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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陷阱的人危 作者:劉定堅 殺退了最後強敵病魔,終於可正式上路、趕回中土去了。但七車珠寶的重量委實難
以急速馳騁趕路,但「神藥」必須盡快交到夢香公主手中,故小白命關二哥先單騎速去, 帶「神藥」赴「風流山」。 小白道:「告訴公主,小白終不負所托,刻日便可回來與她相見,再與公主攜手建 國。」 關二哥道:「我必日夜兼程,盡快趕赴『風流山』,完成任務,放一萬個心好了。」 拿了「神藥」,急鞭快馬,含枚疾走,最是佩服小白的關二哥,先別過眾人,回中 土而去。 大夥兒經療傷、重新整理七馬車後,用禾稈鋪在大堆金元寶上,緩緩前進,踏上歸 路。回望在雲霧中的一切,飄飄緲緲,虛虛幻幻,歷歷在目的苦楚、艱險,要說再見了。 教無數英雄嚮往、一去不回頭的「蓬萊仙島」,遠離塵世,不受煩囂污染,自有其 逸樂世界。要是能拋開名利權勢,長居無憂快樂小島,與仙子們同樂共聚,倒也異常寫 意。 回中土的路與前來的路並不相同,小白們必須越過「武國」疆土,才能返抵「風流 山」。迎向「武國」,小白禁不住又想起他的摯友,人生在江湖上第一個交心者,已死 的六太子——小淫棍名太宗。 越過「屍石林」後,轉入「風沙大道」,再向前行五天,便已離開「死蔭幽谷」, 與「死蔭幽谷」接壤「武國」邊陲小鎮,名為「三不管」。 「三不管」者,天不管,缺水乏糧,根本不適合人居住;地不管,沒有地方官把持, 誰的勢力大便當大王,「武國」朝廷可懶得理貧瘠之地;人不管,實在也太荒蕪,連有 點眼光的惡霸也不屑在此稱王,根本沒油水,野獸也不多見,人跡罕至。 但今天不同了,在「三不管」五十里外駐紮了一隊數百人的「武國」精兵,個個手 提鋒刃利刀,鎧甲整齊,配備軍馬又是高頭神駿,一看便是來自「劍京城」的精兵。統 率此小隊的將領名叫錢七,只因最怕死,就算是安坐於大營內,仍是穿上鎧甲,說什麼 有備無患。 錢七最愛每天挑選一個精兵進入主帥營內,由他獨自指導作戰之術,今天也不例外, 又挑中了一個新兵入營教訓。 又粗糙又乾瘦的手,竟解開新兵的軍服,不斷的在他身上撫摸,自得其樂笑道: 「當兵好苦的啊,所以第一便是要學習如何苦中取樂,由我這前輩指導,包保你很快明 白箇中竅妙。」 一手再扯解髮冠,秀長美發垂肩而下,原來新兵竟是女兒身,才不過十七、八歲, 弱質纖纖,怎可能當兵打仗。 錢七把鼻子挨向女兵頸項,從上而下輕嗅香氣,滿足得暢懷大樂道:「怎麼了,代 父從軍的生涯好玩麼?」 原來此淫蟲將官,因為職位權勢,領兵出征便威脅一些家有俏麗女兒的老兵,要他 們退下去,讓女兒代父從軍。女兒家遠離家鄉,孤身在外,又受軍紀所限,一切必然在 錢七指掌中。他便利用孤寂的軍旅生涯,以淫辱少女兵來滿足、發洩。 可憐老兵們若違意抗拒,錢七便暗示在行軍之時,必設法置他死地,因此「代父從 軍」便被逼成事。 數百軍兵中,總有二、三十位是女扮男裝的少女兵,錢七把這批新兵列為護衛,親 率主領,天天召來一個在主營中好好「指導」,八天來已先後蹂躝了數字無知可愛少女, 今天又是快樂日子,因為眼前這個含羞美人兒,嬌小可愛,教錢七樂透了。 錢七道:「你姓甚名誰啊?」 姑娘低下頭含羞答答道:「回大人,小的姓辛,名姿姿。」 錢七慢慢解下脫去辛姿姿的軍服,教她只穿上輕紗褻衣,香體呈現在眼前,不停的 在抖頭害怕。 錢七道:「姑娘可從沒有過打仗經驗啊,對麼?」無知少女只懂點頭示意,也不敢 響應。 錢七坐下,手指示意女兵前來跪下,再把腳踏在其肩膊之上,笑道:「前方小鎮 『三不管』近來好像有點不大對勁兒,聞說來了好多批三腳貓功夫的什麼殺手、大賊之 類的,說不定你不幸碰上一、兩個,手無縳雞之力,恐怕會遭輕薄啊!」 腳趾不停在撥弄辛姿姿的耳畔秀髮,舉止討厭得令人噁心,但少女新兵又哪敢反抗, 錢七最愛便是在淫辱之前的這些前奏,他總會弄得對方尷尬難耐,才徹底發洩。 錢七道:「本官當然不希望我的部下在人前哀求失禮,你一定要學會應付敵人之法!」 說著,一個飛撲,便把辛姿姿的香軀壓在地上,笑道:「要是有敵人要向你強行施 暴,既無力反抗,最妙方法,便是配合他共赴巫山,盡量滿足要求,教他欲仙欲死,待 他發洩後軟弱無力喘息時,便乘機拔刀斬殺,可明白沒有?這是唯一殺敵之法!」 可惡的錢七,已垂涎欲滴,在口角竟真的滴下了一絲唾涎,便掉在純真愕呆的辛姿 姿臉龐上,噁心之極。 錢七道:「但如何才能在性慾上滿足荒野猛男呢?哈……本官當下便教你滿足之法, 包保你歎為觀止!」 一手便撫按著挺軟酥胸,正欲進一步發洩享樂之際,錢七竟發現地上多了一個大黑 影,壓在自己身上,背後竟傳來深沉聲響。 「錢七原姓木,名字是貴三,原居於「劍京城』聖王廟山下十七胡同,易名換居, 卻還是逃不掉。」 暗裡竄進大營的身後人,大刀已架在錢七頸項上,就算是一身保命鎧甲,也決計保 護不到頸項,只要輕輕一拖,怕死的錢七也就不得不死,身子與頭頂分家了。 錢七苦笑道:「原來是老……相識……朱大哥……朱不三大駕……光臨,許久沒…… 見,您好啊!」 錢七算得一點沒錯,一臉肥腫豬貌,油光照人,拿著一柄長長眉尖刀,殺氣騰騰的, 眼前便是已失蹤了好一段日子,卻一直被「武國」通緝的朱大頭朱不三。 朱不三皮笑肉不笑道:「老相識,好一句老相識!」 一腳重重踢在錢七胸口上,把他踢得幾乎嘔出心肺來,眉尖刀同時揮斬,便削掉了 錢七右耳,刀口架在其頸上,又不准他呼叫求救,只把錢七弄得咬牙切齒,眼淚直冒, 忍痛忍得死去活來。 呆在一旁的女兵,早已暈死過去,倒在一旁。 朱不三怒道:「當日在『劍京城』『乾坤府』內,你是一百弓箭手四組頭領四人之 一,我還深深記得,那一百快箭,把我的孩子朱大小射成箭豬,頭上、頸項、下體,全 是箭,儘是血。孩子啊!對不起,爹連累你死得好慘,爹已為你殺盡四頭領之三,現在 就只餘下因當日殺你們兄弟及眾娘親而陞官的木貴三。」 錢七苦苦哀求道:「不……啊!朱大哥,當日我只是被逼率命行事,而且射箭殺人 的都是部下箭手,我……半箭也沒發過,沒有殺罪,絕不該死,饒命,饒命啊!」 怕死的錢七為求活命趴地急急磕頭,咚咚作響,血流披面,只望能打動朱不三的仁 慈心便無所不用其極。 朱不三冷冷道:「對啊!那我朱不三豈不是殺紅了眼,險些殺錯好人,殺錯好朋友 了。」 錢七見有所轉機,急道:「對了,對了!朱大哥在『乾坤府』一役後,前後已共暗 殺了三十八人,躲起來的被揪出來殺,逃到「天法國』改名換姓的也追殺,真的殺紅了 眼,有點錯失也值得原諒,咱們不計前嫌,來……一起喝酒聚舊便是。」 眉尖刀穿然穿過口腔,破開左邊臉頰,痛得錢七要命。 盛怒的朱不三道:「你的賤口說完了沒有,我已查得一清二楚,你率領的一組二十 五箭手,是你刻意花了三天三夜,從四百箭手挑選出來的神箭精英,為了陞官發財,你 費盡心思助小黑把我朱家斬盡殺絕,你道能騙我麼?今天你死定了!」 狂舞眉尖刀劈斬向錢七,千辛萬苦才攀上高官位置的錢七,實在害怕就此死去,不 停的在地上翻滾,左閃右避,又舉手擋刀,憑著鎧甲保護,總算不致重創,但卻是狼狽 不堪。 朱不三刀刀奮力痛斬,錢七退啊退,退到大營中央,頭兒正好碰在議事兒桌木腳, 撞得眼前火星直冒。 幾桌擋住去路,已退無可退了。 慢步踏來,朱不三高舉眉尖刀,極怒悲僨,要一刀便把殺子仇人斬成兩截。眼目吐 火,奪命殺志堅決,錢七隻怕得汗毛直豎,手握著幾桌木腳在抖頭。 朱不三跨步挺腰,是——時——候——了! 錢七等了許久,時機終於來臨,他狠狠拚命一拉,便拉斷了幾桌木腳,朱不三愕然 之際,只覺腳下一浮,立地飄虛,所站的竟是陷阱位置,兩塊木板向下急翻,人便直墜 而下? 錢七哈哈大笑,不停抹著頭上冷汗道:「哈……笨朱大頭,你中計了,接連殺了咱 們兄弟三十八人,你道我真的會束手待你來殺我麼?這個陷阱便是刻意為你而設的,你 被我擄了,先斬掉四肢,再帶回京城交給小黑大爺,呵……小的又可連升三級了!」 「乞吐」!一口濃痰吐向機關之下,便急忙再拉動另一幾桌木腳,把機關原木門再 閂好,才安心一點。 機關深近百尺,又在四邊牆壁倒滿滑油,朱不三又怎可能再攀回上來,錢七卻好似 怕得要死,究竟有何因由? 重重倒在陷阱底下的朱不三,總算沒有尖刀在下,不致立即死去,但肥大的他卻是 撞得暈頭轉向,金星直冒。 朱不三怒吼亂罵道:「挑你老毛毛,小你小支支,怕了我朱不三的斬殺吧!哈…… 我就先在你營內安頓一夜,明早養好精神才出來殺你十七、八塊,你可別怕得先自刎啊!」 大意被擒的朱不三,已是待宰羔羊,但他的死硬性子,絕不肯輕易低頭,為妻兒復 仇,絕對是生存唯一目的,只要還餘下一口氣,朱不三也要拚死戰鬥,多殺一個便是一 個。 朱不三已把餘下的孩子安頓好,早已豁出性命,不畏生死,只是全力的斬殺,他的 腦裡清楚記著每一個當日在「乾坤府」的大仇人,他說過必定逐一斬殺報復,下半輩子 便是為復仇而活。 漆黑的陷阱內,朱不三竟感到有些微呼吸聲,難道……陷阱內還有其它人?誰也同 時囚禁於此啊? 取出火折子燃起細看,一塊潰瀾的醜臉就在半寸前,天啊!這人不就是大名鼎鼎的 天下五大高手之一,被小丙救走的病魔錢辛辛? 全身纏著粗粗鐵鏈,穿過胸膛,鎖頸勒骨,病魔已成了可憐囚犯,更可憐的,是火 光中透見,病魔的雙臂、雙腳全都被斬掉了。腳齊膝斬去,手齊肩切掉,是活生生的 「人鼠」! 朱不三大惑不解,怔怔呆望著可憐人道:「朋友,你……怎會弄成如此模樣啊?錢 七雖是賤種,但斬人手腳弄成『人鼠』,他也不會如此狠辣啊,下此毒手是誰呢?」 「人鼠」突然一頭轟撞向朱不三頭額,轟得他立時爆血飛退碰壁,病魔血目怒瞪道: 「小丙,天殺的小丙,竟把我病魔當作大禮送給什麼小黑,呵……殺!殺!殺「殺小丙!」 病魔二字,如雷貫耳,朱不三真的難以相信,上天竟教他在此偶遇「神、魔、道、 狂、邪」五大絕世高手之一的病魔。 病魔怒道:「朱不三,不知所謂啊,呀!」充滿無奈的怒吼,朱不三的命運已完全 掌握在病魔手上,生死不再由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