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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鋒芒初露 第十五章 起兵行事 作者：雍秦 「你沒事吧？」危機已過，思珈轉身向納蘭清水關切問道。
納蘭清水的花容有些失色，望著四下慘倒著的屍體，神色呆滯，良久才強笑道：「我……我沒事的！」 思珈看著她那蒼白的臉色就明瞭了一切，心情不禁很是黯然，輕聲道：「對不起，讓你遇到這種事！」 納蘭清水看了他一眼，輕輕搖了搖頭，道：「如果不是因為我，你們也不會……！」 「這哪能怪你，要怪就怪這個副將色迷心竅！」思珈說完又狠狠盯了地上那具副將的屍體一眼。 「我……！」 納蘭清水還想說些什麼，但思珈舉手阻止她繼續說下去，道：「別再說這些了，只要你沒事就好！」 「現在最重要的是想想怎麼清理這副局面。」 樸帆走過來打斷二人的思緒，道：「如果我沒猜錯，山下的帝國士兵已聽到了消息。此刻恐怕他們已經向山上行動了。」 「不錯！剛才哨兵已吹過響哨，恐怕他們已經開始整兵上山了。」 說話的是瓦力，此刻他的身上佈滿了血漬，背上更有幾道刀口，尤至往下滴著鮮血，想來是剛才殺敵太甚的緣故。 思珈眼見他的腳上還帶著腳銬，冥王劍一揮，只聽『啪啪』兩聲，腳銬應聲而落。 瓦力先是一呆，但轉而放聲豪笑，道：「哈哈哈，三年了！三年了！這三年的奴獄之災總算熬到頭了！」 「哈哈哈！哈哈哈！」 瓦力的表情甚是興奮，神情更是激動不已，笑到最後眼眶不由濕潤，轉身大呼道：「兄弟們，大家到這邊來，從今日開始我們的奴隸生涯結束了！」 山上的奴隸聽了他的話，馬上從震駭中驚醒過來，看著眼前血淋淋的帝國兵的屍體，他們知道這句話不會再是空話，頓各自大聲歡悅起來。 「好！好！」 「哈哈哈！」 一時間滿山都充滿了笑聲，散落四處的奴隸迅速向思珈等人聚集。長時間來，他們一直被奴役著，肉體上受折磨、精神上受摧殘，生命更是毫無保障，多少兄弟早已因忍受不住煎熬而喪命，可以這麼說，他們等這一天已不知等了多少個日夜。 人群奔向六人，不一會便把六人層層圍住，眼帶喜色的望著六人。 思珈稍一留神，才發現站在最前面的幾十人腳上都帶有腳銬。 不用多言，已知道該怎麼做，冥王劍迅速劈出，頃刻之間，禁錮著他們自由的腳銬便都脫落。 「好，從今往後，我們大家便跟著你們干！刀裡來火裡去，大家誓死追隨！」瓦力興奮著大聲嚷道。 「刀裡來火裡去，大家誓死追隨！」所有的奴隸大聲應附著瓦力的話。 片刻，這句話響徹了整座不顛山。 思珈聽著聽著聽著，心中不由豪情大盛，體內的冥王勁更禁不住洶湧起來，忍不住大聲道：「好，從今往後大家生死與共！」 「對！生死與共！生死與共！」奴隸們馬上又應和了思珈的話，語氣中帶著壯烈的音調。 良久，激動的心才平復了下來。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做？」瓦力轉口問道，帝國士兵轉眼即到，他的語氣中有些惶恐，但更多的是迫切，想來是急欲再次廝殺一番。 思珈也不知道，看看眼前這一片黑壓壓的人群，體內的冥王勁更洶湧了，這一刻他坦然找到了自己的感覺，脫口而出道：「各位兄弟，大家還記得自己的家嗎？還記得自己的親人朋友嗎？我們原本都有個幸福的家庭，是什麼讓我們淪落到這裡被人奴役、被人欺凌？難道我們是生來就低人一等，要背躬屈膝的去伺候那些所謂的達官貴人嗎？不是，不是，這一切都不是這樣的！我們跟那些人一樣，都是母親十月懷胎生出來的，都是吃母親的奶長大的，那些人唯一比我們強的就是他們有個好的家勢。但是，論才華、論本事，我們都不比他們差，不，甚至是遠遠超過他們！所以，各位兄弟！今天是我們靠自己這雙長滿雙繭的手去開創我們的時代的時候了！我們要讓他們知道，我們才是自己的主人，我們不比他們低一等；我們要挺著胸板告訴他們，是時候把從我們身上剝奪去的東西歸還給我們的時候了！自由、財富，我們要用雙手拼回我們的自由和財富！」 說完，思珈高舉起手中的冥王劍，黝黑的長劍在陽光下發出異樣色彩，籠罩了他的全身，這一刻他恍若神明。 一番話說的大家鬥志高昂，感覺熱血在胸中澎湃，全身充滿了力量，直欲疏瀉壓積在心頭多年的鬱憤，不禁高聲叫嚷道：「自由、財富！自由、財富！」 「自由、財富！」 四個字再次響徹整座不顛山。 樸帆望著思珈的眼中充滿異彩，他確實沒想到，思珈能說出這番話，這番直挑心頭慾望話即使自己也未必能說的出來。 「王者！他一定能成為王者！」 樸帆從沒有哪一刻比這一刻對思珈更有信心。 蟄多三人也被思珈的話激的壯志躊躊，眼中神情閃爍，直想大展手腳。 而納蘭清水也被思珈的話從憂思中拉出來，盯著思珈的雙眼一眨不眨，眼神竟有些恍惚。 還是樸帆最早的清醒過來，他知道此刻大家最重要的是去想法面對正在上山的帝國士兵。 他知道此刻的主角應該是思珈，自己不便隨便出口發言。他要在眾人面前顯示他對思珈的敬意。心下一轉彎，頓有了主意，走過去拍了拍思珈的肩膀。 思珈一看他的眼神便有所警悟，當下又舉手招呼道：「大家先停一停，現在我們開始想辦法應付正在上山的帝國士兵！」 一句話，所有人聽了便馬上便靜了下來。 「我們下去跟他們拼了！」 「對，跟他們拼了！」 …… 不知誰開的頭，馬上大家都開始紛紛嚷道。 樸帆趁機把他的想法對思珈說了說。 思珈微微點頭，知道了樸帆的想法，當下示意所有人安靜下來，道：「各位兄弟，現在山下共有3000多名帝國士兵，他們有盔甲有兵器，而且吃好睡好，這樣硬碰硬跟他們拼的話，吃虧的終是我們，所以我們想要勝的妥當的話，就得動腦子使計謀！」 「動腦子？那我們該怎麼做？」瓦力緊接著道。 思珈當下便把樸帆的計謀說了出來。 一說明，大家便都同意了。 在樸帆的佈置下，人手迅速分組安排了下去；所有人記著自己的責任，按部就班的去了自己的崗位。 而同時，正如樸帆所料，帝國的士兵已氣勢洶洶的上了山。 原來衝突一開始，山上的哨兵見情況不對便馬上吹響了號角。 哨聲陣陣，瞬間傳到了山腳的兵營。 副團長開始還沒醒悟過來，但馬上便心神俱震，明白發生了什麼大事。 急的跳腳，一想到團長與副將正在山上，再也顧不著儀態，大聲吆喝著跑出帳營，不小心撞上一個尤在發楞的士兵，氣的順手刮了他幾個嘴巴。 由於平時的疏忽懶散，3000多名士兵一時間還找不著感覺。但他們心裡也明白事情緊急，慌忙著整理各自盔甲、尋找各自的兵器，匆匆忙忙，不一會兒3000多名士兵歪歪斜斜的站成一堆。 副團長剛要開口訓言，山上突然傳來陣陣大聲叫好聲，緊接著是大笑聲，不由心下一涼，預感事情恐怕不妙了，兩位上司看來已是凶多吉少。 眉頭深瑣，他知道如今只有把這場暴動鎮壓下去才有可能贖罪了。 手一舉，嘴巴一張，話還沒出口，耳邊卻又傳來殺豬般的號哭聲。 「大……大人吶！大人吶！情……情況不好了！」 轉眼一看，卻是那尤大總兵。只見他一身肥肉上下跌蕩，矮小的肥腿迅速擺動，一邊揮著雙手，一邊吆喝著向這邊跑來。 轉眼便到了眼前，滾肉球似的，讓人有點意外他的速度。 「混帳東西，你有什麼事快說。」副團長怒道。 「報告大人，報告大人！」 尤大總兵說著『撲通』一聲跪下，顫聲道：「不……好了，山……山上那群奴隸造反了！他……他們殺了副將和團長大人！」 即使早有預感，但此刻親耳聽到還是讓他腦子『嗡嗡』作響；臉色瞬間鐵青，嘴唇有點哆嗦，抬頭大聲吆喝道：「弟兄們，大家馬上給我上山剷除那群賤民，替副將大人與團長大人報仇！」 一時間倒也是眾志成城。 「副……副團長大人，那……那小人我呢？」 尤大總兵忙站了起來，他是想藉機立一大功。 「你給我滾到前面帶路！」 「快給我整好隊形！」 3000多名士兵就這樣匆匆忙忙的向山上進發了。 剛到山道的岔口，山上傳來陣陣叫喊聲，仔細一聽，卻是什麼『生死與共，生死與共』？ 副團長陰冷一笑，道：「好一群賤民，馬上我就讓你們死成一塊！」 再行進一段路程，山上又傳來陣陣吆喝聲，由於齊聲的緣故，這次聲音倒很是清晰。 「自由、財富？」 「好一群賤民，竟還敢做這種夢？本團長今日就要你們死無全屍！」 副團長心頭怒火焚燒，轉頭大聲道：「大家行動快點，我們馬上去宰盡那群賤民！」 「是！」 3000多人跟著應和，但聲音卻是參差不齊。 片刻，3000多人便到了事發地點。 眼前橫躺著一地的屍體，鮮血橫流。 副團長看著這一幕直感暈眩，四下打量卻見不到半個奴隸。 「啊？是……是團長大人，還……還有副將大人！副團長大人，您快過來看吶。」 尤大總兵的哭嚎聲傳到耳內，他的嘴角又是一陣抽動。 忙趕了過去，只見兩位大人的脖子上各有一道淺淺的劍痕，想來這就是致死的原因。 副團長檢查完屍體，便命手下抬起兩位大人的屍體。 馬上他又發覺情況不對勁，諾大的不顛山此刻竟是平靜的出奇，放眼望去，除了3000帝國士兵，山上的那些奴隸竟都不知跑去了哪裡。 「那群賤民呢？」 副團長下意識的感到情況有妙，但還沒等他想明白，頂上突然叫囂聲響起，一抬頭，才發現此刻他們的上方佈滿了人，人群密佈。 正是那群消失了的奴隸，此刻他們往下看著這3000多名帝國士兵，豪聲大笑，似乎看了什麼很可笑的事。 3000多名帝國士兵見狀大驚失色；還是那副團長有點腦子，馬上明白了他們想做什麼，驚慌失措，忙轉身大喝道：「退，退後，大家趕快退後！」 但還沒等帝國兵明白他的意思，頂上的奴隸已行動了起來。 有的俯身舉起腳下的大石塊；有的幾人合力，推動身旁的大岩石；有的人則和聲助威著。 眼看著石塊如雨點般砸落，大塊岩石翻滾而下，帝國士兵這才醒悟過來，命在旦夕。 再也顧不住軍人的儀態，3000多名帝國士兵抱頭哭喊著爭相後退。 頓時喧鬧聲、慘叫聲又籠罩了整座不顛山，愁雲慘淡。 大群帝國士兵被石頭砸死碾死；有很多人被同伴擠倒在地上、被石塊滾倒在地上，而一倒下，就再也爬不起來，眼睜睜看著石塊落下、滾下將自己砸死、碾死；幸運的跑的快些的，卻也被嚇了個魂飛魄散。 頂上的奴隸看到這一幕，心裡卻是大為舒坦；長久以來，他們都是被這些人給奴役著的，此刻情形換轉讓他們有機會洩恨，當下毫不客氣，咬著牙、瞪著眼，把滿腔的憤怒都貫注到了手中的石塊中去。 等到帝國士兵退的遠了，石塊再也砸不住、碾不住了，他們便馬上奮湧而下，高舉往日的工作工具，氣勢如虹的追了下去。 「殺啊~！」 不知何時思珈四人已衝到了前陣，高舞著武器，向帝國兵廝殺過去，而緊隨其後的正是瓦力還有那一幫先前帶腳銬的奴隸兄弟。 帝國士兵先前就被眾人的石塊攻勢嚇破了膽，此刻又見他們凶神惡煞的追殺而來，更是雙手發軟再也沒了鬥志，丟盔棄甲的潰敗而下。 戰局的狀況是一面倒。 那名副團長被蟄多一劍宰殺；裡卡司本是戰場出身，此情此景手中長刀更見銳利，劈砍之間便會有一人應聲倒下；凱爾門的手段雖斯文許多，但長劍過處卻也是劍氣凌厲；而思珈手中的冥王劍更是銳不可當，帝國士兵的兵器一與之接觸便應聲折斷，而他們身上的盔甲更是隨著劍氣應聲而裂。 瓦力他們雖不比四人的神勇，卻也是銳不可當；眾奴隸爭先恐後、前仆後繼的向帝國士兵殺去。 片刻，帝國士兵便被他們殺破了膽。 也不知是誰帶的頭扔下了手中兵器，不一會兵器落地聲遍地而起，帝國士兵爭相抱頭蹲下，以求活命。 「饒命啊！饒命啊！」眾帝國士兵紛紛哭聲嚷道。 「大家先住手！」思珈也非好殺之人，見狀便阻止了眾人的繼續廝殺。 喧鬧聲緩緩降下，但眾人的情緒卻是依舊高亢。 思珈轉身看著眾人，一番廝殺使得他的眼中平添了幾分冷意，冷峻的眼神使眾人心神為之一顫。 平息下心頭的波動，思珈漸從剛才高亢的情緒中恢復過來。 「弟兄們，今日的戰鬥我們就進行到這！」 轉首看了看蹲為一地的帝國士兵，又道：「我們也不是嗜殺的人，既然他們已向我們臣服，我們就暫時饒他們一命。至於要怎樣處置他們，等會就聽大家的意見了！」 眾人聽著覺得在理，便也放下手中的武器，漸漸撫平心頭高亢的情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