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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情傷 作者：雲中鳥 「乙乙少爺，真，真是你………」正當我如望穿秋水似的在車站裡仰頭四望時，黃阿姨突然出現在我和大姐與小星的面前，一見我見我沒變的樣子，黃阿姨當即就認出了我。而我卻很久才認出是她，歲月的滄桑在黃阿姨臉上留下了印跡，「當年（真不想用這個字眼呀！）」只近五十頭髮仍黑得整齊的黃阿姨如今已有些花了，我幾乎認不出來了。對她是過了好多年了（我現在還不知道到底過了多少年，因為我不敢問！但願不是幾十年吧！），對我卻似沒多久，而在這「沒多久」的時間裡，黃阿姨判若兩人，所以不要怪我認不出她來。
「是你？黃阿姨！」望著眼前的黃阿姨，我最好不要相信真是她，太讓我傷感了。 「乙少爺，你，你這幾年去哪了？卓小姐她們找了你好幾年都沒找到！她們，她們……」說著黃阿姨想起了丹姐她們吧，眼就紅了。 「媽，有什麼話回家再說吧！這裡多不方便！」大姐見黃阿姨的樣，忙過去扶住她。 「奶奶，我們回家吧！這裡好熱喲，小星熱死了！」一旁的小星扯著黃阿姨的手撒嬌。 「嗯，小星，我們回去，嗯，回去說，回去說！」黃阿姨很是激動，似乎比我還激動。 公車上我們沒在說什麼！ 「黃阿姨，你快告訴我，丹姐她們都到哪去了？是不是，是不是她們出了什麼事？」剛進門還沒等黃阿姨息口氣，我就急不可再奈的問。 「乙少爺，當初，當初你和卓小姐，燕燕小姐一起去旅遊，過了幾天你讓她們先回來，自已還在外邊。我也不知你們出了什麼事，傅小姐和燕燕小姐她們倆回來時，好像很擔心你！她們………」黃阿姨也知道我心急，所以也就沒怪我，剛坐下就說了。可才說到這就被我打斷了。 「她們怎樣？怎麼了？是不是有人來找她們？」 「不是，沒人來找她們，她們好像很擔心你，每天飯都吃不下，我問她們，可她們沒說！我也就不知道。」黃阿姨沒怪我打斷她的說話。 「可，不想才過幾天，那時正吃午飯吧，正吃著，也不知怎麼的，突然她們就臉色大變。好似受了很大的驚嚇，我以為她們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就問她們要不要緊，她們沒聽見，一邊的韓小姐問她們也都沒應，都愣著，而且臉色越來越難看。接著，接著她們就都哭了出來，說是你出事了。然後就哭開了。聽你出事了，那韓小姐也哭了。後來，後來，卓小姐和燕燕小姐，還有傅小姐就出去找你，一連十幾二十天都沒回來，夢兒小姐留在家臉色也一天比一天難看，那韓小姐也但心的沒去上課，倆人經常關在房間裡偷偷的哭，有時我叫她們吃飯，她們也沒應。乙少爺，當初你到底出了什麼事呀？」 說到這黃阿姨突然問起我來。這讓我怎麼回答呢？ 「阿姨，你丹姐她們出去找我，那後來呢？後來她們回來沒有？是不是她們出事了？」會不會是她們跑到越南去，不小心被越南鬼子捉去了？ 「回來了，她們回來了又出去，回來了又出去，這大概過了一年多，後來她們就說你死了，那時她們哭了好久，全都哭了。就在這客廳裡抱著哭。哭得很傷心，看得我都哭了，可我還是不知道，你當時倒底出了什麼事？乙少爺，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呀？」 「我，我病了！這段時間才好！」說出來別來只會當作是瘋言瘋語，所以必要時還是撒個善意的謊言比較好。 「你病了？什麼病呀？病了那麼久？要不要緊呀？乙少爺！」黃阿姨可真不是一般的好呀！一發問就是幾個關心的問題。 「不要緊的，阿姨，你再說，後來她們怎麼了？」這更是我關心的。 「嗯，後來，後來，她們哭完又說你不會死的。就又出去找你了，找了有兩三年吧。直到一天，她們來找我，說要把這房子送給我。還給了我很多的錢，我不要，可她們硬要我收下，說夢兒小姐的父母來接夢兒了，她們要去很遠的地方，永遠不回來了。我不信，就是出國了，也還可隨時回來的嘛！連我都坐了好幾次飛機了，走得再遠，坐飛機還不是很快就可回來。可她們硬要我答應，又再說她們去的地方很遠很遠，永遠不回來了。說著她們就哭了。我以為她們定是因為乙少爺你想不開，要做什麼了，嚇的我忙勸她們。可她們說她們沒想不開，只是真要走了。我不信，那一段時間我怕她們真出什麼意外，就都留在這。可那一個月她們經常不回來，也不知忙什麼，感覺就是很忙，像在辦什麼事。可看她們又真不像要尋什麼短見，我就慢慢放了心。可沒想過後，她們找了我來，說她就要走了，把這裡的鑰匙給了我，還給了我一大筆錢。不等我說什麼，她們就走了！再沒回來，也不知去哪了？」 終於……… 天了，她們竟是隨夢兒的父母去星外了，那，那何年何月我們才可再相見呀？星外？宇宙那麼大，我就是能量強大到可和她們通訊，可往那個方向，離這多遠呀？我的心瞬間沉到了冰冷的極點！ ………… ………… 「乙少爺，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呀？」突然我感到有人在搖我，接著就聽到這句話。回過神才發現黃阿姨和大姐正關切的看著我，一旁的小星正使勁的用他的小手推我。 「啊……沒什麼，沒什麼？」我忙掩飾自已絕望的心。 「對了，阿姨，那蘇劍青他們八個人呢？哪去了？是不是和丹姐她們一起走了？」突然想到那流浪八子。 「他們呀？好像沒有，具體我也不太知道。記得，當初他們八人去送卓小姐她們，他們沒讓我去送，給了我鑰匙和存折就走了。我說去送他們不讓。所以，所以我也不知道。好像記得，有一次卓小姐問過他們要不要和她們一起走，他們說什麼我沒聽清。當時我正清理桌子。沒太在意！」黃阿姨努力的回憶，可還是沒給我明確的答案。 「噢，對了，乙少爺，你媽媽好像也跟她們一起走了。我記得她們去了一躺你家，說要讓你媽媽和她們一起走。結果有沒有和她們一起去，我就不太清楚了。」黃阿姨努力的回憶下總算幫我解決老想不通的為什麼打電話去醫院卻回說媽媽們全搬走的問題。 那我在地球上，可真真正正成了舉目無親的孤兒了。爺爺走了，媽媽們隨夢兒她們到星外不知哪去了？以前雖說是孤兒，可還有爺爺，那麼多的媽媽，他們疼我愛我，關心我。讓我從小到大空頂一個孤兒的身份招搖撞騙，卻沒受過一天孤兒的苦。現在，我真正還原了孤兒的身份了！ 我是孤兒，天生就是孤兒，可我只想做回當年的享夠人間親情的孤兒。我不要做現在的孤兒！ 我的心很迷茫，很失落！失落得似乎我的心真得就不知被落到哪去了。我不想思考，也不會思考。一連幾天都傻著。見我那麼低沉，黃阿姨一家雖盡想出法子想來安慰我，可我沒辦法，真得沒辦法。之前就是受那麼重的傷以至差點就死在海底，我也不曾如此過。至少那時還有希望，還有盼頭。還盼望著和愛人們親人們相聚。可如今？我…… 我該怎麼辦？去星外，憑我現在？根本不可能！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關在房內不時聽到小星叫我叔叔的叫喚聲（黃阿姨回來後，小星就在他奶奶的要求下改叫我叔叔了！），可那麼童真的聲音，不知為何我聽了反更低沉！我有些怕聽到小星那快樂的聲音了，怕看到他開心時的樣子，興奮時約功的嚷叫！更怕看到他撒嬌時撲進他媽媽劉穎大姐懷裡，或他奶奶懷裡黃阿姨懷裡的情景！ 我！一個「應」是二十五歲（在海底竟就過了八年）的大男人，竟妒忌一個只五歲的小男孩享受親情的溫暖！可悲？亦是可恥？我不知道，但我真是一天一天的越來越不願看到這些鏡頭了。 終於我在黃阿姨一家的一再勸留下還是離開了！只因我的心充滿孤寂！ 抬眼處，我——舉目無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