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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作者:木才小龍

    上一次因為精神力疲乏所以半途而止,這次我運起對精神力有幫助的治療神術。我一時福至心靈,將安養彌倫之氣自奇經六脈之內發出,然後在體內循環一周後,發散為千絲萬縷,再一絲絲的的連成一串,然後渡入花體之內。

    奇異的事情發生了,我覺得我突然進入一個碩大的孔洞裡,在一團團的氣中奔行。我的周圍是一團團的淡綠色氣體,我就好像從綠色氣團組成的阻礙中開闢出一條路來一般。一開始,我只能是削尖了腦袋往裡鑽。

    突然間,老和尚的話在我心中響起,「有失有得,方可構成一個循環,所謂孤陽不生,獨陰不長,……」

    我開始嘗試著與花在心靈層次(如果花有心靈的話)接觸,很長時間內,我沒有得到反饋。正當我準備放棄時,一股暖融融的感覺融入我的心靈。接著我發現綠色氣團開始與我融合,但同時,我也吐出一些能量。奇怪的氣與氣交換就在花體裡展開了。

    我忽然想道,如果將這花認為是生病,那麼我這治療神術就應該能起作用才對。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花與人體是不一樣的,不過沒關係,我是天才,我會自創治花神功的。

    抱著深深的自信(自戀?),我開始將自己內力一分為二,將安養彌倫之氣發散到花的體內,將空寂金剛氣束成一層薄膜,用來保護花體。

    第一次循環下來,速度還很慢,第二次剛快多了。有空寂金剛氣護著,安養彌倫之氣快速的與綠色氣團交換,然後迅疾的運轉。

    當第十輪運轉下來時,花體的綠色氣團綠色褪去了一點,混入了黃色。我心知,那就是我內氣的色彩,只是不明白我的內氣為什麼是黃色的。

    當我從花體中退出來時,肚子已經開始亂叫起來。我先看了一眼花兒,陡然發現花兒已經綻放,清香撲鼻,我心中大喜。不過喜悅畢竟不能當飯吃,所以我馬上下線,前去吃飯。

    吃完飯接著登陸,發現天色已黑,月上梢頭,華光四射。

    「怎麼,晚上還要接著種花?興趣挺高啊。」笑聲從我右邊傳來,將我嚇了一跳。

    自由的星空裡,晚上一般用來練功,很少有做正事的,天太黑,怪物在夜裡殺害力會增長,就算是具有精靈夜視也不願意在夜裡行動。

    是玄苦老和尚,我就知道是他,除了他還有誰能在這裡呢。

    「祖師不也是好興致,夜月賞花。」

    「你如果是種花,就請自便吧。」老和尚笑呵呵的坐到了一邊。

    我先查了查自己的狀態,這兩天被束冰女道士逼得沒出去,所以級別沒有上升,仍是新手二十級。由於許多基本功法練成,增加了不少的力量、敏捷、智力與體質。絕妙的是安養彌倫心法在今天下午的修煉中又有了一定增長,估計再修煉一陣會再升一級,空寂金剛氣同樣如此。看起來,與花兒交流也具有練功的效果,而且效果還比單練要好。可惜的是,一次只能修煉兩種功法。

    今天已經讓一朵花綻放,看來讓所有花全部綻放也不是什麼……我打了呃,只讓一朵花綻放就用了我差不多半天時間,而這個花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上千株花還是有的。

    沒關係,反正閒著也閒著,以後睡覺時就過來種種花,當做休身養性了。雖然這樣說,我還是決定增加效率,所以這一次用兩隻手分別握著一株花,將內力渡到花裡。大概是經過一下午的的練習,我發現體內的氣流醇和度又增加了一點,強橫的特性好像正在被慢慢抹去。我倒是覺得挺可惜的,對於刺客來講,內力越強橫越好。

    這一次速度快多了,可能是有經驗的緣故,當我從入定中醒來時,月兒還掛在天邊沒有落下,光線仍有些暗黑。

    當我再次醒來時,聽到了悠揚的琴聲。音才入耳,即覺其古樸莊嚴,神為之奪。神思飄緲間,一輪明月破開雲霧,月華如水,寂靜的碧湖在月光下反射萬頃神光。隨著遠處佛山的鐘聲緩緩敲響,我的心靈開始進入一個清靜無為的禪境,人生百種煩惱去除,無影無蹤,歡樂祥和重回心中,眼前的世界彷彿一片光明,內心充滿智慧和力量。

    琴聲緩緩而逝,我驀然醒了過來。

    「這是什麼音樂?」我無意識的問道。

    奏琴者還是老和尚,不知他是從何處取來一尾古琴,坐在花園正中古意昂然的石桌上彈奏。說實話,流行樂、古典樂聽了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深有感觸過。

    「這是半寂半忿蓮師心咒。你聽了之後有何感覺?」

    「不像是半寂半仇蓮師心咒,心咒我聽過,無此般明快,也沒有這般有魅力。」

    「這確實是半寂半仇蓮師心咒。」老和尚淡淡笑道:「你以前所聽到的佛樂僅是用宮、商、角、徵、羽五音所奏,缺了變徵與變宮,所以聽起來雖然更為莊重,但卻缺乏變化。」

    我恍然,「對,以前聽的是有些生硬的感覺。只是,為什麼他要用五音,而不用七音。現在音樂不都是七音嗎?」

    「變徵與變宮屬於變聲,自古傳下來的規矩就是任何頌揚性的音樂中不能加入這兩個變聲,不得逾越,否則會視為對神靈的褻瀆。」

    挺有意思,沒想到在遊戲裡還學了一堂古典音樂課。我在現實世界中也挺喜歡音樂的,不過由於嗓音方面的條件太過「出色」,所以一直不敢向眾人顯示。

    我突然有了一個想法,笑問玄苦祖師:「祖師,我能跟你學音樂嗎?」

    「哦,你要學什麼音樂?」玄苦饒用興趣的看著我。

    一聽他沒拒絕我大感興奮,說不定能在遊戲裡圓我小時的音樂夢呢。不是說人在睡眠時學習的效果最好嗎?我現在處在睡眠狀態中,學習古琴,上手一定會很快的,只是不知道這遊戲系統在音樂方面的能力強不強。

    「我就學這半寂半仇蓮師心咒,如何?」

    玄苦雙手輕按在琴弦上,放聲大笑,「你現在佛法領悟都未曾學到,如何能奏此佛門樂法。」

    「那如何學到這佛法領悟?」我不死心,追問著。

    玄苦祖師似笑非笑的看著我,「你先將藏經閣、羅漢堂的佛經看完再說。」

    我瞠目結舌,那四層書加起來大概也有幾萬冊,我什麼時候能看完?雖然遊戲裡時間比現實時間慢了三倍,但這樣看也看不過來啊。

    我轉了一下眼睛,「佛經實在太多了,……」

    「你要是不看那算了。」玄苦淡淡的道。

    我急道:「我不是不想看,只是,將它們看完怎麼也要兩三年吧。難道這兩三年我就光看書,不學音樂?」

    「那是你不會看。許多佛經內容是有重複的,如果你佛法領悟高的話,一天看上一千本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我哪能和你這種佛門高人比,我一天看十本就很滿足了。

    我仍笑著道:「師祖,你看這樣好不好,你邊教我音樂,我邊看佛經?」

    「也行。」

    本來以為老和尚還會刁難我,沒想到他竟然一口答應下來了,非常的爽快。這讓我覺得他只是有意讓我去看書,彷彿是在害我一般。我仔細瞅瞅老和尚,這傢伙不會是演陰司惡客的007吧?

    「你學了這琴樂也有好處,可以利用琴聲與花兒交流,這樣效率更高。」

    從此之後,我開始跟老和尚學琴,白天練功外加看佛經,夜晚練琴、看佛經、與花兒交流。這樣的遊戲生活還真有趣,遊戲能做到這份上,我只能說我服了。這跟直實幾乎就沒有兩樣,一個人能擁有兩份生活,在另一生活裡可以得到另一個生活所無法滿足的事物,這樣的事還真是美妙。

    晃眼半個月過去了,我不僅跟老和尚學了琴,還學會了如何制琴。

    今天我剛將制琴術練到第十級,系統叮的一聲響起提示:「恭喜玩家顯之容光清麗習得十級制琴術,獎勵智力十點、聲望80點,得到職業稱號、制琴者。」

    前兩天由於刻苦練習,我的琴藝也是大進,也是練到了十級琴藝,系統也曾提示我增加智力與敏捷各十點,得到的職業稱號是練琴者。制琴者還不太一樣,我剛開始學的時候,系統提示這個生活職業需要有鑄造者的職業資格,據我所知,全遊戲也就我莫名其妙的達到了鑄造者。

    在論壇上,我從來沒有看到有講自己是練琴者,看來就算我不是第一位得到這稱呼的,也肯定是少數中的一位,這令我很興奮,成就感較強。

    琴術學起來非常困難,我估計如果是在現實中我恐怕練的沒這麼快。好在遊戲世界裡不太一樣,我用治療神術運弦,再加勤學苦練(逃了幾次課、晚上不睡覺,就是學琴),也勉勉強強將琴藝學到了第十級。

    十級一到,老和尚就不再教我了,說我已經出師,他已經沒有什麼好教的了,望我以後多加苦練。我哪可能放過他,這老和尚越看越神神秘,身上不知道有多少奇奇怪怪的東西,雖然看起來對實戰沒有什麼用處,但說實話,非常好玩。只不過我再纏,他也總是那幾句,完全是一個普通NPC的樣子。沒關係,他要裝就由他裝,反正我以後天天來煩他,說不定能觸發什麼隱藏任務、隱藏職業、隱藏技能呢。

    纏了兩天,老和尚沒煩,我倒是先煩了。我是真人,他只是NPC,怎麼可能會鬥不過我呢?想明白這件事,我也只有放棄,專心的養我的花。

    現在養花不太一樣了,我使用了如同吟遊詩人般的技能——琴樂,只不過對像不是人而是花,使用的不是魔力而是內力。從琴聲裡透出真氣,輸入花兒體內,再與琴聲配合與花兒交流的技能當然還是老和尚教的。這個技能就非非常常的實用了,本來我一次只能對付兩株花,現在至少也是一百株。

    讓我想笑的是,這個技能效果做得非常卡通,每當我奏起樂曲時,無數的音符就從我的琴聲飛起,渾身散發出淡淡的青光,在月光的陪同下,飄飄悠悠的進入花兒的體內。

    月上中庭之時,園裡的花兒全部盛開了,琴聲展開,籠罩了整個花園,花的清香味遠遠的輕揚著,月華輕撫著美麗的花兒,花兒以笑顏回應。

    我沉醉在樂聲、月光與花顏中,無窮的內力泊泊然的在體內美妙的循環著,然後籍著琴聲來到體外,又在天地間構成一大循環,吸引月華進入,然後緩緩進入花兒體內。在這瞬間,我、月、花似乎都起了心靈上的觸動。

    系統提示:玩家顯之容光清麗學會吸收月華,並習得月華指絕學。

    「我靠,連這種變態任務你都能完成?」不遠處響起了老和尚的聲音,只是這語調,這說話內容,怎麼聽起來那麼像……

    我猛的轉過身,一步一步的向前,用興奮的就似要撲向小羔羊的獰猛神情瞪著老和尚,「好你個007,你可終於出來了?」

    「你要做什麼?別過來!」老和尚的身體嚇得連連後退。

    我劈頭揪住了他的衣領,「你說我要做什麼?任務呢,任務在哪裡?難道就讓我去砍一萬顆樹?大爺在這裡過了快一個月,可還沒有得到神器,你是不是……」

    007陪著笑,「顯如玩家,不要這樣,我這不是特意來為你送任務來了嗎?」

    我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連連催促他快說。

    007暗罵從哪冒出來的變態,連這麼變態的任務都能完成。

    我不知道的是,正常的任務是只要讓三朵花盛開、同時花兒受摧殘的次數不超過三次就行了,而那個該死的007將條件改變了,要讓一千株花全部盛開。可是他沒有想到,遊戲世界是互動的,當一個條件改變時,與之相關的事件也會發生一定程度的變化,比如說,我就在這裡學會了制琴術與琴藝,借助琴聲的幫助,完成了任務。當然,這其中還有非常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治療神術所起的作用,這種神術天生的就能治療各種傷病,用來讓花盛開也有奇效。

    正是因為監測到這個任務有人完成了,不敢相信的007才冒著風險來到遊戲,一見之下發現竟然是我,這才發出慘痛的叫聲。

    「這個任務還是由NPC來和你說吧,我現在有個急事暫時得離開。」007立時閃人。

    我還沒反應過來,老和尚就恢復了正常的反映。

    「顯如啊,你的悟性與用功真的是讓人印象深刻啊,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掌握了我教給你的東西。」

    彈彈琴、種種花、看看書,生活也是挺不錯的,不過現在的神器卻更讓我掛念。

    「祖師,陰司惡客上次來是為何事啊?」

    「你的內力強大,但失之於橫,所以容易被高手趁隙擊破。現下你身上的毛病已經大為緩解,而且你最近也大有長進,所以我也就可以放心的將這件事告訴你。陰司惡客上次來此為是了得到他門派的令牌,此牌上刻陰神教大法一部,非常的珍貴,又是關係到陰神教復出的關鍵,所以陰司惡客想以我門派弟子性命要挾。幸虧你勇擋強敵,免我少林一份難題。」

    我暗歎了一聲,擋了強敵,也沒見他們給什麼好處。系統外的007暗罵了一聲,你要是沒擋住人,你以為你還能接到這任務?

    「上次陰司惡客為方丈在達摩堂外擊敗,身負重傷,臨走時將神器陰鴆杖藏在羅漢堂外一封巨石之下。正巧老衲路過,恰巧發現。」老和尚搖了搖頭,走了開去。我明白,線索已經提供,剩下的就沒他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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