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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移花接木

作者:acy34

  在天翔離去之後,被召喚而來的暗元素,一時間找不到召喚它前來的人,只好四處飄蕩,不久又各自散去。奇怪的黑色濃霧,倏然籠罩著全營,旋即又迅速散去,使得藍費二老只能無可奈何地望著,黑霧中的熊熊烈火,無情地隨意竄燒,瞬間營地多處已焦枯一片,灰頭土臉的手下,哼哼唉唉的哀叫聲,不絕於耳,惹得兩老一陣心煩,突然一名手下,上前說道:「經過清點有三十多名兄弟死於自己人的刀下及大火之中,三十多名分別受到輕重傷,另外四當家、醫生天翔及三十餘名兄弟,生死不明。」

  藍老揮揮手,示意手下退下,問道:「二弟,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費老咬牙切齒地說道:「事情發生的相當突然!這黑色濃霧來得毫無預兆,又急又濃,轉眼間我們就陷入黑霧之中,雙目不能見物之時,忽然聽到有人高喊敵人前來偷襲,但是我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就在這個時候,從營地裡,傳來密集的兵器聲,緊接著就是令人疑惑的一陣火箭,四處散射,只取帳蓬等易燃物品,完全沒有傷害兄弟們的意思,目的好像只是要造成營地的混亂,原本我想要指揮兄弟們鎮定應變,但是一支藍色火焰的魔法箭,在電光火石之間,就來到我面前,阻止我的指揮,最後只能要兄弟們盡快逃出,只能眼睜睜看著兇猛的火勢,而無法搶救!」

  藍老聽完,隨即問道:「在這之間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物,進入營地,還是鷹齋的人有出去阿?」

  費老仔細地回想後,說道:「沒有什麼可疑之處,鷹齋一直與天翔呆在帳篷內。只是鷹齋的大部分人馬,來找過鷹齋之後,都呆在帳篷裡,沒有再出來過。」

  藍老心中不禁思忖到,黑色濃霧,火攻,鷹齋的失蹤,這一切都來這麼湊巧,會不會有什麼關聯呢?假如這一切都是事先計畫好的,那這個籌謀者心思的縝密,和計畫的精密,只能用恐怖來形容,只是藍老怎樣也想像不到,天翔竟然可以同時施放光與暗兩種截然不同的魔法,所以整個人的思緒就往死胡同裡鑽,到死還一直無法理解,這黑色濃霧到底是從何而來。

  就在藍老沉思之際,一陣朗天的喜悅笑聲,急奔的馬蹄聲,劃破寂靜的森林,不用兩老交代,還有戰鬥能力的盜賊們,立刻手執刀劍,警戒以待。望著滾滾而起的塵土,兩老互視一眼,心中明瞭是二當家來了。

  一馬當先,得意非凡的二當家,看見這裡的慘狀,還來不及停下馬,就朗聲說道:「兩老,怎麼你們的家當都快要被燒光了,還不趕快去救火。」說完身後的手下,還爆出譏諷的笑聲。

  眼尖的兩老突然發現,除了二當家外,還有另一票身著青衣的道神幫人馬,也混雜二當家的手下之中,其中一位老者,體型氣度並不突出,但是狡詰陰狠的目光,卻讓人一見難忘,兩老心中同時閃過一號人物,道神幫二幫主明煜,看來二當家真的不想放自己了。

  來到二老面前的二當家,發現兩老表情相當沉重,更是得意洋洋地道:「好了,廢話少說,我不想打落水狗,爽快一點把藏寶圖交出來,或許我看你們可憐,還可以饒你們一條狗命。」

  藍老忽然笑道:「你能作主嗎?引狼入室都不知道,我說的對吧?明煜先生!」雖然是回答二當家的話,但是藍老的眼神,卻一直注視著那位老者。

  眼見藍老這麼不重視自己,二當家立刻暴怒地道:「你不要信口開河,明煜先生是明格請來幫我的。」

  「是嗎?」一聲是嗎,卻是出自兩個人之口,一個是藍老,另一個居然是明煜,就在明煜話一出口,異變橫生,所有的青衣人,立刻向身旁的盜賊下手,而明煜則低喝一聲:「風刃剡!」倏然狂風大起,大量風元素凝聚成五把薄而透明的刀刃,直向二當家身後而去,颼颼風聲,像是奪命的喚魂聲,攝人心魄。一路上摧枯拉朽地穿過,來不及閃躲的盜賊身體。肚破腸斷,一刀兩斷的死狀,四處飛灑的鮮血,使得原本是透明的風刃,及劃破空氣所引起氣流,均蒙上一層死亡血腥,像是五道拖著鮮紅尾巴的流星,如此絢爛而妖異,直取二當家的後背。

  自從第一聲的慘叫開始,二當家心知已被明格出賣,還來不及取出武器,轉眼間,變成血紅色的風刃剡已來到身後,馬上功夫了得的二當家,二話不說,立刻連人帶馬躍到半空中,可惜還是晚了一步,其中四把風刃貫入了馬匹的身體,馬匹當場死亡,第五把風刃則是在二當家的大腿上,留下一道深及見骨的傷痕。不過這一著的確出乎眾人的意料,也為二當家爭取到一點時間,取出他的兵器震天錘,準備應付下一波的攻擊。

  看到眼前的情況演變,藍老心中也有了個盤算,傳音給費老交代一番後,搶在明煜再次出手之前,陰陰地笑道:「二當家,說你引狼入室,你就不聽。看現在你又是落得怎樣的下場?」轉向明煜恭敬說道:「明煜先生,我有不情之請,我希望他們可以交給我們處理,我會用完整的藏寶圖來換取我們的性命。」

  將藍老意思傳達完畢的費老,立刻配合地說道:「兄弟們,我們上!打落水狗了!」而雙眼殺機大盛的藍老,走向二當家之處,明煜則含笑地看著,這一出狗咬狗的鬧劇。有人要代勞,道神幫的人馬也樂得輕鬆,雖然是偷襲成功,但是殺敵一千,自損三百的道理,自古今來,皆是如此,所以能不動手,當然就不動手。

  二當家一看,氣急敗壞地指著殺機騰騰的藍老,說道:「你、你、你好阿!」

  倏然異變再生,費老一行人,如同平地驚雷一般,毫無預警地殺入青衣人群中,演變至此,二當家的人馬,一時間全都看傻了眼,佇立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藍老則氣貫全身,縱身撲向明煜,帶著紅色異芒的火殺掌,炙熱的高溫,夾帶著呼呼熱風,令明煜不敢小覷,幸虧明煜一向對人都留有三分戒心,所以才能在長年在這爾虞我詐,處處都有殺機的江湖中,存活至今。一見,立刻施放疾風術,在千鈞一髮之際,將自己與藍老的距離拉開,逃出火殺掌的攻擊。一聲轟然巨響,火熱的砂石四處飛射,藍老則昂然立在原地,顧盼自若。

  明煜一瞬間閃過驚慌的神情,旋即又恢復原本的模樣,說道:「藍老,你這是什麼意思?」

  藍老哈哈大笑地道:「純亡齒寒的道理,你不會不知道吧!為了生存,有時敵人也可以是朋友。」藍老此話一落,二當家的人馬,像似開悟了一般,立刻殺入青衣人之中,準備報剛剛被偷襲的一箭之仇。

  明煜不怒反笑道:「好!真不愧是笑面狼,連我都騙過了,不過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挽救自己的性命了嗎?」

  藍老壯志豪情地道:「人終究難免一死,但是有你陪葬,我在地下也就不會孤單。」

  相較明煜和藍老這兩支老狐狸,心中都有各自的盤算,彼此互相忌諱,誰也不肯先出手,也都在等待即將到來的援手,只是另一邊的戰況,有了明顯的變化,費老猶如虎入羊群一般,一雙透出隱隱青芒的碎心掌,只要被擊中的人,必定會骨斷心碎,臉色反紫而亡,一雙肉掌像是人世間最可怕的凶器,導致青衣人紛紛逃離費老,也使得兩方的盜賊趁勢殺得青衣人落花流水。

  眼見情況對己方不利的明煜,雖然表面不動聲色,但是心中卻暗暗叫苦。正當要開口之際,突然樹林傳來一聲聲急促的響哨聲,一聲高過一聲,尖銳而刺耳,明

  煜一聽,便驚叫道:「黑幫黑烽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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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翔和月憐暄進入山壁後,發現竟然是一個平凡無奇卻又聖潔無比的洞穴,仔細一瞧,這未免太誇張了點,整個山洞都鍍上了厚厚一層的光元素,像是渾然天成的白色大理石鋪成一般,使得整個洞穴給人一股自然柔和,寧靜心安的感覺。與外面的山洞相比,這裡更能瞭解光明的真諦,生命的妙法。

  就在一人一獸的心裡,沉浸在這祥和天地之時,忽然月憐暄的內心深處,沒來由地產生一次又一次的悸動,好似有個與她牽絆已久、血濃於水的靈犀,一直在呼喚著她,要她趕快前來,使得月憐暄忽然想起來此地的目的。閉上雙眼,集中心神,再次感應到那股急迫而溫馨的靈犀,當心中想著:「讓你久等了,朋友!」此念一生,倏然一座白玉石台浮現在月憐暄面前,一條雪白通體,不停散發光元素的項鏈,就坎在白玉石台的正中央,雖然月憐暄閉著雙眼,但憑著心中的感應,外界一切動靜,就如同親眼看到一般。突然項鏈冉冉地升上半空中,而同時間,月憐暄竟緩緩地往地面上跪下,就在月憐暄雙手互握,雙膝跪到地面的同時,半空中的項鏈,忽然嗚嗚作響,怠芒四射,散發出浩然無私的聖潔氣息,瞬間瀰漫在洞穴中,旋即怠芒收斂,項鏈平空消失,只留下嗚嗚聲和聖潔氣息,迴盪在洞穴中。此時的月憐暄也開始動作,原本相互緊握的雙手,慢慢地高舉打開,手心向上,就在項鏈消失的地方,倏然間出現一道神聖純潔的光柱,罩住了月憐暄整個人,只見光柱慢慢地發亮,月憐暄身影也漸漸隱入在光芒之中,而光柱透出的一道道怠色光芒,在洞穴內不停地直奔折射,使得整個洞穴變得更加光鮮而亮麗奪人。

  就在怠色光芒不斷地在洞穴中亂竄之際,部分的光芒就射入了,正沉醉於美好感覺的地翔體內。外來的怠芒引起了地翔本身光元素的共,使得地翔體內的光元素,像是火山爆發般的湧出,突然間,地翔也怠芒大盛,神情由醉心變成了莊嚴肅穆後,逐漸地翔也隱身在另一個光柱之中。

  光柱中的一人一獸,絲毫沒有感覺到時間的流逝,不知過了多久,光柱在彈指間的消失無蹤,一人一獸的感官同時回到現實的世界中,只覺得自己精神飽滿,魔力充沛,體中的光元素,不只是量的增多,連質都有大幅地提升。月憐暄望著原本空無一物的雙手,如今卻有一支橘色杖身,半月型、雪白色杖頭的法杖,握在手中,身上一襲神聖而潔白無比的祭司袍,使得楚楚動人,溫柔婉約的月憐暄,更像是朵聖潔嬌艷的百合,令人只能遠觀而不忍褻玩焉。輕撫著與自己髮色相同的橘色杖身,感受著杖頭上,光元素的活蹦亂跳,像是個小孩子般,在自己耳邊愉快地呢喃著,心中竟泛起一股血肉相連的感覺,這一衣一杖好似是為自己孕育而生;又自己好似是為這它們來到這世界,不管如何,從今後自己與它們將生死相依,休戚相關。

  就在月憐暄留心於法杖與祭司袍之際,這一邊的地翔也發現自己的能力,有了顯著的提升,首先是對光元素更加敏感,如此一來,自己施放魔法的時間,便可大大縮短。其次自己體內可以運用的光元素數量,也增加了不少,最後這次因緣際會竟然讓自己的魔法跨過了一個門檻,治療術來到了中級,除了聖光球、聖光火焰的威力變強了之外,還多了光迦虎爪,聖光璧這一攻一守的魔武技和防禦魔法。

  光迦虎爪可以說是地翔的特殊魔武技,原因是之前經過天翔的磨練,使得地翔擁有良好的武術底子,再加上這次的機緣,使得本身擁有了更多光元素和領悟到光明的深一層涵義,讓地翔自創出光迦虎爪。至於光迦虎爪的威力,留待後文敘述。

  月憐暄手中握著剛取完名字的法杖,皓生之杖,腦海中還回憶著,剛剛光天使潔亞莉所敘述的事情,明白自己與△雪舞姐姐一樣,都背負著一個未知的使命,就是要阻止魔族暗中在人界中肆虐,尤其是身為生命女神虔誠信徒的自己,更應該無怨無悔的奉獻自己,只是自己做得到嗎?突然在心湖中浮現出天翔的臉孔,不由地自問,翔哥哥到底會怎麼想呢?我真的捨得離開翔哥哥嗎?惱人的思緒,一直徘徊不去,直到一聲聲暄兒的呼喊聲,傳入耳中,這才驚醒,與同樣被呼喊聲驚醒的地翔,相視而笑,皓生之杖輕輕一揮,一人一獸就離開了,這個令他們夢想不到的神奇洞穴。

  一出洞穴,發現△雪舞等人都已經來到山洞內,滿臉欣喜和著急的神情,一見到月憐暄和地翔,眾人壓在心頭上的大石,才終於放了下來,尤其是看見月憐暄的裝扮和手中的法杖,更明白她必定有了另一番奇遇,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突然月憐暄全身輕抖著一陣白光,白光退去,本來的裝扮和手中的法杖,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條半月型雪白色的項鏈,掛在月憐暄的脖子上。

  就在眾人驚訝中,△雪舞首先問道:「暄兒,你這是?」

  月憐暄無驚無喜地道:「雪姐姐,我和你一樣,也是希娜項鏈選定的人之一,我的是光之項鏈。剛剛你們看見的是皓生之杖和皓生法袍。」就在眾人向月憐暄恭賀之際,△雪舞卻發現月憐暄眼中,存在著一絲的彷徨和無奈。

  △雪舞摟著月憐暄的肩膀,關切地道:「我知道你擔憂的是什麼,不過未來的事,誰都無法預料它會如何演變,相信我們自己,也要相信翔哥哥。你就不要再杞人憂天了。」

  月憐暄看著△雪舞堅定的眼神,不禁想到這問題,雪姐姐應該也有想過了,未來的事,自己都無法掌握,何必在此憂心呢!反正不管怎樣,我相信翔哥哥都應該會有完美的解決方法。一思忖至此,心中頓時豁然開朗,一掃之前的憂愁,露出淺淺而甜美的微笑。

  流風見狀,打趣地道:「暄兒,你的笑容可以迷倒眾生了,連我都快被你迷倒了!」話鋒一轉,說道:「不行,我受不了,天翔老大請賜與我對美女免疫的能力吧!」說完,還佯裝成天翔冷淡的模樣,害得三女嬌笑不停,尤其是月憐暄還因害羞,使得整個臉龐升成一抹酡紅,更顯嬌羞動人。

  阿塔見大家笑意逐漸平復,說道:「好了,旅外修練的期限,已經快到了,我們還要趕回聖凱學院!如果暄兒沒有問題,我們這就出發吧!不過路途上還是需要注意花月盟的人。」就在未退的笑聲中,一行人就踏上了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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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聲聲的哨聲,宛如一層層海浪,湧進了戰場,淹沒了眾人的聽覺,此時場上的眾人,全然沒有想到在這持不下的局面,出現竟是以黑吃黑出名的黑幫。倏然,在戰場的東、南、西三面出現了,宛如無魂幽靈一般的冰冷黑衣人,僅留北方一面,但是這一面卻像是個死亡的陷阱一般,沒有人知道黑幫在這一面到底有什麼佈置,而東、南、西三面的黑衣人,人人手執弓箭,雖然不是完全瞄準所有人,但是藍費二老與明煜卻發現,以他們箭矢行進的軌跡,居然是一面完美的交叉火網,除非你可以擋住一波波的弓箭,不然明年的今天勢必就是自己的忌日了。

  明煜雖然對黑幫的黑吃黑,耳熟能詳,但是心中總有一股說不出的奇怪,這批黑幫的人員,太冷靜了,絲毫感受不到他們的心中有任何異常的情緒波動,突然一聲尖銳的哨聲再起,直衝雲霄,同時間,黑衣人手中的箭,脫手而出,立即又搭上另一枝箭,好似訓練有素的軍隊一般。

  在箭陣中,藍老的火殺掌,費老的碎心掌,揚起青紅雙芒,密不通風地護住全身,而明煜早在黑衣人出現之際,手中已緊握著與自己出生入死多年的兵器,恨天鉤,舞動中的雙鉤如同水怠瀉地般,一絲不漏。而兩方的手下就沒有如此的好運了,雖然躲開了迎面而來的箭矢,但是側面、背後悄悄出現的暗箭,卻成了奪命無常。僥倖不死的手下,驚恐地看著箭孔不斷冒出鮮血的同伴,聲聲的哀嚎,傳入耳朵,敲碎了眾人的凶性,喚起了對死亡傷痛的恐懼。

  眼見再次的哨聲尚未響起,藍老立刻傳聲給明煜道:「不能再給他們機會了,我們各選一方突圍。」

  明煜道:「我東方!」

  藍老道:「好!我西方!」

  突然藍老大喊一聲:「兄弟們,要命的,隨我來!」話落,立刻激起二老與二當家的手下們對生存的渴望,毫不猶豫地尾隨在兩老之後。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快到令雙方有了決定之後,都沒有想到為什麼黑衣人不密集地射出弓箭,將他們就地擊斃,反而留下這個空檔,可以讓雙方突圍。

  忽然兩聲急促的哨聲響起,所有的弓箭立刻射向兩老一行人,而老奸巨猾的明煜,則利用這時間差,在哨聲之後,旋即喊道:「道神兄弟隨我走!」突然,樹林間又響起一長兩短的哨聲,只見東方的黑衣人,旋即散入樹林之中,不與道神幫的人作正面的對抗,而明煜一見黑衣人隱入樹林中,心中隨即想道:「果然他們的目的還是藏寶圖,幸好有兩老作替死鬼。」腳下未停地穿出黑衣人的包圍線,原本還想以一個回馬槍,殺得黑衣人措手不及,甚至可以捉一兩個,來證明他們到底是不是黑幫的人,只是東方的黑衣人在明煜眾人衝出後,旋即又出現並恢復成原先包圍的局勢,只不過這次的弓箭,對準的是道神幫眾,眼見無機可趁,明煜只好悻悻然地帶著幫眾離開。

  就在明煜與兩老分別突圍之後,被眼前局勢搞得昏頭轉向的二當家,見情勢一片混亂,偷偷地往北方流走,而黑衣人好似沒有看到一般,任由二當家單獨一人,跛著腳離開。

  話說兩老一馬當先地帶領著手下,向西方突圍。突聞,一聲低沉的聲音說道:「放箭!殺!」在一陣箭雨後,隨著殺聲,黑衣人好似恢復靈覺一般,終於取回了自己的情感,手執雙擊刃,如猛虎出閘一般,避過兩老,殺入已經毫無戰鬥力的盜賊群中,而兩老在破掉箭雨後,原本想要殺入黑衣人中,藍老忽然感到一股濃厚的殺氣撲來,腳步略停,電光火石間,一個高大的身影,雙手執握巨斧,從樹上藉著下躍的衝力,毫無花俏地劈向藍老,開天闢地,不可一世的氣勢,完全籠罩在籃老身上;而在費老想要前去救援的時候,一聲嬌叱,明亮的火紅劍影,也指向費老的全身大穴。

  就在兩道人影襲擊兩老後,半空中竟也無聲無息地,出現一個黑衣人,背後黑色翅膀輕舞,卻畫出一道道的白芒,像是在為天邊上色塗鴉一般。手中的無弦影弓已拉滿,冷冷的雙目注視著底下的一切,無喜無悲,平靜無波的心境,像是掌握生死的修羅一般。倏然看到藍老在逼退高大人影的一個空擋,右手一放,無聲無息,宛如細針一般的暗影箭矢,快如閃電,瞬間,射入藍老的後心,還想對高大人影進行反攻的藍老,突然像是被針紮了一下,立刻激起護身真氣護住全身,但是暗影箭矢像是找到空一般,刺穿了護身真氣,旋即穿過藍老的心臟,消失在籃老的體內。而藍老像是被石化一般,矗立在原地不動,雙眼不可思議的瞪大,

  不吭一聲,就這樣悄悄地死去。

  如果說火紅的劍芒,像是日落西山一般,只剩下短暫的炫麗,而費老的碎心掌,就是即將來臨的黑夜,完全地圍住火紅劍芒,而黑衣下的額頰早已冷汗□□,心中更是膽戰心驚,想不到這陰戾的老頭,居然如此強硬,要不是靠著寶劍的犀利,自己早就香消玉殞了,可是一股不服輸的心理,卻又油然而生。終於讓費老逮住黑衣人後繼無力,還硬要強攻的現象,碎心掌順勢將寶劍向右一帶,使得嬌小黑衣人身形不由地隨著寶劍的去勢,踉蹌不止,而另一掌眼見就要擊中黑衣人,在生死關頭,黑衣人終於瞭解,自己從前是多麼地自傲好強,完全是一支井底之蛙,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居然是在這時候才能明瞭,只是這一切都晚了。

  倏然,橫劈的巨斧揚起淒厲的風聲,直取費老的頸部而來,使得費老只好撤回,擊向嬌小黑衣人的碎心掌,勁貫雙掌,硬撼破天而來的巨斧,轟然巨響,使得費老與高大黑衣人各退五步。

  虎口還在發麻,內力因連番爭戰,早已蕩然無存的費老,看著自己的屬下,大都已經死去,就連大哥藍老應該也是凶多吉少,就算能夠多殺幾人,但最終還是要賠上自己一命,倒不如歸去。哼!黑幫,君子報仇,三年不晚!心念一動,運起剩餘的內力,就準備離去,而半空中的黑衣人象徵性射出一箭,看似要阻止費老的離去,但是卻沒有什麼效用,幾個彈跳之間,費老已經消失在樹林中。

  一見費老已離去,高大的黑衣人著急地問道:「艾!你怎麼了?」

  在鬼門關走了一趟的艾道:「阿剛,我沒有事!只是明白了以前心中不願承認的事情罷了,讓我冷靜一下吧!」

  阿剛又對手中握著三分之一藏寶圖的幽妮,說道:「翔少,不是要讓費老離去好嫁禍給黑幫嗎?你為什麼還要射他一箭?」

  幽妮笑笑地道:「我是怕他走的太慢,發現我們居然都不想殺他,難保他不會起疑心阿?再說,他不逃快一點,只會耽誤我去找天翔的時間,也佔用了你們的休息時間阿!根據以上總總理由,我當然要射他一箭羅!」要是費老知道幽妮是因為如此,才射他一箭,會不會在半路就吐血而亡。

  就在黑衣人笑聲不止,連艾也被幽妮的一番話,逗得笑顏逐開之際,阿剛說道:「接下來,就要看你和翔少。我真的很想去幫你們,但是又不能違背翔少的意見。」

  幽妮拍拍阿剛的肩膀,安慰地道:「我想天翔也瞭解你的心意,但是你這個責任更加重要,萬一出問題了,影響的可是瀅月商家在流亡之城的生計。」

  阿剛堅毅地說道:「我一定會將所有人絲毫無差地帶回瀅月總部!」

  道了聲:「很好,我先走了!」隨即一上一下地舞動著背後的雙翅,就從緩緩地從半空中離去。

  阿剛望著所有的黑衣人,振奮地道:「好兄弟們,我們終於完成翔少交付的事項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讓我們平安地回到瀅月總部,好好地休息吧。」就在眾人的歡呼鼓舞聲中,一行人也消失在樹林裡,留下的是颶風盜賊餘孽和道神幫眾冷冷的屍體,刺鼻的血腥味,瀰漫在樹林間。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一個高俊挺拔的年輕漢子,手臂的肌肉,已與手中的巨斧融合成為完美的整體,皺著眉頭,看著眼前此景。背後一群黑衣人,一見到此地屍橫遍野,殘缺不齊的屍首,四面八方的箭矢,插入一個人的屍體中,突然一陣嘔意湧上心頭,正要作嘔之際,年輕漢子一聲驚呼,喃喃自語地道:「不好,這次我與文大哥失算了,恐怕要替人背上黑鍋了。」頓了頓,對手下說道:「看來我們晚了一步,大家回流亡之城吧!」雖然空手而回,難免會令人失望,但比起要永居此地,能活著總是令人開心,在歸途中,許多垂頭喪氣的黑衣人,心中是如此地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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