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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節

作者:弗蘭克

    我離開機棚時心想,如果我打算成功扮演一位泛美公司的飛行員,僅有一套制服顯然是不夠的。我還需要一張身份卡和有關泛美公司運作情況的大量知識,而我現在對這些一竅不通。我把制服放進壁櫥,開始頻頻光顧公共圖書館,並在書店裡仔細搜索,鑽研我能找到的關於飛行員的所有資料。我偶爾發現的一本小書特別有用。它是泛美的一位老機長寫的回憶錄,還配有許多照片,包含大量航空公司專業術語。後來我才知道,這位飛行員書裡的語言已經有些過時了。我覺得我應該瞭解的許多知識,在書本和雜誌裡都找不到。於是,我又與泛美直接對話。「對不起,我想和一位飛行員說話,」我對接線員說。「我是我們中學學報的記者,我想寫一篇關於飛行員生活的報道———比如他們在哪兒試飛,怎樣訓練,以及諸如此類的內容。您認為會有飛行員願意跟我談話嗎?」

    泛美人都非常熱情。「好吧,我把您轉給地面指揮部,機組人員休息廳,」那女人說。「或許有人坐在那裡,可以回答您的一些問題。」

    有一位機長欣然從命。他很高興年輕人有志在航空領域發展自己的事業。我介紹自己是鮑比。布萊克,在提了幾個無關緊要的問題後,我開始就我最需要瞭解的問題向他發問。

    「為泛美公司飛行的最年輕的飛行員是多大歲數?」

    「噢,那可不一定,」他回答道。「我們有一些隨機工程師約莫只有二十三四歲。我們最年輕的副駕駛員大概是二十八九歲。機長一般年近40或40多歲。」

    「明白了,」我說。「那麼,副駕駛員有沒有可能只有26歲,或者更年輕些呢?」

    「哦,不可能,」他不假思索地回答。「據我所知,我們沒有那個年齡段的人,不過我注意到,其他一些航空公司確實有許多年輕的副駕駛員。當然啦,這都很難說,要看這個人飛行的機種和他的資歷。一切都取決於資歷,也就是說,取決於飛行員在公司幹了多久。」

    我發現有許多情報需要打聽。「你們什麼時候僱人?我的意思是,飛行員多大歲數才能進航空公司,比如泛美?」

    「如果我記得不錯,20歲就可以進公司做隨機工程師。」機長說,他的記憶好得驚人。

    「那麼,也就是說,在公司服務6至8年後,就可以成為一名副駕駛員嘍?」我追問。

    「有可能,」他勉強承認。「實際上,我得說一個有才能的人在6至8年內成為副駕駛員的情況並不罕見,甚至還有時間更短的呢。」

    「您是不是可以告訴我飛行員掙多少錢?」我問。

    「噢,這也得看他的資歷,他飛行的線路,每星期飛行的時間和其他因素,」機長說。「我估計一位副駕駛員的最高工資大概是3萬美元,機長的收入在6萬美元左右。」

    「泛美共有多少飛行員?」我問。

    機長輕聲地笑了。「孩子,你這可把我問住了。具體數字我不清楚。據我估計大概有800名吧。你要知道更確切的數字,可以去問人事部門的經理。」

    「不用了,沒關係,」我說。「這些飛行員有幾個地方?」

    「您說的是基地,」他回答道。「我們在美國有5個基地:舊金山、華盛頓特區、芝加哥、邁阿密和紐約。我們的機組人員就住在這些城市。他們在那個城市,比如說舊金山吧,報到上班,從那個城市起飛,最後再飛回到那個城市。你應該知道我們不是一家國內航空公司,不是從國內的這個城市飛到那個城市。嚴格地說,我們是一家國際性的航空公司,飛行國外的許多地方。」

    這個情報對我很有幫助。「機長,也許您會覺得我下面的問題有些奇怪,但我完全是出於好奇,沒有其他。我想問一下,如果我是一個駐紐約市的副駕駛員,您也是一個駐紐約市的副駕駛員,我卻從沒有見過您,有這種可能嗎?「很有可能,如果是副駕駛員,可能性就更大了,因為您和我永遠不會同飛一架飛機,」那個健談的機長說。「我們也許永遠都碰不上面,除非我們在公司的聚會上或某個社交宴會上相遇,而這是不太可能的。比起副駕駛員來,你更容易結識許多機長和隨機工程師。你可能會和不同的機長或不同的隨機工程師一起飛行,如果你調動了,還會再次碰見他們,但你絕不會和另外的副駕駛員一起飛行。一次航班上只有一個副駕駛員。」

    「說實在的,公司內部的飛行員太多了,沒有哪一個飛行員會認識其他所有的人。我在公司干了18年,我認識的飛行員總共也就六七十個。」

    機長的話點亮了我小腦瓜裡所有的燈泡。

    「我聽說飛行員可以免費乘飛機,我的意思是作為乘客,不是作為飛行員。這是真的嗎?」我問道。

    「是的,」機長說。「不過我們在談兩個問題。第一,我們享受通行優待。也就是說,我和我的家人可以作為等退票的旅客,飛往什麼地方,那就是,如果飛機上有空位,我們就可以坐那些座位,我們只付機票的稅錢。只付稅錢。

    「另外還有免費搭乘。比如,如果今晚上司叫我明天早晨在洛杉磯起飛,我就可以乘坐德爾塔、東方、環球或其他在洛杉磯的航線,能把我準時送到那裡。我或者坐在一個無人的客座上,或者,這種可能性更大,佔據活動座椅。那是駕駛艙裡一個可以折疊的座位,一般是給免費搭乘的飛行員、要人,或聯邦航空局的督飛員使用的。」

    「您必須幫機長駕駛飛機嗎?」我突然問道。

    「哦,不用,」他回答道。「如果我乘坐了另外一家航空公司的班機,他們出於禮貌,會邀請我操作駕駛台,但我總是婉言謝絕。我們搭乘別人的飛機是為了去某個地方,而不是為了工作。」他笑了起來。

    「您怎樣才能辦成,我指的是免費搭乘?」我真的很感興趣。機長十分耐心。他一定很喜歡小孩。

    「你想把一切都問個水落石出,是嗎?」他親切地說,然後繼續回答我的問題。

    「噢,要填一種我們稱之為紅單子的東西。整個過程是這樣的。如果我要搭乘德爾塔的班機飛往邁阿密,我就到德爾塔的地面指揮中心,給他們看我的泛美身份卡,填寫德爾塔的紅單子,註明我的目的地,並寫出我在泛美的職位、我的員工代碼和我的聯邦航空局飛行員證書的編號。單子填完後給我一份,這就是我的『搭機牌』。我上飛機時把單子交給空中小姐,這樣我就可以坐在活動座椅裡飛行了。」

    我的問題還沒有完,他似乎並不介意我這樣打破沙鍋問到底。「飛行員的證書是什麼樣子的?」我問。「是一種可以掛在牆上的證書,還是像駕駛執照一樣的東西?」

    他笑了起來。「不,不是掛在牆上的證書。說真的,它還很難描述呢。大小和駕駛執照差不多,但上面沒有照片。它只是一張白卡片,上面印著一些黑字兒。」

    我覺得差不多了,應該讓這個好人兒回到他舒適的座位上去了。「太好了,機長,真是非常感謝,」我說。「您給我的幫助太大了。」

    「很高興幫助你,孩子」他說。「如果你真有這樣的抱負,我希望你獲得飛行員的飛行胸章。」

    胸章我已經弄到手了。我需要的是身份卡和聯邦航空局的飛行員證書。對身份卡我倒並不很操心,但飛行員證書實在讓我為難。聯邦航空局可不是一個郵購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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