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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神殿的繩寵 作者:劉定堅 天又在開花。
潔白無瑕,婉轉成水,輕輕托於掌中,捉得緊卻是留不住! 雪花在「歌舞伎町」飄啊飄,降在每個人的頭上、身上。 染得大家都白斑班的,亮麗而純真。 可惜,男的、女的,在「歌舞伎町」出現,一定不會純情到哪裡去,他們的心都是極敗壞的。 對色慾的追求,已近麻木。 對享樂的執迷,已癡成狂! 在「歌舞伎町」的尋芳客,已不能再接受平凡的淫慾感覺,要滿足這群客人,要盡量變態、瘋狂。 有瘋狂的客人,便有瘋狂的歌舞姬,只要有銀兩,要多瘋狂都會雙手奉上,否則只有被淘汰。 紛飛的雪花為原來已熱鬧非常的「歌舞伎町」,帶來了陣陣歡笑聲,客人跟歌舞姬們都在擲雪球互相作弄。 傳統的老話,雪花不會令大家純潔起來,雪球卻令我倆衝動起來,再來唉喲又再來。 在大道上追逐的男女,男的把雪球塞入女的褻衣之內,女的把雪球塞入男的下體,哈……好玩頂透。 乳房、那話兒被刺激起來,好想幹那回事、好想就地解決,不少男女都相擁熱吻。 雪夜,千萬別到「歌舞伎町」,否則會被奸! 當然,不被人奸,也許會好想奸人。 朱不三與桃子離開了「半炷香」,在「歌舞伎町」的大道上走,四周都是狂吻亂摸的男女。 淫聲此起彼落,就在身旁擦過,朱不三這原來就是大淫蟲的傢伙,慾念高漲,只好咬緊牙根忍住。 身旁的娘子,一雙翦水的瞳孔,如一口清澈的古井,竭力的不去望它,但偏偏更是想它。 比艷麗更是艷麗、比清純更是清純的桃子,在異地相遇,又機緣巧合結為夫妻,這是朱不三平生第一次未沒用計,便娶來艷色無雙的妻子,朱不三是真的迷戀桃子。 她的一顰、一笑、一嗔、一喜,每一種姿態,都是一種風姿,牽動著朱不三的心靈,跌蕩不定。 朱不三好想拖著桃子的手,在浪漫的雪夜漫步,為她撥去髮梢上的雪花,為她呵氣帶暖。 只可惜桃子說過,等到她六十歲老了,他才可以碰她,朱不三內心早已決定,好,就好好的等到哪一天,操個不亦樂乎,哈…… 原來,真正的愛可以好偉人,會絕對服從所愛的人,只要她喜歡便成,一切依你的就是了。 啊,忽然手心傳來一陣暖意,好暖、好暖,是……是桃子的纖纖玉手,她…… 主動的握著朱不三那肥大手掌。 天……啊,她還慢慢的倚偎著朱不三,把手穿過朱不三的臂彎,頭兒輕擱在朱不三肩膊上。 萬縷柔情,猶如一朵嬌俏、嬌羞、嬌美的雪花,不勝寂蓼,要倚在朱不三身上取暖。 歡迎,請放心取暖,你是那麼令人愛不釋手、我見猶憐,融了,融入體膚,侵入骨肌。 雪夜好漫長,可惜「歌舞伎町」的大道太短、太快走完,短暫得令人失落。 往北的方向是回去「天皇神宮」的路,但桃子卻像醉了般拖著朱不三往西走去。 好啊,最好是轉一個大圈,走他三個月才回頭,待雪融春來,才折返「天皇神宮」。 從口腔噴出來的白霧,令四周更像幻境,沒有對話,只互相不停的在噴氣,仰首望著落下的雪花。 疑幻似真的依偎相傍,朱不三輕輕擁著桃子,把手搭在她的香肩上,那嬌柔的感覺一如水珠滑過凝脂。 桃子突然輕輕側過頭來,合上了眼,把香唇送到朱不三的嘴前,輕輕吻了一下。 北風、晚雪、溫柔、愛意,朱不三再也不願按捺住激情衝動,吻,吻了下去,深深的、癡癡的。 桃子微微仰著秀頷,閉目迎吻,眼睫毛閃動著夢幻的餘顫,一陣馥郁體香,教人心旌蕩漾。 從輕吻到熱吻,輕擁到抱擁,忍不住、禁不住,吻了又吻,吻完又吻,雙手也禁阻不了。 那柔膩的玉峰,好暖。 桃子發出蕩人心魄的呻吟,動聽嬌柔,慾火被燃亮。 迷迷惘惘中,二人擁著對方,也不知如何就走進了「歌舞伎町」附近的一間「行宮」。 這些「行宮」,是方便「歌舞伎町」顧客而設的,充滿溫暖的小天地,想要胡作非為,那就最適合不過。 那深情的一吻還是沒完沒了,兩人倒在地上,臉貼臉的相距好近,桃子好像醉了一般,閉目嬌喘吁吁。 氣息已可對流,香氣教慾念更是賁張。那閉花羞月、完美無瑕的五官,燈映花容,柔弱無依。 輕若無物的嬌軀,熱燙得可以,看得心亂如麻之際,那軟若柳絮的身子,突然轉過來擁入朱不三懷裡。 那堅挺的酥胸,怎捨得移開,雙手不停也不由自主在搓弄,如靈蛇一般纏上了。 低喘的嬌吟,教慾火高昇,來吧,給我滿足。 窗外還有雪花,窗內,有的是小血花! 長有光滑而潤的指甲,隨著蕩人心弦的喘吁聲,在背肌上留下了血痕,跟著是最動聽的折騰呻吟。 輕呼嫩啼,似是小鳥驚夢,微痛的感覺透遍全身。 更深入的去探索,去開拓更深的愛。 如火如荼的一刻,如幻如夢的第一回。 在地上放蕩猶如「半炷香」的小妖精,要征服她絕不容易,幸好朱不三的欲力強盛。 大汗涔涔而下,在臉上不斷爬動,那征服的傲氣在激動著欲力,在提升那刺激。 一顆珠淚從純真的艷容流下,她倦慵的美顏,乍驚還喜,朱不三看得心在偷笑。 像撫摸一朵雪花一樣,好怕她會溶化消失,不用等到娘子六十歲,你也好想早一點成其好事。 望著窗外雪花,春天來了,朱不三在笑。 笑的時候因為心甜,甜蜜的回憶,回憶著先前如夢似幻的溫暖感覺,每一個細節,都值得仔細回味。 夢中一再相擁,纏綿又再纏綿。 今夜來到「歌舞伎町」,竟然大有收穫,也許以後夜夜都來賞雪吧,這裡令人畢生難忘啊! 光芒射來,怎麼睜目難視,當朱不三再醒來時,已是日頭當空,晨曦來臨。 桃子還在熟睡,好,再細看一下她的俏麗嬌容。 拉開被褥,朱不三驚訝駭然,怎麼不見了,捲著的只是厚被,內裡原來竟空無一物,哪裡有桃子? 桃子,哪裡去了? 是「半炷香」的人來襲,把她擄去了麼? 不,要是推測不錯,那群笨蛋怎會不傷害自己?對了,是桃子獨自離去了,她幹嗎要走? 一陣不寒而標的冰冷感覺龑上心頭,朱不三已感到有點不妙,只是他並非小白,分析力、聯想力都差勁。 想,快想,桃子哪裡去了? 雪花仍在舞飛,寂寞街上有寂寞之女。 桃子執著佩刀,一直往「上賀神社」走去。 神社之外,偶爾響起了幾聲孤獨的犬鳴。 黑路上隱隱見到數十團微光,那全是掛在神社大門外的燈籠火光,耳畔也同時傳來陣陣喧嘩。 不知哪裡又傳來一聲野犬長嗥,黑夜的淒涼中,有著無情怒吼,是因為甚麼? 難道「上賀神社」發生好可怕的事? 神社之內,活像大白天一樣,火光熊熊,熱鬧得有點兒過分,竟擠滿了五、六百人,都在狂歡豪飲。 這「上賀神社」原為奉祀雷神,乃「京都城」最古舊神社之一,歷史悠久,在民眾心目中的地位也最為崇高。 當有達官真人前來神社拜謁時,兩堆五尺高的圓錐砂山,由來訪真人撒砂淨道,以示恭敬。 殿內除了用作祭禮之外,也是「烏相撲」的尊貴聖地。 相傳某年天皇為平定外亂,乘戰船出國,天空上有眾多烏鴉相隨,不停高叫助喊立威。 由此演變,武士都習慣在陣上扮作烏鴉叫喊,以增強衝殺信心,先把敵人嚇倒,再圖拚殺。 其後得天皇批示,把武士這種戰鬥形式改良,變作一種武鬥技法,是為「烏相撲」。 一對武士在指定繩圈中互衝對攻,只要其中一方先倒下又或被推出範圍以外,便算是敗。 「烏相撲」逐漸成了武士及其他忍士、浪人較技、拚殺的比鬥力式,以較有規則的公平方法,來定奪勝負。 經天皇批示,「上賀神社」便成了「烏相撲」決戰神聖之所,每月的首三天,從日到夜,都有「相撲祭」展開,一個又一個的戰士,為了逞強、冀求獲得貴族的賞識而戰。 這夜,已是三日相撲戰結束之期,然而「上賀神社」依然滿是觀賞「烏相撲」的捧場客。 不少還帶備有大筆銀兩,要好好的賭個瘋狂。 擠滿觀眾的神社內,高高在上築有「大觀台」,上頭兩位是當時得令的人物,誰也不敢招惹。 滿頭白髮,把身體完全裹在斗篷之內,一雙血目凶狠歹毒,猶如叢林內伺伏的毒蛇,隨時噬殺。 他身旁十尺之內,從來沒有男人,就算有,也一定是已死的男人。只要貼近他十尺之內,那人便死定了。 江川十兵尉,十尺之內殺無赦! 五十餘歲的大殺神,自出娘胎以來,祖父江川不死便一直隱居於「神棺」之內,他懂事以來就執掌「江川藩國」的一切。 究竟是他要當天皇,繼而攻打中土,雄霸一方,還是真正幕後操縱者是在「神棺」內的二百歲「江川不死」? 沒有人知悉內情,五十年來,就算江川不死有話要說,也只對孫兒一個人訴說,只有十兵尉知悉一切。 就算是九大武將,也全都是江川十兵尉在位時所籠絡、培養的強大殺將,連他們也沒見過老不死。 甚至是說話也沒聽過半句,故此有人就說其實哪有二百歲還沒死的人,老不死其實已死,只是唬人伎倆罷了。 十尺之外,能與江川十兵尉並排對坐的,當然是「京都城」內了不起的人物,此人頭尖額窄,八字眉低垂,雙手藏於闊袍大袖之內,打扮跟「平安貴族」一樣。 原來笑臉迎人的傢伙,就是朝中地位顯赫,足以跟平安大人相提並論的平安小丑,也就是「江川藩國」在朝中的合作夥伴。 平安小丑以扇子半掩遮臉,嘻嘻笑道:「恭喜啊世子,你的『繩寵』愈來愈精緻了,我不依哩,我的『繩寵』遠不如你啊,繩鬼子,你……真丟臉啊!」 身旁一個只有四尺七寸上卜的赤裸紋身漢子,當下嚇得跪在地上,不停磕頭謝罪,幾乎哭了起來。 斗篷內的血目閃了閃光芒,原來站在老遠三十步之後的一個打扮成歌舞姬的強壯女人,便走到平安小丑身前。 平安小丑用扇子輕輕戳了來人乳房一下,笑道:「歌舞伎將軍啊,小心呢,『繩寵』好怕被弄痛的啊!」 原來這一臉冷傲,殺氣騰騰的,便是『歌舞姬』的精神首領歌舞伎將軍,也就是江川十兵尉最寵信的將軍。 輕輕抱起「繩寵」,只是柔和微力輕提,「繩寵」都已不斷顫抖,那極盡誘惑的淫啼嬌吟,教人骨軟心動。 恭恭敬敬的把「繩寵」抱了給十兵尉,當下退回三十步後。十兵尉從來不喜歡懂得武功者在他十尺範圍之內。 「繩寵」,「天皇帝國」的最出色手藝作品,赤裸的妙齡少女,被繩子紮緊、欲仙欲死的快感娃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