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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篇 第二十四章 柔情蜜意(下)

作者:明月



    華吟雪幾近全裸,那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感受到了風的流動,雖然是閉著眼睛,但是此時已是極度敏感的她卻仍然感覺的到趙飛雲那如同野獸一般的狂熱的眼神正毫無遮掩的灑落在自己的身體上,如火焰一般熾熱視線幾乎灼疼了自己那一身如同嬰兒般嬌嫩的肌膚。

    趙飛雲雖然不是什麼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但他同樣也不是如此沒有定力的男人,只是近幾日來的鬥智鬥力和巨大危機的壓迫感,已經使得他這個血氣方剛的毛頭青年神經極度的緊張,此刻當他來到一個可以休息的地方,當他來到了一個可以讓他完全的放下戒心和防備的人身邊的時候,潛藏於內心的巨大慾望就在此時如同火山一樣的爆發了。

    定定的看了好久,此時華吟雪春潮蕩漾,美態橫陳,那一身比冰雪還要潔白的肌膚上已經因為動情而升起了一抹酒醉般的嫣紅,美的是如此的攝人心魂,此時此刻,似乎已經是趙飛雲將華吟雪徹底佔有的最佳時刻了。

    趙飛雲開始緩緩的為自己寬衣解帶了,伸入懷中的手掌突然碰觸到了一個冰涼的物件,在此時這慾火中燒的時刻,這件冰涼的物件如同一盆刺骨冰水,正對著趙飛雲淋頭潑下,只在一瞬間便將那旺盛的慾火給撲熄澆滅了。

    這是一塊令牌,是姚廣孝交給他用以取馬所用的信物令牌。

    猶如在暮蒙之中響起的一記嘹亮的鐘聲,趙飛雲的頭腦立刻清醒了起來,更加明白到了此時行為的荒唐。

    趙飛雲行事快意恩仇,向來不會拘泥於禮法,若然換了一個時間和地點,他定然會毫無顧忌將此時的行動繼續下去,盡情的和身下的玉人享受魚水之歡的美妙樂趣。

    但是此時不行,絕對不行。

    趙飛雲冷靜的想到,自己此時身在賈遠的太醫府內,若然在此處和華吟雪發生關係,必然瞞不過這個府邸的主人賈遠,若是他為了邀功而向朱允炆告了密,那趙飛雲就幾乎可以想像希望突然破滅的朱允炆會有些什麼樣的舉動。

    若是處在另外一個時候,自己大不了立刻帶著華吟雪遠走高飛,離開京城,憑著自己和華吟雪的一身本領,只要是離開了朱允炆的勢力中心,又有什麼可害怕的呢?

    但是此時自己可以離開嗎?若是離開了,燕王朱棣怎麼辦?難道自己就扔下他不管了?燕王朱棣對自己恩深義重,自己若然做出如此負恩、負信、負義的行為,怎麼對得起天地良心,又如何對得起父母師父的教誨呢?

    但是若然不走,面對著發了狂的朱允炆,自己倒是有信心自保,但是卻很難保證華吟雪不會受到傷害;自己又怎麼可以為了一時的歡愉,而令心愛的人身處險境,自己也算是個男人嗎?不行,絕對不行。

    在趙飛雲的心目中,華吟雪的安危遠比之他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所以無論在任何情況之下,他都是絕對不會做出可能令她受到傷害的事情的,任何事都不行。

    重重的顧慮徹底熄滅了趙飛雲心中的慾火,那原本熾熱無比的心緒此時也變得寒冷如冰,看著此時躺在身下滿含期待的可人兒,趙飛雲滿含無奈的長歎了一口氣。

    華吟雪在心上人的面前赤身露體,正是春意滿懷,嬌羞無限,渾身不住的微微顫抖,緊閉著雙眸靜靜的等待著心上人將那狂風暴雨施於她的身上,芳心深處是又喜又怕。

    誰知等待良久,身上人卻毫無行動,反而卻傳來了一聲重重的歎息之聲,華吟雪內心暗暗微奇,正不知是否該睜眼觀看的時候,就覺得身上突然一暖,似是一件絲帛又蓋回了自己的身上。

    華吟雪好奇的睜開那夢幻般的雙眸,只見趙飛雲正在拿起剛才從她身上脫掉的衣物,又一件件的穿回了她的身上,華吟雪雖然不知何故,但是當春潮稍退之時,那女性天生的羞澀感就再度於她的心中升起,冰清玉潔,依然還是處子之身的華吟雪就怎麼也不好意思在一個男人的面前裸露身體的。

    哪怕在她面前的是她最愛的男人。

    華吟雪含羞欲滴,慌忙的坐起身來,飛快的將被脫去的衣衫又再一件一件的穿戴了起來,當衣觀整齊,一切又都恢復原狀的時候,屋室之中的兩人都是對面而坐,低頭垂臉,滿心的不好意思。

    華吟雪想起剛才的那激情的一幕,害羞的幾乎恨不得能找個地縫鑽進去,玉面低垂之間又不時的微微抬頭偷看趙飛雲的反應,芳心之中迫切的期待他能夠說些什麼。

    但是究竟要說些什麼呢?華吟雪自己也不知道。

    就這樣僵持了良久,趙飛雲終於抬起了頭,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輕輕的道:「吟雪,對不起。」

    「嗯。」華吟雪輕哼了一聲,並沒有作出什麼回應。

    趙飛雲偷看了一眼華吟雪的臉色,歎了口氣,接著道:「我………我知道我不該這麼做的;但是、但是我實在是情不自禁。」說到這裡,趙飛雲一伸手,將華吟雪的玉手緊緊握住,感受著掌之中的滑如凝脂在微微顫抖,趙飛雲小心翼翼的問道:「吟雪,你會怪我嗎?」

    這句話可這麼回答?一時間之間華吟雪不由的心亂如麻,趙飛雲作出如此無禮的舉動,若是說自己完全沒有責怪之意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自己和趙飛雲畢竟是情投意合,剛才的那一幕自己也並未作出反抗,而芳心之中甚至還有些期待和喜悅的心情;現在只要一想起這些,華吟雪就覺得羞意無限,玉面發燒。

    所以,似乎自己說怪也不是,說不怪也不好。

    似乎感到了華吟雪的為難,趙飛雲微微一笑,再度伸手將玉人攬入懷中,得意的道:「既然吟雪不好回答,那我現在道個歉,就當吟雪你已經原諒我了,好不好啊?」

    「嗯。」華吟雪將玉容深埋入趙飛雲寬厚的胸膛之中,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大功告成,趙飛雲得寸進尺,又低頭在華吟雪晶瑩勝雪的額頭之上親了一下,隨即站起身來,攔腰抱起了依然羞意滿懷的華吟雪,嘻嘻的笑道:「好了,雨過天晴,就讓吟雪你的准老公---我為我的准老婆---你好好的梳妝打扮一下,然後我們就去好好的遊歷一下這應天城中秦淮河流的無限風光吧!」

    「哼。」華吟雪撒嬌似的輕哼了一聲,那一句『准老公』『准老婆』的話說的她芳心暗喜,順從的坐到了梳妝台前,對著銅鏡細心的打扮起來了。

    這就叫女為悅己者容吧。

    過了大約兩刻鐘之後,經過了精心打扮,渾身上下艷光四射的華吟雪的和趙飛雲一起走出了房間,不過為了避免麻煩,趙飛雲就選用一塊輕薄的紗巾戴在了華吟雪的臉上,因為單是華吟雪那副曼妙玲瓏的身形,以及在舉手投足之間流露出來的絕代風華就已經有了太大的吸引力,若是再將她那天仙化人般的絕世姿容展現於人前,在這光天化日之下身處在秦淮河那樣人流如潮的地方連趙飛雲都不知道會惹來多大的騷動。

    當然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趙飛雲還不想被酸醋給淹死。

    所以,基於對自己生命安全的考慮,趙飛雲就決定這麼自私一下下。

    佳人在側,趙飛雲此時真是春風得意,連步履也輕快了許多,當他帶著華吟雪就這麼信步來到前庭的時候,正好看見賈遠正在招待一位身著戎裝的客人。

    看見了趙飛雲和華吟雪結伴走出,賈遠雖不情願,卻也是無可奈何,惟有裝做視而不見,但是在他身邊的那個威武非凡的將軍卻沒有這種尷尬的顧慮,眼望著一對如此完美的天仙璧人,他的眼睛很自然的多瞄了幾下。

    他注視著趙飛雲,趙飛雲自然也會注視著他,相互往來的打量之下,一股夾雜意外欣喜和恐懼慌張的複雜情緒自趙飛雲的內心深處狂湧了出來,彷彿就會有什麼極之可怕的事情即將要如排山倒海一般降臨在他的身上,將他徹底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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