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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出水裸芙蓉

作者:劉定堅

    小白按住身旁一大疊書笑道:「琴、棋、書、畫、法、理、術、技,我三歲讀書,十歲遍閱天下萬卷典籍,籠內這些兒時讀物,十歲那年,早已吞盡入腦,融入骨髓,比你爛熟百倍啊。此套「文學大錄」,只為討點閒錢而著,年方十二,又怕讀者不能接受,只好化名為異國人士。大笨頭,我天草倉竹夭,可是你最仰慕的文字老師父呢!還不向你的偶像磕個大響頭,呵……」

    一言驚醒,病公子終於大徹大悟,自己多年苦讀苦學,最終自以為有所成就,書中知識修習有成,常以此為傲。今日一遇小白,方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連退七步,沮然坐在書山之上。

    病書生道:「井底之蛙,今日始知蒼天之下,我才豈足自誇,猶如夜郎自大,螢蟲之火,不足為光啊!」悔郁致口吐三大口鮮血,盡濕四周典籍,始才稍稍定神穩立。

    小白笑臥群書之上,悠閒道:「今日明白讀書之道,以公子修為,再苦學二十年,定能有所成就,棄讀從筆,能寫學問,不算天才,倒也算是江湖一大文學人才也。」

    病書生看著沾滿被他所殺者鮮血的典籍,今天竟添上自己所吐濃血,又被小白指出二十年後,方能有所大成自創學問,眼裡所有心愛典籍,竟忽覺距離他遠了許多許多。

    一部「天竺行經」被小白雙手一撕,飛散碎,文學大作竟就慘被破爛。

    病書生火勁疾吐,烈焰焚射疾捲小白,要阻止他妄自壞書,他的心愛典籍,畢竟已有感情,愛書之人豈容毀書?

    小白問道:「書,留下來幹甚麼?」一邊繼續撕爛典籍,一邊退阻火力迎戰,且戰且撕書,病公子也難完全遏止。

    病書生怒道:「夠了!我心愛的作品,當然用來多讀多學,幹麼要毀之?」

    小白道:「書的真正內涵是「學問」,看書求學,融入智海,收為己用,不留書,只留學間;苦留書,學之不成,翻書「間」,只因恐懼遺忘,學問不成才。書獃子,讀書第一課,便是燒書毀書,來吧,毀他一部不留啊!」

    刀斬劍劈方才較快,小白快樂的把堆積如山的典籍破爛碎毀,當真輕鬆暢快,斬啊斬!毀啊毀!任他是何名著,也全不痛惜。

    病書生雙臂振揮,如洪爐烈火高燃,小白只覺炙膚生痛,眼前書生竟全身如墜冶煉爐內,通紅如火中鋼鐵,火舌四射,竟卷焚千書散飛,貼在四方各處燃燒,封死鐵籠,愈焚愈烈,愈熱勁力愈強,小白頓感不妙。

    病書生道:「事到如今,不妨告訴閣下,我並非病魔,而是他親子病書生是也。今日一會,才知學問遠不能及,往昔愚味,便與閣下一同埋葬於我此絕學「焚書坑愚」之下吧!」

    炙熱愈焚愈烈,苦焗於封死鐵籠內,病書生左手揮出「火病刀」,右手狂斬「火病劍」,勁力隧魏罷漸強,小白疲於招架,膊上熱汗不斷滴垂,陷於苦戰。

    刀斬又破不了精鋼鐵籠,鋼鎖太熱破開不了,繼續纏鬥,只怕不消一刻便被悶焗炙燒,焚成焦炭。

    小白危難創招,一劍直射向病晝生,劍勁雄渾但卻受阻於挺振雙臂,烈火疾勁嚴拒截住,小白蓄勢十二成功力強斬刀絕新招「一刀千斷」,是一再提升自橫刀「七步成詩」

    另一刀招「一刀兩斷」之殺著。

    刀斬下,劍爆碎,千斷劍驟加雄渾殺力,立刻戳穿烈火病勁護體氣牆,破體穿出百孔,火勁頓挫。

    小白乘歇息之良機,雙掌聚足全身勁力,直轟向鐵籠底下,鐵籠立時下沉泥沼之內,濕泥狂湧入鐵籠內,消減烈熱,正好破了「焚書坑愚」一招。

    乘時轟向鐵鎖,熱力驟降鐵鎖也因而扭曲爆開,轟之即破,小白拔身而起,便重回「爛泥沼」上。

    伍窮喜見小白破籠敗敵,欣喜若狂道:「他媽的白頭龜孫,果然不愧為我的好兄弟,破得好,勝得妙啊!」

    奪寶群魔得見小白力退病書生,訝然大驚,對他的文學修為、武功奇才,更是注目,佩服之餘,也就更加留意,把他列為重要競奪寶藏的大敵。

    早已潛入泥沼中失去蹤影的病蟲,突與病書生拔足向西奔逃而去。

    眾人當下便追,誓殺之而後快。

    苦來由苦笑道:「咱們終於能碰上真正的病魔了!」

    一言驚醒各人,才推測出其中之計。但為何病魔要先派徒兒等來狙殺?他最後還是要親來決戰啊?難道個中還有奇謀?」

    疑惑盤纏不散,猜之無用,眾人只好力追病蟲等二人。經各自提盡輕功斗逐,苦來由當然就在最前,但小白也不弱,只跟於十步之後,餘下眾人也許是為了免去先遇上大敵纏戰,竟都故意落在遠遠之後。

    越過「爛泥沼」,陣陣清風送爽,翠綠美景盡入眼簾,花開盛放,楊柳垂下,迎風飄葉,醉人景色與沉寂死靜的「爛泥沼」有雲泥之別。

    苦來由與小白越過綠油油大片草原,病蟲二人身影方位已失,前路左右兩分,便各向一方追去,小白穿過一群小山丘,赫然見得偌大平湖在前。湖面金光閃閃,魚躍穿梭,似舞翩翩,一排又一排出水入湖。湖的對岸又有巨蟹帶領著百數小毛蟹,橫排列陣,似在靜待甚麼。

    白鷺振翅飛來,青蛙飛撲帶隊湧至,頭上、湖裡、岸上,怎麼來了如此多趣怪可愛的小傢伙,是來恭迎小白麼?

    水,翻動拔上,她,飄然躍現。清純脫俗,秀致溫婉的臉龐,如花笑靨,配合銀鈴般的笑聲,暢懷怡神。

    她的衣衫是晶瑩翠綠湖水,體貼著粉嫩肌膚。自在的她躍站於湖中露出小石之上,正好面對著小白,發出嬌俏和善笑態,天真無邪得潔白如雪。

    水,從皓如白雪胸背流連一會兒便向下溜走,一絲不掛的甜姐兒毫不畏羞,自然從容地面對著小白的驚呆發出天真爛漫失笑,指尖輕佻小白鼻子道:「好哥哥,水清湖靜,我獨個兒不是滋味,來吧,一起暢泳啊!」

    玉手輕拉,便把小白扯落湖中,身無寸縷擁抱共游,水裡的魚兒也伴隨在旁。全沒半分俗世愁憂,滿臉的燦爛笑容,笑聲清脆嬌嫩,軟調配上櫻唇,教小白說不出的受用。

    人世間,竟還有如此純真碧玉,無憂無慮,全無俗氣不染風塵風霜,是小仙女下凡麼?

    擁著小白戲水暢泳,時而翻動時而卷轉,少女玩樂不休,拉著小自在水中翻轉又翻轉。頭兒露出湖面,小白以浮葉碎花為少女編織了個花葉冠,戴在頭上,水波倒影,頓覺少女更秀巧清純,天真的少女擁著小白送上香吻,纏綿香唇去後,熏香漸現,教人迷醉追憶。

    少女擁著小白上岸,把一條二十尺長輕紗捲成之布條,在身上纏纏轉轉,便成了輕巧自在的「衣服」。

    少女笑得猶似花枝亂顫道:「多謝你的后冠啊!多日以來獨個兒苦悶極了,你一定是上天賜給我的意中人,好啊!嫁給你從此天天共泳遊山,結伴唱笑,太好了,好哥哥,咱們何時結合,雙宿雙棲啊?」

    問得令小白傻愕不已,吐不出半句話來。

    少女笑道:「我也太糊塗了,竟還沒告訴你我的名字,是「情詩」啊!你呢?」

    小白說道:「小白。」

    情詩開心得拍掌又轉身舞蹈起來,笑道:「小白娶情詩,快活多寫意。情詩從今以後便是小白身旁的小鳥,你會呵護我麼?」

    你又怎可能不點頭答應,快樂純真的情詩教人忘盡一切煩憂,她的出現,小白已注定迷醉其中。

    情詩拖住小白的手悄悄道:「好相公,情詩要為你生下十二個白白胖胖的娃兒,全都趣致可愛,男的由你起名字,女的交由我動心思。咱們的家要對著人海,要有浪聲、有清風、有白雲、肓綠葉紅花,有你有我有十二白胖孩子,相公,你要天天醒來為情詩唱歌。」

    一陣轟然巨響,驚醒了沉醉純真美夢的小白,對啊!那病魔出現了,苦來由、伍窮怎麼樣了?

    小白只露出驚愕之情,情詩便躍回水裡去道;「快回來啊!情詩在等你在耳畔哼歌調子哩。」

    再也不能久留,小白立刻轉身直追另一條苦來由所闖去的路,盡頭原來又是一個平湖,小白看到的一切,令他完全無法反應,愕呆定住,就跟苦來由、伍窮及其他奮寶群魔別無兩樣,甚至是病蟲、病書生,也同樣僵直了身子,看得目瞪口呆,不能相信眼前景物。

    平湖中心,金光燦爛,陽光盛照下更是閃爍如火樹銀花,一大堆金銀堆成小山丘於湖面之上,奇景盛放,直教人心跳狂躍,「富貴逼人」四字,當下又有了新體會。

    難道這湖便是藏寶處?

    正興奮莫名之際,金山平湖之間浮出了兩具小白熟悉的頭顱,一是十兩、一是寒煙翠,遠處笑聲正烈。

    病魔與分站兩旁的病蟲、病書生終於現身,伍窮第一個搶前瘋癲提刀攻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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