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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皇者的一劍

作者:劉定堅

    「『大吟釀』是我國最上乘的美酒,釀造困難,酒昧醇厚,每年只有少量可釀製成功,我特意找來兩甕讓你品嚐,小白你竟然只看不喝?」丑叔叔夜裡忽攜著兩大甕水酒來到天草太子的居處找小白。

    雖然醜叔叔臉色不悅,惟是小白仍只是微笑著說道:「朋友貴乎坦誠,丑叔叔,你對小白沒有信心?」

    丑叔叔道:「怎會對你沒信心,你的酒量足可跟我一較高下。」

    小白道:「能品嚐美酒的機遇確是難能可貴,但能與出色刀客公平比試更是機曾難逢,換在平日小白必要美酒,但這次只能選後者。」

    「明天便是『富士神兵祭』最後一戰之期,丑叔叔一直沒有提及,卻帶來美酒想要小白酩酊大醉,昏迷不醒不能出戰,不是對小白沒有信心又是甚麼呢?」

    詭計被一語道破,丑叔叔臉上沒有絲毫尷尬,早就知道此著行不通,所以備有後著,叫了一聲:「傻七。」

    要所有崇尚武士精神的戰兵武者,信服他這個來自中土的外人,只能以武力將對手完全壓倒。

    對手是天恨及「情缺」,他的快刀以無窮恨意操控,一刀揮出便不會回頭,只為復仇,小白不斷思索明天要如何一鳴驚人,如何可以在眾多神兵武者面前將這把恨刀敗下。

    腦海清明入定,回想過去的摯友,敵人所有武學、劍招、刀意,想到過去被出賣、被欺騙、被利用,種種喜怒哀樂往事,重新反省思考,要來一次突破,揮出比過往更強更盛的劍招,令所有人都要啞然變色。

    翻起風雲顯顏色。

    及至一夜過去,朱不三、朱小小及天草太子正要來找小白往「日不落」赴戰,卻見小白與「赤龍」皆雙雙不知所終。

    小白去了哪裡?

    「富士神兵祭」最後一戰,關乎誰是「天皇帝國」最出色的神兵武者,是以經過重新修葺的「日不落」戰台四周,早有逾萬個浪人、武者雲集,只為一睹最強者誕生。

    天恨與「情缺」已在戰台上等候,惟仍未見小白。

    「真麻煩,要開戰便早點殺他媽的一個痛快血流成河吧!搞甚麼『富士神兵祭』,多一重工夫,結果也不一樣是小白帶著這班大笨蛋去打「江川藩國』,挑!」

    朱不三來自中土,不懂「天皇帝國」人重視傳統的精神,不屑的滿口租言咒罵。

    朱小小卻最是期待,跟隨小白多年,完全拜倒小白的才華之下,要是這次耀武揚威於「天皇帝國」人最重視的典禮下,也覺萬分光彩。

    可是等啊等,目光四處遊走,還是不見不小出現,他不會臨陣退縮吧?

    正自懷疑,小白卻與一休大師同時出現,兩人並肩而行,狀甚友好,最令人驚異的是一休人師的左手臂齊肩缺失。

    而手上攜著的「皇者之劍」,已沒有再用布帛包裹。經過一癡的提示,已教一休大師的「皇者之劍」鑄練成功,光華耀目,如與烈日爭輝,令人難以直視。

    小白與一休並肩而來,神山八代面目冷靜如桓,心下卻在揣測兩人是否達成了秘密協議,將他摒諸門外?

    小白道:「假如不是要來赴戰,我們可能還要較量三天兩夜。」

    一休大師道:「跟『赤龍』一鬥,我才知道中土的神兵不比我們『天皇帝國』的弱,真是大開眼界。」

    小白昨夜失蹤,竟然是去找一休大師拼戰?他有甚麼目的?

    一休大師道:「我期待看到『赤龍』如何斬下『情缺』。」

    小白道:「只要大師遵守諾言,小白會盡力而為。」

    愈聽愈教人不明白,小白在迎戰天恨前先與一休大師秘密決戰,又要一休遵守諾言,究竟有甚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甫上「日不落」戰台,小白已主動地拔出「赤龍」,拉開戰幔,但天恨卻全沒把他放在眼裡,提起「情缺」逕自向一休大師走去。

    金光劃過,一道劍氣如一把鋒利大刀直擋在天恨前,屬於天恨的幾十根長髮便被劍氣切斷,小白主動阻止天恨離開戰台。

    天恨道:「你不是我的目標,別阻我。」

    就算碎掉「一休七絕」仍不能令一休大師心碎欲絕,天恨已決定先斷「皇者之劍」,再斷一休大師四肢,履行他對情缺的誓言。

    小白道:「正因為你的目的是『皇者之劍』,我才不得不阻止你,挑戰一休大師,你的『情缺』將會被碎斷,未復仇便要命喪九泉。「情缺」被小白所貶,天恨卻沒有動容:「你不能勝,並不代表我會敗。」

    小白道:「『皇者之劍』的皇道殺力,是『情缺』所不能挑戰的,我已經證明過。」

    小白昨晚一夜思量此戰之策略,忽地想起天恨只一心要殺敗「不休七絕」復仇,一休大師如今卻已擁有「皇者之劍」,就算再斬碎餘下的「武士道」已沒意義,便想到天恨今天會在眾多武者面前挑戰一休大師。

    假如「情缺」不敵,情缺的仇未報,天恨更要先死在「皇者之劍」下,於是漏夜與一休人師試劍。

    一休大師一心當天皇,也不想多生枝節,承諾只要小白可阻止天恨,前事不會計較。

    「那我便要先殺你。」被不相干的小白阻撓,天恨已激發怒意。

    小白道:「我也很想試試,新劍招是否可壓倒你的恨意刀招。」

    為要一嗚驚人,小白一夜提升,為「赤龍」創了五招新劍招,也為了要天恨明白,「情缺」無論如何勝不過「皇者之劍」獨有的皇道殺力。

    天恨道:「你選擇了死路。」

    小白道:「只想助你一臂之力,待你能殺敗『皇者之劍』,小白一定不會阻止你復仇之路。」

    一道奪目金光閃耀,小白掏出繡有錦龍圖案的「龍袍」往「赤龍」身上一抹,「赤龍」

    立時精神抖振,如人被龍袍加身,皇者氣派盡顯,要所有神兵皆自慚形穢,低首稱臣。

    「赤龍」自從萬壽聖君交到小白手上便有這塊「龍袍」披身,惟小白一直認為過於造作,常將「龍袍」收起,此刻為要顯現「赤龍」最強的皇者氣派,特意用「龍袍」將「赤龍」喚醒。

    小白雙手握著龍袍加身後的「赤龍」,高舉朝天,一股凜然無上,又令人目眩神迷,身心舒緩的感覺油然而生,令人相信他該主宰一切,他的來臨,不是帶來屠殺,而是安逸祥和,主導天下眾生萬物。

    小白與「赤龍」已儼然一體,皇者鋒芒畢露,在他之下,不能肓他不容許的血腥屠殺,必須心悅誠服。

    就如持著天令下凡的神人,號令天下,莫敢不從。

    如此無敵之姿,連昨夜跟小白試戰過的一休大師也感駭然,手上的「皇者之劍」抖震得前所未有般厲害,同屬皇者,卻來自兩地,很想立即便奪鞘而出跟「赤龍」一拼高低,再續未完的試戰。

    復仇的怒火無法可擋,神阻便殺神,佛阻便殺佛。

    儘管「情缺」被「赤龍」皇者之姿壓得難以抬起,惟天恨的殺志恨意已埋藏心底最終之處,必須要宣洩而出。

    「斬--盡--殺--絕!」怒刀一揮,點點血花自「情缺」內飛濺而出,就如淒厲的血淚哭訴著悲歌。

    怒如風暴,狂如海嘯,激射血水猶如萬枝刺針,形成尖狀刮打,小白一一承受,血水立即沾染得全身通紅。

    「情缺」未至小白身體已揮出三刀,三道獨有的爆炸性刀氣以斜、橫、直疾斬而前,小白依然鎮定如淵岳。

    手上「赤龍」卻龍顏大怒,劍氣在「龍袍」之下來回激盪,把「龍袍」逼得鼓脹。

    「噗!」的一聲,「龍袍」飄飛,隨著小白手一揮,「赤龍」光芒形成半圓金光環,割開地面彈射而起,如一道牆隔阻刀氣。

    「情缺」刀氣遇阻即爆,把阻礙碎成亂石。

    「君臨天下!」

    必須要讓天恨知道無法匹敵一休大師的「皇者之劍」,小白毫不猶豫使出同樣具皇者氣概的自創五招劍招,第一招竟叫「君臨天下」!

    切實的一劍,罡勁無儔,扯動崩亂碎石如狂龍張口噬向天恨。

    劍罡未至,天恨已窮於把碎石炸成粉末。

    劍罡及至眼前,必須舉刀抵擋。

    「吼!」怒吼聲來自「赤龍」,與「情缺」直接交碰。

    鏗鏘聲幾欲震破耳膜,朱不三與朱小小從未看過小白如此狂霸劍招,劍意所刮動的風撲面莫來,有點撕膚欲裂之感覺。

    「他媽的奶奶狗屎,小白這次不得了,不得了!」朱不三瞪大眼睛叫道。

    朱小小不知道爹爹在發甚麼瘋,小白明明大佔上風,他怎麼會說不得了?

    「挑那媽!回到中土後一定夠我忙,我要跟小白東征西討,忙死啦!忙死啦!」

    朱不三與小白相識最久,眼前感覺截然不同的小白,全身已散發皇者之氣度。

    又把五招自創劍招第一劍改名「君臨天下」,小白已是打定主意,與其繼續無休無止的紛亂,倒不如來一場更大的戰役停止所有爭戰。

    統一天下,成為所有列強都必須臣服的皇者,平息各地戰亂。

    目的是要勝利,放棄無謂的遲疑不決,以最簡單最快的方法打倒對方,減少傷亡。

    「赤龍」劍罡壓住「情缺」,恨意不敵龍氣,天恨已雙手持刀,反觀小白只單手提劍,神情泰然自若。

    劍勁把天恨雙膝愈壓愈低,天恨還是無法擺脫,幾次欲抽刀而出,反而被壓得更緊,幾乎要跪在小白跟前。

    噗地一聲,天恨最終也無法支持,雙膝屈下跪拜在小白面前,「情缺」的戾氣在「赤龍」的皇者氣度下,化作無形。

    是驚呼讚歎,在「日不落」上萬個神兵武者無一不拜服,小白與「赤龍」是「富士神兵祭」的皇者。

    落敗如喪家犬的天恨敗在小白手下,就算勉力殺敗一休大師及「皇者之劍」,也必定被小白所阻。

    復仇意志無望,天恨淚如雨下,他在抱頭痛哭。

    小白卻伸出手來扶起天恨,微笑道:「你現在挑戰一休大師只是送死,但我卻需要你來助我出戰『江川藩國』,事成之後,我必會讓你達成所願,但你還要再應承我一件事。」

    小白說的話氣度有如聖旨,有令人無法拒抗的力量。

    小白續道:「跟我回中土,助我收復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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