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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古武大會 第一章 青石留印

作者:雍秦

    晨曦的第一縷陽光穿過淡薄的雲層透過窗戶間的細縫進入室內,撒下斑錯的光影。思珈從盤坐中醒來,一伸腰,感覺體內氣勁充盈,看來一夜調息,自己的修為又有所增進。

    自從那日在碧春園聽了司坦的武學之論後,思珈感悟很多。他覺得魔法與武學應該可以相互融合,因為像司坦所說,練武最重要的是體會自己的『心』,這樣才能知道自己武學的方向,達到自己心目中的最高境界;而魔法講究的是體會自然的『心』,因為一切的魔法元素都是從大自然中攝取而來的,只有瞭解的自然的奧秘,才有可能練成無上魔法。既然兩者有這麼個共同點,思珈認為,自己可以在感悟心靈之心同時去體味自然之心,以自己的『心』為基本,自然的『心』為媒介,必定可練出一套全新的魔武之學。

    這幾日思珈也就在這方面努力,經常練的廢寢忘食,晚上打坐冥想,一直到自己不知覺中睡過去。當然這幾日也確實是大有收穫,他感覺自己體內的氣勁逐漸與外界的魔法元素勾畫出一道淡淡的無形的橋樑,可能是由於『黑暗之體』的體質緣故,體內蘊藏的氣勁本身就對外面的魔法元素出奇的敏感,稍微一接觸就能產生輕微的共鳴,因此他相信,不久之後自己便能融會貫通的掌握兩者之間的玄奧。

    搖搖頭,驅散了清晨醒來時的微微困意,下了床看看鄰邊床上的樸帆,發現他此刻還睡意正濃,這時樸帆那張猙獰的臉看上去倒有絲溫柔,感覺像個無助的小孩很需要別人的憐惜。

    思珈走到窗邊,打開窗,頓時溫暖的陽光全灑在了他的臉上,伴隨著撲鼻而來的清風,舒暢的讓人心神一振。

    這才發現對面敖斯早起床了,正坐在窗前,用心擦拭著他那把長劍,似乎感應到思珈的存在,抬頭向這邊望來。思珈連忙點頭示意,而敖斯也出乎意料的對他點了點頭。

    這時,客棧夥計送來了洗刷用水。梳妝完畢,走出室內,看到司坦與北方二人也正出了屋。

    「昨晚蟄多又沒回來嗎?」看著二人的表情,思珈就猜到了情況。

    自從與那不知名的中年人會過之後,蟄多便經常夜出,一直到天明才回來。開始思珈還以為他遇上了不測,後來才得知原來他晚上去跟那人學武去了。也不知道那人是誰,追問蟄多,他也推口說不能說,說:「以後你們就會知道!」。不過雖然是徹夜不歸,但蟄多的精神還是好的很,白天照舊與司坦切磋,武功進步神速,想來那人確實用心教了他很多。當然,這就更助長了思珈等人的好奇心,急欲知道那人是誰。但後來司坦彷彿在切磋過程中知道了那人是誰,叫蟄多好好把握機會,並且說時眼中光芒大振。

    得到證實,思珈皺眉道:「沒想到,這麼重要的日子他也放心一夜不休息。」

    原來今天正是『古武大會』正式舉行的日子,相信對每個參賽的武者而言都是意義重大的一天,也難怪思珈對蟄多有些擔慮了。

    「嗨,思珈,我回來了!」正想著,只見蟄多神采奕奕的走了過來。

    「蟄多,怎麼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你昨晚也一夜不休息?」雖然眼前蟄多精神充足,但思珈仍關心道。

    「放心,我沒事!我現在精神好的很!」蟄多拍著胸脯,轉而又高興的說,「你知道嗎?昨晚師傅收我做徒弟了,哈哈哈!」

    「你師傅?」思珈一時到沒轉得過來。

    「就是這幾晚教我武功的那個啊!」蟄多興奮道。

    「哦?」聽到這句話,司坦有些吃驚,轉而高興道,「那真是要恭喜你了,蟄多,你真拜到名師了!也許,有一天你會成為我很好的對手哦!」說完盯著蟄多,一臉期待,彷彿蟄多已成為一個可以與他一較高下的對手,眼中閃過凌厲的光芒。

    「那真是恭喜你啊!」思珈不由也替他高興,有名師相授,那麼蟄多的復仇就又多了份希望。

    「但最感謝的還是你,思珈!要沒有你,我現在恐怕還是個奴隸。」看著眼前這位摯友,蟄多動容道。

    「好了,你們先別敘舊情了!蟄多你快去準備準備吧,今天可是比賽的第一天!」北方揚名見狀,打斷了二人的清深義重。

    蟄多點點頭,放下情懷,進屋洗刷去了。

    這時,樸帆也出了,深吸了一口氣,看到幾人都在,問道:「怎麼你們都這麼早啊!在商量什麼呢?」看來,剛才幾人的談話他都沒聽道。

    思珈再述說了蟄多拜師的事,樸帆聽了也很是為蟄多高興。

    街上人若馬龍,川流不息,個個手上拿著自己順手的武器,臉上洋溢著自信的微笑,思珈等人也隨著人流向城外湧去。

    三天前,官方貼出紅榜,規定了每個選手的序號以及所屬的隊伍,並要求每個選手先到城外郊區集合,表明第一天的『古武大會』在那舉行。雖然每個選手都心下疑慮,因為幾天前,明月廣場已建好了兩座賽台,那麼此次到郊區舉行的又是怎樣的一個賽事呢?但不管怎樣這畢竟是個規定,眾人也只好遵從了。

    城外的郊區平地廣闊,一眼望去倒有幾分肅靜的味道。不遠處樹著一棵大桿,上掛一錦旗,大紅的『古武大會』四字,遙遠可見,旗下近百號士兵靜矗在那歡迎著眾選手的到來。

    等思珈五人隨人潮走進,才看清旗下還擺著四張桌椅,每張椅子上坐有一人,其中一個正是那『星之子』傑星。卡列多。四張桌椅大大的分隔開來,前面各自擺著幾塊大而長的青色石板,不知有什麼用。

    人陸陸續續的到了,一會兒,原本空曠的平地就站滿了人,思珈等人這才發覺這次參賽的選手竟然有這麼多,一眼望去,所見到的儘是人頭,正應了那句成語『人海茫茫』。

    過了會,中間左手的那位中年漢子站起身,運功發話道:「大家好!」等喧鬧聲靜了靜,繼續道,「今屆的『古武大會』首先就在這開始了!」,掌聲雷動。

    等掌聲一過,又道:「首先,我向大家介紹一下今天的幾為評委,最左邊的那位是皇城大督統裡察。列司;我左邊的這位是卡列克王國的王子傑星。卡列多,應邀參加這次評判;我右邊的是皇宮護衛長里昂。卡其大人;還有我,是帝國元帥納蘭雄。今天我們受陛下囑托來評判這場比試。」

    又是一陣掌聲,思珈五人沒想到眼前四人來頭都這麼大,看樣子古國真的是很重視這屆的大會了。

    頓了頓,納蘭雄似乎在回過一口氣,道:「接著我要說的是,由於這次大會人員出乎意料的特別多,足足有6000多人,比往屆多出了三倍。陛下本人也深為此感到憂慮,因為明月城內一時間沒法為這麼大的賽事做好及時的準備,所以經過眾臣的商議,我們想出了一個辦法,那就是決定先對選手們進行第一次的選拔!」

    頓時,人群炸開了鍋,大家紛紛猜測這第一次選拔是怎樣的比賽。思珈等人也感到很迷惑,但又一想,只要蟄多有實力,不管怎樣的比賽都不需要擔心。

    「大家請靜一靜,聽我把話說完!」納蘭雄提升了氣勁,高聲道:「我們決定,先對選手們進行內力測試。大家看到前面的幾塊青石板了吧?只要大家能在這青石板上留下三寸手印,就算過了第一關,就可進入下一輪的比賽!當然,陛下對那些沒能進入下一輪比賽的人也深表歉意,因此,決定在『古武大會』後另設一場比試,讓你們可以再次盡情的比試!」

    聽了這個新穎的比試方法,眾人一時倒沒了什麼主意。那些對自己武功有充分自信的選手,倒覺得也無所謂,而且這樣一來也可減少許多不必要的爭鬥,對自己取得更好的名次更是有幫助,當下點頭表示贊同;而那些以招式取勝,內勁修為平平的選手,頓感不妙,感覺這比試方式大不公平,但轉而仔細一想,要是自己連這三寸手印都沒辦法做到的話,那麼到時即使自己的招式再精妙,恐怕也難有勝算,與其到時出醜,不如早些一步看請其他人的實力,對自己倒也不無好處,當下也沉默不語。

    「蟄多,你覺得怎麼樣?」思珈問道,司坦三人也看著他,等待他的回答。

    「當然沒問題,要是我連這也做不到,那還怎麼贏得比賽啊!」蟄多自信道,看著那幾塊青石板,眼神堅定。

    思珈四人也不由欣慰的點了點頭。

    「好了」眼見眾人交頭接耳的在商議,納蘭雄再次開口道,「如果大家沒有意見的話,那就請按照各自所屬的隊伍及序號排隊,去參加這次的內力測試吧!比賽結果我們會在後天再次以紅榜的形式貼出來,到時大家可以自行查看!還有沒有參賽的人請先行退到一邊,以免阻礙比試的進行速度。」

    話音一落,人群便自動開始調整,往各自所屬的比試隊伍走去。蟄多是屬於大督統那一組的,當下向最右邊走去。

    「等等!」這時樸帆開口道,「記著不要鋒芒必露!」蟄多聽了點點頭,示意明白。

    眼前這不起眼的青石板似乎並不像大家想的那麼簡單,只見第一個上去測試的人鼓足氣勁,凝神往青石板上按去,只陷入1寸,他的手掌就感覺像是按在了鐵板上,再也難入半寸,沒法,只得歎息著退下,一旁的見證人忙記下他的成績。如此過了十人,沒一人能達到3寸的標準,最深的一個才入了2寸,其身後的選手不由有絲驚慌。

    原來眼前這不起眼的青石板並不簡單,它本是由堅硬的青玄石加工而成,青玄石本是一種鑄兵器的材料,雖然它在硬度比不上晶石的份量,但難得的是它硬中帶有一股韌性,因此在鑄兵器時加入此材料,就能使兵器的強韌性大大加強。而這種韌性也是為什麼眼前幾人在運勁按入1寸、2寸之後就再難深入半寸的原因,因為,受到外力的影響,青玄石的韌性就反彈出來,借力消力,抵住他們的氣勁,這才讓他們有按在鐵板上的感覺。因此,對付此石最好的辦法就是一鼓作氣,迅速按下3寸的深度,這也是他們選青玄石作為考驗各個選手內勁修為的最真實的辦法。

    選手一個個的退下,轉眼就過了百人,蟄多的序號是212號,也不一會就輪到了。轉頭看橫邊的那列隊伍,才發覺眼神正對住了那恆笆。可魯司,冤家路窄,看到此人,蟄多心頭頓時火氣上湧。恆笆。可魯司這時也看到了蟄多,眼神中露出輕蔑的神色,似乎在說:「你這個奴隸也敢來參賽!」

    蟄多不由握緊了拳頭,但他也知道此刻並不是發火的時候,當下強壓住心頭的怒火,轉過頭不再看其一眼。

    很快就輪到蟄多測試了。蟄多默運這幾日師傅教給他的新功法,雙掌緊貼在青石板上,猛一吐氣,頓時青石板陷下3寸,剛好過關。而同時左邊恆笆。可魯司也剛測試完畢,用盡全力,他按下了4寸的成績,眼見蟄多才剛過關,不禁再次輕蔑的笑笑。

    對此人,蟄多覺得眼下還是少理他為妙,於是便扭頭離去,排在他後面的選手立即補上。

    這時,站在場外的思珈,心下大為緊張,雖然蟄多對自己有充分的信心,他也相信蟄多肯定能過關,但畢竟結果沒出來,所以還是怕有意外。

    突然,思珈感覺體內的黑色氣勁一陣翻湧,「怎麼回事?」,驚慌下忙運起心法,平定波動。而同時體外的暗魔法元素也感受到了強烈的黑暗元素的氣息,思珈連忙向氣息隱現的方向望去,發現一位身穿黑色衣服的少年正靠邊走過。從身體透出絲絲的暗魔法元素,跡象雖不明顯,但感覺卻很強烈。那少年似乎也感應到有什麼不對,轉首向這邊望來,眼神對上,雙方都覺得有片薄薄的黑氣隱藏在對方的眼睛之後,思珈感覺那人突然大吃一驚,像遇上什麼不可能的事般,上下仔細打量著他,從眼神中看出對方震驚、疑惑的神色。

    「怎麼回事?」思珈大感疑惑,不明白對方眼神的意思。但這人也不說什麼,轉身離去。

    「這是一個修煉練暗魔法的人」思珈告訴自己說,「但他同時又參加了這次大賽,那麼……那麼他也和自己一樣是魔武雙修咯」回頭再找那人時,卻發現他早以消失不見。

    「你怎麼了?」司坦看出思珈的異狀,關心的問道。

    「剛才那人……?」思珈也不知到怎麼說。

    「哪個人?」北方揚名問道,顯然他沒注意剛才那人,司坦表情也迷惑,也沒注意那人。

    「算了!沒事!可能是我多想了!」思珈笑著迴避道,心下卻還想著剛才那人,他分明感到那人的暗魔法修為不弱,不,或許應該說是很強。

    「思珈!」這時蟄多測試完畢,找到了四人。思珈的心情頓從剛才那人回轉過來,問道:「怎麼樣了?」

    蟄多自信的笑了笑道:「沒問題!」

    聽到這句話,司坦、北方與樸帆三人都吁一口氣,思珈也放下了一顆心。

    「好了!我們先回去吧!我還可借此再練一會劍法!」蟄多振奮道。

    眼見今日的比賽沒什麼好關注的,思珈四人也同意了蟄多的提議,轉身往回趕去,而此時離午飯還有一段時間,看來五人還得往碧春園趕一趟。

    身後選手們還在忙著測試,希望能拿個好成績進入下一輪的賽事,青石板的正面與反面都漸漸留滿了眾人的手印,見證著各人的內勁修為。又很快換了一塊新的青石板,換了一批新的測試者,去了又上了……連綿不絕,而不管怎樣結果還是要等後天才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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