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經--玄幻魔法小說網

    迎面吹來鹹鹹的海風，耳邊傳來陣陣波濤拍打船體的天籟，身上感到陽光無限的愛撫，一股懶懶的睡意頓時佔領了我的全部思緒。突然，胸膛一股柔情注入體內流經全身，我微微睜開眼看見精衛正坐在我身邊用輕盈的手指撫弄著我的胸膛。

    「漢藜大哥，你在這做啥呀？」我將墊在後腦的手抽出一隻輕輕放在她的手上。

    「曬太陽呢。來，你也睡在我旁邊吧。」

    「哎！」精衛果然緩緩睡了下來。我側過臉看去全是精衛那猶如巴蜀般奇峰迭起，鬼斧神工的嬌好身姿，胸部隨著均勻的呼吸又如大海般的跌宕起伏，一對會言的碧波正含羞望著我。「你老盯著我看做什麼？」

    「哦，哦。我是看你真漂亮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嘻嘻。」

    「精衛，這次我們要去的姑射在東海，你如果不願意去我先送你回上黨吧。」精衛一聽東海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臉上的紅霞彷彿轉化成了鮮血，卻只是一瞬間便又恢復了千嬌百媚。

    「沒什麼，以前不想東海是怕。但是現在有你在我就什麼都不怕了，以後你去哪我一定跟從除非我死了。」

    我一聽死字，心中沒來由的緊了一下，「那好啊，我好困想睡覺了。你講個故事來聽聽。」

    「我又不是你娘。」不過過了會還是講了起來「這是以前我娘跟我說的，在東海的海底深處有個叫忘憂宮的地方，那裡十分美。宮裡住了個漂亮仙女叫女娃十分喜歡到上黨來玩，她到上黨的時候就會投胎在一戶人家變成這家的女兒，然後每次死後都會回到忘憂宮再變成仙女。她每一世都不記得以前的事，但是死了變成仙女之後就會把每次的經歷寫在貝殼上小心保存。」

    「那她還真是不錯呢，長生不死了。」

    「才不是那樣呢！她是一位非常重情意的人，每次都在世上找尋自己的最愛，可是上天卻像是跟她開玩笑似的每次都在她接近真愛的時候奪去她的生命，於是她就會回到忘憂宮等待下一次的轉世，所以說她才真是可憐得很呢。」說著問我：「漢藜大哥，你說是不是？」我沒有理她「漢藜大哥……」過了一會便沒了聲音，我猜是睡著了吧。這樣的問題我怎麼回答得了，所以我不得已才只有裝睡。這只是個傳說吧？一個哀怨的傳說。

    過了不知多久我感到一陣山崩地裂的劇烈震動，連忙從甲板上爬起來，「怎麼回事啊？」

    「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可能是有礁石吧。」上面眺望的水手不自信的說。

    「出什麼事了，漢藜大哥？」精衛一個沒站穩倒在我的懷中。

    「沒什麼。小事一樁。你別怕。」

    「我不怕。」但是我卻分明感受到精衛說這話的同時摟住我的手正害怕得發抖。

    沒過多久前面來了幾股大小不等的龍捲風，船上的人都驚恐的吼道：「龍吸水！快避開！」但是風捲起的波浪正一點一點把我們往那邊推去，整個大海上頓時烏雲密佈雷電交加。

    「那是什麼？」林雨站在船頭吃驚的大叫。我忙走過去一看，前面的水竟沒有了，海面上多出一個巨大的洞。不對！是漩渦，十分巨大的漩渦，速度之快似乎不久就可以看見海底似的。漩渦飛速的旋轉著帶動著四周的水花形成一座高聳入雲的水柱很是壯觀。

    「是他？！」精衛驚恐的說。

    「誰？」我忙問。

    就在此時水柱轟然倒塌砸在下面的海面上引起一陣陣洶湧的波濤，我們的船就像江水中的葉子一樣被打得七倒八歪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而剛剛的漩渦中水慢慢凝聚在一起形成一個龐大的巨人。

    「精衛，好久不見。我等你很久了。」他似乎是和精衛認識的，只是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安在我心裡滋長。

    「海若！」精衛咬著嘴唇艱難的說。

    「精衛，你以為你可以逃得過我的手掌心嗎？」

    「我根本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你不要再纏著我了！」精衛要哭出來了。

    我大為生氣，吼道：「喂！你是個什麼東西？」

    海若看著我，輕蔑的笑道：「我就是精衛的未婚夫海神，你又是什麼東西？」一聽名字我頓時覺得矮了半截似的。

    「胡說八道，我才是精衛的丈夫呢！」

    「哼，區區螻蟻！」說著手一拍刮起一陣狂風將我捲到海中。我好容易才終於回到船上。

    「精衛，你不用做無謂的反抗了。炎帝答應過我的事是不能不算的，今天我就帶你走。不過你放心以後我一定好好待你。」

    「你……你……放什麼屁？」我無力的說。「精衛已經是我的人了，你識相的快滾吧。不然……等會我要你……咳咳咳」

    精衛忙上來「漢藜大哥，你怎麼樣？」海若見精衛關心我的樣子大為嫉妒惱羞成怒。「臭小子，我今天要你的命。」說著手上的水竟聚集成了一根三叉戟。

    「住手！」精衛對海若吼道。

    「今天我先殺了他，然後你就得跟我走。」說著飛速的移了過來。船上的水手們同時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朝眼前的一股「水」猛攻。但是那些攻擊全部從海若的背後穿了出去根本沒有用。我下意識使出紫霄神功卻還沒有打中就已經消失在了空中。海若奮力的一劈我們整個船體終於四分五裂了。

    我們抓住浮在水上的木塊讓自己站在上面，海若哼了一聲：「哼，你們怎麼可能是我的對手呢？」

    「大哥，你保護嫂子！」

    「等等……」話沒說完林雨已經衝了上去，在空中穩住身形後素手一張頓時整個天空都被五彩的光芒所籠罩，無數彩光射向海若。海若見了馬上將手中的三叉戟一橫死死的擋住了所有的光球。

    「不錯嘛。」三叉戟一掃林雨卻正好躲開穩穩的落在了一塊木板上。「小雨，你別去。」說著我縱身躍起，想起了我剛領悟不久的金光劍連忙朝他射出一根。可惜由於不熟悉金光劍竟只是插身而過沒有起到作用。海若哼了一聲手掌一揮將我扇在了水中，我立刻感到胸口一陣悶痛吐了口血。精衛忙跳下水來艱難的將我救起。

    「漢藜大哥，他怎麼說也是神，咱們不是他的對手。」精衛的眼淚滴在我的臉上讓我覺得燒心的滾燙。

    「想走？」海若說著又是手一抬捲起千堆雪將我們掩埋。我這才知道我和他根本就相差太遠了，我是永遠不能打敗他的了。以前每次和我戰鬥的人雖然強但至少我還覺得今生今世還可能追得上，但是今天面臨如摩天大樓一般的神我才明白自己是多麼渺小。我輸了，我徹底的輸了，沒有絲毫的懸念。我只能等待海神的判決，像一隻死魚一動不動。

    「跟我走吧，精衛。我可以保佑整個上黨的人安居樂業，否則我會讓他們世世代代受到海神的詛咒。」

    「好吧。」精衛思考了一會淡淡的說。

    我死死抓住精衛的手不願放開，但是我畢竟已經沒有力氣了。我只能呆呆的看著精衛伴隨著訣別的微笑將我的手掰開，就在我的手鬆開的一剎那我彷彿跌到了地獄。我不敢不願不想相信眼前的一切。精衛！別走好嗎？我們今天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我……

    精衛天真的笑了「你怎麼可以死呢？你忘了，你還有好多事要做的，不是嗎？」

    「可是……」

    我和精衛此刻終於心靈相通了。「漢藜大哥，你要好好的，我不願看到你不開心。」想著精衛低下頭用火熱的雙唇灼燒著我的冰唇。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疼痛，殘酷的思緒透過溫柔的雙唇牴觸我的心房，撕裂我的五臟。

    慢慢地精衛終於站起身來，臉上掛著冰冷的笑容轉身朝海若跑去。精衛的背影我常常見到卻沒有哪一次比得上這次的遙遠，精衛的笑容我常常可見卻沒有哪一次比得上這次的慘淡，精衛的聲音我常常聽到卻沒有哪一次比得上這一次的揪心，精衛的玉手我常常碰到卻沒有哪一次比得上這一次的冰涼。我恨，恨海若的強大，恨自己的無能，要是我會暗藍火焰我就可以烤乾他了。可惜現在一切都晚了。如今的自己就只能看著精衛逐漸變小的背影沒有力氣作出任何反應。

    精衛來到海若面前沒有絲毫的畏懼，「海若，你要的只是我吧？」不等海若回答她便縱身一躍，在空中猶如一隻火鳳凰一般朝海若撲去。「精衛，你要幹什麼？」海若竟然很驚訝。

    精衛沒有回答他，相反只是轉過頭來用最溫柔的目光看著我。我心中頓時感到暖暖的「漢藜大哥。還記得我跟你說的故事嗎？那個仙子女娃其實就是我呀。我早就知道了，每次都一樣，上天總是跟我開玩笑的。今生今世能跟你結緣我已經滿足了。」

    「精衛，你……我……」

    「什麼都別說了，這是我的命運。我認了，但是你不一樣。你注定要和命運做鬥爭，答應我……好好的活下去。」

    「嗯……」

    「漢藜大哥，其實我……」精衛沒有了傳音，我抬起頭看見她對我說了點什麼，但是可惜我卻聽不見。「永別了！」什麼？什麼意思？我用盡最後的力氣抬起頭。

    「你要我，那我就跟你永遠在一起……好了！」精衛拿出一把匕首猛的朝胸前刺去。

    「啊！！！！！！」紅色！滿天全是紅色！滿天全是刺眼的紅色！滿天都是精衛的血。

    海若也被嚇了一跳：「精衛，精衛啊！你為什麼……為什麼……這是為什麼？」我已經沒有力氣做任何表情來表達我內心的痛苦了，眼淚還是流了出來可我卻哭不出聲。最大的痛苦難道不是痛苦的時候連哭都哭不出來還要強顏歡笑嗎？我怎麼可以哭呢。我在笑啊！我在笑為什麼眼淚還是源源不斷的湧出來呢？

    不爭氣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流到嘴裡，我以前只道眼淚是鹹的，怎知它竟是苦的澀的。不知是眼淚，海水還是精衛的血亦或是我自己的血，心裡流出來的血。

    血似乎是有生命的通通往海若身上灌去。海若也變成紅色的了，十分紅。他又好像是十分痛苦的樣子口中不停的念叨著精衛的名字手舞足蹈。「精衛，你這麼討厭我嗎？寧願死也不願做我的妻子。」因為她今生今世是我的妻子啊，音容笑貌每一寸都是屬於我一個人的。

    「這位大哥，這裡是我先來的。請你們走遠點。」

    「看他這麼瘦弱怎麼可能殺得了連父王，二叔，三叔都無可奈何的夕呢？」

    「哼哼，你不是很威風的嗎？這麼今天如此狼狽啊，我的劍使叔叔？」

    「我還以為你要死了呢。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

    「漢藜大哥，你是不是喜歡聖女啊？」

    「我替你擋是不希望看到你受到傷害而不是要你報答我。因為我……喜歡漢藜大哥。」

    精衛………………

    海若此刻竟發起了狂拚命拍打著海面激起更加瘋狂的巨浪。天地頓時失色，我只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躺在一個滿是青草的地方，這裡是哪裡？到處都是各種各樣的鳥兒十分招人喜愛。突然一隻鳥兒停在了我的旁邊，我仔細一看紅紅的嘴，紅紅的爪子十分漂亮呢。「漢藜大哥。」鳥居然說話了！「你是誰？」

    「你這沒良心的，這麼快就把人家忘了啊？」說著搖身一變。

    「精衛？！你沒死啊？」

    「我不是說過嗎？我死後就會回到忘憂宮的，你不用擔心我的，我現在在這裡生活得很好。」

    「真的？」我懷疑的問。

    「是啊，倒是你別忘了我喲。我不會再轉世了，我永遠不會忘記你的，漢藜大哥。」

    「精衛……」

    「人家現在叫女娃了，你真是的。」

    「女娃……還是精衛熟悉點。」

    「好了，隨你怎麼叫。哎呀，我要走了，我回忘憂宮了。」說著又變成一隻鳥。

    「等等……」

    「怎麼？你還有話說？」

    「哦，不。沒了。再見。」

    「嗯？再見。」說著拍拍翅膀消失在我的面前。整個空間頓時扭曲了起來，眼前的一切都是這麼的模糊。精衛，我一輩子不會忘記你的，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