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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隱身於敵

作者:hcxy2000

    「八格呀魯。」

    憲兵隊長大介洋三看著手裡的報告,氣不打一處來,兩個月時間,從這裡到南京短短的七十公里距離,竟然發生了12起暗殺落單士兵的事件,造成12名士兵死亡,死亡原因都是脖子被人從後面用刺刀割斷了。

    「太可惡了。」大介洋三心裡埋怨著春樹聯隊長,他竟然說因為目前華中方面軍正在組織進行打通南北交通的戰役(指抗日戰爭期間的徐州會戰,台兒莊大戰既發生在期間——作者注),兵力不夠,不能派兵清剿。

    大介洋三爭了半天,最後不得不同意春樹聯隊長的意見——和北方部隊的會師,的確是很重要。自從佔領支那首都,部隊狠狠懲處了那些支那人以後,支那軍隊的戰鬥力和抵抗力似乎並沒下降,反而有了提高,弄得軍隊的兵力幾乎只能維持守城了。

    「支那真是太大了。」這是大介洋三離開聯隊隊部後的感慨。

    大街上,稀稀落落的支那人低著頭,匆匆而過,兩邊鋪子生意冷冷清清的。

    大介洋三的思路回到了一個月前,作為關東軍情報部的一名幹部,他和其他四位同事被任命為南京周圍城市的憲兵隊長。長官當時對他們講,到了以後,要管束駐軍,不要再出現大的屠殺、強姦事件,國際上現在對帝國軍隊在南京的表現非常憤怒,大本營也下命令,為了維持戰爭,對佔領城市。要改變做法,畢竟帝國的兵力還要集中作戰,支那部隊還有幾百萬,可以組織當地對帝國友好的人幫助維持治安。

    大介洋三認真執行了上級的安排。他一方面強令商場營業,一方面阻止對難民的公開大規模屠殺並強迫難民參加廢墟的清理。一個月很快過去了,現在,他終於明白「支那人多、地大,帝國人少」這幾個方面的關係了。

    現在這裡駐軍的主要任務,就是保障前方作戰部隊的糧草,可是不消滅現在的武裝反抗,糧草如何保障?

    大介洋三沉思著走進辦公室。憲兵隊現在只有30人,還有一支200多人的警察——這是大介洋三利用以前的警察局長黃長羽組織隊伍。

    這黃長羽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當警察局長多年,對這裡的一草一木都非常熟悉。他是在大介洋三的招聘啟事貼出後,從地洞裡趴出來應聘的,當即被大介洋三任命為局長,他又利用關係,拼湊組織了200來人,幫著鬼子維持治安,抓捕抗日分子、漏網的國軍士兵、軍統的特工等等。

    現在,黃長羽就站在大介洋三面前。

    「太君,您的意思我明白,我會派120人,5人一個組,對從這裡到南京的100里範圍內,進行拉網式檢查。他奶奶的,我就不信哪個這麼大膽子敢和皇軍作對。」黃長羽低頭媚笑著對大介洋三說。

    「不錯,我分析過我們遇害的士兵,他們都是在一個人的時候,在休息時被殺的,手法都一樣,用刀割斷脖子。但是,只要皇軍兩人以上走在一起,都非常安全。所以,肯定是一個人幹的。自從皇軍解放這裡後,還重來沒有出現非軍事人員傷害皇軍的情況。黃局長,你的人對這一帶都非常熟悉,這個暴民,就交給你了。不過,」

    大介洋三站起來。來回走了幾步。

    「這個暴民很厲害,膽子很大,你的人要小心才好。」

    「謝謝太君關心。」黃長羽感動得幾乎要跪下了。

    肖彥梁提著槍,坐在許小菇的墳前。天氣一天比一天暖和了,墓穿上已經冒出了一一點綠色。

    肖彥梁呆呆看著,兩個月來他不斷尋找著殺鬼子的機會。而每一次他幹掉鬼子後他就會到許小菇的墳前說說話。彷彿說說話,緊張的心情就會平靜很多。

    「老婆,我來看你了。知道嗎,我已經殺了12個鬼子。鬼子現在都是兩個人再一起了,越來越不好殺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停止的。你看這些,」肖彥梁擺弄著面前的幾根小竹管。「這是我新做的一種地雷。」

    前一陣子的暗殺,每一次都要冒被發現的危險,並且,現在鬼子放哨都放雙哨,已經沒有下手的機會了。

    這種雷,是以前局子裡關的一個土匪教他的。把彈簧固定在小竹管裡,加一根鐵釘,形成撞針,上面再固定上一發子彈,人只要踩到埋在地裡的竹管,引起撞針擊發,子彈從土裡射出,射穿腳掌,這人就廢了。以前那土匪的山寨就是用這法子阻擋軍隊的。土匪同時也對肖彥梁說過,彈簧好找,撞針的力度不好把握,要試幾回。

    肖彥梁有16根板簧,那是鬼子步槍裡的擊發板簧,反正那槍太長,也用不上,肖彥梁正是在思考如何處理的時候想到那種雷的。(我好心痛,給游擊隊或新四軍嘛——大概作者新中國電影看多了,瞎想)。

    肖彥梁用了10天,消耗了50發子彈,完成了16個子彈地雷的製造。

    「老婆,這種東西死不了人,不過踩著了,也就殘廢了。怎麼樣,老婆,你高興嗎?」

    淚水已經掛在了肖彥梁滿臉的鬍子上了。

    肖彥梁來到小河邊,自己在水中的倒影好憔悴。

    歎了口氣,肖彥梁洗了洗臉,向著大路走去。

    天明,集中在城外的200多匹騾馬在100名日軍的護送下,向南京出發了。

    大介洋三無奈地看著運輸隊,卡車基本上用來向北部運兵了,只有靠這些牲口了,好在自從皇軍佔領之後,這一帶並沒有什麼反抗活動,除了那個人。想到著,大介洋三回頭看了一眼黃長羽。

    「黃局長,你的人怎麼樣?出發了嗎?」大介洋三的中國話很流利,這完全得益於他在中國的幾年和自身刻苦的學習。在這一點上,大介洋三得到了上級和同事們不少的表揚和稱讚。

    「太君,他們天一亮就出發了,您放心,沒有問題的。」黃長羽望這身邊的日本人,哈哈腰說道。希望派出的便衣組今天可以完成任務吧。

    從晚上起,肖彥梁就在大路上埋好了雷,通過兩月的經歷,他知道大路上百姓很少,前面正打著仗,誰還敢出城?即使是逃難的,也不會走大路的。每天經過的鬼子隊伍倒是不少,大多是運東西的騾馬車隊。他幹掉的12個鬼子就是這種隊伍裡的,利用放單哨、到井邊打水等機會得手的。可惜現在鬼子幹什麼至少也是兩個人以上活動,沒有下手機會。

    肖彥梁小心地弄去埋雷時地上的痕跡,退到遠處,緊張看著。

    大約正午時分,一隊鬼子押運著東西過來了。

    鬼子很悠閒,有的走路,有的坐車,有的嘴一動一動的,伴隨著肢體動作——是在唱歌吧?正午的天晴晴朗朗的,太陽照在身上懶洋洋的。

    空氣中傳來輕微的「啪、啪」聲,肖彥梁看見兩個鬼子一下子矮了下去。其中一個鬼子向前跪下,身上更是多了幾個血洞,已是不見活了。

    其餘的鬼子大吃一驚,不知怎麼回事,另一個受傷的鬼子的臉已經嚇得雪白,要不是旁邊有人在自己突然受傷的時候扶住自己,恐怕……

    這時,鬼子已經布成警戒陣型了。剛才,明顯是從地下射出的子彈,傷了同伴,難道支那軍隊藏在地下了?可他們既然已開始射擊了,怎麼還不進攻呢?

    好一陣子,鬼子才放鬆了警戒狀態,受傷者傷在了腳部,整個腳掌被擊穿,可能以後都不能正常走路了。

    支那人太可惡了。鬼子拿槍對著地打了一陣子,除了融化的雪跡,什麼動靜也沒有。

    地雷嗎?不太可能呀?有這種雷嗎?

    鬼子把糧食包一包一包抬下,重重地拋在前面,以期能引爆地雷。

    肖彥梁心裡冷笑著,16個雷,他以4個為一組,鋪在道路兩旁,先後距離約2里地。

    果然鬼子試了約100米,又重新整隊前進了,當然,沒過多久,再一次有鬼子中獎,其中有一發子彈甚至穿過鬼子腳掌,射入胸口,那鬼子當即死掉了。

    餘下的鬼子驚恐不安,不再前進了。不久,五個鬼子騎馬從來路返回,應該是去求救吧。前面的路根本沒法走了。

    肖彥梁知道已經沒什麼看頭了。「哼哼,看你們走到什麼時候。」鬼子已成驚弓之鳥,這種雷,探測、排除都很費力。

    「的確是好東西,就是難弄。」肖彥梁想到。

    前面就是樹林了,肖彥梁感覺就像到了家。不過這種感覺只維持了一會兒,因為小菇墳前一片混亂,立的木牌也被折成幾塊散落在墓地四周。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幾個人。

    肖彥梁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切。他快走幾步來到墓前,一個一個查看,都是中國人,年輕的幾個人都死了,還有一個老人,一摸,倒還有氣。肖彥梁扶起他,檢查了一下,老人的傷是在肩上。

    肖彥梁一看就知道這些是鬼子刺刀弄的。對於鬼子刺刀他實在是太熟悉了。現在是一見刺刀,心裡就怪怪的,彷彿感到鬼子在用刺刀戳他。

    肖彥梁暗叫一聲僥倖,差點就讓鬼子摸了後路。

    肖彥梁心裡湧起一股怒火,小菇這樣子了,鬼子還要來打擾,「日本鬼子,我和你沒完!」肖彥梁在心裡大喊一聲。

    老人的穿戴倒還富貴,像個地主老財。他只是因失血而昏迷,肖彥梁用雪敷在老人傷口上,背上他,向自己的住處走去——離這裡大約5里地的一間小屋。自從許小菇不在了,肖彥梁就一直住在那裡。

    進屋放下老人,肖彥梁開始生火燒水。他把老人的衣服撕開,洗了洗傷口,再從灶裡抓了一把草灰敷在老人傷口處。

    疼痛使老人醒了,睜開眼看看肖彥梁,臉上露出感激的神色。

    當肖彥梁把薑湯餵給老人後,老人有了一些精神。

    肖彥梁大喜過望,喜滋滋地到灶屋作飯去了。兩個月,他除了許小菇,沒和人說過話,心裡憋得難受。

    正要下米,門「砰」地一聲被踢開,兩個人闖了進來。他們雖然穿著老百姓服裝,手裡卻拿著盒子炮。

    「你,出來。」其中一人用槍向向著肖彥梁點了點。

    當門被踢開的一瞬間,肖彥梁楞住了,為了防止救的那個老人吃驚,他把槍藏在了灶屋的草堆裡,此時他是手無寸鐵。

    肖彥梁順從地走了出來,另一個馬上上前對他搜身。

    見沒搜出什麼,讓肖彥梁蹲下後,兩人神色輕鬆了下來。

    肖彥梁面向傍晚的太陽,心裡一面猜想著對方的身份,一面誇獎著對方:「有經驗,讓抓捕對像面向陽光進行搜身,使自己處在絕對有利的地方,他們是誰呢?」

    這時,從那老人屋裡出來一人,瘦高的個子,人還是挺精神的,只是耳朵只有一隻。

    看守肖彥梁的兩個人立刻向那人哈哈腰:「隊長。」

    「隊長?是國軍嗎?不會吧。」肖彥梁疑惑地抬眼看著那個叫「隊長」的人。

    「小子,你是誰?以前怎麼沒見過你?」那隊長沒理會手下,直接問肖彥梁。

    「長官,小的以前是南京的,仗打到南京,我逃了出來,白天路過樹林子,救了一個老人,到這裡見這裡沒人住,老爺子又受了傷,就住下了。」這些話,肖彥梁早已想好了。

    「屋裡是人是你救的?」

    「是小的今天下午在林子裡救的。」

    隊長沒有再問話。他向著屋裡喊了一聲:「德貴,老太爺醒了沒有?」

    「老太爺?!難道他們是家丁?可是……」肖彥梁心裡登時釋懷,「他穿的那麼好,當然是有錢有勢的人。我居然救了一個財主。」

    「醒了。」屋裡答應了一聲,接著兩個小伙子扶著那老人出來了。

    「老太爺安康。」另外三人忙向老人打個千。

    「是我兒子叫你們來的?」老人靠在小伙子身上問道。

    「是…不是,這事回去再向老太爺細說。老太爺您這是……?」那隊長陪著笑,小心答道。

    「混帳東西,怎麼對待我的救命恩人的?小伙子快起來吧。」老人沒有回答,眼裡卻閃出一絲怒色。

    肖彥梁看了看隊長。

    「叫你起來就起來吧。」隊長對肖彥梁說道。

    「謝謝長官,謝謝長官。」肖彥梁說著,慢慢站起來。

    「我兒子呢?」老人見肖彥梁站起來,問隊長。

    「還在城裡呢。老太爺,天色也不早了,我們抬您回去。」

    「好。」

    當下,幾個人把床板卸下,扶老太爺躺好,抬著向城裡走去,肖彥梁自然也跟著回去。天知道自己怎麼會救一個漢奸的父親。

    聽說回城,又看見這麼大架勢,肖彥梁早已明白這老人——老太爺的兒子是一個漢奸,而且肯定還是個大漢奸。肖彥梁此時是又恨又悔。

    回到城裡,天已經完全黑了。

    聽說父親受傷,黃長羽又急又氣,匆匆忙忙地找來大夫,直到給父親上完藥,才來到客廳見肖彥梁。

    肖彥梁坐在客廳裡看著黃府的人忙上忙下,心裡已經悔死了,恨不得馬上離開,可是那隊長一直寸步不離地看著他。

    「王八蛋,有你的。」肖彥梁心裡罵著。

    黃長羽來到肖彥梁面前,一拱手:「小兄弟,謝謝你,要不是小兄弟援手,家父恐怕早已……」

    「長官,這怎麼敢當,折煞小人了。」

    「這是我們警察局長黃長羽黃局長。」隊長介紹說。

    「黃長羽?怪不得這麼眼熟。」肖彥梁一下子想起來眼前的局長是誰了。

    前年肖彥梁的上司過生日,周邊警察局的頭面人物都來道賀,這黃長羽當時正是自己接待的,還是在一張桌上。

    自己殺鬼子的事,鬼子肯定有所察覺,那隊長一夥肯定是搜查隊,看他那樣對附近很熟的樣子,對自己這個外來人懷疑得很呢。看來,只有靠黃長羽這棵樹解除自己的不利了。只是老太爺怎麼會被鬼子襲擊呢?

    想到這,肖彥梁雙腿一併向黃長羽敬個禮。

    「黃局長,原南京下關警局巡警隊長肖彥梁敬禮。」

    聽到這句話,黃長羽疑惑地看了看肖彥梁。馬上他也想起來了。

    「哈哈,原來是肖隊長,好久不見,怎麼落魄成這樣?」黃長羽再一次向肖彥梁一拱手,滿臉笑容地問道。

    「唉,別提了,日……皇軍進城時,上司們全跑了,那個叫亂。小弟我也只好跑路,可又不知道往哪裡跑。在鄉下藏了幾天,想來想去還是回蘇州老家。今兒白天路過樹林,見到老太爺負傷倒地,我被著他走了5里多地才見到一間屋子,一瞧,沒有人住,小弟也管不了那麼多,先救老太爺要緊。,老太爺真是好運氣,那戶人家走得匆忙,還剩了不少東西。剛喂完老太爺薑湯,正作飯,這位……」肖彥梁望著那隊長。

    「兄弟叫張旭,」那隊長一拱手:「肖隊長,不好意思,方才多有得罪。局長,我是見到那屋煙囪冒著眼,帶兄弟們去看看,正好碰見老太爺的。」

    「張隊長客氣了,我現在是個逃難的人,別叫肖隊長,叫我彥梁得了。見到懷疑的事和人,本來就應該那麼做,我哪會怪隊長呢。」肖彥梁衝著張旭也是一拱手。

    「只是,局座,老太爺的傷是皇軍的刺刀傷的,怎麼……」

    「唉,」聽見肖彥梁叫了一聲「局座」,黃長羽心裡很舒坦,「在首都混的,就是不一樣。」

    「前兩天我把我這裡的情況派人通知了老太爺,要他不要擔心,過兩天我派人去接他過來,誰知老太爺說村裡土匪鬧得厲害,一心急,帶了幾個人自各兒來了,不想遇見一隊日……皇軍,他奶奶的二話不說就開始搶東西,打死了幾個家丁,刺傷了老太爺,還把三媽和兩個丫鬟也搶走了。」

    「肖兄還沒有吃飯吧,走,裡屋請。」黃長羽大致說了一下老太爺的事,向肖彥梁一伸手。心理怎麼想的,並沒有表露出來。只是說這話的時候,黃長羽的眉毛往上挑了挑,好像很高興老太爺大三姨太被搶。

    飯桌上,肖彥梁一聲「得罪」就開始吃起來,他已經兩個月沒有好好吃飯了。

    吃完飯,黃長羽帶著張旭、肖彥梁來到書房。

    「肖兄,告訴我,前陣子皇軍被襲的事,是不是你幹的?」黃長羽看著肖彥梁,沉聲問道,張旭的手已經握住了槍柄。倆人一前一後夾著肖彥梁。

    肖彥梁想都沒想,「撲通」一聲跪下,頭一抬,眼淚已經湧出了。

    「局座,想當初南京城破,皇軍大肆殺人,我肖彥梁如喪家之犬逃了出來,整日為填飽肚子四處晃蕩,我怎麼敢……肖彥梁願入牢房,待局座查清了,再放小人不遲。」

    肖彥梁早想到會有這麼一問,黃長羽既然不知道老太爺被襲,還四處派人嚴格搜查,這人當漢奸是鐵了心了。自己在南京也不是白混的,做戲作得十足。

    黃長羽盯著肖彥梁看了一陣子,漸漸地眼角露出笑容。

    「不是就好,兄弟我也很難呀。你起來吧。」

    肖彥梁聞聲,很累的樣子,扶著書桌站了起來。

    「我看這樣,肖兄以前也是當過警察的,不如留在我這裡,繼續當巡警隊長,這樣,張旭也可以把精力多放點在城外事情上。反正肖兄回老家也沒事做。」

    「這樣行嗎?」肖彥梁遲疑地問道。

    「我說行就行,不用擔心。張旭,告訴你那幾個弟兄,肖彥梁是我父親的隨從,別給老子到處亂講。」

    「是,局座。」張旭也不是傻子,瞧見肖彥梁喊了「局座」那黃長羽舒坦的樣子,也馬上改口。「放心吧,誰敢,我就剝了他的皮。」

    這時,門外有人稟報:「報告局長,大介洋三隊長來了。」

    ※※※

    註:肖彥梁所使用的子彈雷,大量見於78年對越自衛反擊戰,現移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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