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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作者:雲翎

    外面的天空已經黑透了還有幾個不安分的星星已經提前探出頭來,夏天的巴國天黑說明已經很晚了。此刻雖然我的肚子一點都不餓,但心裡儘是等會那些可口的美食。平時我只有見到林雨馨做的菜才有胃口的,但是今天卻是家鄉的味道我怎麼能不興奮呢?

    「大哥,快點啊!」小雨在前面催促著我,看上去樣子好像比我還急呢,真是的。

    走了許久我們來到一座不算太高的山的腳下。我問道:「是不是要爬山啊?」

    「不需要,我們開鑿了山道的。」說著在四處摸索了一陣,然後高興道:「快過來。」待我們走過去的時候發現這裡確實有個不算太大的石門。祝融輕輕的摸了一下石門上的雕花,接著是意料之中的事,那門發出「轟轟轟」的聲響,然後就慢慢打開了。雖然我早有預料但是我還是吃了一驚,畢竟現在是上古啊!

    「快進來吧。」祝融看著我們吃驚的樣子十分得意。

    於是我們跟著他走進了隧道。這裡就是有些窄了,但牆壁卻很是光滑大概常常有人走的關係。走了一會就自然的寬敞了許多,不僅如此旁邊甚至還開了窗戶可以看到外面的一切。我探頭望出只見整個巴國是一片燈火通明,到處都是火把和竄動的人群,大家都圍著火把盡情的跳著舞著。看到這些讓人不覺心中又是一種莫名的舒暢,真正的仙境不就是這樣嗎?大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百姓安居樂業,有時候大家又在一起快快樂樂的聚會。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隨著工業的發展這些似乎都只是我們,我是指我們家族和那些家族你們知道的,只有我們可以享受一下了。而且還沒有他們這麼自然,這麼無拘無束,這麼……

    蚩尤和炎帝他們追求的不就是這樣的太平嗎?而這一切在巴國卻是這麼的自然,沒有任何人為加工的痕跡。他們做到了,更加諷刺的是這裡沒有首領。哪怕是大祭祀也不是,祝融更加不是。這裡的首領也許就是下面歡快舞動的人群吧,他們知道自己應該幹什麼不應該幹什麼。我以前覺得這裡落後,現在才知道是我的思想還停留在很膚淺的階段,這裡不僅不落後甚至可以說是進步的。

    「漢藜大哥,你看天上的星星,好多,好漂亮喲。」看來這裡確實可以洗淨人的心靈,化解仇恨。精衛幾天來終於開口發出內心天真的聲音和我說話了。我微笑著看著她,說:「是啊。以往的不高興統統忘記了。」精衛這時羞澀的看著我,不知是不是下面光線的問題我發現此時精衛的臉上滿是可愛的羞紅看來如癡如醉,其實她也蠻可愛的。

    我拉過她柔滑的小手,輕輕道:「你不生我的氣了?」

    她將頭轉向一邊不再看我,羞聲說:「我從來沒有生過漢藜大哥的氣啊。只是來到這裡有些水土不服不太舒服,所以不太想說話。」

    「那你不怪我沒有叫你去偷鼎了?」

    她輕輕將手指放在我唇上,我登時覺得一股清香「別再說了,你看。」說著指向天空「今天的星星好漂亮。」

    「是啊。」

    祝融對我們說:「這些人都是在慶祝拜火節呢!」

    「原來你們在這啊。怎麼不上去啊?長老們都等著呢。」不知什麼時候秀秀來到我們身邊,但被眼前的美景所迷我們竟誰也沒有注意到。祝融這才道:「哦,對了。我們快走吧,別讓長老們等急了。」說著又對秀秀說:「都是他們只顧東張西望的,當然我沒有提醒他們我也有責任。」

    秀秀乖巧的一笑,說:「沒事的,快走吧。」

    我們又順著山洞走了一會便來到了一個寬敞的大廳,這裡足有一個籃球場的大小。我毫不懷疑他們將這座山挖空了。房間的正中間是一張大桌子桌子中間有個洞,除了我們認識的大祭祀以外還有兩個慈眉善目的老者分別坐在大祭祀的左右,我猜想可能就是長老了。房間四面的牆壁上掛著各種獸類的頭骨,下面是幾個小桌子。小桌子上擺著幾個泥土做的器皿,器皿中正冉冉升起縷縷青煙,我努力聞了聞竟然和今天在大祭祀家裡聞到的氣味一模一樣。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此刻又覺得精神好多了。另一面的牆已經被打掉了許多只留下幾根石柱自然的形成了一個了望外面的窗口,而且這個窗口比剛剛的大許多看起下面來更加清晰明瞭了。

    「快來坐下啊,還站著幹什麼?」大祭祀吩咐道。於是我們按照大祭祀的話一次坐下來了。待眾人坐好大祭祀高聲吩咐下面道:「好了,可以上菜了。」語畢從後面走出幾個大漢手裡端著巨大的石盤,上面有全豬,全羊等大菜還有許多魚蝦蟹類擺在上面看上去十分漂亮。不一會就將整個巨大的桌子蓋得滿滿的。

    但是讓大家吃驚的是這麼多菜居然沒有一樣是熟的,統統是血淋淋的。唯獨我已經知道了今天的菜是什麼了。祝融看著大家迷惑的表情笑了笑說:「上鍋!」立時五個大漢抬著一個巨大的石鍋上來,鍋裡是滾滾的油湯,紅色的。五個大漢把鍋小心翼翼地放入中間的洞裡,然後祝融手指一打鍋下面就燃起了火。

    「這是什麼啊?」精衛好奇的問。

    秀秀很得意的說:「這是我們這裡獨特的食物哦,別的地方沒得吃的。」

    「那這個怎麼吃呢?」蠶桑不解的問。我正欲教教他們火鍋的吃法,沒想到小雨先說了:「我猜可能是等鍋裡的油燒滾了之後把這些東西放到裡面煮熟吧。」

    祝融驚奇的道:「好厲害。對,就是這樣的。」

    大祭祀又說:「這些東西本來是吃來冬天取暖的,後來有人夏天也吃大家就跟著學,所以現在任何時候都可以吃了。今天是拜火節的大日子,我們特地將你們叫到這裡好好招待遠道而來的客人啊。」

    「是啊,」大祭祀旁邊的一個老者說「這裡可是專門招待貴客的地方,一般人是不能來的。」原來我們竟被當成是貴客。就在這個時候另一個長老將手中的刀舞得生風,待他停下來後對我們說:「好了,這些東西我都切開了,你們慢慢享用吧。」果然桌上的食物都被切成一片片的了。我暗自驚奇,食神!?

    再看他們已經開動了,我怎能落後?待我熟練的夾起一塊肉燙熟後才發覺少了點什麼,對了!就是那個東西!「這怎麼沒有油碗那?」祝融他們吃驚的看著我,問:「油碗是幹什麼的?」

    「油碗就是盛油的小碗啊,我媽說這樣吃火鍋可以不上火的。」

    「火鍋?這倒是個不錯的名字,以後就叫這火鍋吧。好,就按漢藜小弟的話,來人上油碗!」沒想到大祭祀竟如此豪放像個小孩一樣。「哦,對了。把我的米酒拿來。」

    可惜我並沒有吃多少,因為精衛不會吃,所以除了給自己夾菜意外還要幫她。倒是小雨表現得不錯,不停地給我夾菜讓我覺得有些溫馨了。蠶桑剛剛吃下去就辣得不行直喝水……那些米酒也非常好喝十分甜。小雨一高興竟喝得有些醉了,滿臉的通紅很可愛幾乎讓我也快醉過去了。現在我又有點不想回去了,至少不想這麼早回去,因為這裡實在是很好。

    幾聲巨響將我們的注意力完全的吸引了,再看窗外竟是煙火!我們忙走到窗前,祝融又是十分得意的說:「這些都是我們用竹子做的,點燃下面竹筒就可以飛起來了,然後在天上炸開。我們把裡面灌上油,就在天上燃起來了。你們覺得怎麼樣?這些都是我想出來的喲。」沒想到祝融竟可以這麼熟練的運用火焰,也難怪他這麼年輕就是火神了。我這次是發自內心的敬佩。

    下面的人看到我們十分高興地跳起了舞蹈,雖然我看得不大懂,但是按照自然就是美的角度來看那真的就是世界上最美的一副畫捲了!

    當天晚上是我自來到這裡睡得最好的。夢裡見到一個全身紅衣的美麗少女,坐在一葉小舟上。小舟漂浮在一條清澈的河流上,那河流十分乾淨綠極了。背後是雄偉的青山,天上是浮動的白雲。一切構成的畫面是那麼美麗和諧。那少女慢慢的轉過頭,竟是精衛!我嚇了一跳,問:「你不是怕水嗎?」

    「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了啊。」說著用手捋了捋臉龐的髮絲,對我癡癡的笑。那樣子真是讓人心曠神怡,讓我有種想衝上去把她抱緊的衝動。「漢藜大哥,你永遠不會分離精衛的,是不是?」我傻傻的點頭。「那……你喜不喜歡我?」我依舊點頭。「真的?我好高興。」說著竟來到我身邊用柔滑的玉臂將我緊緊摟住。我立刻聞到了精衛身上的體香,是一種淡淡的花的味道,我努力嗅一嗅卻又什麼都沒有了。我此刻只能感到她火熱的雙臂,火熱的身軀。我的兩隻手在精衛嬌嫩的背上摩挲,不時碰到她的秀髮有一種沁人心脾的涼爽。但願這個夢永遠不要醒就好了。

    可是事與願違我還是醒了,那個扼殺我美夢的劊子手不是別人正是精衛本人。我醒來才發現我做了個什麼夢啊?居然夢見精衛?我努力的讓自己顯得平靜,說:「什麼事啊?」我甚至不敢正視她的眼睛。

    「你忘了自己來這裡幹什麼的嗎?」一語驚醒夢中人。「我是來拿陣法的。」

    「你知道就好,你知道陣法在哪裡嗎?」

    「我不知道,明天去問問祝融就是了,我睡覺了。」說著又躺下去希望繼續剛剛的夢。

    精衛攔住我「你不知道我告訴你,今天火神殿的火神像背後的石雕就是伏羲的河圖,陣法就是從那裡面參悟出來的。」

    「那你要我怎麼樣?」

    「今天晚上我們去把它抄下來啊,然後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就我們兩個人嗎?」

    「蠶桑礙手礙腳的不叫他也罷,聖女已經喝醉了。難道還有什麼人嗎?」雖然我很不情願,但是我答應過蚩尤一定要帶著鼎回去見他,所以我不得不去。

    「好!精衛。今天就我們兩個人去吧。不過等會你要小心點,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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