛。 「就好像老人們說過的，當時，我小時侯到現在經歷過的事情真的如同走馬燈一樣的在我的腦海裡放映著。我當時就在想，我這一輩子，做了些什麼？我這一生，到底應該做點什麼？我的存在，到底是為了什麼？」老哥的樣子有點激動：「我長這麼大，第一次用心思考這些問題……以前老師雖然問過我這些問題，可是我從來沒真正的思考過……」 「那…………老哥，你想到了些什麼？」我問。 老哥沒有回答我，抬起頭，望著天邊的流雲，微笑。 我忽然覺得，老哥這樣子好酷！比他染白頭的時候酷的多！ 呱呱忽然向老哥伸出手：「阿酷，恭喜你！」 恭喜什麼？我不是很明白，但是我又似乎明白了。 老哥也伸過右手：「以前對不起了哦呱呱！」 「呵呵，以後請我喝酒吧！」兩隻手握到了一起。 「老哥，繼續講啊！」我對這種要先打架的所謂男人之間的友誼非常不以為然。 「是是是，嗯……」老哥回憶：「就在我做好死亡的準備，只準備用最後的力氣對呱呱說聲對不起時，小妹你身上忽然傳來一股熱量。」 「熱……熱量？？」我疑惑。 「是啊，不是那種要侵入，毀滅我身體的火焰的熱，而是……好像太陽般的溫暖……。」老哥似乎很享受當時的那種感覺，一臉幸福的繼續著：「小妹你身上傳過來的這種溫柔，漸漸的驅除了我身上的火毒，我當時是感到那些已經燒焦了的皮肉都已經重生。」 「………………」怎麼會這樣呢？我也是疑惑。 「我的感覺和阿酷的大同小異了。」龍馬說話：「呱呱你認為是怎麼回事。」 「呵呵，我想夢兒應該在那時侯有些什麼事情發生吧？說說看啊！」呱呱望向我。 「嗯……算是有吧……」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於是將我當時迷迷糊糊時所想的東西說了出來，我想呱呱應該能給我答案吧。 聽完我說的後，呱呱笑了起來：「夢兒，真是太恭喜你了啊！」 「哦？」大家都等著呱呱的解釋。 「我想，夢兒小姐已經領悟到了4大自然元素中火元素的……火，之，心！」 呱呱把最後幾個字一字一句的說出來。 「火之心？」 「元素精靈實際上是有心的。作為組成這個世界的四大自然元素，有人認為元素精靈其實是擁有一個整體的意識。」 「好……好複雜……」我不大喜歡這種學術性的話題…… 「呵呵，好吧，那麼就簡單點說。你能夠領悟火元素的本原。明白火元素存在的目的。」 「哦……那麼……有什麼好處呢？」我關心的只是我能因為明白這個什麼火之心能得到什麼，得到多少好處罷了…… 「…………………………」呱呱顯然沒有想到我會這麼問。 「是不是我現在已經是非常厲害的魔法師了？」 吞了口唾沫，呱呱有些辛苦的說：「這個……這個，怎麼說呢，對於魔法能力的成長，領悟元素之心沒有什麼明顯的效果—……」 「啊……」我失望的說：「那麼就是沒什麼用處了？」 「不，有用的啊！領悟了火之心的夢兒小姐能在運用火魔法時事半功倍，效果很好的！」 事實上我已經想到了領悟火之心的好處，我們能這麼安然的脫離火場就是最大的證明。只是我很喜歡看到呱呱無奈或驚訝的表情，呵呵！ 正要繼續裝傻戲弄呱呱，一邊的龍馬忽然面色一凜，輕喝一聲：「什麼人，出來。」人也立時撲向河邊一處亂石堆。 亂石堆裡的一個人影似乎想逃，可是龍馬的速度遠遠比他快的多。 等我們全部圍過去時，龍馬已經制服了那個人。 「哎喲……」那個人樣子很普通，農民的打扮，提著一把鋤頭。被龍馬扣住肩部，哎喲的叫喚著。 「龍馬，先放開他吧。」我為那個人求情。 「好。」 「你們，你們做什麼啊！」那個人在龍馬一放開他後就大聲的叫喚。 「你是什麼人？」呱呱微笑著問。 「我？我是這附近的農夫啊！」那個人搖了搖被龍馬抓過的肩膀。一臉委屈的樣子：「我不是什麼可疑的人啊！我真的是農夫。」 「唉…………」呱呱忽然長歎一聲。 「怎麼了？」我忙問。 「這個世界上，還有能要如此白癡智商的人做探子的事……」 「是啊是啊！」龍馬附和道：「起碼也要有我一半聰明的人才可以做探子嘛……」 「你們……你們說什麼啊，我不是探子。」那個農夫打扮的人說。 「呱呱，你是說，他是若茶手下的？」我問「很顯然了啊！第一，他說的話。 第二……「龍馬抓起農夫的手，那個人想掙扎，但是顯然不夠反抗的力量：」 他的手上雖然拿的鋤頭，但是繭的紋路卻是經常拿武器的人才有的。第三，這裡剛過了火災，那裡會有什麼農夫？「 「還有，他要是是農夫，在龍馬大力抓過肩膀後哪裡能立刻說話……農夫也不會這麼鬼鬼祟祟。」呱呱補充：「99%的是若茶一夥了。」 「我……我……」那個人的表情和沈公子在知道自己被若茶反叛後的表情一樣的絕望。但是他仍然在想爭辯：「我，我真的是普通的農夫啊……我是來這裡，來這裡……我想看看這燒燬了的森林裡有沒有什麼野獸的石頭，想帶回去吃……」 「不用想怎麼吃了，你想想要怎麼死吧！」龍馬再次扣住了他的肩膀。 「等等。龍馬，你不是想殺了他吧？」我吃了一驚。 「當然啊！」龍馬對我的問題顯然有些驚訝：「他是若茶一夥，不殺了他。 他就會找人來抓我們的！「 「可是……可是要是他真的是農夫呢？」我怯怯的問。 「呵呵，呱呱也是說了啊！99%的可以確定了！」龍馬知道我一想最信任呱呱。 「99%？那也不是100%的確定啊！」我轉過來問呱呱：「呱呱你還沒100%的確定，就也同意殺了他嗎？」 呱呱呆了下：「夢兒啊，世界上任何的事情當然不可能100%的確定啦，不過……他應該就是若茶一夥的啊！」 「不要！」我大聲說：「如果沒有100%的把握，怎麼能隨便決定別人的好壞？ 更何況，更何況去決定別人的生死啊！「 「雪雪…………」龍馬抓住那個人的手鬆了。 「如果我們也這樣草菅人命，我們和我們所對抗的若茶有什麼區別？我不要，我不要我和我的朋友做和若茶一夥一樣的事情啊。」 「小妹……這個…………」 我一把拉過那個農夫打扮的人：「大家，我不是想給大家添麻煩，可是…… 可是……可是我不希望我的哥哥和朋友變的那麼冷血啊！「 「唉…………」呱呱歎了口氣，沒有說什麼。 我歉疚的看了大家一眼，轉身對那個死裡逃生的農夫說：「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探子……」 那個農夫見到原本已經必死的自己竟然還有一條生路，忙大叫：「我不是，我真的不是不是啊！」 「我……」我接著說：「我希望你不是，所以我放了你。」 「雪雪……」龍馬叫了我一聲，卻沒有說什麼。 我沒有看龍馬，繼續對那個人說「唉，我希望你不是壞人啊！你去吧。」 「謝謝，謝謝！！！」那個人喜出望外，連忙連滾帶爬的向遠處逃開。 我這才敢轉過身看大家。 我又太衝動了…… 「我……我……」我偷偷的看了呱呱一眼：「我想，不管怎麼樣…………我……我們至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啊……要是……要是真的殺錯人……我們，我們會後悔一輩子的……」 「…………」尷尬的沉默。 「哈……」呱呱忽然笑了下。我奇怪的望向他，之間呱呱忽然抬起頭，極其歡暢的仰天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 「呱呱你…………」 大家都被呱呱忽如其來的狂態嚇了一跳。 呱呱的笑聲漸漸停息，他微笑的看了我一眼：「本來，我對夢兒小姐你剛才的舉動，只覺得是無比的愚蠢和呆板。」我低下頭。 「但是……」呱呱繼續說著：「假如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像夢兒小姐一樣的『愚蠢』，那麼這個世界該多麼的美好啊！」 呱呱忽然向我鞠了一躬：「夢兒小姐，謝謝你！」 「啊？」呱呱出呼意料的反應讓我驚呆了。「呱呱你沒事吧？」 「沒事，比任何時候都要好！」呱呱的笑容確實是非常的歡暢：「至於為什麼我要謝謝你，以後夢兒小姐你會知道的！」 望著呱呱那微帶調皮的微笑，我有些迷醉。 忽然，「蓬————」遠方，那個農夫逃走的方向生起了一蓬鮮紅的煙霧。 煙霧的方向，是指著我們這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