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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八章 如臨大敵

作者:赤子



    岳麓山因在衡山之麓,故名之;座落在湘江西岸,與長沙府隔江相望。

    山麓的東邊斜坡上,有著名的岳麓書院,相傳為宋代四大書院之一;至於麓山寺,一稱萬壽寺或慧光寺,在岳麓山之山腰處,地極清幽,建於西晉武帝泰始元年,為湘中最負盛名的古剎。

    望湘亭位於山頂處,下瞰湘江如帶,東望星沙,萬家燈火,如在眼前;遠觀則左顧岳陽,右瞻衡岳,沅湘二水迴環,形勢雄勝;無怪乎知名之士,常常以周遊於三湘七澤之間為快矣!

    難得有機會外放執行任務,使得天謙鬱悶的心情為之抒解,嘴裡哼著小曲,腳下踩著輕快的步伐,猶似遊山玩水自在前行;雖然目的地只是長沙城西的岳麓山而已,唯任務卻不簡單,且是獨自行動。

    據左壇主所言,岳麓書院有可能是「淫羊黨」的秘密分處之一,更駭人聽聞的是,該處有可能是「生肖盟」作為招攬文人雅士的重要據點;所以,組織對此極為重視,實有詳查之必要。

    此行任務主要是證明消息的可靠性,讓組織可以預先防範;另一目的則是調查近日在江湖上新竄出名號的「遊唱詩人」步放之,眾元老覺得此人能在岳麓書院大受歡迎,相當可疑,因而認定此人很有可能與生肖盟有關連。

    沿著山路右轉,距離目的地岳麓書院僅約百丈之遙,就在山路小徑旁,天謙眼尖注意到山崖松樹上似有人藏匿著,好像在監視著自己。

    既然察覺狀況有異,天謙於是放慢腳步,以氣感應樹上之人。

    驀地,天謙一個不留神,只見到一道身影驟然攔阻在自己的前面,如此神出鬼沒的身法,讓天謙震驚非凡,自歎不如。

    西湖,原名錢塘湖,是杭州主要名勝。

    環湖周繞廣達三十里,風光、勝跡哨萃一湖,令人應接不、賞心悅目;而佳山妙水,相互增輝,尋幽訪勝,俯拾皆是,遊人寓登陟於觀賞,渾不覺勞累;每當月夜容與一舟之際,更得湖中之樂。

    湖景隨四時而變化,湖光山色,雨晴月雪,盡態極妍,各逞其妙。

    西湖勝景遍佈,有以風景見勝,鳥語花香的『柳浪聞鶯』、有以淨慈寺鐘響聲徹雲霄,傳聞千里的『南屏晚鐘』、有位於雷峰頂上之『雷峰夕照』、素有西湖最勝處雅稱的小瀛洲之『三潭印月』、有可以信步繞著蘇堤看不足之『蘇堤春曉』、另有閒逛鎖瀾橋南之『花港觀魚』、有白沙堤斷橋之勝在於春水初生的『斷橋殘雪』、尚有東埔橋旁荷花盛開之『曲院風荷』、還有可以一睹山色湖光及全湖萬態的『平湖秋月』及靈隱山高聳入雲之『雙峰差雲』,此為俗稱之西湖十景。

    「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鐵無辜鑄佞臣。」碧血丹心,紀念一代名將岳飛的岳王廟就在西湖之濱,棲霞嶺南麓;其他如靈隱寺的「飛來峰」,及在三天竺上遍佈的名寺古剎,巖壑之美,天下無出其右,以上皆是西湖遊客必去之勝處。

    既然來到杭州,唐伯虎、文征明與祝枝山三位才子豈能不到名聞遐邇的西湖逛逛,而於愛雁、常芷絹與小武三位小輩當然樂意隨行。

    六人走在遊客如織的蘇堤、白堤上,狻有湊熱鬧的味道;接著泛舟湖上,選在小瀛州休息,吟詩作對,逍遙自在。

    天色漸暗,遊客紛紛離去,唯眾人遊興未減,還打算到「樓外樓」用晚膳,或是漫步在蘇堤上,追隨明月。

    水波蕩漾,陸續來了三條小船,唯眾人並不以為異。

    驀地,小武心生異樣,覺得有些不妥,示意眾人小心。

    來者共有四人,右邊一人身形非常巨大,比常人約高兩個頭,外觀看起來相當◇梧,孔武有力;左邊一人手拿一管簫,雖然只是中等身材,唯雙眼炯炯有神,顯示其功力不弱;中間一人,則是一身文士模樣,手上紈扇左右來回地輕搖著,神色自若,狀若輕鬆,故做瀟灑飄逸狀,唯臉上難掩陰邪之氣;在其身後走出一人,竟是大家熟悉的鬼帥顏墨。

    顯然來者不善,文征明與祝枝山二位弱不禁風的才子見情勢不對,快步移往唐寅後方,而三位小輩亦靠攏過來。

    驟然出現四位強敵,唐寅心中感到不妙,表面上保持從容鎮定,泰然道:「原來是名氣響亮的「玉面郎君」賽東坡,狻令在下感到意外,後面那位不就是惡名遠播、恃強凌弱的鬼帥顏墨嘛!至於另兩位朋友,我們好像沒見過面,請恕在下眼拙,不知高姓大名。」

    玉面郎君賽東波一對色眼緊盯著於愛雁與常芷絹兩位美女身體溜轉,輕搖紈扇地道:『六如居士,揚州一別已三載,饋下丰采依舊;後面兩位可是文先生與祝先生二才子,兩位嬌艷欲滴的姑娘應該就是於愛雁及常芷絹吧!確是世間少見之佳麗,旁邊這位是小武吧!』眾人一聽,心中駭然,想不到對手消息如此靈通。

    鬼帥顏墨奸笑道:「前日原已到手的鴨子,若非有人從中作梗,早與賽兄共享;今夜賽兄眼見美食在前,該不會浪費吧!」

    聽到兩人的吟聲穢語,眾人心中明白一場硬戰已是無法避免。

    第一次獨自外出執行任務,即遇上如此棘手之事;都還未正式交手,已落居下風處,顯然自己需要多加磨練。

    雖然天謙心裡驚駭莫名,然仍舊僅量維持鎮定,神情不悅地道:『兄台何以攔住在下的去路,不知用意為何?』神秘人似乎胸有成竹地負手於後,只略為瞧上天謙一眼後,即仰望著天,吟唱道:「岳麓知名寺,尋幽到眼邊;林深不見日,山靜只聞泉。饋下行色匆匆!是上書院投帖,亦或是寄宿寺中呢?」

    聽出對方語氣和善且中肯,而一身儒服裝扮,看起來相貌堂堂,氣宇軒昂,口中吟唱詩句,天謙幾可確認神秘人應該是「遊唱詩人」步放之;單從外觀看來,來者實在不像是個為非作歹的奸惡份子,心想莫非訊息有誤,此人若是生肖盟之人,則生肖盟該是如何厲害可怕了。

    為了證明自己的推論無誤,天謙沉聲問道:「兄台,可是名響書院的遊唱詩人步放之?」

    步放之不意外自己身份被識穿,只是心中篤定認為對方應該是惡名遠播的生肖盟爪子,冷然吟誦道:「便欲呼舟去,聊為借榻眠;明朝遊歷處,都在小窗前。既知在下名號,朋友願否告知上山之目的;不然,請回吧!」

    對方語氣強硬,讓天謙覺得心中有氣,傲然答道:「在下姓天名謙,欲往岳麓書院投宿,饋下以為然否?」

    兩人針鋒相對,各不相讓。

    步放之歎息道:『朋友一表人才,為何自干墮落,可惜啊!可惜!』士可忍孰不可忍,年輕氣盛的天謙受不了對方的揶揄,心中極度不舒服,不屑地回應道:「饋下滿口詩句,沐猴而冠,還不是表裡不一。」

    兩者氣氛越來越,衝突一觸即發。

    皎潔的明月高掛天空,卻無人有閒情逸致欣賞。

    色心大動的玉面郎君賽東波難耐慾火高漲的情緒,示意同伴動手;左邊持簫者隨即吹著簫,而右側的巨人則向前跨步,巨掌轟向唐寅。

    簫音旋律怪異,音波具有殺傷力,能夠傷人經脈於無形。

    文征明與祝枝山二人無力抗拒,早已昏死過去;於愛雁與常芷絹兩位姑娘家感到頭疼欲裂,立即運功護身,集中精神相對抗;小武內息精純且深厚,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地使出「臥龍神拳」攻向吹簫者;己方實力最強的唐寅當然沒有受到簫音的干擾,也施展特異步伐避過巨人攻擊,並以折扇展開反擊。

    新仇加舊恨,鬼帥顏墨全然不顧江湖道義,不僅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搶在吹簫者之前,攔住小武的攻勢,更是招式狠辣陰毒,速度肉眼難辨,狻有一招分出高下,擊斃對手的意圖。

    再次面對鬼帥顏墨詭異的攻勢,小武已有應付之道;迅即將真氣注入右拳,在對手掌勁及身前,迅速使出「臥龍神拳」攔截,並反客為主地全力攻向對手;因為在自己功力倍增下,使得拳速也相對加快,竟然輕易地攔住前者攻勢。

    鬼帥顏墨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想不到小武才士隔二日而已,功力突飛猛進;彼此對拆數回合後,由於閃避不及,竟然遭後者擊中腹部,連退數步後始止,嘴裡溢出鮮血,顯得相當狼狽;同樣地,小武亦不好受,自己的拳頭則遭受對手強硬的內力反震,攻勢不得不停頓。

    雖然僥倖擊中鬼帥顏墨,但小武臉上神情仍然相當沉重;因為對手反震力之強超乎預期,表示自己實力並不如對方,所以只能智取不能力敵。

    傷於毛頭小子之手,讓鬼帥顏墨的面子掛不住,惱羞成怒地道:「好小子!趁本帥一時大意,竟敢打傷我;此時此地本帥若不能宰掉你,將你碎屍萬段,曝屍荒野的話,教本帥如何再在江湖上立足。」

    盛怒中的鬼帥顏墨終於使出成名絕技「惡鬼出世」,週遭空氣轉眼間產生異樣,令小武心神直覺陰風冷冷,似有鬼影幢幢的樣子;自己立即抱元守一,務使靈台空明,全神戒備,慎防前者的突擊。

    另一邊戰況相當激烈,唐寅以折扇為武器應敵,姿勢相當優雅,不失其灑脫飄逸的心性,輕鬆寫意地連續打中巨人數招;唯巨人身強體狀如牛,硬氣功極為了得,一點都不受影響,且反擊更為猛烈,讓前者疲於應付,狻為辛苦。

    對戰中,唐寅仍然不放棄猜想對方的來歷,方能找出破敵之道;終於在絞盡腦汁下,想起一個叫「山魈」的巨人,由於身材特別巨大,橫練硬氣功,聽說全身已達刀槍不入之境界;於是心中一計,決定改變攻擊方式。

    岳麓山山腰,於夜晚視線良好時,若沒有被巨樹或飛石擋住的話,可以輕而易舉地俯瞰如玉帶般的湘水,或是遠眺萬家燈火的長沙府。

    只不過山腰上是有遊客,卻不是平日尋幽訪勝的旅人,更不是虔誠篤信的善男信女,而是兩個互有成見的江湖人士。

    既然雙方話不投機,甚至於彼此仇視,一場戰鬥是無法避免的;對天謙來說,這是第一次與人動手,內心無比興奮;且在認為對方輕身功力遠勝於己的狀況下,更不敢小覷對手的實力,而為了取得對戰優勢,乃下定決心先下手為強,心隨意轉,立即轟出雷霆萬鈞的一拳。

    面對天謙威猛無儔的拳勁,步放之感到對手攻擊的威力,卻依然能夠保持從容不迫、瀟灑飄逸的神態;後者目光相當精準,已看清楚前者的拳招,負於背後的左手不急不徐地出掌,竟然可以即時擋住對手拳勢,在時間及方向上都拿捏的恰到好處;掌勁不但可以將對手拳勢擊偏,拳力卸去,更能迅即變招回掌攻擊天謙的上路,逼迫對手投降。

    不僅以單手應敵,且是以相對較弱的左手攻擊,步放之擺明是對手實力有限,自己只是牛刀小試而已。

    對手的舉動天謙是看在眼裡、瞭然於胸,心理焉能受其戰術所影響;況且自己功力畢竟不弱,以一個巧妙的回身,輕易地避過對手的掌勢,同時在奧妙多變的拳招配合下,轉守為攻,雙拳同時迎上步放之的左掌。

    雙方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西湖小瀛州是一個很漂亮的沙洲,可說是風光明媚,教人流連忘返的地方;唯今晚異於往常,卻是一個戰雲密佈的場所。

    將感應力提升到最高後,小武終能漸漸地適應「惡鬼出世」所產生的迷幻假象,心神不再受到干擾,而能慢慢地感應出鬼帥顏墨的正確位置;不過,後者則是蓄勢已久,功力凝聚至最高點,終於出手攻擊小武。

    鬼帥顏墨忽而十指箕張,忽而五指聚攏,其招式屬魔手之類,讓對手不易分辨,相當難以防範;面對敵人詭異的攻勢及強大的威力,小武不敢掉以輕心,唯有利用自己奇特的感應力,及時地避開或是適時地擋格。

    二者再次交手,彼此你來我往,歷經數十回合的過招後,仍是不分上下;然而鬼帥顏墨終究是個老江湖,臨敵經驗何等豐富,豈是小武所能比。

    所謂兵不厭詐,心思狠辣的鬼帥顏墨狡猾成性,刻意營製出不敵的假象,更是不經意地在左側腹部方位露出嚴重的破綻,試圖引誘對手的攻擊;小武當然不知道其中有詐,且在顧慮到己方處於劣勢的情況下,若能快速擊退前者,是有利於己方的情勢,自己還能抽身應付其他敵人。

    小武心中打著如意算盤,在機不可失的情況下,順利擊中鬼帥顏墨臂膀;只可惜經驗不足,在猝不及防下,自己胸部反遭後者擊中,因而連退三步才停下來,口角且不斷地溢出鮮血。

    鬼帥顏墨是陰謀得逞,集中真氣硬受小武一拳,卻是錯估後者的實力,讓自身護體真氣無法完全承受,經脈遭外氣侵入,可說是未蒙其利先受其害;雖然自己奸計得手,重創了對手小武,但自己也遭其內力反震,傷勢更為嚴重,連五臟六腑都有損傷的跡象,實在是得不償失;因此,雙方再次呈現出對峙的局面。

    摸清楚對手的狀況後,唐寅立即改變攻擊方法,將真氣貫注於折扇上,全都集中於一點,以擊刺方式攻擊山魈。

    縱使山魈硬氣功了得,然被唐寅折扇刺中部位已感疼痛難耐,使得攻擊力相對減弱;策略果真奏效,後者於是集中火力全都刺向對手的同一個位置上,至少連續刺中十次之後,才破了山魈的硬氣功。

    沒有硬氣功護身的山魈與常人無異,根本擋不住唐寅十成火候的一掌,不僅是應聲倒地,且是功力盡失,成為廢人。

    另一邊也有戰況,於愛雁與常芷絹兩位姑娘穩住心神後,懂音律的前者更想起吹簫者就是專以魔音擾人心神、聞名江湖的「魔簫客」。

    兩位佳人同時攻擊魔簫客,逼使後者無暇吹簫,不能以魔音惑敵;雖然魔簫客功力遠高於二女,唯於愛雁與常芷絹兩位姑娘畢竟是「四大山莊」的傳人,家傳武學不凡,前者僅能以簫力抗對手變化多端的攻勢,雙方暫時打成平手。

    一直輕搖紈扇、虎視眈眈的玉面郎君賽東波眼見自己得力助手山魈被廢,神情為之一變,冷冷地道:「唐兄,能夠臨機應變擊敗山魈,看來本君是低估饋下了;今夜,就讓唐兄見識一下本君的成名絕學哩!」

    老奸巨滑的玉面郎君賽東坡看準對手真氣耗損過鉅,想撿個現成便宜,因而使出看家本領「鬼斧神工」,把紈扇當板斧用,以奇特的角度橫劈唐寅。

    對唐寅來說,可說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己剛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歷經千辛萬苦才解決難纏的山魈,體內真氣著實消耗不少,功力僅剩五成左右;就在自己爭取時間回氣之際,對手驟然發難,氣勢如虹的攻擊自己實在無法承受,只好採取游移戰術,施展「仙蹤神跡」之特異步法,避開攻擊,以時間換取空間。

    高手對招,絕不能有任何閃失,這個道理對戰中的兩人都懂。

    歷經數十回合的交手,天謙再度變招,雙拳虎虎生風生出異響,猶如雙虎分噬獵物般左右夾擊步放之;面對險惡的攻擊,後者終於收起狎玩心態而認真迎戰,為了表示尊重,改以右掌應付,恰好擋住前者凌厲的拳勁。

    由於對手眼力高明,使得天謙的攻勢無法奏效,且對手似乎是採取消極防守的策略,根本是被動的反擊;此一怪異的行為,令自己產生懷疑,莫非對手步放之並不是十惡不赦的生肖盟爪牙,僅是一位風流倜儻的俠客。

    步放之再與天謙對招十回合後,驟然急速後退數步,收招不戰,回復雙手負於背後的悠閒神態。

    對手的行為,天謙見狀亦不覺得奇怪,也跟著停止攻擊動作;因為在對戰時,自己已感應到步放之的內息純正渾厚,全然未帶一分陰邪之氣;本來心中仍存有些許納悶,至此乃盡釋心中疑慮,幾可肯定後者應是名門正派之後,絕非是與生肖盟有牽連的同路人,彼此之間因不識而滋生誤會。

    步放之心中的想法和天謙差不多,在彼此氣勁相互交應下,也感覺到對方的內功心法與玄門正宗的心法相同,完全不像之前遇到的妖人,內息專走偏鋒兼帶邪惡之氣,於是微笑致意道:「饋下內息純正深厚,不帶絲毫邪氣,應不是淫羊黨之徒;在下一時不察,如有得罪之處,請多包涵!」

    天謙欣然回應道:『步兄言重了!這真是一場誤會,所謂不打不相識,在下欣賞饋下的坦然,是個人太衝動了!』步放之快步移到天謙身旁,洒然道:「江湖上人才輩出,臥虎藏龍,在下能夠認識天兄,當覺盛幸!」

    誤會化解了,步放之與天謙兩人並兼走向岳麓書院。

    小瀛洲的戰況接近尾聲。

    僅是略施小計,就使得鬼帥顏墨暫居上風,縱使自己內息仍舊紊亂不堪,唯見到對手小武比自己更慘,已近強弩之末、油枯燈盡的地步;於是決定要一舉剷除掉後者,因而強壓傷勢,再度出手攻擊。

    小武受創嚴重,有苦自知,曉得對手隨時會再出手攻擊,在無計可施的劣勢下,唯有嚴陣以待一途而已;當鬼帥顏墨猛招再現時,在避無可避之情況下,前者只能將餘下的功力全部集中於雙拳,準備接招。

    「啵!……」

    二人拳掌結結實實相撼,生出巨大聲響;只見到小武像斷了線的風箏般往後飛退,嘴角不斷地溢出鮮血,倒地不起;而鬼帥顏墨亦不好過,連退數步後,也頹然跌坐地上,連續吐出數口鮮血,暫時失去戰鬥力。

    戰況逆轉。

    於愛雁與常芷絹兩位美女驟然聽見巨響,再見到小武倒地不起,由於心神受到嚴重影響;因為分心之際,兩人的攻勢自然趨緩且威力減弱,竟然讓魔簫客有機可趁,而紛紛中招掛綵。

    約略經過兩柱香的激戰後,雙方優劣立判;在四大山莊方面,僅剩唐寅獨撐大局,卻須面對玉面郎君賽東波的正面攻擊及防範魔簫客的襲擊,而常芷絹已受傷倒地昏迷,於愛雁傷勢狻重,僅能拄槍而立喘息不已,亦幫不上忙。

    唯恐夜長夢多,鬼帥顏墨勉強站起,聲如妖魅地緩緩道:「賽兄別玩了!快將唐寅解決掉,只要讓本帥享受美女,則可使功力迅速回復。」

    工於心計的玉面郎君賽東波臉露邪惡,很有自信地道:「顏兄,請放心!在本十方密使面前,只有不同的死法,絕對沒有人可以苟活,即使大羅神仙親臨亦無法改變事實;眼前二位美人兒,在下可以讓你先挑。」

    接者冷笑道:「嘿!嘿!至於唐寅,三招內將不再存活於世。」

    仍是清醒的唐寅與於愛雁兩人聞言均感不妙,看來今晚是劫數難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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