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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再見手牽手

作者:劉定堅

    莊嚴古剎半天山,靜修禮佛善人間。
    舍利塔前莫等閒,善哉菩薩玻萬難。
    前世作孽今生殘,苦去苦來苦無殘。
    阿彌陀佛沒遮攔,悲渡眾生一瞬間。
    落日來臨前,小白、苦來由等四人,越過一座高山,眼前山崖上,竟築有傳自天竺
國的「石窟寺」。
    七級浮屠,依山而建,飛簷梁木,雕刻精緻壯麗。從未欣賞過如此雄偉佛寺的情詩,
眼睛瞪得吐現光芒,完全被想像不了的宏偉氣勢建築,震懾得六神出竅。
    小白抱著只懂張大嘴巴的她,彈射入「石窟寺」第三層內,更教小妮子大開眼界,
牆上已剝落的佛像壁畫,佛相莊嚴,精工嚴謹,教人百看不厭,情詩活像著了魔般看得
迷癡。
    小白道:「這些在山崖上築洞建成的「石窟寺」,整體分為兩人類,一是供僧侶拜
祭的場所,名為「支堤窟」。而此則名為「精舍窟」,作為僧侶居住及修行之地,看啊!
大殿堂的四壁依原有山洞築有許多小窟,僅容一、二人容身靜修。大堂正面後壁也安置
有舍利塔,那些老僧便在壁前設講台弘揚佛法了。」
    壁畫、各種菩薩像,精美工藝教人大為讚歎,或是手下垂持瓶,手指輕翹;或是上
身後仰,腰肢柔軟;都是裸露上身,婀娜多姿,各有特色,看得人眼花撩亂。
    踏步轉入一小洞窟內,簡陋的陳設,加上已剝落、甩脫了的泥塑佛陀像,頓感清靜
安寧,內心感覺一片空明。
    小白突盤坐石上,扮作佛陀模樣問道:「情詩女施主,今夜來訪,是否內心有疑惑
要問啊?」
    燃起火折子,置於泥壁上,昏黃柔和火光,映照得清麗脫俗的情詩更見明艷聖潔,
淡淡幽香動人心魄。
    情詩淡淡道:「大師,小女子心中確有疑難要問啊,上天安排了我遇上教人刻骨銘
心的好相公,情詩好想終生陪伴在側,當他的快樂小妾,但要是天母娘不許我離開「蓬
萊仙島」,我該如何是好啊?」
    小白笑道:「哈……俏施主,你倒好尊重那天母娘啊!」
    情詩道:「這個當然,「蓬萊仙島」上千百仙子,大夥兒都必須服從天母娘意旨,
她是咱們最慈愛的長者,自小便循循善誘,教導咱們觀天之術、禮儀之道……一切一切
咱們懂得的,都是天母娘指引誨導得來,仙子們當然奉她為尊啊!」
    小白道「前世孽,今生受,前世思,今生福,仙子們的福,乃天母娘前主修得,但
天母娘卻又是為誰添福呢?」
    情詩道:「當然是「新帝皇」啊!天母娘說過,「天人」萬壽聖君當年開山闢地,
帶咱們一眾先祖移居「蓬萊仙島」避禍,為的便是守候至今,靜待「新帝皇」駕臨,以
助他成就天賜大業。」
    小白道:「這個便是了,你愛小白,只要小白是「新帝皇」,天母娘也歸他管治,
那時又何來阻礙啊!」
    說得簡單明白,情詩恍然大悟,笑道:「大師指點得是,但覺茅塞頓開,大師啊!
他日小女子再有疑難,請問可否再為我解答,免得小女子寢食難安,不能開懷啊?」
    小白笑道:「這個當然可以,不必添香油,給本座一個甜美香吻,便是了。」
    情詩立道:「那手帕第二份禮物之謎,我始終想不通透,敢問大師,究竟答案是什
麼啊?」
    小白笑道:「哈……問得好,施主請聽清楚。」
    情詩立時向前移身,頭兒貼上細心聽個明白。小白突拾起窟內一棒,便敲打其頭,
笑道:「此乃當頭棒喝,喝醒悟道之心,問即是答,答即是問,問非所問,答非所答,
明白了麼?」
    情詩搖頭,小白又是一棒打頭,笑道:「痛不痛?」
    情詩道:「痛啊,好痛啊!」
    小白笑道:「痛即是不痛,不痛即是痛,還有不明白嗎?」
    情詩摸摸頭頂道:「痛即是痛,再問再痛,不問便不痛,明白了!」
    小白笑道:「哈……有佛性,有佛性,好得很!」
    荒廢了的「石窟寺」內,有小白與情詩的「問道學法」,寺外,苦來由正興高采烈
地弄他的「新鮮涮肉鍋」。
    一切的調料、菜、荳配料,加上猛火在燒,香味濃郁,過多一陣子,湯底散發甘香,
再把手指切下,一片一片置於鍋內涮食,好個一品「涮肉鍋」,夕陽冷意伴食香,暖入
心頭更舒暢。
    是時候切掉第三根指頭--中指了,它可令內創極深的寒煙翠多活一天,一根指頭換
一天性命。
    毫不猶豫的道醫苦來由,便要提刀切指,寒煙翠卻突然道:「鍋湯還沒滾透,來啊!」
    飛快跑在山道上,望著落日餘暉,大地夕陽斜照,日落西山的詩情畫意,就在眼前。
    寒煙翠道:「咱們「神國」的落日也不比此處失色啊,從前我每天落日時分,都跑
到堤岸處觀賞夕陽艷色餘暉,多麼浪漫陶醉,堤岸半山之上,都躲著無數欣賞落日的女
兒家哩。」
    苦來由不明所以道:「好奇怪的,遠遠在半山欣賞落日,總比在堤岸漫步失色啊!
堤岸上可見千道金光映照湖面,如天降金花,閃耀萬端,景像當然是更勝一籌了。」
    寒煙翠遠眺美景,陶醉道:「對啊!但堤岸卻千萬去不得,會苦澀、會心碎、會濺
淚啊。」
    苦來由不明道:「會苦澀、會心碎、會濺淚?」
    寒煙翠苦笑道:「當然了,堤岸上全是成雙成對的情侶,手牽著手、心連心的依偎
醉於美景中。孤獨一人,隻影形單,又怎膽敢在堤岸上漫步,看著別人鴛鴦挽手,自己
怎不苦澀空虛,羨慕不已哩。今天,我終於可以也來感受一下那種浪漫感受啊!而且,
今夜之後,便再也不能牽著這手兒陶醉浪漫,享受那種熱燙暖流,互傳透體的美妙感受
了。」
    二人雙手牽握,只餘下三根指頭的手,是「他」最後的機會感受「牽手」暢暖溫馨……
明天,只餘下二根指頭,牽不了啊!
    寒煙翠道:「請讓我們好好感受一下,這手兒帶來的最後浪漫美妙,他要說再見了,
我好捨不得,捨不得啊,嗚……」
    為何手牽手,讓我
    難道我倆手相牽,
    為何手牽手,令我
    難道你心有暖流,
    雙雙手牽手,令我
    惟望與你手牽手,
    手牽手共渡患難,
    今天手牽手,明天
    暖流何暖流,今生
    心中沒恨愁?
    便會牽開心裡憂?
    心中樂悠悠?
    在你手中輕滲透?
    心中再無愁,
    共你一生永並頭!
    生生世世同分憂。
    不再有,
    不再有!
    為何墜入愛河中的情侶,都會手牽著手?為何「他」帶來的暖流,會教人陶醉更忘
憂?
    手牽著手,簡單的接觸,卻是複雜的真情流露。再見了,我會把這浪漫一剎那深烙
腦海,沒有你這根指頭,又如何能感受無邊浪漫?失去了你,怎不垂淚傷悲!
    「石窟寺」十里外,有一頭鹿,與群類走失了的鹿,它漫無目的地亂闖,闖進了一
大片儘是高逾六尺的蘆葦堆中。
    綠油油的近十畝蘆葦灘,勁風吹打卻不折腰,不畏強風,像是兀立山野間的勇士。
    梅花鹿闖來闖去,終闖至最招風的「風眼」區。斷葦旋飛,隨風急射,百片蘆葦旋
射刺向「風眼」位置,穿體破胸,迅捷無倫的「明器」,比任何「暗器」更殺力強大。
    斷蘆殺鹿的是呼延鷹叟,他來到「綠油油」,因為知悉小白他們已抵「石窟寺」,
「綠油油」是「石窟寺」的下一站,小白他們明天早上,便要來到「綠油油」,他便必
須先來一步。
    原因是他已連敗兩回,敗給一個比自己更低能的小子,是不能原諒的,而且,是接
連被挫。
    再過兩天,苦來由便恢復真元,鷹叟要再找機會殺敵,便更不可能。因此,明天是
最後一戰!
    失敗了,便要檢討,檢討過要分析,分析好要行動。所以鷹叟先來「綠油油」,細
細察視環境,他看得好仔細,探察每一寸泥土、每一塊石頭、每一片蘆草。
    除了「風眼」是「死位」外,他還發覺有七處泥下可暗藏「鐵蒺藜」,西北方的蘆
葦最厚、最尖,可運之刺殺如劍;碎石四散,但南方蘆葦下,有個小石陣,石頭既尖又
硬,是可運用的好東西。
    日吹北風,背北正南是最佳「殺位」。
    方圓一里,花了三個時辰,一寸一寸的察看通透,檢視清楚,待絕無錯漏,呼延鷹
叟昂立站於正南「殺位」,等待著前來送死的小白自投羅網,他很清楚計算過,武功,
比對方勝上一籌,地利,已瞭然於胸,更加上頭上的「神鷹」,它帶著必殺的神兵「擒
龍令」在飛翔靜候。
    計了又計,算了再算,沒有再大意輕敵,小白不可能再有強助,單打獨鬥,絕對十
足必勝。
    明早,必殺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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