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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人非心殤

作者:acy34

  天翔一踏上鳳凰山巔,便發現前方有一個壯碩昂立的大漢,頭帶銀白色的龍形面具,僅僅露出銳利而深沉的雙眼,背後腰間兩把大彎刀,雙刀的位置看似隨意,卻含有深意,可以在第一時間先發至人,尤其是在實力相當的戰鬥中,佔得先機是獲勝的第一步。而大漢左方樹林裡,還隱隱透出許多綿長的呼吸和明顯的殺意,除此之外,不知洛u韝救墾`有一股不安的危機感。面對五龍樓的四當家龍霆,和一群訓練有素的殺手,天翔心知這一戰應該是他面臨最艱難的一戰。

  天翔腳下不停地來到龍霆前方不遠之處,倏然立定不前。雙方只是靜立地互相凝視,彼此知曉從剛才天翔要步上山巔之際,一時分神遭到龍霆殺氣的鎖定和突擊,導致心神失守,但之後天翔藉著短短的一段路,運起天地靈氣,將龍霆的殺氣由一化萬,轉化至整個空間之中;而天翔所停下的距離,卻是龍霆外弛內張的氣機臨界點,只要在向前一步,將引發龍霆那驚天地泣鬼神的雷霆一擊。

  就在雙方不語之際,忽然左方樹林閃過幾道聖潔銀光,隨即傳出幾聲的哀嚎聲。慘絕的叫聲,驚動了樹林間棲息的鳥兒,紛紛振翅高飛,乍然一見,宛如一張雜亂無章的大染布。相較樹林的激戰,空地中的兩人,卻只是淡淡地望著對方,互不相讓,完全是在精神意志上交鋒,比起林中的惡戰,此處的凶險有過之而無不及,一有疏忽,將會失去先機,進而受到無可估計的傷害,甚至喪失性命。突然主攻的龍霆收回全身的氣機,開口說道︰「你是個難得一見的好對手。」

  天翔亦收回自身的氣息,淡淡地道︰「彼此彼此。」

  原來剛剛龍霆趁天翔停下腳步之際,立即發動攻勢,殺氣帶動氣機,宛如一道道的利刃,想要刺穿天翔的氣機,直貫天翔的核心,想要削弱天翔的氣勢,掌控全局。而天翔的氣機雖然不像龍霆的,如此霸道剛強,但卻形成最柔和圓融的防禦,活像個密不通風卻滑溜無比的不倒翁,每當龍霆的氣機席捲前來,天翔的氣機總能適時地避開他氣機的鋒銳之處,再輕彈他的偏鋒,使龍霆的氣機轉向,終究無法造成有效的結果。龍霆再試了幾次後,發現自己好像是耗子拉龜,無從下手,於是就收起自己的氣機,準備用內力和招式,取下天翔的性命。

  龍霆道︰「你不想知道我們是什摩人嗎?」

  天翔道︰「不需要,在你們眼中,只有死人,不是嗎?知不知道你們是誰,對死人來講都是多餘。」

  龍霆讚許地道︰「好,難怪我們折損許多好手和一位長老,你卻還完好如初。天翔,你果然有過人之處。」

  天翔不理會龍霆的話,突然有所感地說道︰「不將你們的埋伏叫出來嗎?還要藏在暗處,淨幹些偷雞摸狗的勾當嗎?」

  龍霆理所當然地回答道︰「殺手的職責就是殺人,不管用什麼手段,用什麼詭計,只要能完成任務,任何犧牲都無所謂。今天在這個地點,你插翅也難飛。」

  天翔出乎意外地點了點頭,表示能夠理解。瞥了自己的後面一眼,說道︰「後面那幾個?才是你們的主要伏兵吧!左邊樹林只是掩人耳目的吧!」

  己方的佈置被天翔一語道破,龍霆的心靈一時無法保持平靜,就在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之際,天翔終於逮到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電光火石之間,出現在龍霆的面前,宛如招魂幡的死神鐮刀,散發出淡淡的死亡氣息,配上天翔冰冷的面容,宛如地獄來的勾魂使者;天馬行空的招式,出奇不意的詭異角度,一時間令龍霆防不勝防,只能揮舞自己手中的雙彎刀,刀光瀲瀲如瀑布飛瀉般,密不通風地苦苦抵擋天翔的進攻,龍霆心中有苦自知,失去先機,只能被迫地防禦,再則天翔那迅速的移形換位戰術,讓自己無法以內力來壓制天翔,不知在交手多少招後,龍霆發現自己的內力,居然發揮不到平時的七成,不由得暗暗心驚。

  倏然在天翔的背後縱出三道人影,右手執鏈刀,左手則是握著連接鏈刀的鋼鏈,同一時間銳利明亮的鏈刀,分上中下三路,直射天翔的背後空門。

  只見佔有先機的天翔,絲毫不理會背後的飛鏈刀,雙手緊握的死神鐮刀,奮力劈下,似要開天裂地一般;玉石俱焚,有我無敵的眼神,令龍霆心中大吃一驚,在此劣勢之下,天翔竟然要以命換命,眼見自己的伏兵已經出動,但是天翔的氣機已完全鎖定自己,假如要纏著天翔,讓背後的鏈刀取走天翔的性命,那可能自己也要賠上一命,假如自己就此退讓,天翔更可趁勢再度進擊,那自己的處境就更加危險了,甚至可以拋下自己,轉而攻擊那舊力已去,新力未生的伏兵。

  這些念頭在電光火石之間閃過,龍霆沒辦法只好一咬牙,立刻將雙彎刀交叉一橫,勁貫雙刀,準備接下天翔的驚天一擊,希望可以藉由這一耽擱,讓伏兵們可以一擊成功,但是由於受到天翔的處處牽制,龍霆的功力只發揮至原先的六成;而天翔也是有苦自知,之前的就傷尚未痊癒,所以只能冒險進擊,佯裝採取速戰速決,以命換命的形式,將自己如芒刺在背的後面伏兵誘出。

  鐺的一聲,死神鐮刀看似強硬而一去無回地劈入雙彎刀之間,但是甫一接觸,龍霆便心知不妙,還來不及高喊小心,天翔壓下龍霆霸道內力,反震所造成的傷勢,並順勢一個倒飛,閃過中下路的兩把飛鏈刀,而上路的鏈刀卻在天翔的背後畫下一道長長的傷口,就在使用上路鏈刀的伏兵,看到天翔口吐鮮血的模樣,暗自竊喜準備給天翔最後一擊之際,倏然天翔泛起冷冷的一笑,左手抓著鋼鏈,順著鋼鏈回拉之際,身形加速地來到上路伏兵面前,只見死神輕揚,鐮刀刀落,一顆斗大的人頭離開了它原來的位置,雙眼中淨是不甘和驚恐,火熱的鮮血從頸部宛如火山爆發一般,不停地往上噴,滿天糜紅。天翔落地後,看也不看自己所作的一切,只是靜靜地看著龍霆三人,內視自己的傷勢,許多經脈的運行已不太通順,甚至有凝滯不前的現象,內力大概只剩下四成左右;背後火辣辣的傷口,所傳來的痛楚,卻無法讓天翔皺一下眉頭。

  龍霆一見自己所親自栽培的忠心部下,居然因洛u災v一時不查,以致著了天翔的道,而犧牲了生命,不禁懊悔於心;相對地更對天翔的深沉心計,感到不寒而慄,從一開始,天翔所說的話,可能是用千里傳音的方式,只讓自己聽見,造成自己的錯愕,但是背後的伏兵並未聽到,所以不知自己的行蹤已被知曉,難再收到伏兵之效,而天翔本來的目標就是背後的伏兵,卻能在佔得先機後,不慌不忙地施展凌厲的攻勢,製造出一派生死相搏,決不罷休的假象,讓背後的伏兵認洛u鳥 i趁,進而露面發動攻擊,造成此時一死的局面,雖然天翔內外皆已經受傷,但是那股堅韌的生存意志,卻是不可輕忽;靈活而不墨守成規的戰術,難怪能屢屢化險洛ui.此子若不現在除去,將是五龍樓的一大隱憂,說不定五龍樓就會毀在他的手上。

  死亡這就是殺手的最後一章。在殺手的世界裡,不是殺人,就是被殺,沒有第三條路可走,縱使是自己最忠心的部下也不例外,龍霆收回雙彎刀後,向剩餘的兩人揮了揮手,要兩人退到戰圈之外,隨即收斂自己的心神,將剛剛的心靈波動穩定下來,慢慢地提升自己的功力,隨著功力的增加,龍霆的雙眼漸漸變成妖異的紫瞳,射出赫赫精光,令人有說不出的詭魅之感。

  而天翔之前一輪搶攻,雖然讓龍霆處處受制,但是自己也付出了相當的代價。如今已無法再主動出擊,只好被動地防守,更何況還有兩個手執鏈刀的殺手,在一旁虎視眈眈。就在龍霆將功力要提升至頂點之際,左方樹林中的打鬥聲音漸漸散去,許多的蒙面人,衣不蔽體,狼狽不堪地移動到另一個戰場,蒙面人無精打采,徒勞無功的眼神,讓天翔對地翔和小金的處境,感到安心。

  突然感到一陣陣強烈的波動,天翔連忙心神收斂,全神貫注地凝視著龍霆。全身淡放著紫色異光,雙瞳之中更是參雜著些許的異樣光芒,似要破瞳而出,宛如天際隱而不發的壯烈閃電一般,一旦爆發將是驚天動地,風雲變色的一擊。只聽龍霆緩緩地說道︰「天翔你很幸運,將是第三位犧牲在紫殛驚雷的威力之下的人。」說完右手輕輕一揮,一旁的殺手聽到紫殛驚雷四字,再見到手勢,立刻拔腿狂奔,轉眼間,鳳凰山巔只剩狂風呼呼,吹起兩人的衣衫,獵獵作響,兩人均以古井無波的面容,銳利的眼神,彼此凝望著。

  忽然天翔揚起不自覺的冷笑,雙腳離地,緩緩漂浮至半空中,開口說道︰「既然龍三當家要以武者的方式分出勝負,並且毫不吝嗇自己的密技,那我也只好奉陪到底了。」狂風亂流,卻無法改變天翔那金中藏白髮絲的自我飄揚,死神鐮刀寧立胸前,天翔驅動自身剩餘的功力和精神,凝聚空間中暗元素,一時間受到兩人牽引的雷電元素和暗元素,不斷地在空間中碰撞交鋒,昊光異閃,宛如黑夜中的絢爛煙火,一閃即逝;連續而輕響的爆炸聲,為接續的激烈相搏,吹出了開戰的號角。

  只見龍霆勁運雙掌,高舉過頭,倏然一道約五人合抱大小的紫色光柱,迅速從天而降,籠罩著龍霆全身,龍霆雙手輕揚,上下不停地畫著波浪弧狀,原本懸掛在腰後的雙彎刀隨雙手的動作,自行出鞘,不停地在空中旋轉,光柱中的紫芒倏然全數融入雙彎刀之中。

  天翔毫不遲疑地立刻以鮮血畫下一個六芒星的魔法陣,死神鐮刀似被激起原有的好鬥凶性,竟爆出細而綿長的輕鳴,暗元素隨著魔法陣,大量籠聚在死神鐮刀的表面。

  突然兩聲大喝,同時出聲︰「紫殛驚雷第一式紫雷滅天。」「暗黑千龍閃。」霎時間鳳凰山巔,飛沙走石,日月無光,居然還出現紫雷黑雲,各據一方,互不交接的特殊景象,只見龍霆手握上充滿紫色光芒的雙彎刀後,居然爆出一絲絲的雷電,整個人騰空飛旋,一道紫色旋風宛如急旋的鑽子,不知絞碎了多少只小黑龍,直向天翔而來,而前面支離破碎的小黑龍消失在空氣之中,但是之後的小黑龍卻絲毫不管地前仆後繼,直到噹的一聲,緊接著又碰的一聲後,揚起陣陣的漫天塵砂。剛剛短暫的交手中,內勁激烈碰撞,連大地都為之動搖,四周斷肢殘幹的樹木,破碎不堪的石塊,可見戰況的慘烈。

  塵埃落定,嘴角流著鮮血的天翔用死神鐮刀撐著身子,緩緩地站了起身,龍霆則臉色閃過一抹異色,立定在原地,雙彎刀橫擱在胸前,冷冷地看著天翔,開口說道︰「你的筋脈已經受到重創,內力所剩無幾,天注定你要斃命於此。」

  天翔抹去嘴邊的血跡,淡然地說道︰「你不是天,當然不會是你說了算。何況你也受了內傷,還不一定殺的了我。」

  龍霆突然哈哈大笑地道︰「真捨不得天生英才的你。我的好對手,就讓我送你最後一程吧!」說完,將雙彎刀筆直地插在地上,斂肅神情,雙手握拳,相較剛剛的紫芒異象,此時反呈現一片寧謐安祥,不見異光,沒有雷電,彷彿天地間的一切都握在他拳頭裡一般,毀滅萬物前的寧靜,亦是毀滅萬物後的寂靜,天地的存滅彷彿只在他雙手之間。那股毀天滅地的壓迫感,天翔心知以自己目前的狀況是不可以接下的,要是讓龍霆將氣勢提升至最高點的話,今天自己一定要喪命於此,於是顧不得自身的傷勢,趁著一道狂風由天翔背後吹來,天翔立刻挑起地上的砂石,人隨滿天砂石衝向龍霆。

  只見龍霆眼神閃過的冷酷的殺意後,隨即閉上雙眼,忽然原本插在地上的雙彎刀,穿風破沙地直向天翔而來,天翔心中一驚,面臨如此接近的生死關頭,天翔的六靈識體,反而全面提升至另一個境界,對於戰場的一切,塵沙的飛揚,風兒的怒號,天翔都毫無遺漏地瞭然於胸,此時心中無懼亦無恐,腦中更是異常冷靜,當下做了個令人匪夷所思的舉動,竟將身形加速,不退反進地迎向雙彎刀,眼見塵沙中雙彎刀要貫穿天翔的身軀之際,天翔身形倏換,略一提氣,雙腳輕踏兩顆疾行的小石子,一躍身,避過了雙彎刀,來到了龍霆的上方,雙手緊握著死神鐮刀,運起餘力準備奮力一劈,來中斷龍霆的運功。

  忽然之間,雙彎刀竟然如影隨形地跟了上來,直射天翔的後心,聽到颼颼風聲的天翔,無可奈何地翻身,改劈為撥,居然輕鬆而不費勁地架開雙彎刀,隨即一股不祥之感油然而生,毫不猶豫地勁運後背,果然一聲「紫雷焰滅」的大喝後,一道雷勁威力無比而高溫炙熱的拳勁,由背後迅速傳遍全身,全身宛如被熱油滾燙過一般。

  啊的慘烈一聲,失去知覺的天翔猶如斷線的風箏,飛出了鳳凰山巔,墜落到迷濛霧霧,深不見底的鳳凰河中。龍霆緩緩地走到山巔旁,嘴角的一行鮮血,不復剛開始的神采飛揚,反而是一派精神萎靡,氣力不繼的模樣,凝視著迷濛的鳳凰河,喃喃地說道︰「神龍墜首,鳳凰哀鳴,天翔安息吧!」一道道呼嘯而過的悲風,好似在為這位天之驕子,發出哀淒不平之鳴,令人聞之鼻酸。龍霆慢慢閉上雙眼地說道︰「風啊!你也在替天翔哀傷嗎?就讓你替我在此,無時無刻地陪伴著他吧!我此生的好對手!」

  寧靜的午後,暖洋洋的陽光,令人想要慵懶地躺在草地上,享受著接受陽光的禮讚,但是獨自坐在樹蔭下,期待的雙眼一直凝視著聖凱學院大門的鳳雪舞,內心卻像一層層的厚厚烏雲,覆天蓋地一般,連著面容又更加地冷冰冰。愁沉的內心不斷地想著,自從入學之後,就一直在幻想,與翔哥哥相見的那一刻,自己要說些什麼,要做些什麼,不知道兩年沒見的翔哥哥,是變高了,胖了,還是瘦了,不過不管怎樣他變得怎樣,還是我喜歡的翔哥哥。可是日子一天天地過去了,距離約定的日子,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了,為什麼翔哥哥你還是不來找你的雪妹妹,難道你忘記了我們的約定了嗎?忘記了我曾經說過要當你的新娘的嗎?還是你出了什麼意外?翔哥哥你知道嗎?我好擔心你!好想你!雖然有流風和阿塔可以陪我說話解悶,但是沒有你,總覺得我的生命好像缺了一角的圓,如此地不完整,那缺角在每個夜深人靜的夜裡,不斷地刺痛我的心,激起我的思念,上天我求求你,讓我難忘的翔哥哥,趕快出現吧!

  突然背後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小雪,你又沒吃午餐了!」

  鳳雪舞視線不離,頭也不回地說道︰「流風,我不餓。」

  流風和阿塔連袂地走到小雪身旁,席地而坐,阿塔遞出一份乾糧,放在鳳雪舞面前,不捨地說道︰「小雪,你不要這樣!老大答應你,他就一定會來。不過你現在這個模樣,要是被他看見,他一定會心疼的。」

  流風跟著附和道︰「對阿,你每天都來這裡等,三餐都有一餐沒一餐的,看你跟開學之前那個神采奕奕,嬌艷動人的鳳雪舞,簡直是判若兩人。」

  鳳雪舞強撐著回應道︰「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我了。」

  流風道︰「小雪,你再這樣下去,我們聖凱學院新生中,四大美女其中之一的冰山美女就要變成病美女棉!」

  阿塔道︰「小雪,你不要聽流風胡說,你還是先吃一點東西吧!」

  鳳雪舞緩緩拿起一片麵包,吃了幾口後,只覺得索然無味,就停下動作,流風見狀,為了要轉移鳳雪舞的注意力,又再度說道︰「小雪,你知道嗎?你們這一屆新生公認的四大美女中,居然也有人像你一樣,在癡癡地等待她心目中那個重要的人耶!」

  鳳雪舞略帶驚訝的表情,咦的一聲後說道︰「是嗎?」流風一見鳳雪舞終於有了點較人性化的反應,於是立刻說道︰「對阿,她就是主修祭司的病美人月憐暄,據說她的另一半也是跟她相約在這裡見面,不過到現在也還沒有來。」

  鳳雪舞用著略帶沉悶的聲音問道︰「你怎麼會知道?」流風有點不好意思地搔搔頭,不敢開口。

  阿塔接著道︰「還不是因為你已經跟老大在一起,流風一心想要追隨老大,任何事都想跟老大看齊,所以也想要追求一個學院中的四大美女。」

  流風一聽阿塔將自己的底都給 露出來,不甘示弱地反駁道︰「你還敢說我,每次我一有跟四大美女有關的新資料,你跑得比誰都快,還樂此不疲地和我討論研究。」

  鳳雪舞喔的一聲後,說道︰「阿塔,原來你是這樣的人啊!」

  阿塔連忙地揮手,替自己辯解道︰「我是基於好友的情誼,不想流風自己一個人為這種事傷腦筋,所以才會跟他聊聊嘛!」

  看著敦厚的阿塔急欲辯解,滿臉脹紅的模樣,鳳雪舞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開心的笑容出現冷酷的臉龐上,格外地令人驚艷,連綻放在四周的鮮花,也都相形失色。流風和阿塔一看到鳳雪舞的笑容,心中雀悅不已,不自覺地也跟著微笑,阿塔更是忘情地說道︰「流風你的計謀真是有用,小雪真的笑了。」還想要再繼續說之時,忽然看到流風在向他擠眉弄眼,才一時驚覺自己怎麼把這話講出來,兩人一同看著鳳雪舞,希望自己剛剛的一番作為,不要惹得小雪更加不悅。只見鳳雪舞還是淡淡地笑著道︰「我知道你們都是為我好,才這樣逗我開心,謝謝你們,我不會不高興的。」

  兩人同時吐了一口氣,阿塔道︰「小雪你不要這樣說,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想當初我們餓了好幾天,流浪到紫月村,還是威立爺爺和老大給我們食物和溫暖,後來爺爺還教了我們許多做人的道理,讓我們明白要自力更生,不要再過那種有一餐沒一餐的流浪生活,還有老大和你的照顧和幫助。爺爺、老大和你的恩情,是我們這輩子都報答不完的。」流風聽完則是一陣默然,似乎回憶到當初的情景。

  突然一片寂然,只有風兒開心地逗弄著那金色的陽光和青翠的小草。鳳雪舞打破沉靜地道︰「哎呦!你說這個幹嘛,我們都是朋友。朋友有困難,本來就是應該互相塤uㄙ滿A你們就不要放在心上。更何況,你們好像是來安慰我,怎麼現在反而要我安慰你們,該不會這也是你們的計謀吧?」

  走過回憶的流風道︰「其實這是我和阿塔心中最真的感受,要不是老大的魔鬼訓練和你的金援資助,我們怎麼有可能在這全大陸數一數二的聖凱學院就讀學習。」

  鳳雪舞不想在這話題上打轉,轉移話題道︰「好!將來我有困難的時候,你們再來報恩吧!不過現在我肚子餓了,你們要不要先報個小恩阿?」

  阿塔道︰「小雪你想去那裡吃飯?我們陪你!」

  鳳雪舞站了起身,拍拍身上的雜草,說道︰「學校餐廳好了,我不想離這裡太遠。」

  阿塔和流風心中明瞭,異口同聲地道︰「走吧!」鳳雪舞依依不捨地深深望了校門口一眼,緩緩地跟著流風與阿塔身後而去。

  窗明几淨的房間裡,暖洋洋的陽光,輕輕地灑在半臥床上的月憐 身上,略帶蒼白的臉龐,任由一道道晶瑩的淚水劃過,透過窗戶,雙眼一直望著聖凱學院的大門口,忽然身後傳來一聲歎息,來人開口說道︰「憐 ,你這樣望下去也不是辦法,我看天翔還沒有來赴約,你的身體早就吃不消了。」

  月憐 哀愁地道︰「我知道,可是我就是沒有辦法控制。影蝶,你說翔哥哥他會不會來?」

  影蝶坐在月憐 的床邊,熟練地將手中所提的粥品打開,說道︰「天翔,他一定會來的。你要先吃點東西,看看你自從開學那一天看不到天翔的身影,整個人就好像 了氣的氣球一樣,日漸消瘦,要是天翔回來,看到你這樣他是會心疼的。」說完,就輕輕地吹著湯匙內的米粥。

  月憐 道︰「影蝶,謝謝你的照顧,雖然你口中不說,但是我看的出來,你心中也一直期待著翔哥哥的出現。唉!這種漫漫無盡的等待滋味,真令人難受。」

  影蝶喂月憐 吃了一口粥後,說道︰「對阿,沒有他的日子真難熬,之前為了練習他所交代的魔法、武功,練的昏天暗地,全身筋骨 痛,每天回到房間倒頭就睡,醒來就再繼續練習;直到要出發前來聖凱學院之時,才驚覺原來時間在過這麼快,可是現在每一分,每一秒,都讓我覺得漫長。」

  月憐 道︰「不知道翔哥哥現在在做什麼?」

  影蝶摸摸月憐 的頭髮道︰「不要想太多,總有一天他會出現的。只是憐 ,你什麼時候要去上學阿?你已經請了一個多月的病假了。」

  月憐 道︰「我也不知道,現在除了等翔哥哥外,我什麼事也不想做。」

  影蝶道︰「那我明天幫你跑一趟學院,問問看可不可以繼續請假,還有你的課要怎麼解決?」

  月憐 道︰「謝謝你,影蝶。」

  影蝶道︰「干麻這麼客氣,我們又不是外人。好了,你快把等uY完,好好休息吧!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落寞的夕陽,正努力地燃燒著餘暉。一道腳步蹣跚的人影緩緩地向紫月居而來,在屋內等著發慌的地翔和小金,忽然感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兩小心中同時閃過一念頭,是天翔。於是迫不及待地跑出屋外,發現出現在眼前的竟是一個面目全非,衣衫襤褸的怪人,地翔一見此人,雙眼中透露出迷惘,隨即傳出精神波動驚恐地說︰「天翔…………是你嗎?」

  天翔虛弱地回說︰「是的,地翔,我回來了。」

  天翔簡短的一句話,震動了地翔的心,眼前的這個人,除了那雙熟悉但卻失神的雙眼外。其餘的部分跟鳳凰山巔上的天翔,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兩人,全身受到灼傷的皮膚,就像燒焦屍體皮膚一般,焦黑乾枯的頭髮,毫無生氣的樣子,根本不像是一個人,頂多只是多了一口氣的行屍吧。

  地翔不敢置信地傳出精神波動問道︰「天翔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是不是鳳凰山巔上的那一群人?」

  天翔微微地點個頭,就傳出精神波動說道︰「地翔我要麻煩你,你去聖凱學院幫我找雪妹妹、流風和阿塔!再要小金去找月憐 她們。我在這裡等你們!」

  地翔的精神波動說︰「可是你的傷?」

  天翔的精神波動說︰「我還稱得住!你們趕快去吧!」說完天翔就獨自一個走向師父、爺爺和虎慈的永眠之處。

  日落月升,天邊星光閃閃,涼爽的夜晚。一道孤寂的人影,靜靜地站在三座長滿青草的墳墓前,往事如同走馬燈一般,一幕幕的閃過天翔的腦中,心中感慨萬千。手中兩封書信,隨風搖晃不停,口中喃喃地道︰「爺爺,師父,我這樣的決定對嗎?是我沒有勇氣去面對雪妹妹她們嗎?是我太在乎自己在她們心目中的完美形象嗎?可是我實在不想看見她們為我傷心流淚的樣子,那只會讓我的心好痛好疼。於是我選擇離開,離開她們,我的朋友,我的好兄弟,離開了我所擁有的情誼。雖然她們會為我的離去,感到絕望,但或許這是給她們另一個新的希望,不是嗎?爺爺,你的看法呢?師父,你會答應嗎?現在的我筋脈幾乎全毀,內力蕩然無存,就連魔法也只能使用一般的恢復術,換句話說,我現在只是廢人一個,我憑什麼去擁有那不再屬於我的感情和幸福!爺爺、師父請原諒我的不孝,我會一個人獨自去浪跡天涯,到沒有人認識我的地方,渡過屬於我的下半生。或許這一生不會在回到這裡了。永別了!」

  天翔恭敬地向他爺爺、師父及虎慈叩了三個響頭後,將兩封書信放在紫月居的桌上。換上一套黑色衣衫,取出一罐特製的藥水,灑在自己的身上,一塊灰色的長布,遮去了那原本俊美而現今卻醜陋無比的臉龐,只露出失神的雙眼,頭也不回地不出紫月居,往漆黑的森林深處而去,如同他現在的心情一般,黑暗而又茫茫無知。

  微微透出的晨曦,掠過了幾片的烏雲,幾聲響徹森林的興奮呼喊聲,驚醒了還在熟睡的鳥兒和蟲兒,「老大,我們來了」「翔哥哥,你在那裡?雪妹袂來找你了。」紫月居緊閉的雙扉,給了鳳雪舞一群人一個不好的預感,打開門扉,空無一人的紫月居,颼颼而淒涼的風,吹得鳳雪舞一群人心中一寒,眼尖的流風突然發現桌上居然擺著兩封信。一封上面寫著「流風阿塔雪妹妹收」;另一封則寫著「阿剛影蝶暄兒收」

  流風指著桌上的信封說道︰「小雪,你快來看這個。」

  鳳雪舞一見到信,心中憂憂地將信件打開︰「流風、阿塔、雪妹妹,對不起我失約了,我必須要到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不知道何時才會回來,請原諒我不能說出這個地方,你們不用來找我了,好好地將學業完成,將來才能出人頭地。雖然我人不在你們身邊,但是我會默默地祝福你們的。我知道你們不需要我的道歉,但是我還是必須誠憧ua說對不起。雪妹妹,你曾說過你要當我的新娘,不過我並沒有答應,出去的這一段時間,讓我想清楚了很多事,也讓我看見人生百態,我知道我自己各方面都還不夠,我想你一定可以找到一個更適合你的人。流風和阿塔希望你們可以好好地堅持你們的夢想。珍重」

  「為…。什…。麼」一聲痛徹心扉的吶喊,不停地在森林中迴盪,淚流滿面的鳳雪舞,喃喃地哭泣道︰「翔哥哥,為什麼你不肯見我一面?我等你的心,你知道嗎?愛你的心,你知道嗎?你知道嗎?為什麼,為什麼?」

  手中的信紙已經撕裂,指甲扣著雙手,鮮血淋漓,雙目盡赤的鳳雪舞,眼中居然流出鮮紅的血液,亦是淚流滿面的流風一見,一個手刀毫不遲疑地將鳳雪舞打昏。正當阿塔要說出︰「流風你發瘋了阿」之時,忽然發現鳳雪舞的情況,才瞭解流風的用心,小雪現在已經悲傷過度,身體已無法負荷,假如讓她這樣繼續下去,一定會對身體造成無法磨滅的身害。

  正當兩人在安置鳳雪舞之時,地翔倏然又蹦又跳,電光火石之間,一條金色小蛇從門外衝了進來,隨即又來了兩個少女,其中較年長的一位疑惑地開口道︰「請問天翔在這裡嗎?」

  流風、阿塔一聽到是在詢問老大,流風立刻接道︰「你們是影蝶和暄兒吧!咦!你不是月憐暄嗎?」

  影蝶一聽警戒心立起,看者眼前兩個淚猶為乾的少年,謹慎地問道︰「你們怎麼會知道我們的名字?」

  流風擦了擦自己的眼淚道,指著桌上的信道︰「這是我們老大要給你們的,我們是聖凱學院二年級生,對於新生中的四大美女,我們當然知道棉!」

  影蝶懷疑地道︰「你門老大是?」

  阿塔接著道︰「天翔啦,我叫阿塔,他叫流風。是老大給你們信封上有寫你們的名字我們才會知道。」

  一旁的月憐暄突然激動地說道︰「信呢?我要看。」接過影蝶遞來的信,尚未看完,人已昏厥在影蝶的懷中。影蝶看月憐暄突然昏倒,緊張地問道︰「憐暄,你怎麼了?」

  流風和阿塔相視一眼,心中不經一陣感歎,想不到她與小雪等的人居然都是老大,老大你怎麼這麼絕情阿?你到底是怎麼了,忍心讓這兩個女生傷透了心。

  阿塔道︰「影蝶你不要太擔心,她只是一時受不了刺激才會昏過去,你讓躺她在床上休息一下吧!」

  影蝶安置好月憐暄,看完書信後,不禁紅了眼眶,哽噎地問道︰「你們知道天翔去那裡嗎?」流風和阿塔同時搖搖頭。

  影蝶問道︰「你們知道他為什摩不來赴約嗎?」流風和阿塔又同時搖搖頭。

  影蝶哭泣地道︰「你們什麼都不知道,那你們到底知道什麼啊?」

  阿塔道︰「我們也是地翔帶我們來的,一來就發現桌上有兩封信,一封是給我們的,另一封則是給你們的。」

  流風問道︰「那你們怎麼會知道這裡?」

  影蝶道︰「是小金帶我們來的。」

  流風和阿塔同時疑惑地道︰「小金?」影蝶道︰「就是那條金色的小蛇。」

  流風道︰「它們呢?既然是老大叫它們帶我們過來,那它們應該也知道老大在那裡?」

  阿塔道︰「對阿,怎麼都沒想到。」

  正當三人要出們去找兩小,兩小垂頭喪氣地從門外爬了回來,影蝶興奮地問道︰「你們知道天翔在那裡,對不對?」兩小搖搖頭。

  影蝶急道︰「你們跟天翔在一起這麼久,對他的氣味一定很熟悉,趕快帶我們去找。」兩小先是點點頭,後來又搖搖頭。

  影蝶道︰「又是點頭,又是搖頭,到底是什麼意思?」不會言語的兩小,只能以無奈的眼神看者眼前的三人,不知道怎麼表達天翔自己改變了氣味,所以無法靠這個去尋找。

  就在三人對兩小的表達莫名其妙之際,房間內傳出兩聲輕呼的呻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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