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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伍窮好嬌妻

作者:劉定堅

    「哈,哈!上回說到小白困死余律令於『天兵城』,這回轉個話題,談談小白與咱
們『天法國』少年英雄伍窮,如何大破『劍鞘城』,把夏侯艱險殺得落花流水……」
    「住嘴,住嘴!早說過你這小傢伙別老是學我老作舞手弄足說故事,還有啊,提到
那什麼伍窮,盡量壓低嗓子,知道嘛?」
    「苦酒居」內,「人牛」們圍著老作與寶寶,看他倆一唱一和,時而合作無間,一
問一答,時而一個痛罵,一個鬥嘴,倒也有趣惹笑,自是一種最便宜的娛樂也。
    老作又打開他的長折扇,緩緩撥動,搖頭晃腦地道:「哈,哈!話說芳心大敗而回,
十萬大軍只餘三人能逃回「劍京城』,小白便接著領軍攻城而來,當『神武大軍』圍城
之際,忽地驚雷乍響,烏雲蓋天,嚇得兩陣大軍慌惶失措,大夥兒抬頭一望,嘩!」
    「是落雹,一定是了,當時正好是秋末冬至啊!」
    「不,不!我說一定是又降巨石,助小白輕易破城。」
    「哪有如此神怪,下大雨才對,水浸『劍鞘城』,不攻自破啊!」
    一群「人牛」沒頭沒腦的胡猜亂說一番,老作突然把折扇收起,眼神凝重道:「哈
哈,都錯了!」
    「那……天空究竟有何異象啊?」
    老作淡淡道:「天空竟降下了一團好大好大的烏雲,烏雲蓋頂,剎那間陽光都失蹤
了!」
    「我早說過了,一定是下大雨,烏雲蓋頂,大雨便來,哈……還是我這他媽的大腦
袋想得通透。」
    老作竟用扇輕輕敲打大腦袋,極之嚴肅地道:「錯!錯!錯!大錯特錯,烏雲蓋頂
下大雨那有什麼稀奇,烏雲就在頭上百尺,突然把兩陣軍兵都嚇傻了,一條又粗又大的
爪穿破烏雲而下……」
    「哇!」
    「哇!真嚇人,蛟龍穿過烏雲,盤飛舞動,竟降下大地,俯伏在小白身前,更向小
白磕了三個響頭!」老作說得眉飛色舞,聲音高低抑揚,煞有介事,都把一眾「人牛」
及其它顧客吸引住。
    「蛟龍跟著怒吼一聲,便吹氣破開城門,再衝天拔回烏雲內,遠走他方。連天上蛟
龍也拜小白為皇,『劍鞘城』內又有誰敢再跟小白為敵呢?」老作一口苦酒吞下,故作
悠閒。
    「跟著小白如何攻入『劍鞘城』啊?」顧客們心中都只有一個疑問,可惡的老作卻
在左搖右擺,遲遲沒有響應。
    「跟著小白便再喚來一頭麒麟,騎在背上,輕快的踏步進城,所有的弩箭都傷不了
神獸,當然也就傷不了小白,神武大軍自然輕易攻破『劍鞘城』,六太子名太宗便取得
帝位了。」
    呆了,「人牛」都呆了,寶寶呆了,連老作都呆了,因為說出答案的人,並不是老
作。
    「少俠可要搶掉我破爛飯碗了!」老作稍稍不滿道。
    「哈……你說得如此離譜,我這在場看著破城的幾乎也信以為真,只是依照你的天
馬行空說法去胡說亂扯一起吧!」
    老作道:「少俠是「鐵甲兵』的人?」
    「也可說是,也可說不是,我便是小白!」小白喝下一大碗苦酒,露出嘻笑臉容道。
    完全的目瞪口呆,又有誰會料到,貴為「鐵甲兵」元帥,要建國立業,又奪了「蓬
莢仙島」寶藏的小白,竟會出現在此九流的「苦酒居」中,還喝著最便宜的苦酒。
    小白笑道:「實在說得動聽,只不過誇張了一點兒,要是蛟龍也要跪拜我,小白便
是王皇大帝了!哈……人家說『天都城』苦酒最好,未嘗過也不敢苟同,今天吞下,嗯!
當真苦在舌,澀在心,滋味無窮,今天我的好兄弟伍窮正在對面「杏花樓』擺喜酒迎娶
十兩,哈!我便用苦酒來灌醉他,從此被女人束縳,苦頭嘗盡,婚宴飲苦酒,倒也貼切
啊!呵……」
    說罷,小白放下一弔錢,便大步捧著一壇苦酒,直住對面「杏花樓」去。
    老作呆若木雞,他看到原來在洗碗的白米倚在身後柱旁,不停的在喘氣,是憤怒還
是害怕?
    老作不敢問,但內心已作了最壞打算,今天合該有事!
    「好了!好了!新娘子向主人小白敬茶,多謝小白收留大恩,此生以後不能再服侍
在旁,唉唷,對不起哩!」拖著新娘子十兩向小白敬茶的,不是什麼大嬸、姑婆,卻竟
然是那笑得特別醜怪的朱不三。
    朱不三笑道:「放心好了,我在『劍京城』當了大婚宴跑腿不知凡幾,今晚由我來
打點一切,包保沒半分錯漏。」
    十兩跪在小白跟前,眼眶含淚,她猶記得,在「劍京城」的「收買人命」場中,要
不是小白挺身而出,以十兩金來買下自己,她早已給那色淫禽獸禿公子買了回去摧殘淫
虐,活在生不如死的痛苦地獄世界,或許忍受不了,不久便自盡尋死!
    十兩實在好感謝小白,他令自己的生命重生,為她的人生重燃希望,讓她追隨在身
旁浪跡天涯。
    小白十步之後便是十兩,十兩永遠的緊隨其後服侍。
    為了小白,十兩曾提刀決戰刀鋒冷、被小黑擄走、被芳心置於軍中險死還生、進入
「死蔭幽谷」同生共死……
    小白捧著十兩遞上的香茶,對伍窮認真的道:「好兄弟,我把最心愛的十兩交託給
你了,答應我,你從此必定全心全意為她,只要為她好就是,寧負天下人,絕不能負十
兩半分!」
    伍窮狠狠地點頭,道:「我向天發誓,無論如何,就算押下我生命,也必維護十兩,
寧負天下人,絕不負十兩半分!只要是對十兩好的,我都盡心竭力,完全付出!」
    小白笑道:「好二十兩,你從此以後,便是伍家人了,再不是在我小白十步以後的
婢僕,明白了麼?」
    十兩含淚點頭,她捨不得小白,但伍窮也是跟在小白身邊,為他打江山,十兩也就
不會離開小白。
    一口喝盡香茶,從此十兩便交給伍窮,二人結為夫妻,小白竟淺見傻笑,這又窮、
又爛賭、又滿口粗言的伍窮,竟能奪得十兩芳心,甘願下嫁,真個世事難料,三生有幸。
    惟是小白很認識伍窮,他絕對會對十兩千依百順,盡力照顧、愛護,愛得比誰都真。
    「來、來、來!別老是躲在娘子身旁,一大群兄弟在等著伍窮將軍作莊,為大家賺
些意頭銀兩哩!」一眾「鐵甲兵」,其中同是來自「天法國」的一群,最愛與伍窮對賭,
竟拉他在一桌前,早已有三顆骰和骰盅,前面左一個大字,右一個小字,簡簡單單的大
小賭局。
    伍窮故作推辭,但十兩在大婚日子也不會在眾人前說不,便半推半就的站在桌前。
    「哇!發財了,伍窮做大莊啊!和好心人分銀兩無異,快……嬴他媽的一、二十兩!」
    伍窮在「鐵甲兵」中,絕對是一個大好人,既爛賭,又十賭九輸,每月糧餉例必早
已輸干輸淨。
    只要他說要賭,伍窮買大,你買小便贏了七成,再賭下去更是贏了八成、九成,伍
窮是天生的大輸家。
    若非伍窮把小白分給他的部分寶藏,都全數交給了十兩保管,恐怕還未來到「天法
國」,伍窮已都輸得乾乾淨淨,不留分文了。
    「哈……這廝今天禮金合共收得三百兩,就用來作大莊,賭他十回八回,讓各位兄
弟有點斬獲吧!」朱不三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因為他也好想快快贏他媽的一筆。
    伍窮天性好賭,當然來者不拒,但見十兩沒什麼特別「提示」,那就全情投入,卷
起衣袖,擲骰入盅。
    「不,等一會兒!」突然傳來一道聲音,一道刺耳的小女孩尖叫呼聲,竟喝止住賭
局揭盅。
    小女孩一屁股坐在賭桌上的大,便嚷道:「開啊,揭盅吧,我寶寶等著看哩!」
    小白瞥見,忍不住與十兩過來看個究竟。
    一望之下,搞什麼鬼,這……小女孩,不就是對面「苦酒居」的小女娃兒寶行,把
自己押上,算是甚安道理?
    四周正靜侍伍窮揭盅的「鐵甲兵」眾,踏前要抱開寶寶,免她搗亂而來,卻被一個
聲音喝止住。
    「怕什麼?如此的孩子,你也拋得下在『天法國』,買小孩賠小孩,你倒有得賠啊!」
跟在寶寶身後的,不是誰,正就是「苦酒居」後巷中,負責洗碗洗碟、勞苦工作的二十
五歲婦人白米。
    白米再道:「別用奇怪的眼光望我,我今天是應該盛裝來赴宴的,可惜咱們都沒有
請帖,只好不請自來。」
    「閣下是……?」
    「這小女孩名叫行行,她姓伍。」
    「我名字是白米,就是寶寶親娘,也就是伍窮的妻子,寶寶姓伍,是伍窮與我所生
的女兒。」晴天霹靂,世事如棋,當真掌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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