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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古國風雲 第二章 踏入古國 作者：雍秦 經過三天的跋涉，思珈終於走出了珠朗格力山脈的範圍，回首望著遠處那雲霧纏繞的蜻螟山，思珈心潮難平，畢竟自己在那待了三年啊！三年的苦修使思珈有信心面對外面的任何困難，他知道，該是自己縱橫大陸，幹一番事業的時候了。
「再會了，蜻螟山！」思珈深情地念道。想起三年來的點點滴滴，思珈臉上洋溢出穩馨的神態，還有一丹，那個調皮、可愛的精靈，要不是她，自己這三年肯定過的很悶。想著臨別時，她還不依不饒的要跟出來，要不是他父親耐心勸戒，答應她，等她的風魔法再上一個台階就讓她出來，自己還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思珈再次深深看了蜻螟山一眼，握緊手中的魔杖，轉身踏步離去，不再回頭。 這樣走了幾天，總算看到官道，漸漸有了人跡，看來前面不遠就有小鎮了。 「今晚總算可以不再露宿野外了。」幾日來的風餐雨宿，雖然沒什麼影響，但也讓思珈嘗了不少苦頭。 拐過一個十字路口，思珈突然看見一人臥倒在路旁，衣衫襤褸，看樣子是個乞丐。從小的不幸，使得思珈對這些貧苦人家充滿了同情，急忙跑過去。 「大叔，你沒事吧？」見對方沒有反應，思珈把這人翻過身來，看清此人模樣，思珈頓時嚇了一跳，原來眼前這人醜的出奇：頭頂微禿，臉上坑坑窪窪，鼻子稍彎在一邊，嘴巴也傾斜著，眼睛緊閉看不清，總之在晚上遇上此人，肯定會以為碰上了鬼。不過看上去年齡倒不是很大。 回過神來，思珈對此人更為同情，他知道，此人一生必定比他更為坎坷。探了探氣，把了一下脈，思珈發現這人還活著，而且沒什麼大問題，只是因為太久沒吃東西，餓昏過去了，不過再這麼過兩天，那可真是沒救了。 思珈先餵了他幾口水，再拿出乾糧，撕碎了給他餵下。抬頭看看天色，思珈知道，多了這麼個人，今晚恐怕又得露宿野外了。 思珈把這人搬到路邊的一棵大樹下，四處揀了一些干材，摘了些野果，等著那人醒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思珈搭起一個火堆，望著火苗，忽上忽下的亂竄，神色不由呆滯。 「是你救了我。」身後傳來低沉的嗓音，思珈轉過頭，才發現那人醒了，黑暗中只見那人雖然還很虛弱，但一雙眼睛卻是清澈明亮，包含著濃濃的滄桑無奈。 「我只是給了你點吃的和喝的，談不上救你一命。」思珈看著他，彷彿看見了小時候的自己，一陣心酸。 「一點吃的一點喝的？嘿，這對我也很奢侈呢。」那人裂開嘴笑道，不過一笑，他那張恐怖的臉更顯得可怕。 思珈看了，也不由心中一寒，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樸帆，你呢？」 「我叫思珈。」 「思珈？你真是好人，平常人一看到我這張臉都惟恐避之不急，你卻肯救我一命。」樸帆苦笑著，語氣中帶著深深的惆悵。 「一個人最重要的是他的心靈美，長相如何有什麼關係呢？何況這是父母給的，誰也做不了主的。」思珈聽出他語氣中的惆悵，忙安慰道。 「你說的不錯，可惜世上偏有這麼多以貌取人的人。」說到這樸帆的語氣變的僵硬，帶著深沉的怨恨，看來這張臉已給他的人生帶來了很多的不幸。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理會他們呢，天下這麼大總會有自己的安身之處的。」思珈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順著對放的口吻，如此安慰。 樸帆盯著思珈看了許久，緩緩地道：「嘿，也許你說不不錯，不過你不怕我嗎？」 思珈也盯著樸帆，一字一句道：「老實說，剛開始怕，但現在不了。」 樸帆那彎嘴裂開一個弧度，「哈哈哈，你是個真誠的人，沒想到我樸帆還能碰上這樣一個人。」 隱隱中，思珈看到樸帆的眼角泛出晶瑩的淚花。思珈笑了，他知道，從此以後兩人將會是一對默契朋友。 清晨，思珈與樸帆清醒過來，這時思珈更清楚的看請了樸帆的模樣，還是醜的離奇，不過眉宇中倒還有幾分清秀，雙眼炯炯有神，看來他的長相也不是一無是處。 路上，樸帆揀了一頂破帽子戴上，稍微減少了他的恐怖模樣。 一路上，兩人談笑著起程。此時，思珈才發現樸帆這人不簡單，不論是什麼，他都能說的頭頭是道，且見解深刻。雖然他只有27歲，但那廣博的知識彷彿他有上百的年齡，思珈很好奇他的知識是從哪學來的，相比之下，自己就像是一個剛長大的孩子。 經過半天的路程，兩人終於見著了一座小鎮，打聽之下，思珈才知道，這裡已是明月古國境內，此地離古國皇都——明月城有三天的路程，打量著鎮上的百姓，思珈已感覺到了明月古國那種古樸無華的味道。 看到二人，鎮上的百姓都很震驚，遠遠地避開二人，彷彿兩人是帶有瘟疫般。思珈明白，他們是在害怕樸帆的長相，微瞥了身旁的樸帆，發現他倒是很鎮定，看樣子是早就習慣了這種狀況。 「我看我們今天就在這裡休息一天吧，走了這麼久，好久沒睡過床了。」思珈轉首問道。 「我沒意見。」樸帆淡淡地應道。 不一會兒，二人就找到了一家客棧。 「歡迎光臨！」這句話一說完，夥計就看清了樸帆的模樣，嚇的一跳，結巴地問：「二…二位客官，想…想要點什麼？」說著身子不斷向後縮，彷彿是遇上了鬼。 思珈當作沒看見夥計的模樣，簡單地應道：「先吃飯再住店。」說完二人自行找了一個空桌坐下。 這時，店裡的其他客人似乎也看到了樸帆的模樣，指指點點，一時二人倒成了焦點。 樸帆若無其事的倒了一杯茶，思珈看著心中又是一陣辛酸。 漸漸其他人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又各自交談，恍若無事。 「這一屆，古武大會必定又是十分精彩，聽說古國的新生三大年輕高手也會參加這次賽事。」 「啊？你說的是北方公子、敖斯公子與依鳴公子三人嗎？」 「可不就是這三人。他們可都是這幾年古國最為出色的年輕高手，有他們參加，其他人想拿冠軍可就是難如登天了。」 「這說的是，北方公子的洗金刀、敖斯公子的天闕劍與依鳴公子的地煞槍一直以來在古國的武學界沒分出個高低，這次看來可以一分高下了。」 「是啊，我曾經見過敖斯公子一次，英姿挺拔，尤其那手天闕劍法更是使的出神入化，有如劍仙，真不愧『古國三公子』的名號啊。」 「可不是，我也聽說北方公子的洗金刀壯烈如血，刀出如怒，至今還沒有人在他的洗金刀下走過十招呢。」 「唉，他們可都是古國的驕傲。自從三年前的那場戰爭，古國元氣大傷，幸虧古國的武學志士能奮發向上，立志洗恥，看來將來古國的命運很大部分要靠在這群武學人士上了。」 「不錯，有三公子為榜樣，有朝一日古國定能重整『古武雄風』」 聽著旁座那慷慨激昂的話音，思珈知道，看來明月古國即將有個『古武大會』要召開。 樸帆似乎看出思珈不知道什麼是『古武大會』，便解釋道：「『古武大會』是明月古國每五年舉行一次的武學慶典，一直以來明月古國都崇尚武學，輕視魔法，認為武學才是大道所在。三年前，明月古國戰敗，使古國學武人士意識到自己有保家衛國的使命，因而使得古國的武學之風前所未有的高漲，這次大賽看來會很精彩。」 思珈總算對『古武大會』有了一個認識，心想：難得碰上這樣好的一個機會，看來自己一定得去瞧瞧，說不定對自己的武學修為大有好處。三年來，思珈擁有『冥王法典』使得魔法修為突飛猛進，但相反，對與武學卻始終有種無力的感覺。 「我們也去看看吧？」思珈想到就說。 「好啊，反正我們也沒什麼事可做。」樸帆似乎看穿了思珈的心思，點頭應道。 這一夜又是個圓月夜，樸帆負手站在窗口，對著明月若有所思。 想著自己出山時的宏偉壯志，以及此時的狼狽模樣，樸帆心中陣陣酸痛，要不是遇上思珈，恐怕自己不久便是荒野裡的一堆枯骨了。 樸帆摸摸自己的臉，甚是無奈，說真的就是自己看著，有時候也覺得可怕，也難怪自己因此處處碰壁了。幸好還有思珈，這個認識不過一天的夥伴，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的真誠。 「也許，這世上只有他和逝去的老師才會不介意自己的醜陋」樸帆想著，感覺上好像自己那慈祥的老師與思珈的身影，在腦海裡不斷交替浮現。 「啪啪」的敲門聲，伴隨著思珈的嗓門傳入樸帆的耳內，「樸帆，你睡了嗎？」 「進來吧，門沒鎖！」 思珈推門進入房內，到桌旁坐下，看到樸帆正對著明月，便問道：「想什麼哪？」 樸帆轉過身，也到桌旁坐下，順手給二人倒了杯茶，道：「沒什麼，只是想到一些以前的事。」 「哦。」思珈知道樸帆想的一定是些不開心的事，也便不接著問，轉口道：「好久沒睡床了，一時間竟然還不習慣，睡不著。所以找你聊聊。」喝了口茶，繼續道，「明天我們就起程去明月城吧，突然很想到那去，真的很想見識一下傳聞中的『四大名城』呢。」 「是因為『古武大會』的緣故吧？」樸帆看透了思珈的心思，一語道破。 笑了笑，思珈應道：「是啊，很想知道自己這幾年所學如何，有點迫不及待呢！」 「『古武大會』在整個王者大陸都算的上是重要的慶典，往屆比賽，其他國的練武之士也都會報名參加，我想這次也不會例外，練武之人也確實應當去看看。不過，我看你拿著法杖，應該是練魔法的，難道你是魔武雙修？」 思珈低頭看了看握在手中的魔杖，杖頂的黑色水晶球在燭光下隱隱發光，道：「其實也算不上是魔武雙修，只是以前習慣了兩樣都練，所以現在也不想放棄。」 樸帆看了看思珈手中的法杖，雖然他並不會魔法，但憑直覺，他也感覺到這跟法杖有點與眾不同，不過畢竟他不是修煉魔法之人，也就沒想那麼多，道：「我也聽別人說過，魔武雙修不是件容易的事，至今為止也只是有限的幾個人能在這條道路上有所大成，你想要魔武皆顧，必得花費加倍的時間才行。」 「這我知道，當我決定魔武雙修的時候，我就有了這種準備。」思珈堅定的道，手中的魔杖似乎也感受到主人的信心，發出微微的黑光。 「看你手中的法杖，你的魔法水平應該不弱，你是從哪學的魔法啊？」樸帆看著思珈手中的法杖好奇的問道。 思珈眉頭一皺，轉而失落的笑了笑，道：「其實我和你一樣，也是個被遺棄的人。我的魔法與武學也全是偷學而成的，不過後來我又有奇遇，這才練才現在的一身魔法。」 話口一開，思珈決定把自己的身世、遭遇向樸帆吐露，憋了這麼多年，他也確實希望能向別人述說自己的往事。 ………… 樸帆聽著微感愕然，起初他還以為思珈是哪位名師的徒弟，沒想到原來他也與自己一樣，有著這麼淒涼的往事。 兩顆孤寂的心終於貼到了一快。 第二天一早，思珈與樸帆二人便起程向走去。 經過昨晚的交談，樸帆對思珈的感情增加了很多。他現在感覺自己就向是思珈的哥哥，有能力要照顧這位涉世未深的弟弟，雖然眼下，他可能比思珈還要可憐，但至少在感情上，兩人是緊緊地聯繫在了一起。 隨著明月城的臨近。路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雖然樸帆已經換上了一套整潔的衣服，戴著一頂帽子，但他的臉對別人還是很有震撼力，一路上，人們指指點點。思珈漸漸感受到了樸帆以前的心境，對此十分氣惱，但相反地，樸帆對此倒不怎麼介意，坦蕩的闊步而行。 三天後，二人終於到了明月城。 明月城還保留著建國初期的城牆，黝黑的顏色見證了明月城古老的歷史。城門也是古老滄桑的模樣，『明月城』三個字以古文刻在城門的正上方，暗褐的字樣似在低聲對進城的人說著：「明月城到了」。 當思珈還沉靜在那種樸華的意境中時，樸帆拍拍他的肩頭，示意他進城。 進入城內，思珈深切地感受到那種古樸典雅的民風，大家的臉上都帶著隨和的微笑，人與人之間相敬如賓，沒有絲毫的喧鬧、雜吵的聲音，這一切都平和的讓人舒暢。 而樸帆看著這一切，卻微微歎了口氣，想道：「事實上，誰又會相信，在這片平和典雅的的氣氛下，籠罩著那麼都的野蠻與不公。」 看著身邊思珈陶醉在其中的模樣，樸帆只能搖頭苦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