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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作者:雲翎

    這是什麼地方?四周都是金壁輝煌的,腳下的路也是由水晶鋪成的。空中還不時有魚群游過,我知道我在水裡卻沒有一點呼吸上的障礙。「漢藜大哥,你又想我了?嘻嘻,我好高興。」

    「精衛?精衛,你在哪啊?」

    「我在這啊!」

    「哪兒啊?」整個大廳裡只剩下精衛銀鈴般笑聲的回音。睜開雙眼才發現臉上已經濕透了,鬱結的心情伴隨著我,看來今天又是一個不眠之夜了好像馬上就是黎明了吧。不如四處走走吧。

    誰知剛剛一站起來海喻便驚惶的道:「星幻大哥,你要做什麼?」原來她沒睡啊!失眠好像比我還嚴重。

    「我睡不著準備四處走走。你怎麼還沒睡啊?」

    「啊?這個,這個……我也睡不著啊。」看她這麼緊張的樣子似乎對我很不信任呢。

    「那我不打擾你睡覺了。」

    「等等,這個……這個,我能不能跟著你?」

    「沒關係的,來吧。你再帶我夜遊建木當然好。」話雖如此,但是實際上我們只是一前一後地隨處亂走,誰也不說話氣氛十分尷尬。真不知海喻今天是怎麼了,可能還是在怪我沒有在她落水之前扶住她吧總之從那條該死的河裡上來之後她就一直對我不理不睬的,全然沒有了以前的熱情。

    不知不覺已經回到了建木通道的地方,那道門仍舊是緊緊的關閉著謝絕一切外人的參觀。我緩緩抬起頭望著高不見頂的建木頓時對上面的神秘世界充滿了一陣好奇與神往。真希望此刻建木的門突然打開出來一個神仙對我說:「星幻,同去,同去。」。這時發現建木上剛剛似有什麼東西閃了一下紅光。

    「海喻,你剛剛看見上面什麼東西閃光嗎?」

    「啊?」海喻看來又走神了完全沒有聽見我問的話。

    「你看上面是不是有什麼東西閃了一下啊?」

    海喻這才把頭抬起看了看,說:「沒有啊。」

    「上去看看!」我興奮的說著。話沒說完便踩著樹幹上的坑坑窪窪開始往上走。

    「不行,不行的,星幻大哥!」海喻見我不聽勸告也只好跟了上來。這建木長得倒是挺好爬的,表面的樹皮經過歲月的洗禮已經十分蒼老了,就像是乾旱的耕地一樣滿是裂口。但這絲毫不影響它的生命力與威嚴。我爬到一處樹洞停了下來準備進去。這個樹洞挺大的和上次在巴國吃火鍋的地方差不多。海喻也跟著進來,看了這裡十分興奮道:「哇!沒想到這裡這麼大啊。」

    我四周調查一番發現有一面的內部好像是空的。於是我又用手敲了敲,誰知用力過猛竟然把前面一整塊都敲了下去。我頓時又是害怕又是興奮,海喻見了責怪道:「你怎麼把建木敲壞了?」

    「哪的話,我只輕輕一碰它就爛了。」我解釋道。但此刻更讓我又興趣的是建木裡面到底是什麼?於是我從剛剛敲出來的洞看去,下面果然是一片漆黑的。但是上面也看不清楚似乎還有很高的樣子。「你不是說想成仙嗎?我們上去看看。」

    「人家哪有說過想成仙了嘛?」海喻嘟著嘴反駁。

    「那是我想成仙,你就當陪我上去看看好吧?」

    「你……真的……」海喻咬緊嘴唇很是焦慮的樣子。

    「我也是說著玩的,只是真的很好奇罷了。」海喻一聽破涕為笑。

    「嗯,不過說好等會如果真的到了仙界你也要和我一起下來。」

    「就算我不離開我也會先送你下來的啦,你放心好了。」

    「不要!我!要你!和我!一起下來!」海喻十分認真的說。

    「好,好,好!我們一起下來就是了。」說完我便快步上去抓住樹幹中間空洞內部的凹凸向著上面爬去。這裡雖然還是有很多可供攀爬的地方,但是比外面陡峭了許多我已經有些吃力不知道海喻怎麼樣?我將頭轉到後面去看看她只見海喻甚是吃力的樣子頓時心中不忍,道:「海喻,你先下去休息吧,我上去看看就馬上下來。」

    她倔強的搖搖頭:「不要,你上去就……就不會下來了。」沒辦法我只好伸手去拉她,自己本來就有些撐不住了但是又實在不能丟下她不管。體力透支後疲勞便會成倍增長。過了許久我們又來到一處樹洞,這些補充體力的地方真沒遊戲裡來得及時。

    「星幻大哥,你看上面好像到頂了。」海喻觀察了一下對我說。我仔細看看確實上面已經沒有空洞了都是實實在在的樹幹還隱約可以看見一圈一圈的年輪。我不覺有些沮喪,難道這真的就到頂了?原來還以為可以通天的,沒想到根本不行。真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星幻大哥,你看這個是什麼?」海喻的話頓時又引起了我的興趣。我走過去看看樹的四壁上都有許多看似神像的圖案,栩栩如生十分有趣。好像是有人畫上去的。其中一副畫的是一個偉岸的男子站在一條河邊,兩手持劍眺望遠方。身後是翻滾的河水和山川,但是和男子比起來似乎都渺小了。旁邊還有好幾幅不同的壁畫,有的是太陽下人們在勞動,有的是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怪獸,還有的是人們與自然作鬥爭的。總之每一幅都極具歷史研究價值和觀賞價值。我真是驚得說不出話。

    「大哥,你看這個。」海喻倒是驚得還可以說話或許她根本就不吃驚吧。我一眼望去看見的竟是一顆不大的猩紅寶石。雖然不大但卻光澤鮮艷十分漂亮還一閃一閃的,很有可能就是我剛剛看到的閃光。

    「哎喲!」海喻剛剛碰到寶石就猛地把手縮了回來。

    「怎麼了?」我問。

    「好燙!」海喻委屈地一邊說一邊吹著自己的手指。

    我緩緩走近伸手去試探的觸摸了一下並沒有海喻說的燙的感覺,相反只覺得一陣冰涼舒服得很呢。於是我便放心大膽的將寶石拿起來,道:「一點都不燙啊。」

    「辟啪!」外面竟突然打了個響雷把我嚇一跳,手中的寶石也被嚇得落到了地上。

    「看來要下雨了,我們先下去吧。」我說著撿起寶石準備原路返回。

    「辟啪!」又是一陣震耳巨響。我這次有了準備沒有被嚇到,但是海喻卻似被嚇得不輕。她臉色慘白雙眼盯著我看,全身都在發抖。「雷……獸。」

    「什麼?」

    「星幻……大哥。雷獸……在你後面。」海喻怯生生的重複了一遍。我立馬意識到什麼連忙向前衝幾步然後一個猛地轉身胡亂的擲出幾個電球。我正好趁這個時候將眼前的雷獸好好大量了一番。身材並不比年和夕大,樣子也是窮凶極惡的看來和它們不是孿生兄弟就是同父異母兄弟了。天下能長成這個模樣的也實在稀奇了。

    雷獸無視我奮力擲出的電球照樣衝過來,電球擊到雷獸身體的時候猶如是雨水降落在了江河中立刻就被融合了。我真是笨,雷獸當然對電這種東西十分有親和力了它本來就是電化成的嘛。

    我想到這裡便準備換赤霄神功,但是還沒有任何動作就被雷獸撞翻在地。劍和寶石都脫手了,這就以為著金光劍也不可以再用了。雷獸的動作確實如閃電一般快啊。我飛快的從地上爬起來躲過了雷獸的第二次猛攻。我趁它還沒轉過來的時候使出玄天一指。玄天一指剛剛點到雷獸的身體我便感覺到渾身上下都麻痺了,一股強大的電流頓時通過全身刺激我的每一寸肌膚。我甚至聞到了陣陣的焦丑味,可我居然還沒死。我依舊有力氣支撐著爬起來。雷獸似乎沒有再攻擊的意思只是慢慢銜起地上的寶石要放回原處。看來它對我並沒有什麼惡意,只是我打擾了它,它想把我趕出去而已。自從上次和鼓戰了一次我便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

    於是我收起全身的真氣慢慢靠近想去撿回自己的劍。大家想必聽說過蜜蜂在人類身邊的時候人稍微動一下蜜蜂就會懷疑人類要攻擊它,然後蟄人一下的故事吧。蜜蜂蟄人一下自己也會死,但是雷獸卻不會,所以它完全有理由比蜜蜂更加敏感。

    「辟啪!」雷獸衝我一聲巨吼。實在不巧它在對我放出高壓電流的時候嘴中銜著的寶石也衝我射了過來,而此刻的我由於被它嚇著了嘴張的很大。前一刻看見雷獸的血盆巨口,後一刻就感受到自己的櫻桃小口後面的喉嚨被重重的撞了一下。寶石就這樣卡在了我的喉嚨裡,我想吐出來實在辦不到,想吞下去它又十分頑固的卡在那裡就是不願有絲毫的移動彷彿找到了最佳地點似的。

    我當時的痛苦實在不是人受的,難受得我在地上打起了滾。我知道如果這樣久了我就會因為呼吸困難而死,因為我現在已經覺得有些要斷氣了。海喻見了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支撐著站了起來,面對著海喻使勁捶打自己的胸口。海喻終於會意過來幫忙。旁邊的雷獸此刻不知怎麼了反正沒有趁機攻擊我,這樣也好要是它再來我真不知怎麼辦了。經過海喻的一番捶打寶石終於順利的進入了我的肚子。我這時才感覺到海喻所說的燙,豈止是燙簡直就是燒,彷彿是蚩尤的暗藍火焰在我肚子裡瘋狂的燃燒。我痛苦地不住流淚真恨不能馬上死了算了,比在煉獄還難受一萬倍。

    「星幻大哥,你不要嚇我呀。你怎麼了……」我的聽覺已經出現了問題,接著是觸覺,視覺。我早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此刻更是覺得天旋地轉拿頭拚命往牆壁上撞。眼前是一片模糊什麼都已經被淚水所掩蓋。終於我的意識也開始模糊了,最好的證明就是我已經沒剛才那麼痛苦了……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第一眼看見的就是海爍驚艷的臉龐。他看了我醒來,道:「你終於醒了。」

    「我……怎麼……海喻呢?」

    「你還是先關心你自己吧。你們怎麼搞的,竟然沒趕在我們離開之前回來。搞成這樣。」

    「實在是說來話長。」

    「要不是我們及時發現你們失蹤連忙折返回去,你們現在還在建木上呢。」

    「是海喻帶我回來的?」

    「是啊。當時你還是昏迷不醒以後注意點身體嘛,海喻就在你身旁不停的哭。我妹妹對你還真是不錯呢!」

    「別取笑我了,海爍。」話剛剛說出口海爍就生氣的說:「雖然你是人類,但是我們有我們的規矩你既然這樣了就要按我們的規矩來辦事。你以後不可以再對我直呼其名,你以後要叫我哥哥像海喻一樣,知道嗎?」我當時就被搞蒙了。

    「為什麼?」

    「你還問為什麼?你和海喻孤男寡女在外面一夜,自己做的事當然要負責!你別看我妹妹平時呆頭呆腦的,人其實還是不錯的你以後和她相處久了就會知道了。」

    「你該不會是以為我和她……有什麼關係吧。冤枉啊!我什麼都沒做過。」

    「少說廢話,我們氐人族的規矩處子之身的女子只能和自己的丈夫在外面過夜。就算你沒做什麼也是一樣的。海喻和你的事全國都知道了,你叫她以後怎麼嫁人?再說如果沒有做什麼你怎麼會虛脫得暈倒,她怎麼會衣衫不整得在你旁邊哭。」媽的,早知道我就做那個什麼了。不然現在也不會有被冤枉的悲哀了。

    「海喻呢?我要見她!」我說道。

    「你還真是個急性子,以後你每天都會對著她的,到時候就怕你會看煩的,嘻嘻。」說著衝我曖昧的一笑,真是要多噁心有多噁心。

    「我找她過來解釋清楚。」我急了。

    「還解釋什麼?解釋什麼都沒用的。海喻現在就在母后那裡聽候母后的教誨呢。她下決心做一個最好的新娘了。快去吧,妹夫。」他居然就開始這麼叫我了,至少加上「未來」兩個字讓我保存一絲希望吧。他的表情真是十分奇怪。自從我認識他來從來沒有見過他高興得這麼反常,好像是恨不得立刻就把海喻嫁給我似的。他越是這樣我就越是覺得危險。

    沒什麼好緊張的,等會見了女王好好的解釋加上海喻自己的作證應該可以澄清誤會的吧,實在不行不是還有海閃可以作證嗎?女王的宮殿隨時都是這麼金壁輝煌莊嚴肅穆,我邁著沉重的步伐慢慢的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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