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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驚天秘密

作者:hcxy2000

    「說吧。」劉西盯著醫生,毫無表情地說道。

    「你先答應不殺我。我認為這個消息絕對你有興趣。」醫生似乎是抓到了救命稻草,開始和劉西討價還價。

    「媽的,還跟老子討價還價。好。我向來不殺中國人的。說吧,快點我的耐心有限。」劉西的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高度緊張的醫生當然沒有看見。

    「你們是來搗毀實驗室的吧?」醫生並沒有馬上說出那個消息,反而問道。

    「嗯?你怎麼知道?」很自然的,劉西從來就沒有聽過什麼「實驗室」,不過既然那個醫生這麼說,他也就順著說出來。

    「皇軍……」見劉西瞪了他一眼,那醫生這才醒悟過來,趕緊改口說道:「日本人,日本人在很多地方抓了不少的中國人,有些就是轉到這裡做試驗的。我想中國政府一定會知道的。看你們的樣子,很像特工,我猜你們就是來炸實驗室的。」

    「我們只知道要炸的一個地方,但不知道那是實驗室。告訴我那實驗室是做什麼試驗的?這麼重要?」劉西的話裡既有真話,又有假話。

    醫生一聽,先是有些失望,但馬上明白過來。誰會那麼傻,把什麼都告訴執行任務的人呢?所以眼前的特工不知道那是實驗室,是做什麼的實驗室就順理成章了。

    「那個實驗室是日本人進行細菌試驗的。他們已經有了一些成果。實驗室就在這個醫院裡面的特別區域。你看,為了保密,那些傷員都被安排到這裡了。」

    醫生把這個情報說完,卻沒有看見劉西臉上露出什麼感興趣的表情,略有些失望,同時心情也更加地緊張。

    可惜的是,劉西,其實還包括這屋裡的另外兩個便衣隊隊員,都不知道這「細菌」是什麼東西,那醫生的話,可以說是白說了。

    見劉西僅僅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卻沒有什麼反映,那醫生以為這些劉西他們都知道,有些著急,嚥了口口水,繼續說道:「還有一個消息,就是我們接到命令,開始囤積醫療救護器材和藥品,日本人準備合圍在徐州的中國軍隊。」

    「啊?」這個消息實在太突然了,劉西起先沒有任何表情的面部,終於有了急遽的變化。

    「這消息是真的?」劉西握槍的手都有些微微顫抖了。

    「真的,就對是真的。」醫生在劉西剛問出來的時候就急忙回答道。

    如果醫生沒有說假話,那麼這個消息就太驚人了。徐州的勝利,多多少少他們也知道那麼一點,如果被鬼子合圍的計劃得逞,後果不堪設想。可是劉西現在想破腦袋也想不出用什麼法子把消息傳出去。

    「那麼就謝謝你了。不過為了安全,我還是要把你的嘴堵上。」劉西沒想出什麼好辦法,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我明白,我明白,不過,能不能……能不能不用這襪子……」醫生側著頭躲避著襪子的味道,哀求道。

    「說那麼多廢話幹嗎?」劉西沒有理會醫生的哀求,一隻手捏開醫生的嘴,另一隻手把襪子強行塞進他的嘴裡。

    劉西先脫下醫生的白大褂,又解下醫生的皮帶,招呼王樹心脫下另一個醫生的白大褂和皮帶。然後他湊近醫生的耳邊,小聲說道:「我答應過你,中國人絕對不殺中國人。可是,」說到這他停了下來,欣賞了一會醫生那有些變色的面孔,才繼續說道:「可是,你算中國人嗎?你漢奸賣國賊,是不要祖宗的漢奸。你不過是日本人養的一隻狗罷了。給你點骨頭,你就忘了自己是什麼人了。對吧?」

    醫生的臉色已經隨著劉西的話變得雪白,被堵上的嘴裡發出絕望的「嗚嗚」聲。

    劉西說完,把皮帶套在醫生的脖子上,對那醫生最後說道:「狗日的漢奸,去死吧。」

    聲音沒有一絲的感情,手裡卻已經開始用力。醫生的身體激烈地掙扎著,可是被捆住手腳的掙扎顯得那麼地無力。

    隨著屎尿的味道湧出,醫生已經不再動彈了。

    劉西拔出刺刀,對著醫生的脖子刺了下去,還沒有凝固的鮮血跟著流了出來,只是沒有了心臟的搏動,血液的湧出也慢了許多。

    抬起頭,那邊,王樹心也解決了邊上的醫生。同樣的,他也在醫生脖子上用匕首來了那麼一下子。

    解決了醫生,兩個人走到門口。劉西脫下白大褂交給還在門口警戒的陳長生,說道:「我過去接替李志警戒,你們穿上這些白大褂,一個一個解決另外幾個屋子裡的人。記住,最好從耳門進入,不要弄太多的血,不然,血腥味太大,容易暴露。」

    說完他帶頭走出了房門,換下了李志。

    隨著三個人影閃入了病房,走廊上又顯得靜悄悄的了。鬼子的鼾聲依然響亮,完全掩飾住了房間內復仇的殺戮。

    劉西蹲在牆角邊上,一邊警戒,一邊在想醫生關於日本人計劃合圍徐州的事。不過他越想心裡越急躁,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那醫生說的『細菌』是個什麼東西?還要試驗?什麼玩意這麼神秘?」劉西不得不換個話題來平靜自己的心情。

    他本來就是一個文盲,認不了幾個字,搜索了自己所有的知識,還是一片茫然。

    斜眼看見王樹心他們已經從最後一個病房出來,開始對走廊上的日本人下手了。劉西感到整個人都好像要散架似的。將近一百條活生生的人命,就這樣消失在他們手裡。胃部一陣痙攣,竟有了嘔吐的感覺。

    有多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劉西問自己。

    終於王樹心他們殺光了走廊上的日本傷兵,走了過來。

    原本鼾聲如雷的走廊一下子安靜了許多。王樹心他們做得很到位,雪白得大褂上沒有一絲血跡,走廊上也沒有太大得血腥味。不過三個人得臉色卻是雪白的,李志的嘴角還殘留著嘔吐物的痕跡。

    「怎麼啦?不習慣?」劉西小聲問道。

    「呃……是有些不習慣。這麼多人,又都是傷員,殺得我手都有些軟了。」見劉西鎮靜的神色,三個人的臉上恢復了一些紅潤。王樹心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道。

    「他們算『人』麼?他們不過是惡魔罷了。想想他們殺的中國人,活生生的人吶。你們見過鬼子那活人練刺刀吧?替那些冤死的同胞們想想,我們是在復仇,只有以血還血,才是我們這些七尺漢子,堂堂中國人應該做的。」劉西開始說的時候笑了笑,但後來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咬著牙說出來的。

    這句話徹底恢復了三個人的信心。

    「不錯,他們是惡魔,不是人。我們是在復仇。媽的。」李志狠狠地說了一句。

    「狗日的,有幾個混蛋好像醒了,嚇得我刀都差點掉了。劉西,我們下面怎麼做?」陳長生跟了一句。

    「你們恢復了信心,這很好。記住了,我們是來報仇的,不是來殺手無寸鐵的人的。來,你們跟我去陽台把那幾個箱子和機槍抱過來,我估摸著箱子裡裝的是子彈,小心點別弄出聲來。」劉西站起來說道。

    幾個人到陽台上把機槍和三個箱子抱了過來。先把機槍架好,槍口既可以對著樓梯,又可以對著走廊,再把箱子打開,兩個箱子裡是子彈,另外一個卻裝著手榴彈。

    劉西簡單地教會了幾個人那挺機槍和手榴彈的使用方法。

    「這玩意真怪。」李志望著機槍尾部的弧形把手說了一句。

    「我們叫它『歪把子』。」劉西笑著解釋道。

    「『我們』?」王樹心仔細看了看劉西,問道:「劉西,你說說以前你是幹什麼的?怎麼對日本人的這些武器這麼熟悉?」

    「我?」王樹心的問話似乎觸動了劉西的什麼心事,他望著機槍發了一會呆,才說道:「行了,下面還有鬼子呢,幹正事吧。你的問題,等能活著出去再告訴你吧。」

    劉西出人意料地回答,多少讓其他人有些失望,不過他說的也有道理。

    「好了,咱們還有事要幹。李志,你就守在這裡。樹心、長生你們兩個人抬著這箱子手榴彈跟我去做陷阱。」

    王樹心拍了拍李志的肩,和陳長生抬著箱子跟劉西往病房走去。

    很快,兩個人先把屋裡的水瓶等東西搬出來,然後劉西又用手榴彈在每一個房間裡和門口做好了絆雷。

    所謂絆雷,就是把鬼子那種地瓜樣的手榴彈的保險插銷拔掉,再用線把壓簧纏住,兩頭分別栓在必經之路上。只要絆到線,壓簧鬆開就引爆了手榴彈。

    密密麻麻地做了幾十個絆雷,整個住院部還是沒有一點動靜。佈置完,順手,王樹心把兩把日本軍刀也拿了過來。

    緩緩把軍刀抽出半截,雪亮的刀刃反射著微弱的燈光,那上面的一根深深的血漕赫然顯露著冷冷的殺氣,不知道那上面有多少中國人的冤魂。

    幾個人似乎都打了個寒戰,王樹心趕緊把刀插了回去。

    緩緩地走向二樓。透過樓梯縫,可以看到二樓陽台上同樣也有一個機槍陣地。只是兩個守衛它的士兵並沒有睡覺,而是在吸煙。

    「等我們把樓下兩個鬼子解決了,李志、長生你們兩個守在樓梯下面那個拐角處警戒,如果有事,李志負責掩護,陳長生負責接應我和樹心。」

    劉西看了一會,低聲分配完任務後,帶著王樹心走到兩個醫生的房間,拾起他們皮鞋穿上。兩個醫生的個子和他們差不多,鞋子也差不多。王樹心沒問什麼,反正跟著劉西做就是了。順手把兩個醫生掛在胸前的口罩也取下戴上,從房間出來,兩個人率先走了下去。

    穿著白大褂,夾著本子,倆個人終於走到了二樓的走廊。

    聽見腳步聲,兩個吸煙的日本士兵注意到他們。也許是放心,也許是兩個人恭敬的彎腰敬禮,日本士兵只是看了他們一眼,問也沒問,繼續轉身低聲交談著。

    機會來了。劉西、王樹心同時起身,向前一步扼住鬼子的脖子,滑出袖子裡的匕首,朝他們的背上刺去。

    王樹心那邊很順利,匕首在鬼子的腰部一陣亂攪,鬼子僅僅是短暫地掙扎了一下,就了帳了;而劉西那裡卻稍稍出了點意外。

    當劉西的匕首刺向目標時,受到突然襲擊的鬼子,出於本能反映,身子開始扭動,背著的長槍自然擺起來,而刺刀不偏不倚,正好刺中了槍柄!

    把刺刀拔出來已經來不及了,情急之下,劉西反應很快,他鬆開握住匕首的右手,從左邊抱住鬼子的頭,雙手用力一扭,只聽得「卡噠」一聲輕響,那力氣之大,鬼子的脖子竟被他活生生地扭斷了!

    失去頸骨支撐的頭顱很快垂了下來,緊接著身子像一堆棉花一樣,軟在劉西的懷裡。

    放下鬼子,劉西伸手抹了一下因為緊張而在頭上冒出的冷汗,抬眼望去,王樹心傻傻地站在那裡,嘴張得老大。

    劉西把手放在王樹心眼前晃了晃,才把他給回過神來。

    輕輕地拍了拍王樹心的肩膀,劉西沒有說話。把屍體藏好後,轉身向樓上打了個招呼。看見劉西的手勢,樓上的兩個人也輕手輕腳的走了下來,到拐角處,小心地架好機槍,完成警戒動作。

    見兩個人準備妥當,劉西這才招呼王樹心一起,每人拿了幾個手榴彈放在衣兜裡,向二樓的第一個房間走去。

    正要小心繞過地走廊上熟睡的士兵,忽然劉西的衣服被人拉住。

    「醫生,我頭很痛,能不能給我開點藥?」

    一句聽不懂的日語,讓劉西整個人如墜冰窟,身子僵硬地慢慢轉過來,看著說話的那個日本傷兵。幸好戴著口罩,看不出劉西此時的面孔。

    那是躺在走廊口的一個傷兵,也許是痛醒了。看見那個被自己拉住的醫生沒有反映,只是看著自己,連忙又重複了一邊,同時指了指自己的頭。

    隱藏在口罩後面的面孔抽搐了一下。

    「你的『頭』有問題?馬上就可以解決了。樹心,過來幫忙。」劉西指著自己的腦袋一邊點頭,表示明白,一邊向王樹心暗示,反正鬼子也聽不懂中國話。

    看見那個「醫生」明白自己的處境,傷員滿意地笑了,不過他馬上就看見醫生的一隻手伸過來竟摀住了自己的嘴。

    「這是什麼治療方式?」他心裡嘀咕了一句。

    也就一兩秒鐘時間,他就明白了這是什麼「治療方式」。因為王樹心已經按住了他的雙腳,而劉西的另一隻手裡舉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

    割斷了鬼子的脖子,劉西拉上鬼子身上的被子,讓裡面的棉絮吸收噴出的血液。

    解決完了,兩個人四處看了看,沒有驚動其他人,微微鬆了口氣,進入了第一個房間。

    藉著窗戶外的微弱燈光,可以看到小小的屋裡竟然擺了九張床,擠得滿滿得。床上有的鬼子的腳被打上石膏吊者,有的手臂上纏著石膏被固定在床沿邊上,有的則是頭上裹了一圈圈的紗布。

    還有一個鬼子的手緊緊握著一把軍刀。

    「這個是軍官吧?」劉西望著軍刀,身上起了一層疙瘩,同時一股怒火湧了上來。望著離自己最近的鬼子,臉上露出一絲復仇的笑容。

    「小鬼子,你們媽的也有今天!」心裡快意地罵了一聲,手一伸,匕首已經無聲無息地刺破了鬼子耳邊柔嫩的皮膚。由於疼痛,鬼子一下被驚醒了,但馬上又安靜了下來。

    「嘟嘟∼∼」

    「砰砰∼∼」

    就在劉西兩個人刺死了這屋裡最後一個鬼子,正在稍做休息時,窗外忽然傳來淒切的哨音,伴隨著的是幾聲清脆的槍響。

    登時院子裡警報聲大作,四處也傳來報警的零星槍聲。

    門口被幹掉的哨兵讓鬼子給發現了!

    劉西飛快地作出判斷,抓起那把軍刀抽出來,招呼王樹心衝到了房間門口。

    走廊上被驚醒的鬼子有的已經起身了。真的是訓練有素,聽見槍響,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能動的還是馬上滾下床伏在地上,行動不方便的,正在努力掙扎,想學其他人那樣,找個地方隱蔽。

    亂了一陣,見沒有什麼其他動靜,走廊上才有些安靜了。可是隨著那個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倒霉蛋的被發現,傷員們原先稍稍有些的慌亂的才開始變成了真正的恐慌。他們一邊高聲叫喊著,一邊試圖向一樓逃去。

    此時,劉西取出一個手榴彈從邂開的門口,向傷兵堆裡滾去。在手榴彈的爆炸聲中,傷兵的哀叫聲中,劉西握著出鞘的軍刀和王樹心衝出了房門。

    聽見爆炸聲,正在猶豫的陳長生起身衝下樓梯,手裡的槍向著傷兵射出復仇的子彈,阻止了他們向一樓的潰逃。逃跑的路被堵住,出於本能,剩下的鬼子迅速轉身,抄著順手能拿的武器,比如輸液架什麼的,向兩邊衝了過來。

    憲兵隊。

    哨聲!槍聲!警報聲!

    大介洋三一個激靈,登時醒了過來。他大叫一聲「遭了」,明顯,那些聲音是從醫院傳出來的。難道支那人在襲擊醫院?那裡的傷員,實驗室……

    他用極短的時間穿好衣服衝下樓,院子裡的憲兵已經集合完畢了。一個少尉向他報告了大致的情況。

    「我們的巡邏隊在醫院門口來來回回走了兩遍,都沒有看見門口的崗哨,就進去查看了一下,卻發現了藏在暗處的兩個崗哨的屍體。於是我們馬上開槍示警。」

    「你的警惕性非常高,這事你做得很好,我會向上級報告的…通知青川參謀長了嗎?」大介洋三一邊扣著扣子,一邊問道。

    「長官,我不敢遲疑,已經報告了,青川參謀長說駐軍馬上派一個中隊過來。」

    「很好,出發,我們先去看一下情況。」

    「是!」

    「報告長官。」隊伍正要出發,一個執勤士兵過來。

    「什麼事?」

    「便衣隊打來電話,問他們是否要出動?」

    大介洋三一愣,便衣隊的反映還挺快的嘛。晤,他們主動請求出動,這是個好事,如果襲擊醫院的支那人不好對付,可以讓他們打頭陣。

    「同意,讓他們馬上趕到醫院集合,同時通知巡警隊也來,告訴其他人員,不要亂開槍,還不清楚對方底細,這麼胡亂開槍只能擾亂自己。」

    「是,我馬上去辦。」執勤士兵敬禮後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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