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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又見牡丹

    伏虎山莊不愧是江浙武林最富盛名的地方。

    建築宏偉壯麗，氣派萬千！

    雕龍畫棟，高樓綿延不絕，奇花異草，處處可見。

    三人經過一番打聽之後，東拐西轉，才來到畢國平專用的一間書房內。

    桌上有茶，共是兩懷。

    房內有人，僅司馬小邪獨自一人。

    萬籟鳴有點詫異，問道：

    「怪了，貴客在此，主人怎不相陪？

    司馬小邪一付愛理不理的德性，緩緩道：「畢兄有事出去了。」

    萬籟鳴問道：「有何急事？」

    「內急！」

    司馬小邪掃了他一眼，反問道：「這夠急了吧？」

    萬籟鳴又問道：「出去多久了？」

    司馬小邪道：「剛去不久。」

    萬籟鳴追問道：「茅房的位置在那邊？」

    武癡司馬小邪指著後面的一道門，道：「就在後面不遠。」

    ***

    後面是畢家的花園。

    花園內小橋流水，種滿了各式各樣的花花草草。

    正值百花盛開的時節，芳香撲鼻。

    從擺設的精緻中，就可看出主人的品味。

    但大伙卻無心欣賞。

    數丈外，牆邊、樹蔭下、紅牆圍成的一個小屋子，正是茅房的所在。

    萬籟鳴探頭一看。然而，裡面卻空無一人，沒見到畢國平。

    外面李琳玉大吃一驚，呼道：

    「壞了，該不會又真的出事吧？」

    梁晶晶也一臉焦急，忙道：「快到別處去找找看！」

    那知，大伙才一動身，耳邊便有驚呼聲劃空傳來！

    「殺人啦！殺人啦！」

    「快來人哪！」

    「鬧出人命來了！」

    聲音吵雜，有男有女，顯然並非出自一人之口。

    三人腳底抹油，跑的比兔子還快，循聲前往，很快便到達出事現場。

    在假山旁，小橋前方的小徑上。

    乖乖，一哈子倒著兩個人！

    一個是江浙大俠畢國平！

    另一個則是伏虎山莊的張管事！

    二人倒在地上，一臉驚訝，相距不過三尺，大眼一瞟，就知兩人都已氣絕身亡。

    屍體上赫然都放著一朵極為剌眼的牡丹花！

    撩起衣衫，萬籟鳴發現他們主僕都是死於「紅唇留香」的手法上。

    四周已圍著有好幾個人，都是萬籟鳴的舊識。

    除了程駝子外，還有畢國平的二弟子追風劍許大森、三弟子兜風刀林強，以及畢家的獨生女玉觀音畢小玉。

    大變忽生，畢小玉被這突然的橫禍嚇呆了，直到此該才「哇」的一聲哭出來，撲在亡父的遺體上，籲天搶地，號淘大哭。

    許大森、林強、程駝子同樣是悲痛不已，淚如泉湧，哭成一堆。

    李琳玉天性樂觀，此時威風八面說道：「英雄有淚不輕彈，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追查兇手最重要。」

    一頓接道：「現在沒有本門的許可，誰也不准擅自離開。」

    梁晶晶接口道：「偷偷離開的人，就是殺人的兇手！」

    追風劍許大森一臉訝異，道：「你的意思好像懷疑先師他老人家，是死在我們自己人的手裡？」

    李琳玉指著紅唇留香那指印，道：

    「鐵證在此，你們大家都心裡有數。」

    許大森混身一震，沒屁可放。

    萬籟鳴橫掃全場一眼，沉聲問道：

    「本門主想知道，你們那一位最先到達此地？」

    程駝子搶先道：「差不多同時。」

    萬籟鳴蹙眉道：「怎麼會這麼巧？」

    程駝子回道：

    「因為聽到了有人倒地之聲，同時循聲而來。」

    萬籟鳴問道：「可曾見到兇手的影蹤？」

    程駝子歎了口氣，道：「一無所見。」

    萬籟鳴追問道：

    「你本來在莊前，沒事來莊後幹啥？」

    程駝子道：「想找一處停放那口空棺的地方？」

    李琳玉接口道：「跟張管事在一起吧？」

    程駝子道：「本來是的，但後來分開了。」

    李琳玉問道：「為何分開？」

    程駝子道：「他說要去小解。」

    「巧啊！」

    李琳玉搖頭，接道：

    「真是他媽的巧，主僕二人都是為了要撒泡尿，而招來殺身之禍。」

    萬籟鳴瞪了李琳玉一眼，後者吐吐舌頭不作聲了。

    司馬小邪聞聲奔來，見到這種場面，一張老臉立即變了顏色，悲不可遏道：「不過才一轉眼的功夫，一個好端端的人怎麼就這樣無聲無息的去了。」

    萬籟鳴一語雙關，道：「一個人假使對門下弟子教導無方，或是交友不慎，隨時隨地都有可能不明不白的蒙我佛寵召。」

    司馬小邪瞪大雙眼，道：

    「這事跟老夫可毫無瓜葛，邪門可以作證。」

    李琳玉馬上反問道：「證明什麼？」

    司馬小邪立即道：「證明事發之時，老夫在書房裡飲茶。」

    「錯！」

    李琳玉搖頭，接道：「只能說我們去的時候，你人在書房，以後就是天知、地知、你知、我們不知了。」

    司馬小邪臉紅脖子粗，道：

    「這中間只有片刻時間而已。」

    李琳玉睜大眼，道：「片刻功夫可以干很多事。」

    司馬小邪道：「胡扯，頂多走一個來回。」

    李琳玉道：

    「假如用輕功抄小路，則另當別論，可以在片刻之間殺好幾個人。」

    他好厲害的一張嘴，絲絲入扣，步步緊逼，每句話都砍在刀口上，差點沒讓司馬小邪氣歪鼻子，氣炸肺，卻又找不出一句足以令人信服，擲地有聲的話來。

    現在司馬小邪所能做的，只是撩下幾句狠話，拂袖而去。

    萬籟鳴揚聲道：「司馬大俠那兒去？」

    「老夫高興去那就到那，誰能管我！」

    「司馬大俠，最好先別做離開的打算。」

    「畢竟朋友一場，好歹也得為畢兄送終。」

    「如此甚好！」

    「哼！」

    司馬小邪本已走出老遠。

    萬籟鳴忽然追了上去，道：

    「閣下先請留步，本門主還有話要說。」

    司馬小邪不耐道：「有屁快放！」

    萬籟鳴一臉誠懇無比的神情，說道：「能否請教司馬大俠此來伏虎山莊，究竟為了何事？」

    司馬小邪道：「報喪此武，如此而已。」

    萬籟鳴淡然一笑，道：

    「此乃欺人之談，其中必有他因。」

    司馬小邪冷冷道：「就算有，老夫也不想公開。」

    萬籟鳴馬上又擺出一付忠肝義膽的神情，正容道：「最好是說出來，也許有利於案情的發展。」

    李琳玉也隨後趕來，道：

    「任何雞毛蒜皮的小事，都可能和血案有關。」

    「這……」

    司馬小邪低頭沉思老半天，才道：「老夫聽到一些風聲，傳聞畢莊主近來得到一張藏寶圖，故順便造訪一探究竟。」

    萬籟鳴又是一臉公正無私，絕不貪財的神情，正色問道：「是否確有此事？」

    「畢兄沒有否認。」

    「究竟是一張什麼樣的藏寶圖？」

    「老夫也不太瞭解。」

    「既然來了，何不打破沙鍋問到底？」

    司馬小邪掃了萬籟鳴一眼，道：

    「當然是問了，畢國平卻托詞內急離去，就此一命嗚呼。」

    話落，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