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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隔牆童養媳

作者:劉定堅



    京城以東是達官貴人府第集聚之地,偏北的「八墓莊」墳地,離城東一帶遠約三個時辰腳程,故下等貧眾便被官爺在「八墓莊」旁側的一塊雜地,劃為聚宅居所。

    「劍京城」繁囂長街終盡為抵住「劍皇宮」的「武道」,閒人不得闖進。街盡以「刻劍亭」為記,右轉往城東富達人家,左轉踏上泥路往北,故京城有民謠記此分野:「大鑼大鼓闊爺爺,昏頭醉腦不走歪,宅門高高雕鳳龍,亭前東轉有坐騎。麻衣老爹爹,摸黑高月後,於嘛背北忘泥徑,此路沒塵不見蛇,撫門高喊歸雅捨,老爹爹,老爹爹,腳兒不免敲腐瘸,原來只是奴僕何一車。」

    小白、小黑、伍窮三個一窮二白的貧小子,離鄉別井,為的都是到來「劍京城」一闖尋機緣往上爬。人離鄉賤,恰巧碰於「八墓莊」鄰近的萬貧歸一雜地「赤蟲村」,三小子互相扶持。小白憑空空妙手找富人借銀兩,伍窮負責往「大殺坊」,把零散銀子過他媽七、八關,變成金屋大轎;小黑嘛,做飯洗掃打點處理,三人共處茅舍,釘了個「風塵三俠」的爛木牌,倒也寫意。

    十夭半月以來,發財當然不大了了,銀子都掉人四太子名萬壽的「大殺坊」金庫裡,大夥兒惟有繼續甫見「刻劍亭」便左轉往北,天天讓泥路沙塵沾透布靴。

    往東的大路兩旁種有百年樹,蔭徑漫步,迎風逍遙。這塊巨宅豪門處處之地,沒有統一稱號,皆因宮第門家都愛請城中玄門師聖——鳳不惑,題字賜名,免得與命格克煞相沖。

    萬千豪門,立於中者為一建構宏麗的槽致宅第。雕糠劃梁,飛槽繪彩,一看便知高官商買心頭所好。大宅門回,蒼勁筆飛寫上」童養媳府」四個金漆雅字。

    偌大的「童養媳府」,小白歇腳終處,便是府後花園的高牆之外,密密麻麻者榕樹下,小白半倚半坐,呆呆凝望朱紅的三丈磚牆。

    萬籟俱寂,一陣溶蝕心魄、暖人矚骨的鶯聲又再游浮小啟耳畔。失笑的撲蝶語聲,帶著柔軟北方音調,令人恍恍榴榴,不能自己。

    時而嬌柔欲融,時而溫婉柔和。商場內那陣笑語歡聲,透融入小白心坎,已化作仙子月容,晶瑩無暇嬌軀。嚦嚦鶯聲蘊蓄著一股力量,教人為她碎骨粉身,死而無悔。

    打從第一天抵步「劍京城」,鑽進豪門貴地,路過「童養媳府」,便偶遇上這美妙笑聲。此後,腿步又豈能自己,每日同一時份,府宅高牆外,總教小白醉夢傾聽,直至音聲遠去,才萬個不願離開。

    小白沒有設想結識高牆內的心上人,直至一天,在「劍京城」的地位比這道高牆更勝一籌,這主意才會改變。

    半夢半醉間,響徹吵耳的叱喝聲驚醒了小白,一個粗眉扁鼻,橫生賤肉的大嬸呼喊道:「那個兒郎膽敢到此偷窺,倒也活得不耐煩吧!」

    小白認得來人正是。「童養媳府」的粗工僕頭何東施何大嬸,身後還站著十多家僕,個個手執丈八粗棍,怒目凝視向自己藏身處。

    「難道昔才在半夢中發出夢聲,露了藏處?」小白正待步出樹林之際,頭上落葉紛紛,一屁股迎面壓下而來,定神看個清楚,原來暴露了玄機的是早躲在樹幹上的另一小子。

    叩嘻……連累了閣下,只好來個有難同當了。」跟小白年歲相若的偷窺客,一臉尷尬,身穿錦衣華眼,襟釘明珠,顯見是豪門公子爺。惟是手短腳短,矮了小白足足一個頭兒,加上神情閃縮,笑意淺見三分淫態,便是最討女兒家討厭的模樣。

    何大嬸察見偷窺者竟是富戶公子,正待先問明出處,小矮子已衝前舉起肉掌,大力刻意拍中大嬸胸前那兩團大肉。趁著驚愕之際,一對肉掌更乘勢屈指擅壓,帶著嘻笑聲斜身疾走。

    「小哥兒留下來給閹割當小公公麼?」口裡也絕不乾淨的小矮子連爬帶跑的逃,忙提醒凝望何大嬸胸前那十指印的小白,變相真的把小白也拖下一夥。

    小白醒覺要逃之際,眼目噴火的何大嬸已揮棍亂打,把羞怒盡情發洩。

    小白左避右閃,很快便惹得十數家僕狂棍亂杖。闖不過面前棍陣,只好曲身以腳跟蹬地,扯拉各人衣角借力閃縮。胯下穿越。摟腰旋步,小白避得狼狽,家僕們也打得吃力。

    何大嬸先退後一步,定神瞪著小白游動,奮力舉棒迎頭劈下。勁風突至,小白張口大駭,當頭正要棒打之際,黑壓壓的人肉團飛射向母豬叫的何大嬸,撞歪了身子,重杖落空,人如葫蘆倒地。原來是去而復返的小矮子,一屁股剛好又坐在那兩團重傷的胸前大肉上。

    怒極的何大嬸挺手握實小矮子的雙足,死命不放,目中噴出猛火,真的像要扯斷小矮子的子孫根兒。

    嚇得小矮子不停在胸上跳彈,極欲脫身。雙方爭持之際,小白雙手扯拉小矮子脅下,死命往外飛步逃去,頭也不回的遠離。

    垂眉鼠屍的矮公子報上稱號——假公子,看他身上一疊疊銀票藏著,但也沒拉小白上一等一的「恰紅春閣。,,又或往長街的「夜宴庭館」,「醉翁樓」品嚐佳餚老酒。只買了兩壺水酒,縮在長街「千丈錦繡」的後巷內,攀談風月。

    假公子笑癡癡道:「高牆府內那妞兒,是為皇上執護法一職的公孫莫敵三十童養媳中,最他媽的大奶奶、最騷在骨子裡的貨色。高挺渾圓的香臀、修長滑溜的美腿,打從乳房撫摸而下,經香臀直至腳尖,必然心曠神怡,忘娘失性。被她那充滿智慧的眼眸凝視,娘啊;娘啊,巴不得操她從早到晚,再從晚到早,三天三夜,呵……」!

    小白還道自己性子不羈,怎知今日所遇,眼前假公子才是貨真價實的色迷心竅小淫棍,對那回事的瘋迷,自己跟他,相距何止千里。

    小白忍不住道:「假公子對性事、女子,真的鑽研有功啊。」

    「這個嘛,倒也真的下過些微苦功。「劍京城」內,宅戶三十餘萬,稍具資色又歲越十五的甜姐兒,我倒掌握十之八、九。」假公子一臉滅經的道:「還未開苞的佳人處子,別家有是有,但那公孫莫敵當真有他的本事,「童養媳」內儘是夭仙下凡,咱們哥兒倆都醉迷上的頭號俏娘子,名曰「芳心」數算此城第一無暇妞兒了。」

    芳心,小白立時心頭一震,自己豈不變了「芳心暗許」?

    假公子像是等待時光流近,清楚詳盡的把有關情況述說無遺。

    原來公孫莫敵為「武國」的兵法大臣,名劍倚重有嘉。公孫氏兵法一絕外,也意識其生存特性,必須盡力籠絡權臣大將,甚至五位太子。否則一天誰個執掌領軍帥印,自己未奎器重,便可能從此一敗塗地。

    「童養媳」便是公孫氏苦心二十載的心血成果,他傾盡全力,從四國四族七千餘大小城鄉,或買或奪,集了三十位未足歲的女嬰。這批千挑萬選的明日美人兒,花了十多年的訓練,琴、棋、書、畫、詩、詞。禮、樂,無一不精通外,還傳授予家學心血兵法。只要他日女兒家長成亭亭玉立,手執三十點金棒,選出權貴公子、爵爺太子,以婚嫁換回來的益處,肯定難以數算。奇貨可居,正是公孫莫敵融會兵法於官場生涯傑作。

    「花花天下人間,當真無奇不有,原來芳心是昂貴的異貨!」小白不禁冷然若有所失。

    心坎難免酸意油然而生,打認離鄉別井到京城闖天下,一直抱著嬉戲心情,浮華富貴,現下倒未有過什麼懇切念頭,名、利、權勢,猶未深深吸引小白竭盡力振作,然而英雄總在情關倒下,難道美人兒才是刺激自己奮發的關鍵?!

    要公孫莫敵開口許配芳心,當真要比小黑子更貪圖權欲、比伍窮更視財如命。擁有瘋狂的慾念,才能邁開一飛沖天的步伐啊。

    小白正呆呆沉思之際,賣絲綢布正的大號「千丈錦繡」。後庭對著小巷的木門開了一線,嬌聲淺淺傳入耳內,霎時。一個蛇頭鼠目一身勁裝約三十漢子,突從另一巷閃身進入了去。

    小白愕然之際,假公子嘴角淫意,已表示了他早安排好的余憂節目。

    假公子輕輕道:「小白好兄弟,你千萬為小弟好好把風,否則不能全神投入偷窺大法,達至忘我神交境界,金睛火目欣賞田大娘的赤裸柔軀,傾聽悅耳動魄的床上媚喚叫聲了。」

    隨即頭也不回,閃上門俞,拔出木門早已用木塞堵好的塞子,火目圓瞪,淫浪隨之傳來。

    涉山過水達到此京城闖天下,為的竟是替這小淫棍把風,待他偷窺別人騷貨妻子偷漢,愈想愈是恨悔,小淫棍啊,肉蟲打架,又有什麼好看頭。

    淫浪起伏不定,好個小淫棍隨聲擺腦搖頭,如癡迷醉,當真難得奇景?小白也被挑起癮頭,心頭癢癢。

    小白指力透破木門,刮出一道子間隙,透著一對肉蟲鴛鴦打架,心頭頓然怦體跳動,倒也相當吸引啊。

    如花似玉的田大娘,薄紗披身,在坐地的壯漢子跟前左轉右轉,舞出點點香汗來。定神再看,那田大娘倒不過未足三十,瓜子般精緻臉兒輪廓分明,玉臉朱唇配上粉藕雪白肌膚,秀髮散落直抵雙峰,舞舞轉動,若隱若現的教人目為之眩,怎不神迷心蕩。

    「壯漢子怒吼一聲,如餓獅撲兔,擒著田大娘挺拔雙峰,粗暴的撕裂身上薄紗,雙掌不停在不堪盈握的腰枝、飽滿的香臀,全身上下摸個不停。

    正是餓虎擒了小羊兒,壯漢子很快便把田大娘壓下來,挺腰搶進,令大娘不斷發出斷斷續續的瘋狂叫喚,一次又一次的淒聲喊叫,從狂態漸漸顯出疲弱,淫浪已帶七分求饒呼喚。

    貪色虎當然不肯就此罷休,換個姿勢,又再翻雲覆雨,叫聲已是哀求般懇切。

    一對肉蟲在鋪滿蘆葦的地上親熱了一炷香時份,壯漢子才願意別過溫柔鄉,擺脫媚娘子的依依糾纏,奪門去了。

    暢快頂透的假公子彈彈跳跳遠離「千丈錦繡」,臉上泛起奕奕神采,活像注滿能量。拉著好兄弟小白往一間又一問偽館子買醉,大吃大喝之餘,把三年來的偷窺音事娓娓道來,說得與之所至,七情上臉、扭腰舞手,真個人肉七分,纏綿肉緊。

    小白也當真被他的妙趣逸事吸引得失笑大樂,一杯又一杯美酒進入體內,感受到一種從未燃燒過的親熱感受,今夜美酒怎麼跟別家大有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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