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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七十一、車禍

作者:ywzhangjian

    是兩張請柬,一張給朝霞的,想不到蘇洋還沒有忘記我,真是好朋友。

    請柬還附了節目單,還有演員名單,有的還是些名演員。有新意,既是玉影告別歌壇演唱會又是婚禮,蘇洋跟玉影的婚禮有點讓我妒嫉。

    跟朝霞到D市銀行的保險箱拿回了字畫。朝霞看著裡面的東西對我不滿道:「我們是在窩贓。」

    我冷笑一聲:「你去舉報我。」

    「你以為我不敢。」朝霞握了握拳頭。

    「這世上的人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你信不信有大義滅親的人?」我問道。

    「不信。」朝霞打開字畫欣賞著,她跟我根本就是利益共同體。

    「明天叫你表哥拿拍賣行去,這些東西就變得合法了。」我摟住了朝霞。

    「張漠,以後這種事少做,我很擔心你。」朝霞放下手中畫,偎在了我懷中。

    「知道,可我沒事做,你們都這麼忙。」我咬著朝霞的耳垂輕聲道。

    「你還是找點正經事做吧,不要讓自己空虛下來。」

    「我恨不得時時刻刻,分分秒秒都陪著你。」

    「瞎說,除非你不要你老婆?」

    「我想移民,我老婆果然如我所料,不同意,我打算跟她離婚。」

    「張漠,你要三思啊。」朝霞焦急地看著我。

    「我爸爸說婚姻只是一張紙,沒什麼,我老婆還是我老婆。」

    朝霞擰了我一把:「你想三妻四妾又想逃過法律的懲罰,是不是想得太美了。」

    「是男人誰不想,不過我挺佩服我爸爸,他跟我媽早離了。」想起他們的恩愛,婚姻確實只是一張紙。

    「他們真是這樣的?」朝霞很驚訝。

    「是啊,所以他們才脫俗。」我稱讚道。

    「你是為自己著想吧,他們的愛是聖潔的,而我們兩個是畸形的,我們不能跟他們比,你妻子更是無辜的。」朝霞的手抓著了我背上的肉,有些痛。

    「我知道,蘇洋的婚禮你去不去?」我叉開了話題。

    「去,去看看也好。」朝霞眼中有些神往。

    「他們終於可以正大光明,不用偷偷摸摸,我們兩個的感情卻見不得光,也許永遠見不得光。」

    「我認了。」朝霞咬著嘴唇低下了頭。

    她說她認了,在我聽來這是應該多麼開心的事啊,可朝霞心裡呢?她真的就這樣認了嗎?只是安慰我罷了,多好的人啊。

    當我假惺惺地去問妻要不要去參加蘇洋的婚禮時,妻果然如我所料:「你自己去吧,那種場合不適合我。」

    「真的嗎?其實以你的氣質並不比那些明星差,那些在油彩下的臉蛋我相信沒人比得過你的素面朝天。」我讚美道。

    妻很開心:「你知道就好,離婚的事爸爸跟我談了,反正是為了你好,我也認了,想不到爸爸媽媽這麼恩愛,竟然走在時代前頭,早就離過婚了,婚姻真的只是一張紙嗎?」

    「是啊,是一張紙,我們的感情怎麼能成為一張紙呢?你是我最愛的人,永遠。」我深情地看著妻。

    「無事獻慇勤,說,有什麼事瞞著我。」妻捧起我的臉,眼神直射我心靈。

    「蘇洋這次把李朝霞也請去了,她說跟我們一起去,不知你同不同意。」我試探道。

    「你跟她去好了,她比我漂亮多了,讓你有面子點。」妻撫著我的臉。

    「其實她真的很漂亮。」我假裝嚥了一口口水。

    「你是有這個色心沒這個膽,我給你機會你好好掌握啊。」妻笑道。

    「傻瓜,不要說這種話,我跟她要是真的有一腿,你哭都來不及。」看著妻,萬一她真有一天知道真像會怎樣呢?可憐的妻。

    「我知道你不會的。」妻依在我懷中,她對我的信任讓我忐忑不安。

    「哪有女人這麼放心老公的,你就裝作不放心好不好?」我不忍心對妻說道。

    「知道了,你這次去不准跟別的女人說話,不准看別的女人,不准……」

    「停,」我不得不制止妻:「那乾脆不去算了。」

    「好了,」妻溫柔道:「我會跟朝霞說一聲的,多少讓你喝點酒,喜事,總要喝點酒的。」

    「你好惡毒。」我抱起妻往床上扔去,只是她不知朝霞定會堅守自盜的。

    朝霞開了輛紅色跑車來接我,便和妻告別前往省城。

    「這車是你送我的?」朝霞問道。

    「是,我怕你不要,叫你表哥送你的。」在朝霞面前沒什麼好隱瞞的。

    「真的很好笑,別人問我這車誰給我買的,我只能說是我表哥給我買的,他們都很羨慕我有這樣的表哥。」

    「你表哥是開大超市的,現在多少有點錢了,送表妹一點東西也應該的,你姨娘現在身體好嗎?」

    「好,只是念叨你,你又不敢去見她,你怕她什麼?枉她對你這麼好。」朝霞白了我一眼。

    「我內心有鬼,老人家把自己最心愛的女兒往狼嘴裡送,還說我是一匹好狼,我最怕她知道真象,看到她時我就覺得自己很齷齪,無顏面對她。」我深深悵悔道。

    「那我們的事再來一次你會怎麼選擇?」朝霞車速慢了下來。

    「我還是會選擇和你好,我是個自私的人,恨不得全世界都是我的。」我有些忘乎所以。

    「是嘛,」朝霞一踩油門,將前面的車一輛一輛的超過:「每個人都有他的活法,我選擇了,我不後悔,不能後悔。」

    我心中卻一陣刺痛,這都是我造成的,我知道自己殘忍,但後悔歸後悔,要是重新再來一次我還是會毫不猶豫地這樣做的。

    省城最高檔的娛樂城--九重天。

    李紅霞穿著一襲火紅的晚裝在路邊等著,臉上化了淡妝,看上去十分妖冶。

    「怎麼才來啊。」李紅霞跑過來挽住了朝霞的手。

    「穿這麼妖啊,回頭率很高嘛,想把新娘比下去?」看著李紅霞,化過妝確實比平時漂亮多了。

    「是啊,我就不相信比不過那些明星。」李紅霞對自己的相貌挺有自信的。

    「你怎麼還一個人?」朝霞看了看四周。

    「我沒你命好,不過借這土財主用用你不會不答應吧?」李紅霞打起了我的主意。

    「那,我們一人一半吧。」朝霞俏皮道。

    「不會吧,分屍?」我驚叫。

    李紅霞朝朝霞打了個眼色,兩人已一左一右將我挾住,往裡面走去。

    一個白衣勝雪,清純嬌美,一個紅衣勝火,熱情妖冶,引路人側目無數,如果眼光能殺人,我不知被殺了多少回了,但被人挾持的箇中滋味,又有誰人能知曉。

    這裡的保安十分嚴格,沒帶請帖的人要驗明身份才讓進。整個大廳都喜氣洋洋的,相比這下,我覺得當年與妻的那個婚禮太太太寒酸了,以後有機會一定要補辦。

    李紅霞帶著我們在一處坐下,為我一一介紹同桌之人,都是他們當年警校的同學,而他們都很恭敬地叫李紅霞大姐,看來李紅霞當年在警校勢力可不是一般的強。

    我有些佩服蘇洋,把自己的婚禮辦得比一年一度的春節聯歡晚會還好,有機會我也要辦一台。

    看著電視上曾經看過的臉,她們絕沒有我的朝霞漂亮,我臉上有了自信、得意的笑。不過我隱隱聽見邊上好像有「鮮花插在牛糞上」之類的話,應該是說我的吧,也不知是哪堆牛糞說的?

    李紅霞笑臉如花,對我道:「張漠,你什麼時候跟朝霞辦婚禮,你們這樣總說不過去吧。」

    「哦,是這樣的,我是想辦鋪張一點,可朝霞覺得太浪費,說那點錢能資助很多失學兒童,我只好由她了。」我看著朝霞說道。

    朝霞附和著我的意思點了點頭:「是太浪費了,我覺得沒必要。」

    「這麼有愛心啊,張漠,說老實話,是不是沒錢?」李紅霞凝重道。

    「朝霞不想浪費我只好由她。」我喝了口飲料潤了潤嘴。

    「這不是理由,」李紅霞搖了搖頭:「而且你也不是這樣的人。」

    「是沒錢,我爸爸回來了,他想把錢捐出去,弄個慈善總會的會長當當,這是他的心願,做兒女的總要支持的。」我又找了一個理由。

    「不會是你們全部家當吧。」李紅霞直視著我。

    「這是秘密。」我咧嘴笑了笑。

    「切!」李紅霞很不屑。

    我在桌下捏了捏朝霞的手,兩人相視一笑。

    蘇洋與玉影過來敬酒,他看我的眼神很得意,看朝霞的眼神好像也很特別,好像我是他的手下敗將似的,我心中有些好笑,年輕人就是有這種無聊的爭勝之心,蘇洋得不到朝霞,他早就敗了,只是想從另外一些事上掙回面子,聊以自慰罷了。

    看著我同情的目光,蘇洋有些不自然起來,定是不知道哪裡出了岔子。

    我笑道:「結婚快樂。」

    蘇洋忙笑臉道:「張董什麼時候到省城發展啊?」

    「快了,快了。」我敷衍道。

    看著蘇洋兩口子的背影,李紅霞笑道:「結婚快樂,是你說的?」

    「不是我說的是誰的,有問題嗎?」

    「沒問題。」李紅霞看著朝霞:「怎麼不說話?」

    朝霞不置可否:「沒話說啊。」

    晚上朝霞偎在我懷中:「張漠,你終於知道懂得收斂了,你知不知道前些日子你那唯恐別人不知道你有錢的樣子很讓我擔心。」

    「朝霞,我知道,我們之間是不是沒有共同語言?」看著朝霞我想哭。

    朝霞點了點頭:「我們現在不是好好的,你發現這個問題是不是太晚了?」

    「我早知道,可我不敢說。」摟緊了朝霞,生怕她跑了似的。

    「好了,乖,早點休息,我們早點回去,省得你老婆不放心。」朝霞看著可憐兮兮的我。

    人生如夢,煩惱本已多,都是我自找的,怨不得誰,誰讓我喜歡煩惱呢?美人在側,怎睡得著啊!

    早早從賓館出發,運氣卻不怎麼好,因為交通事故高速公路關閉,只好走國道了。

    快近Y市時,朝霞把車拐進了一條新路。

    「你怎麼知道這條路的?」新路又寬又直。

    「這條是陽光大道,新規劃的。」朝霞笑了笑。

    「等等,朝霞,怎麼就我們一輛車啊?」我懷疑這是一條斷頭路。

    「我上次開過,通的。」朝霞車速慢了下來。

    拐角處朝霞一個急剎:「真是斷頭路,標誌也沒一個,要死人的。」

    「有標誌的,好像倒在地上。」我想剛才進這條路時路邊的那塊木頭一定是標誌了。

    「張漠,我不想開了,你來吧,等下把那塊標誌豎起來。」朝霞很沮喪,做了這麼久的無用功。

    「好吧。」我親了朝霞一下,兩人換了位置。

    錯過迎面開來的一輛大奔,開車的人好像有些眼熟,我將車慢了下來,終於想起那是陳博仁,省城名記施立可的外甥。

    「怎麼了,停下來幹嘛?」朝霞問道。

    我「嘿嘿」一笑:「還能幹什麼,憋得受不了,拉個小便,要不要一起來?」

    「討厭!」朝霞白了我一眼:「不理你。」

    站在路邊痛快地拉著,心中默默計算著時間,以陳博仁的速度,但願他出事就好了,我保佑他出事。

    拉好褲子拉鏈,朝朝霞詭異地笑著。

    朝霞有些害怕:「張漠,你想幹什麼,現在可是大白天。」

    「你想哪去了。」我覺得好笑,在朝霞心目中我是這樣的人。

    「還不開車啊。」朝霞催道。

    「再等等。」我回頭看了看,那輛大奔沒有出現。

    朝霞恍然:「快開過去看看,那輛車一定出事了。」

    「是嘛,」我邪笑著摟著朝霞:「他如果在干剛才你想的事呢?」

    「要死啊你,人命關天,快開過去看看。」朝霞命令道。

    「剛才那個是陳博仁,我們慢點去,這種人渣死了好。」我掏出一根煙來慢慢撕著。

    「你確定是他?」朝霞疑惑道。

    「你不相信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我調轉了車頭,慢慢開過去。

    看著眼前的事故,我有些佩服自己,為什麼我的預感這麼靈呢,看來我應該去當神仙的。

    地上黑黑長長的剎車痕是那麼的可愛,陳博仁躺在方向盤上一動不動,在安祥地睡著覺,血好像流了很多,真是浪費,有這麼多血應該去無償獻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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