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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民國 第21章

作者:殤情

  PS:本來以為本章就會結束第二卷,可是寫著寫著,卻發現一章根本寫不完,且今天實在是累了,也沒了精神寫下去,可能字數稍微少了點,大家將就著看吧,明天補上~^_^因被黑槍驚嚇,趙副都督被迫宿到了百花堂中,果然這一夜便過得安穩許多。經管百花堂的婊子明顯要比品翠坊高出不止一籌,但趙副都督卻因受了驚嚇,再沒了龍馬精神,加上盤算著第二日還要進行接任副都督一職的準備工作,便成了百花堂開業至今第一個在百花堂過夜卻不點姑娘牌的老爺們。也因為此,當副都督第二日起床後,百花堂上至老鴇,下至茶壺無一不帶著一種異樣的眼神上下打量著這個不久即將上任的皖省父母官。

  儘管養足了精神,趙副都督第二日一早卻沒能進行任何接任的準備工作,他甚至連百花堂的大門都沒能走出一步——從太陽初升到夜幕降臨,百花堂被各形各色的示威請願團圍了個水洩不通,此起彼伏的口號聲直衝雲霄:有要求與副都督見面請願的,也有破口大罵直接讓副都督滾蛋的,最讓副都督心驚肉跳的是一夥堵在百花堂大門前由流氓青皮組成的武裝請願團和其手中揮舞的棍棒刀具。因這次來的匆忙沒有帶衛隊,面對著這群與暴民無異的請願團體就沒有任何的自保能力,趙副都督就怕了,不但不敢出去與請願團體見面,拉近與民眾的關係,反一面躲在房裡,一面催促手下盡快通知朱大都督立即派兵前來保護自己。但百花堂被各種請願團圍得差點連老鼠都出不去,這求救信自然也送不到朱大都督手裡,所幸的是請願團雖然顯得群情激憤,只圍著院牆大聲叫罵著,卻決不進入百花堂半步,趙副都督提到嗓子眼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好容易熬過漫漫長日,夜幕降臨的時候,請願團體才開始逐漸散去,喧鬧了一天的百花堂逐漸安靜了下來。趙副都督立即帶著從人趕赴大都督府邸,要向大都督為今日之事討個公道,。然而到了大都督府,卻吃了個閉門羹,緊閉的大都督府大門前,2個一身戎裝的兵迎上來很不客氣的對副都督說:因皖北倪嗣沖部又有異動,大都督與柏大人已於中午時分趕往淮南前線視察去了!「

  對於這番話趙副都督是不信的,連袁世凱都在和南京政府談判準備和平了,他手下的兵難道還敢破壞和平不成?便認定了朱大都督是在故意躲著自己,由此就聯想到今日自己所遭受的種種驚嚇即使不是大都督指使操縱,也和他這個皖省最高長官脫不了干係。於是便火了,就衝著眼前這2個態度極其惡劣的兵們展現出自己副都督的威風——一面很不客氣的用手指點著兵的鼻子,一面大聲罵道:「我知道朱家寶就在府裡,他是有意躲著不敢見我的!你們進去告訴他,今日他不見也得見!」

  兵卻不理他的這套,動手打落了幾乎點到自己鼻尖的手,捋著袖子罵咧咧道:「你他娘的是誰?敢直呼我們大都督的名號?還不見也得見?你以為你是皇上吶?!」「皇上?皇上如今也不值錢了,現在是革命黨當家,數大總統最值錢!」另一個兵一邊哈哈笑著,一邊說。趙副都督就感覺自己副都督的神聖地位受到了極大的侮辱,只覺著血直往上湧,氣惱之下就伸手給了兵一個耳光:「老子是誰?!老子是大總統親自委派的皖省副都督!」兵吃了一個重重的耳光,笑聲就嘎然而止,一手捂著臉,一手就從端起了斜垮在肩頭的毛瑟槍,黑洞洞的槍口對向了趙副都督:「你個球攮的,敢打老子?什麼雞巴副都督,我們汪副都督剛剛出殯,人還在墳裡躺著吶,再不滾,老子送你和他去陰間相會!」

  見動手打了人,四下裡站著的10多個看熱鬧的兵,齊齊端起了槍聚了過來。面對著10多個槍口,趙副都督心下已經是怯了,卻不願意在這些狗眼不識泰山的混帳兵們面前服軟,煞白著臉硬頂著不退,嘴裡還嚷嚷著:「老子是趙士北副都督,昨日才到的廬州,你們敢開槍!?」但副都督的隨從卻從兵們拉動槍拴的動作中看出了不妙,一把拉著副都督就往回跑,跑出老遠,耳邊還聽到兵們放肆的嘲笑聲:「就這松包樣還敢冒充副都督?!」

  沒有找到朱大都督卻很受了一番侮辱的趙副都督,在這座充滿敵意的城市裡終是無處可去,最後還是回到了百花堂。並在此後的2天裡,每日飽受各種請願團的辱罵圍攻,大都督卻似乎失蹤了般總不露面。趙副都督堅持到了第三天,已經請願多日的請願團總是見不到副都督人影,便開始躁動起來,數十名手持器械的武裝請願團員,終於在正午時分跨入了百花堂的大門,並和百花堂的保鏢爆發了小規模的衝突。 雖然入侵的武裝請願團最終被擊退,但趙副都督飽受折磨的脆弱心理也終於承受不住這種壓力,到了晚間,沒等百花堂的鴇母前來哭訴,便自動帶著隨從打理起行裝,沒有通知任何人便灰溜溜的起程回南京去了。

  趙副都督離開廬州城的第二日,失蹤已經3天的朱大都督便『回』到了省城,並在當日主持舉行了「皖省第一次民意運動總結報告會議」。會上朱大都督對本省這一次由宣傳司胡司長髮動的民意運動的成功給予了肯定,並很自豪的對著與會眾官員宣佈說:「此次皖省民意運動進行的很好,充分體現了我們革命政府的民主作風,可以肯定的說此次的民意運動開創了我們中國民主運動的先河!並且取得了很大的成效,使我們向著皖人治皖的宏偉目標又邁出了堅實的一步!……」在朱大都督長達10分鐘的講話後,在因被點名表揚而興奮不已的胡司長的帶領下,全體與會官員便報以萬分熱烈而持久的掌聲,鼓掌亦長達數分鐘之久。會後省城跌打消腫藥的銷量便翻了一翻,據省城專門報道八卦新聞《消息報》統計,與會的近百名官員中有一多半因為這熱烈而持久的掌聲拍腫了雙手。

  趙副都督離開了省城,衛子益也不願再在省城多做停留了,好好的一場『皖省革命工作會議』演變成汪副都督的喪禮,並隨後引發了如此眾多的好戲,是衛子益在前來省城時所無法預料到的。短短十多天,他先是在大都督的言傳身教下知道了世上還有厚黑這門學問,接著目睹了驚心動魄的兵變和副都督遇害案,再接著知道了輿論的巨大威力,最後發現一場民意運動竟成功的將南京政府指派的趙副都督逼的自己走人。衛子益於這一幕幕緊張激烈的政治鬥爭的好戲中,不斷的吸取著各種鬥爭經驗,人也就變得更加成熟起來。在目睹著省城的這些好戲的同時,衛子益在周師爺的幫助下逐步制定完善了一個清除王老大人和童業等人在六安府的潛勢力的計劃,現在他便要急著離開省城,回到六安去完成自己的這個計劃。

  因著皖省南北的對抗,這皖省革命工作的會議自然無法舉行,衛子益在趙副都督離開後僅一天,就去向朱大都督告辭。因六安府在離省城如此近的地方,且衛子益手裡還掌握著一支足以威脅省城的武裝力量,朱大都督本不願意就此輕易的放他回去。但此時他正忙於應付南京方面對他如此發動『民意』並涉嫌攻擊政府官員的責難,且因副都督一事南方的2個督府又正與省府對抗,使得其餘府縣雖表面上恭謹,私下裡對省府也存著很深的顧忌,便不敢在這敏感的時候扣押衛子益,以防激起其餘府縣更大的恐慌。於是便在衛子益離城前又淳淳教導了一番,讓衛子益不要學南方的那些逆們,凡事要堅定的與省府站在一起。

  離了大都督府,衛子益沒有立即離開省城,反是在周師爺的指點下,去了柏府與柏文蔚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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