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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節 【算計】(下)

作者:跳舞

    韓必不再看丁逸,隨手撣了撣身上的塵土,居然隨隨便便就像丁逸身後走了過去。

    丁逸站的位置本來正好講韓必的去路攔住。可此刻韓必卻好像根本已經瞧不見丁逸這個人一樣。

    他根本就已經將丁逸當作了一個死人。

    他臉上笑得很愉快,步子雖然邁得很慢卻很輕巧,身子也彷彿變得很輕盈。他走路的姿勢不但輕巧,而且非常好看。

    很少有男人可以走路走得這麼好看的。

    白衣女子看著韓必邁出第一步,臉上忽然露出種古怪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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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步,韓必只走了三步。

    在韓必邁出第四步的時候,異變突起!

    刀光!

    這一刀從韓必左手揮出,一道雪亮的寒光直取丁逸咽喉,刀雖還未到,凌厲的刀氣卻已似乎將周圍的空氣割破!

    韓必這一刀,絕沒有任何的虛招,從頭到尾,就只有一個字:快!

    快!

    韓必第一天學刀,就被告知這個道理。

    再華麗的招式,也比不上閃電般的出手。

    他全身的力量都已經集中在這一刀,這一刀畜力而發,凌厲已極!

    此刻丁逸似乎已經早已經心亂了。所以韓必相信自己這一刀絕對不會落空!

    韓必對自己出手的速度一向很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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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這一刀卻偏偏失手了!

    「叮」一聲,丁逸已經接下了這一刀!

    這勢可開山般的一刀,居然被丁逸接下了!

    而架住這如千鈞般一刀的,居然是一柄細如筷子般的短劍!

    輕劍!

    韓必似乎沒有想到丁逸居然會出手,他這集聚了全身力量的一擊就彷彿撞在了一堵牆上!整個人被丁逸這一劍震得飛了出去,居然跌出了幾丈遠!

    丁逸目中卻露出殺氣,臉上卻儘是笑容,柔聲道:「韓必,你還有什麼詭計沒有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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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必已從地上站了起來,緩緩歎道:「你果然看破了。」

    丁逸笑道:「不錯,我本算好了會有你這一刀。」

    韓必道:「哦?你算得出?」

    丁逸道:「不錯,我雖然有把握殺你,但剛才出手的機會卻並不多。只因你實在太冷靜了。」丁逸忍不住又歎了口氣:「我實在沒有見過比你更冷靜的人。」

    韓必道:「所以你明明知道我說的都是鬼話,卻故意裝作上當的樣子,好誘我先出手?」

    丁逸笑道:「不錯,你不先出手,我的機會實在不多,只因你雖然只是隨隨便便站在那裡,破綻卻實在太少,我若先出手,實在沒有太大的把握。」

    韓必歎道:「你算得確實很準。」

    丁逸淡淡道:「過獎!卻不知道你此刻還有什麼話說?」

    韓必臉上忽然露出種奇異的笑容:「有,我只想對你說一句話。」

    丁逸道:「什麼?」

    韓必忽然用一種非常溫柔的語氣微笑道:「你是只笨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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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句話說完,韓必忽然整個人像支箭般倒竄了出去!他腳下蹬地,整個人就像一直大鳥一樣展開身形,一掠出去就已經在數丈之外。

    丁逸原本在韓必出洞前就站在了路口,死死攔住了韓必和白衣女子的去路。

    可丁逸卻自己一劍將韓必「擊飛」,韓必偏偏正是被這一劍「擊」得跌落到了丁逸身後,而且這一跌就居然跌出了幾丈遠。

    等到韓必再一掠出數丈後,人已經在丁逸十丈之外!

    丁逸已經知道,這種情況下,天下間已經沒有人可以再將韓必追回來了。

    丁逸也不能。

    丁逸看著韓必的身影如一隻大鳥般漸漸遠去,實在不知道自己該去大笑三聲,還是大哭三聲,口中喃喃道:「我還真是只笨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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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女子道:「看來好像上當的那個人還是你。」

    丁逸苦笑道:「好像是的。」

    白衣女子笑道:「你也莫要生氣,很多人都上過他的當。所以你實在不必太難過。」

    丁逸忍不住大聲道:「難過?我為什麼要難過!」

    白衣女子的聲音更溫柔,輕輕笑道:「我知道你此刻一定很難過,一定很想找個地方大喝一通,或者找個人好好打上一架,才能將心裡的氣發洩出來。」

    丁逸道:「哦?」

    白衣女子歎道:「只可惜我既不太會喝酒也不太懂得打架,所以。。。」

    丁逸道:「所以什麼?」

    白衣女子道:「所以我只能對你說兩個字。」

    丁逸冷冷道:「哪兩個字?」

    白衣女子道:「再見!」

    丁逸忽然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瞧著她,冷笑道:「你怎知道我會放你走?」

    白衣女子眨了眨眼,板起臉道:「我是不是韓必的老婆?」

    丁逸彷彿怔了怔,道:「不是。」

    白衣女子冷冷道:「難道我是他媽?」

    丁逸苦笑道:「也不是。」

    白衣女子冷冷道:「難道我是他朋友?」

    丁逸已經忍不住又開始摸鼻子,苦笑道:「不是。因為你不但把他迷昏了,還把他關在一個黑暗的屋子裡,甚至還設計了一個陷阱讓他差點被幾百把刀砍死,你甚至還帶著他鑽老鼠洞。」

    丁逸忍不住又歎了口氣:「所以無論怎麼說,你都不能算是韓必的朋友。」

    白衣女子目中露出笑意:「哦?那難道我是他什麼人?」

    丁逸已經忍不住歎息:「你好像也不是他什麼人。」

    白衣女子繼續問道:「那我和他有什麼關係沒有?」

    丁逸苦笑道:「好像也沒有。」

    白衣女子瞪起眼睛瞧著丁逸,大聲道:「既然我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那我為什麼還要留在這裡?」

    丁逸說不出話來。

    白衣女子看著丁逸,臉上雖然在笑,卻問道:「那我現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丁逸只能說:「可以!」

    丁逸又歎了口氣,大聲道:「隨便你走到什麼地方,都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白衣女子終於露出真正的笑容,微笑道:「看來你這人雖然不算太聰明,卻還算講道理。」

    丁逸忽然轉身就走,他走得飛快。好像再多留下一刻他就快要忍不住被氣死了。

    白衣女子嬌笑道:「你去哪裡?」

    丁逸頭也不會。

    「我去找那剩下的半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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