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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2004 我願意 作者：三點一刻 情感2004我願意 楓在方兒家樓下租了一間房子。楓是學音樂出身，帶著一股藝術家的優雅，很迷人。方兒的朋友看見楓總是帶著羨慕和好奇的目光，方兒也一樣。從楓來租房子的那天起，方兒就喜歡他。 叮鈴！門鈴響了，楓從浴室跑出來，大毛巾蓋著濕嗒嗒的頭髮，赤裸的上身肌肉線條格外的清晰。這一切，都讓方兒看得傻了。 「方小姐……」楓也有些傻了，急忙轉身走進房間，匆忙地套上一件T恤，手裡則開始麻利的收拾房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要上來，所以東西都還亂七八糟的。你看……你坐吧……」 楓撥開沙發上一堆髒衣服，謄出一塊空地方來給方兒。 方兒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才剛剛坐下去，立刻跳了起來。楓急忙去看，沙發墊子下壓著自己的吉他。 「不好意思—」楓幾乎燒紅了臉，匆忙地拿起吉他扔在床上。 方兒笑了，「你房間一直這麼亂的？」 楓尷尬地點了點頭，說：「一個大男人能有多乾淨，方小姐你上來是—」 方兒搖頭道：「我不是替房東太太來收房租的，不用擔心。」 楓才長舒了一口氣，說：「你要真是來收房租的，我還拿不出來錢呢。」 方兒噗哧笑了，道：「我來只是想跟你說明天下午可能要停電，因為下面的電纜出問題了。你最好做好準備，而且如果沒有水的話，你可以跟我說。雖然我不是房東，不過這點忙還是可以幫的。」 楓感激地點點頭，他笑起來的時候嘴角有很迷人的笑紋，很多女學生也喜歡看他這個樣子。 楓在一家夜校當音樂老師，班裡幾乎都是女生。這當然也情有可原，女人尤其是少女看到楓這樣出色的男人，很少有不動心的。不過楓總是說自己很糟糕，很邋遢，也很懶惰。這一切，他覺得外人看不到，也不會瞭解。因外表來仰慕他的，不過是些跟瞎子沒有區別的人。雖然這話很尖刻，但是方兒覺得不是沒有道理。 方兒在一家唱片公司上班，她總是覺得以楓的才華要當個明星絕對不成問題。不過她總是還好像有所顧慮，所以她並沒有跟楓提起過這個事情。 吃過晚飯，方兒到樓上去晾衣服。楓靠在天台的欄杆上，嘴裡叼著一支筆，在哼著一支歌。這調子很順口，方兒聽著聽著，就也跟上了。楓看到方兒，急忙站直了身子，叼著的筆也忙握在了手裡。 「方小姐，你上來曬衣服？」說著，他放下手裡的樂譜，走過來。方兒笑笑，說：「你不用老是方小姐方小姐的叫我，你叫我方兒就好了。叫我方小姐，好像我很老。」 楓笑著說：「你看起來比我小很多，哪裡會顯得老？」 方兒說：「所以啊，你老是叫我方小姐，不是顯得我老嘛！」說著，抖開一件衣裳掛在繩子上。「你剛才哼的曲子很好聽，你自己寫的？」 楓說：「隨便編的，玩玩而已。」 方兒說：「有沒有想過當歌手？其實以你的條件要出名不難的，更何況，你現在應該很需要錢。」 楓被說得有些尷尬，說道：「不好意思，我還真是一窮二白。房東太太是不是跟你說什麼了？」 「她能跟我說什麼，我跟房東太太也不是很熟。不過，我倒是聽到她說下個月打算把房子租給其他人。你很久沒有交房租了嗎？」 「三個月吧……本來我這個月領到薪水可以交房租的，不過我的小提琴壞了，我只好拿去修。所以—」 方兒點點頭，說：「怪不得我看你買那麼多泡麵跟麵包，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你可以住到我哪裡去。我以前那個室友回老家了，我還有一間房間空著，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過來跟我一起租。這樣房租也便宜些。」 楓說：「對我當然好，不過你是女孩子，你不介意嗎？」 方兒笑笑說：「我當然介意，不過為了省錢也就算了，誰叫我願意呢。」 那以後，楓就搬到了方兒的房子裡。這一切來得並不突然，起初的幾天，楓還很不習慣。不過漸漸的，她發現方兒很好相處，對他也很關心。那一天下起大雨，下課後楓冒著雨跑回家裡。偏偏沒有帶鑰匙，在門外吹了大半小時的冷風，方兒才回來。 洗完澡，楓哆嗦了一下，忽然覺得渾身很燙。他知道自己有些發燒，吃了顆感冒藥就睡覺了。半夜裡，忽然覺得胃裡難受，起來吐了兩次，弄得渾身大汗淋漓。第二天早上，鬧鐘鬧了也沒有起來。方兒起床的時候，看到浴室裡很髒，覺得不對勁，就去敲楓的房間門。 楓爬起來開門用了大半天，依著門口開開門。方兒嚇了一跳，他臉色蒼白，渾身濕嗒嗒的。方兒急忙扶著他躺下，用毛巾替他擦了汗，敷了冰塊，守著寸步不離的照顧了一天。 楓醒過來的時候，方兒趴在床沿上睡著了。當時楓的心裡忽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動，一個人漂泊在外的日子裡，楓早已經習慣了自己照顧自己。甚至想過爛命一條要不要都無所謂，卻從沒有想過會有人會悉心照料自己。她非但從來不嫌自己邋遢髒亂，還經常幫自己打掃房間，準備早餐。甚至，她明知道自己因為拿不出薪水來付房租，也願意替自己分擔。 楓拿了薪水之後，悄悄放了一部分在方兒的房間裡。方兒那晚也特地準備了很多好吃的，方兒燒得一手好菜，兩個人說著笑著竟然忘記了時間，天都亮了。 楓問方兒說為什麼要對他這麼好，方兒笑笑說，誰叫我願意呢。 下班以後，方兒和同事路過楓的夜校，心裡惦記著就進去看了。正在音樂教室上課，忽然看到方兒，笑了笑，很快結束下課了。方兒驚訝地說：「這麼匆忙下課，不要緊嗎？」 楓說：「難得而已，更何況這些學生也不是真的那麼好學。」 方兒的同事嘀嘀咕咕說楓如何如何的好，方兒也只是笑笑。校長忽然把楓叫到辦公室，扔給他一個信封。楓很驚訝，說：「校長我做得不好嗎？為什麼要解雇我？」 校長很為難的說：「其實不是你做得不好，就是因為你做得太好。那些女學生都擠著上你的課，結果其他老師的課都沒有人上。我們學校不能只有一個老師啊！」 楓沮喪的走出校長辦公室，只有方兒一個人在門口等他。他忽然覺得很輕鬆，聳了聳肩膀說沒事。再找不到工作大不了回美國去，被爸爸媽媽取笑一下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方兒說：「如果你願意，可以到我們唱片公司去試試，我想我們老闆會賞識你。」 方兒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楓很快走紅了，正如她所預期的那樣，老闆被他的音樂征服。而歌迷為他的魅力所征服。雖然他還是住在方兒一起的那間屋子裡，可是他們幾乎不能見面。方兒還是朝九晚五，可是再也等不到楓和她吃飯。很多時候回家如果看到楓，也是那些經紀人和作曲人都在，然後他們會在外頭通宵徹夜的聊天，談音樂。 方兒覺得她失去了楓了，她無法再引起他的注意和重視。楓身邊圍繞著太多的女人，每一個都比她來的優秀和出色。 方兒很痛苦，她想過要發火，要把楓趕出去。可是那根本難不倒他，他現在要找一個住處簡直易如反掌。方兒也想過什麼都不做，就這樣繼續下去。可是，她實在很難忍受每次看到楓的時候，他都不將目光投向自己。他時常很晚回來，會有不同的女人陪伴。不管那些女人是誰，方兒都不願意看到。 後來有一次很晚的時候突然有人敲門，方兒開門，是阿強送楓回家。他還是和平常一樣，因為慶功或者別的原因喝得很醉。 方兒的心很涼，她覺得自己做了個對於楓來說正確的決定，對於自己來說卻是錯誤的決定。楓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的說著話，臉紅的發燒。 方兒的在床邊坐下，很沮喪。她已經定了機票，可是卻不知道該不該走。今天看來，她真的該走了。 方兒下班回來的時候，已經把辭職信交掉了。她看到楓還是跟幾個經紀人在一起說話，似乎爭論得很激烈。不過那都不關她的事了，她只是開始收拾行禮，準備明天的旅程。 早上，太陽剛剛升起來沒多久。方兒知道楓不會這麼早醒過來，門鈴忽然響了。阿強說來給楓送東西，方兒說他還沒有醒。阿強笑笑，說那就醒了給他吧，就把一個不大的盒子放在方兒那裡了。 方兒推門到楓的房間裡，他還是跟平常一樣睡得很香。方兒把東西放在床頭櫃上，看到楓的手機在震動。她想為他做最後一件事，就是讓他多睡一會兒。她小心翼翼地關上門，接通了電話。電話那頭傳來經紀人氣急敗壞的聲音，大吼道：「如果你還是堅持要結婚的話，我決定跟你解除合同……聽到沒有……說話—」 「什麼？」方兒驚訝的張大嘴，說：「什麼結婚……」 經紀人餵了兩聲，似乎沒有聽到方兒的話，就掛上了電話。方兒急忙轉身去找楓，而立宏已經站在了自己身後。 「你聽我電話？」 方兒低頭說：「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讓你多睡一會兒。」 楓拿過電話，看了看說：「算了，反正也沒有什麼要緊的。」方兒不知道該怎麼說，楓又說：「阿強來過嗎？」 方兒忽然想起來，就說：「東西放在你床頭櫃上了。」 楓有些驚訝地說；「你看過了？」 方兒搖頭說：「沒有，我只是……」 「看過了也不要緊，反正是給你的。」楓說著，從櫃子上拿起那個小盒子，裡頭躺著一顆鑽石戒指。「給你的？」 「給我的？」方兒不敢相信地看著戒指，楓胡亂摸了一下頭髮，說：「是這樣，我本來應該穿好一些再買一些玫瑰花或者訂個晚餐之類的，不過我好像很快要丟了工作了，不知道你還願不願意……」 方兒又驚又喜，道：「你每天晚上在跟經紀人爭論的就是這個問題？」 「嗯！」楓很認真地點了點頭，說：「他們還是一直堅持說我不應該這麼早結婚，畢竟事業剛上正軌。不過我覺得我終於遇到我生命中對的那個人，不把她套牢我不放心。你願意……」 方兒忽然一把摟住楓的脖子，楓嚇了一跳，說：「我還沒洗澡呢！」 方兒道：「我不在乎，誰叫我願意呢！」 2002/07/2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