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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作者:雲翎

    第二天幾乎是所有的氐人族人都早早的來到了巨海的背上滿懷著期待的看著不遠處的建木,彷彿是舊居海外的遊子對家鄉的遙望。海喻公主說建木是氐人族的根真是葉落歸根猶如柳樹一般越是高大枝條越是接近自己的根。巨海也好像是知道大家的心意似的加快了速度向建木衝去,兩旁濺起了高高的浪花。

    巨海離建木越來越近終於進入了樹枝的陰影中讓我有機會一堵建木的風采。昨天我還以為建木是長在島上的,但是現在才看清楚原來建木巨大的根已把整個島都包裹了起來直杈杈的插入海中,根和島之間的距離很大形成的空間足以裝上好幾萬人了。整個樹幹很直很高將頭狠狠的抬起來才勉強看得見上面的樹枝。樹枝造成的陰影也籠罩了附近幾十里的海域。進入樹蔭我立刻便感到了建木偉大自然的氣息,是一股強大的力量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的,彷彿到達了聖地。就算是以前在布達拉宮也沒有如此莊嚴神聖的感覺而現在這一切都是不自覺的。

    巨海還沒有靠岸已有許多氐人族人躍入海中游了過去,不過只是在建木周圍游弋就是不上岸。看著他們颯爽的英姿引人無限感慨。巨海靠岸之後女王左右的衛士架起一座橋,女王便踏著橋登上了建木的海岸我和幾位王子公主跟著也上來了。那些人看著女王已經上岸也紛紛迫不及待跟著的上了岸。我再看看前面早先登岸的人身上的水飛快的往下掉通通被建木所吸收,然後那些人的尾巴上的鱗片竟然慢慢的落下最後居然變成了兩條腿!

    「星幻,你覺得很奇怪嗎?」女王注意到了我異樣的目光不禁笑著問我。我點點頭但馬上又搖頭。

    「傻瓜,我們氐人族遇到水腿就會變成尾巴,水干了當然就會變回腿了呀。」海閃嬌笑著解釋給我聽。看著她們的腿真是比我當初想像的還要修美迷人,不覺又是一陣臉紅了。

    「好了,大家跟著我先去朝聖吧。」女王對眾人命令著。於是大家都井然有序的跟在女王身後向建木的中央走去。

    「我們朝什麼聖啊?」我悄悄問身邊的海爍。

    「這是一種儀式,等會你去了就知道了。到時候跟著我做就行了。」

    穿過一片由建木根系組成的森林之後我們來到建木的中央。中間是一根巨大的主根深深的插在地上,根上面的花紋自然的組成一些神像的東西實在是神奇異常。女王獨自踩著周圍由根組成的階梯來到主根的神像面前做了一系列複雜的手勢然後跪了下來,口中道:「感謝神明對我族的恩賜,請眾神接受我們最真摯的朝奉。」

    「跟著做!」海爍忙對我說。我這才注意到所有的人都在做一些奇怪的手勢於是照著海爍的樣子做了起來。手勢做完之後又跟著大家喊了幾句口號再看女王把手指放入口中咬出了血,她把血擠出來滴了幾滴在地上。難道這個也要跟著做?海爍見我遲遲不動手,問:「你怎麼還不咬啊?」

    「我……」我想說我有血友病,但是他們聽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別怕,我來幫你。」海喻在身後說完便拉過我的手狠狠在手指上咬了一口,頓時血開始往外面飆。我強烈無語。

    最後女王親自放上祭品便走了下來。「儀式完畢,你們請自便。」海喻一聽十分高興過來拉著我說:「星幻大哥,我帶你去四處轉轉,好不好?」

    「好啊,」說著有對海爍喊道「海爍,咱們一起去吧。」

    「我?不行啊,我還有事。你們自己去吧,我不奉陪了。嘻嘻。」真是可憐。但是也好畢竟可以和海喻公主一起旅遊啊。

    跟著海喻來到一個巨大的樹洞,她便開始介紹:「這裡就是人間和仙界的連接口了。如果運氣好的話可以看到仙人從這裡出來喲。」

    「是不是真的?那我們從這裡進去不就可以到達仙界了?」我問。

    「是啊,不過我們是進不去的。只有仙人在另一頭可以開啟通道然後趁仙人沒有回去的時候進去。以前真的有人試過的,現在肯定在仙界很快樂吧。」說著露出羨慕的神情。

    「那我們等等好了,說不定仙人一會就出來了。」我開玩笑似的說。

    「哪有這麼容易啊,你沒聽過天下一天地上一年嗎?如若要等的話,我們都老死了也不一定等得到。」

    「那還真是可惜了。」

    「你不知道,仙界和人界的連接口可不只一個喲。還有一處名曰崑崙山的。傳說在山頂不時有聖光射下可以通過聖光到達仙界,不過要想真正成仙幾乎還是不可能的。」

    「那咱們到其他地方再看看。」我建議道。

    「好啊。建木上好玩的地方多著呢。」

    說著帶我經過了一個幽徑一股寒風吹出還夾雜著聲音「馮……星……幻……」,我驚了一下忙問:「這是什麼地方?看上去陰森森的。」

    「不要亂說,這裡是英雄塚埋葬了許多偉大的英雄。像伏羲大神,少昊,後稷都埋在這裡接受仙緣呢。」巴國好像也有個類似的東西吧。不過這裡看起來才真有公墓的味道。

    「咱們進去看看吧。」

    「不行,我說過了這裡是英雄塚我們不可以貿然打擾的。我還是帶你去別的地方看看好了。」

    「但是裡面好像有人叫我呢。」

    「嘻嘻,胡說。總之我們是不能進去的,走吧。」無奈只好跟著海喻離開了。其實我對死人並沒有什麼好感但是這次說不出為什麼就是想進去看看。「馮……星……幻……」身後又傳來了剛剛的聲音,或許有些神經過敏了,有錢人是有這樣的毛病。

    過了一會又來到一條河的旁邊,海喻指著河說:「你看,這便是從天上流下的天河了,天河積累下來就成了大海源源不斷的供給建木的水源。」原來銀河真的落九天了,只是從香爐峰移到了這裡。說著海喻伏下身去用手捧起一口一飲而盡,道:「喝了這裡的水身體裡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都被洗得乾乾淨淨的了,嘻嘻。你也喝一口嘛。」

    「好啊。」說著我也捧起喝了一口。真不愧是天河的水確實沒有經過污染還含有豐富的礦物質和維生素,我給它取名為星空牌礦泉水吧,嘻嘻。不過說真的喝了一口確實感到五臟六腑前所未有的空明,以前的什麼不高興的事都不在意了全身都透著一股清清的涼意嘴中還有絲絲的余甜。

    「怎麼樣?好喝吧?」海喻俏皮的眨眨眼問道。

    「真好啊,應該帶個器皿來裝一些回去喝。」

    「你想得美呢。天河的水離開建木就成了又苦又澀的海水了,你想喝可以喝個飽了。呵呵。來,咱們許個願吧。天河可是世界的源泉呢,有什麼話對這天河說河裡的魚兒就可以把話帶到仙界,一定回實現的。」哦?這麼好。那我許什麼願好呢?許個明知道不可能的有些浪費,許個太簡單也是浪費。有了,乾脆讓我快點可以見到林雨馨吧。這樣我就可以早點回去了。

    「星幻大哥,你許的什麼願啊?」海喻問我。

    「我希望可以早點見到我的朋友,你呢?」

    「呵呵,我希望你許的任何願望都可以實現啊。這樣就有更多的機會實現了,不是嗎?」

    「謝謝。」

    「那邊是什麼地方?」我指指那邊問。那邊似乎也是什麼河的樣子。

    「哦,那邊啊!我們過去看看吧。」說著歡快的跑了過去。我也連忙追過去。走近一看這裡果然也是條河,只不過比天河寬許多但是似乎沒有那麼深了。水中還長著許多樹木互相糾纏著,樹木的枝葉密密繁繁使本來不明瞭的天空更加稀少了。整個河面返著銀色的光澤也著實好看。

    「這裡的水可不比剛剛的差喲。你看這裡的樹和這些動物想必已經猜出這裡是哪裡了吧。」我怎麼可能會知道,真是幽默。

    「呵呵,我看了這裡的景物除了覺得這裡幽靜神秘外沒有其他的感覺了。」

    「啊,這樣啊?那你過來喝一口這裡的水就肯定知道了,快來嘛。」說著蹲下去舀水。誰知竟一個不小心踩滑了眼看要落水。我忙伸手去拉她卻不料自己也滑了一下竟和她雙雙落水,真是有夠倒霉的。

    海喻從水中抬起頭來看了我十分吃驚似乎還有些因為微慍而引起的臉紅,對我道:「你……你怎麼也……也跟著下來了?」說話的時候聲音明顯和先前很不一樣了,但是卻不清楚有什麼不一樣。

    「你還說,我要不是為了拉你怎麼會掉進來嘛。」我假裝生氣的說。

    「對……對不起嘛。」說著將頭埋起來不再我。聽她的語氣甚是認真恐怕還以為我真的責怪她吧。我連忙尷尬的笑了笑,說:「這……這個,你別生氣啊,我跟你開玩笑的呢。」

    「我實在是好久沒有用腿走路了,所以有些不習慣,剛剛真的不是故意的。」

    「傻丫頭,我怎麼會生你的氣呢?剛剛是我自己不小心。都怪我要不然我們也不會成落湯雞了,嘻嘻。」

    「………………」我見她仍舊是低著頭不說話。

    「咱們……咱們快上去吧。」她沒有說話只是低頭「嗯」了一聲。我便攙扶著她上到岸邊。奇怪的是我記得海閃說過氐人族遇到水腿就會變成尾巴的,但是此刻的海喻卻沒有。

    我調笑說:「你的腿怎麼沒有變成尾巴呀?」

    「這……是這裡的水不一樣啦。」經她這麼一說我才注意到她的腿上竟沒有一滴水,不只她的腿就是全身也沒有濕我也是一樣好像根本不曾掉進過水中一樣。接著便是一陣沉默,海喻明顯沒有方纔那般好動了此刻只是恍惚的坐在岸上將腿放在一旁低著頭看著地上似乎有什麼東西特別能引起她注意似的。那樣子真是美麗極了,就像一個受傷的仙女引人無限的愛憐。不經意間我注意到了她的眼神竟滿是溫柔與羞澀,像極了一個正待出嫁的姑娘。

    坐了不知多久我才想起我們好像應該回去了,雖然我極不情願破壞這美好的畫面但也沒有辦法,畢竟我已經有些餓了。「海喻公主,我們該回去了吧。」

    「啊?!」海喻呆呆的抬起頭來看著我,良久才道:「星幻大哥,我不准你再在我的名字後面加上公主了,這是對我的疏遠呢。你以後叫我什麼都好就是別再叫我什麼公主了。好不好?」

    真沒想到她第一句話竟是這個,「好啊,那海喻,我們該回去了。」

    「好的,你以後說什麼我都聽。」這是怎麼了?難道剛剛腦袋進水了?說話總叫人起雞皮疙瘩。

    我們兩人出來的時候才發現天已經是漆黑了,海喻著急地說:「糟了,這麼晚了。」要不是你發呆這麼久我們這麼會這麼晚才出來。來到我們上岸的地方已經找不到人影了巨海也不見了。「看來他們一定以為我們已經回去了,所以他們都走了。」

    「母后,大姐,哥哥……」說著海喻竟跪在地上抽泣。這可和我認識的海喻判若兩人了。

    我蹲下去安慰說:「別害怕,我相信他們找不到你明天就會來接我們的。」

    「我不是怕他們不來,只是今晚……」

    「別怕,今晚我們就在建木上過一夜好了。」

    「我……和你?」不是在懷疑我的人格吧?

    「沒辦法啊,將就一下嘛。」

    「天意,實在沒辦法了。」說著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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