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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新的開始 第十章 少年思珈

作者:雍秦

    夜晚的雲夢山顯得格外寧靜,陣陣山風吹的長春樹的樹葉「娑娑」作響,彷彿在輕聲向情郎訴說什麼。

    樹林裡,夜晚的精靈適意游鬧,彷彿在宣告:現在是我們的天地了。草叢中各類蟲子用它們最出色的聲音合奏出晚間的交響曲,伴隨著長春樹上夜鳴鳥的清唱,一切都顯得那麼的隨意自然,也許,晚上的雲夢山才是真正的人間樂土。

    思迦靜靜的躺在雲夢泉旁,雙手抱頭,眼中望著那如鉤的明月,耳邊聽著泉水那清脆的滴落聲,心情難以自己。

    自從那日暗中觀看了奧多與司坦的魔武之鬥後,思迦終於清楚的認識到自己與他們之間的差距,這些年來自己雖然藉著茶舍的名義,暗中偷學卡奧學院的魔法與武學,但是這些年畢竟沒有人指點,而且偷學的技法也是斷斷續續,終是無法大成。

    尋思間,思珈運起了這些年所學。

    只見慢慢的思珈身旁掀起一股氣流,這股氣流隨著思迦的呼吸,漸漸包圍了他的全身,轉眼間,在思迦的周圍凝聚出一片水氣,籠罩了他的全身,並隨著他呼吸的加重,水氣也越結越厚。

    同時,雲夢泉附近的風元素也活躍起來,也隨著思珈運起的氣流,慢慢轉動,加速了氣流的運轉,而雲夢泉裡也慢慢生起一顆顆晶瑩的水珠,與思珈運氣結成的小水滴相映成輝,柔和的月光照射下來,落在思珈身上,更使得思珈看上去有若神明。

    一會兒,思珈的身體漸漸平空升起,好像有什麼在下面支撐著他般。

    這一切看上去都顯得那麼神奇。

    這時,要是有個習武的人在旁看到,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為從這種跡象看,思珈的內勁修為已到「化氣成霧」的境界,雖說,這離司坦的「氣形合一」還有一段距離,但以思珈目前的年齡,這也算是難能可貴了,也許,在武學的資質上,雖不如司坦般的天縱之才,但也稱的上是位奇才,日後遇到名師,在名師的教導下,也必將是位武學好手。

    而此時,要是有位魔法師看到思珈此時的情景,恐怕更要大吃一驚。因為,從思珈所展視的魔法跡象來看,他同時掌握了風元素,水元素,而且,更深一層來看,只怕他也掌握了光元素與土元素。因為,從照射在思珈身上的月光來看,那種柔和度,是只有掌握光元素的法師才能做到的,而且,如果沒有土元素的支持,以思珈目前的內勁修為,是不可能平空而起的。

    一個人同時修煉兩種魔法是很普遍的事,當然若要兩門同時精通就不是一般法師能做到的可。同時修煉三種魔法的當然也有,但若要精通,那是大師級人物才能才能做到的了。而同時修煉四種魔法的,到目前為止還沒聽誰提起過,更別說是同時精通了,也許,當今大陸的五大魔導士有這能耐,但誰也說不準。

    一人同時修煉多種魔法之所以困難是因為:魔法元素與自然界的萬物一樣,也是相互克制,相互對立的,如水系魔法與火系魔法相剋,土系魔法與風系魔法相剋,光系魔法與暗系魔法相剋,世間的所有魔法都是在此6大元素的基礎上誕生並加以衍生。所以,要同時修煉幾門魔法必需要有很好的魔控力——即魔法控制能力。只有這樣,才能調衡好不同魔法元素間的排斥。而魔控力不是靠天生資質的,那是要經過長時間的修煉才能練成的一項能力。這也就是為什麼同時修煉四種魔法這麼困難的原因所在了。

    所以說,此時思珈能同時展現出種四種魔法元素,是多麼不可容易的一件事。

    事實上,思珈雖然展現出了四種魔法,但他的每一種魔法的魔力都還很低,只能與卡奧學院的低年級學徒相平。

    因為,思珈畢竟沒有正式的學過魔法,他所學的一切全是這些年,他從卡奧學院的學徒身上偷學來的。

    很快的,思珈就堅持不住了。

    身旁凝聚的水氣慢慢渙散開去,而四周的四種魔法元素也開始不安的跳動,轉眼間,思珈便從半空中掉了下來。

    「唉」思珈無奈的歎息。

    想著當日奧多與司坦所展示的實力,思珈不由感到很是無力,轉身,朝「王者之洞」走去。

    自從,思珈在雲夢泉旁開了雲夢茶舍後,他便很少離開雲夢山。

    白天,一邊買茶,一邊暗中偷學學徒們的武學與魔法,晚上,他便一個人在山上思索所偷學到的知道,自己一人勤奮的修煉,期望有一日能出人投地。而「王者之洞」便成了思珈的家。

    不知什麼緣故,「王者之洞」一年四季總是有一股陰涼的感覺,無論是外面的天氣熱到何種地步,有時候,思珈真懷疑雲夢山的清涼也是由於「王者之洞」的緣故。

    月亮不知什麼時候以爬到了半空中,月光通過洞口射到洞內,照的洞內一片明亮。

    思珈孤身躺在洞內,環顧著空蕩蕩的「王者之洞」,心中不由感到一絲吒議。

    這就是當年『賢王』發現『皇者套裝』的所在啊!600多年過去,『賢王』裡齊。卡奧的名字已成了歷史,而『皇者套裝』也隨著輝煌帝國的覆滅不知所蹤。

    「不知賢王』當時在這發現『皇者套裝是怎樣的心情?」思珈尋思著。

    「他一定感到很激動吧?或許,他還因激動而流下了眼淚,跪著親吻著那一塊土地。」想到這,思珈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

    瞬間,思珈又想到了自己,眉頭不由皺了起來,眼神中流入出淡淡的哀傷。

    8年前,自己才11歲。

    為了能學到武學與魔法,為了能出人投地,實現父親的遺願,為了改變自己的命運,思珈想出了這麼個辦法。轉眼間,8年過去了,自己失去了童年的歡樂,放棄了少年人的朝氣,在別人眼裡,自己是個沉默寡言的人,臉上那滄桑的味道比中年人還要濃厚,而這條路走的是那麼的艱辛,那麼的無奈。

    思珈是奴隸的兒子,一個地位低下的奴隸的兒子。

    在思珈的記憶裡,依稀記得兒童時的自己是快樂的。雖然,家境不好,但是一家人別無所求,也活的開開心心,然而事情在思珈6歲的那年發生了變化。

    事情由思珈的母親而起。思珈的母親名叫美珈,起先在雲夢城一家富人家裡為婢,在那遇上了思珈的父親塔力,當時塔力在那家富人家裡做長工,後來兩人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彼此情投意合結為夫婦。塔力為了表達對妻子的愛意,更把兒子取名為思珈,以表深情。

    在思珈7歲那年事情發生了變化。

    有一次,富人家裡設宴,招待賓客。美珈因相貌嬌好,且歌舞出眾,被富人安排為一場歌藝的主角。當時,美珈的妖嬈體態,輕盈的歌舞,讓在座的賓客拍案叫好。

    而問題也就出在這場歌舞上。宴席過後,有一名賓客留了下來,自稱為美珈的歌舞所迷醉,希望美珈能到他府上小住幾日,為其表演歌舞。

    當時,主人也沒想那麼多,雖然美珈長相依然甜美,但畢竟已成婚多年,況且已有一個7歲的兒子,於是也便答應了賓客的要求。

    然而這一去,一直過了半個月也不見美珈返回。塔力放心不下,請求主人為其打聽愛妻的情況。

    這一打聽才知道,原來,那位賓客藉著歌舞的名義,把納美珈強留在了府內,並說要納美珈為妾。美珈誓死不從,激惱了那位賓客,如今美珈已被軟禁在其府內。

    塔力知道情況後,大為著急,請求主人為其主持公道。

    然而,主人在知道這消息後卻開始敷衍塔力,因為,那賓客是雲夢城主的小舅子。

    塔力見主人不肯幫忙,便每日急著找人幫忙,但以塔力的身份,又能認識什麼人?何況又有誰願意為了一名長工去得罪雲夢城主的小舅子。

    事情拖了一天又一天,最後,塔力沒辦法便自己找到那人府上理論。結果,美珈沒見著,人卻被打成了重傷。那人更揚言:你要有本事打的過我,我便放美珈回去。

    可憐,雲夢城雖然是一個獨立、自由的城市,但那也是相對與大陸的其他城市而言,在王者大陸這塊土地上又哪有真正自由的城市。獨立、自由只能是奴隸、窮人心目中的一個美夢。

    這之後,塔力知道,繼續留在雲夢城內,他這輩子是無法救出愛妻的了。

    為了盡早救出愛妻,塔力便離開雲夢城去尋求就妻之路。

    然而這卻苦了思珈,在塔力走後,富人為了避開問題,便把思珈趕了出去。

    思珈,一個7歲的孩子,離開了父母哪有什麼能力養活自己。於是,思珈便淪落成為雲夢城內的一名乞丐。

    8歲那年,思珈碰上了一名好心人,一名好心的老人,收留了思珈。

    思珈稱呼老人為老爹,老爹是一名採藥人,念過書。

    從那以後,思珈白天陪老爹到山上去採藥,晚上,老爹便教思珈識字,教他有關草藥方面的知識。漸漸,思珈識了字,也懂得了一些草藥。

    那些日子,是思珈現在回想起來唯一感到懷念的,老爹是他目前心裡最深刻的一個人。

    3年後,老爹在一次採藥時不幸跌落山崖,不久便過世了。

    思珈傷心了很久,三年來他已把老爹當作是他的親身父親一般,老爹的死對他來說是個很大的打擊。然而日子還得過下去,幸好,三年來思珈已學會不少辨認草藥的知識。於是,思珈自此就一人背起藥筐,瘦小的身子穿梭在山林間。

    這樣過了半年。

    一次思珈買完草藥,路過一所豪宅時,發現很多人在那圍觀,思珈一打聽,才知道,有一人在此鬧事。

    只見一名漢子僕在地上,傷心的對著一名貴婦人道:「美珈,你真的變了嗎?你不肯跟我回去了嗎?」

    婦人看了漢子一眼,轉過頭去,悠悠的道:「塔力,我對不起你,你還是忘了我吧。」

    漢子聽到這話,一滴清淚,無言滑落。

    漢子勉力的站起身,最後深深的看了婦人一眼,蹣跚著離去。

    思珈看著眼前這漢子,突然覺得好熟悉:這不是自己的父親嗎?

    思珈不由地跟了上去。

    走了一段路,塔力似乎也感覺到有人在後面跟著他,扭過頭,看了思珈一眼,問道:「小孩,你跟著我做什麼?」

    思珈不知怎麼說才好,忘著眼前這人,感到十分陌生,只應了句:「我叫思珈。」

    塔力全身一震,顫抖的道:「你,你是我兒子,是小思珈嗎?」

    思珈點了點頭。

    等回到住處已經很晚了。

    燈光下,思珈第一次看清了父親的臉,那一道道深深的皺紋,似乎在低沉的訴說著他的不幸,望著父親那茫然的眼神,思珈終於知道:這些年,父親一直在外尋求武技,希望有一天親自把妻子救出苦海,可他沒想到,四年後等他回來時,他的妻子卻變心了。

    世上沒有不變的承諾,當一切開始時,就已經注定了今日的結局。

    四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卻足以使一個女人變心,是啊,又有哪個女人不希望過著那種榮華富貴,前呼後應的生活啊!

    之後一月內,思珈算是第一次體會到了親情。

    塔力每天拿著一本發黃的書,教思珈練武,一到深夜便呆坐在那獨自傷神。

    這也是今日思珈武學的主要來源,思珈不知自己練的是什麼,只是聽父親說:這是一位老人,臨死時交給他的。

    一月後,父親也鬱鬱而終。

    臨死前,父親告訴思珈:你不能這樣過一輩子,你要出人投地,去學魔法或武功,只有這樣,你才會有自己將來的幸福。

    然而父親的遺願,實行起來卻不那麼容易,以思珈的出身又能到哪學魔法與武功啊。

    這時,思珈想到了,雲夢山,王者之洞。

    記得自己採藥經過那時,有很多人在那練魔法、武功,既然沒人教,那麼自己就去那偷學。

    因此,11歲的思珈便挑起木桶,在那買水,偷技。

    這一待就是8年。

    想到這思珈心裡出奇的平靜,心裡暗暗地對自己道:「總有一天,我要讓世人都知道『思珈』這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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