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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作者:雲翎

    蠶叢的裝備比較齊,除了必須的武器還帶了一頭雲生獸。我真是很羨慕。尤其是對雲生獸的自我恢復能力,前不久才被弄成刺蝟,現在已經生龍活虎了。我不禁問蠶桑:「這雲生獸上次受了傷這麼快就好了嗎?」

    「漢藜大哥有所不知,這雲生獸是隨風而生的神獸,本來就沒有實體。上次我們只是暫時困住它的靈力而已,它根本沒有受傷啊。」

    「原來如此,那還真好呢。」

    「呵呵。大哥,我們什麼時候啟程去巴國呀?」這個問題我也正惱火呢,我無奈的說:「再等等吧。等那兩個女孩子準備好我們就上路,你也知道女人是比較麻煩的。」

    「誰說的?」背後傳來精衛凌厲的聲音,自從她知道我和小雨兩個人去頭神鼎沒有叫她之後,她就一直對我十分仇視。

    「既……既然大家都準備好了。我們現在就可以走了。」我強裝笑臉說道。見精衛一言不發我猜測她也默許了,所以我又對蠶桑道:「蠶桑,帶路吧。」說著我還不忘看看精衛的臉色是否有變。對於這些我實在很無奈啊!

    蠶桑在前面帶路,我們幾個則跟在後面一句話也不說,整個林子只能聽見馬蹄聲。氣氛異常尷尬,我決定以劍使的身份打破僵局,哈哈哈!我很不自然的說:「今天的天氣真好啊!」說得很大聲,希望他們可以聽見。精衛不屑地看看我,然後將臉轉向一旁。但是小雨就比較好了,高興地對我說:「是啊。但是有些熱了。」

    「是嗎?呵呵。」我偷偷地看看精衛依舊沒有看我,失敗!

    正當我懊惱的時候前面的蠶桑忽然笑道:「漢藜大哥,我們再這樣走,幾天就可以到達巴國了。」

    「哦?對了,你說說那巴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啊?」我試探的問問他。我也很想知道我的祖先們給別人的是什麼影響啊。

    「這倒不太好說。反正他們很讓人不好捉摸。」

    「什麼意思啊?」

    「以前廩君和我們蜀國也十分友好的,而且他的武功好得不得了。他帶領的人掌管巴國以後也把巴國建設得很好。並且他對手下就像對兄弟一樣大家也都很願意跟著他,個個都英勇善戰,有勇有謀是十分難得的人才!」說著蠶桑顯然有些激動了。看來別人對我們祖先的映像還不錯嘛。但是話說回來根據我多年的觀察我並沒有發現他們像蠶桑說的什麼「英勇善戰,有勇有謀」的啊。但是我也並沒有完全否定他的話,至少還算是「英勇好戰」吧,呵呵。

    「哦,那後來怎麼打起來了呢?」精衛居然說話了!而且還很感興趣的樣子,看來……

    「那是因為巴國人有個毛病,就是太衝動。我聽說廩君因為衝動而錯殺了自己的妻子,所以羞愧得自殺了。就是生活在巴國的男人也有隨時拿著刀砍人的習慣,十分可怕!所以我們才會整天提心吊膽,生怕他們什麼時候不高興了就來攻打我們了。後來就慢慢沒有了往來。」聽完之後我已經是淚流滿面,想不到啊!我的祖先給別人的映像竟是一群有隨時提著刀砍人的「習慣」的野蠻人?不禁無奈笑了一下。

    「我看蠶桑哥哥說的未必是真的吧。」小雨懷疑的說。

    「我也是聽他們說的,自己也沒看見過啊,所以是有些想像的成分那。」蠶桑自嘲的說。

    「那就是以訛傳訛了?」小雨說。

    「也算是吧。反正過幾天我們就有機會一睹巴人的風采了,到時候就知道了。」

    精衛也擔心的說:「我也不太相信天下會有這樣的人。」

    「對了,我還想到了一件事。聽說巴國由於佔盡兩道江水之利易守難攻……」

    「這個我知道了啊。」

    「我還沒說完呢。聽說就因為如此巴國美女如雲,大多是惜福所來吧。」這個我倒是每天都看得見,至少林雨馨算一個吧,我媽算一個,我妹妹……算她一個吧,還有學校裡的這麼多,真是亂花漸欲迷人眼呢。正在我回味的時候,蠶桑突然說:「注意,我們現在已經走入了巴國境內,萬事小心啊!」

    話剛說完我竟突然感覺到一陣熱浪襲來全身奇熱難耐。「啊!」隨著一聲大叫,我優雅的摔下了馬。「大哥,怎麼了?」小雨問。

    「沒事。」話剛出口前方不知什麼時候來了一對人馬個個都很彪漢,身材和蚩尤有一拼。「漢藜大哥,小心啊!這些是巴國的人。」蠶桑大叫道。自己下馬向我跑來。

    那些巴人已經在蠶桑說話的時候抓住了小雨和精衛,「放開她們!」我擠出力氣說。其中一個不屑的看看我,然後對身後的人說:「抓起來!」「是!」五個黑色的影子立刻從他身後蹦出朝我撲來。我被嚇得不輕,因為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快的身法,即使是那些所謂的神獸也沒有。

    「雲起!」蠶桑大喝一聲。雲生獸雙翅一張狠狠的扇起了巨風。那五個身影稍微怔了一下,然後停在了我們前面不遠的地方。雲生獸又餓撲過去,我彷彿看見其中一個把手上的斧頭輕輕一抬,然後雲生獸就被狠狠的甩了出去。

    蠶桑一臉的驚奇似乎還沒有從剛剛的變故中清醒過來,那人將斧頭一甩砸到了雲生獸的頭部,隨即雲生獸發出一聲悶哼倒了下去。「哼哼,這樣的東西也敢來巴國獻醜?」

    「呀!!」蠶桑大叫著衝上去,五人向空中一躍消息了蹤影。正當我們迷惑的時候他們又突然出現在蠶桑周圍將他緊緊的包圍起來。我終於看清楚了他們的模樣,更讓我吃驚的是他們的坐騎,其中有我殺死過的夕和年,另外三個我叫不出名字也都是十分不好惹的樣子。畢竟和年夕並站也差不到哪裡去的。「五行陣!」蠶桑驚恐的說道。

    「你還有點見識。」說著五人同時朝蠶桑一指他便不再動彈了。剛剛那個發號施令的向我慢慢走來,每走一步都在地上留下深深的燃著火的腳印,他的坐騎更加威猛全身都在燃燒真不知道他坐在上面是什麼感覺。「老大,怎麼辦?」「通通殺了。」我聽後心一沉,再看那邊一根長長的矛已經在蠶桑身上穿過,血靜靜的染紅了周圍的土地。

    「這兩個女的呢?我們帶回去送給大王吧。」其中一個建議道。

    「不行。這些禍水,只會給我們不幸,難道你們忘記廩君的教誨了嗎?」

    「哦,是。」說著兩把利器同時刺入精衛和小雨的胸膛,蒼白的玉容漸漸離我越來越遠。「啊!」我發瘋似的大叫一聲朝頭領殺去,憤怒的紅霞卻被他用一隻手盡數擋去,他又馬上將我兩隻手拉著用力一扯,我又清楚的看見自己的手也離開了我的身體。「小子別急,馬上你們就可以在豐都城見面了,哈哈哈!」說著一斧朝我劈來,我絕望的閉上眼睛……

    待我醒來的時候已是滿身的大汗大口的喘著氣。「怎麼了?你做惡夢了?」睡在身旁的雨馨心疼的問。「別擔心,只是夢啊。」

    「最近遊戲的事讓人精神錯亂呢。」我自嘲的笑笑。

    「快睡吧,明天還要開會呢。」

    「好。」說著輕輕吻了一下她溫柔香軟的面頰便又沉沉的躺下了。「砰!」隨著玻璃的破碎聲,我又被驚醒了。面前是幾個身穿黑衣手持機槍的男子,在黑夜中猶如剛剛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

    「你們要幹什麼?」林雨馨的聲音沒有一絲的畏懼反倒像是質問。

    「馮夫人這麼聰明難道看不出來嗎?」

    「誰派你們來的?」我高聲說道。

    「馮總不用這麼大聲,這裡的人都已經被我們殺了。讓你們死得明白,我們是馬總的人。」

    「別跟他們廢話了,快點殺了他們。」說著衝著我們便是一陣狂掃。我匆忙抱起林雨馨逃跑,本來結實的們門此刻竟被我一腳踢開,我們終於奪門而出。來到一個叫不出名字的地方,我才發現林雨馨此刻臉色十分蒼白全身都被血染紅了。「雨馨,不要緊吧?我去找醫生。」她拉住我無力的說:「不用了,你別管我了自己走吧。我要死了。」

    「胡說,說什麼傻話呢?這麼點傷是不會死的,來我背你。」說著俯身下去。

    「馮星幻!沒想到你在這?」我一看說話的人是個我不認識的。「你是什麼人?不管什麼人,先幫我把我老婆送去醫院好嗎?你要多少錢都沒有問題。」

    「你怎麼可能認識我,你們這些有錢人怎麼可能把我們這些消費者放在眼裡。我本來是個好學生前途一片光明,就是你!就是因為你那該死的遊戲,害我整天無心學習。我才落到今天的樣子!」

    我馬上覺得有些不對,問:「你要幹什麼?」

    「哼哼!我要殺了你,不會讓你再害更多的人了!」說著抽出一把匕首朝我刺來。「不要啊!」林雨馨出乎意料的擋在我身前。「雨馨!你……」

    「什麼……什麼都……不要說了,快……快走啊!」我緊緊拉住她的手不放,而她卻似乎放棄了我,失望的將手一垂,兩隻眼睛終於沒有光彩的閉上了。「雨馨……」我反覆叫著她的名字,她似乎是生氣了吧,總之是沒有再搭理我。「哈哈,馮星幻,你去死吧!」我沒命的跑,來到一個死胡同。

    「看你怎麼跑?」說著朝我撲上來。盡情的撕碎我吧!

    「哥哥,你看看幾點了?快起來了!」早上的一縷陽光穿過窗簾之間的空隙照在我的枕邊,床邊是星茹一臉的怒氣看上去十分可愛。又是美麗的一天呢。「星茹,今天好漂亮哦。」

    「什麼叫『今天好漂亮』?我每天都是這麼漂亮啊!快起來了,等會我們要去滄浪島了呢。媽媽和爸爸都已經準備好了。雨馨姐姐也來了。」

    「哦,對。我想起來了。」今天好像我們是要去度假的,都怪昨天太高興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阿翩。要不是他我怎麼會玩通宵呢?今天都沒有什麼精神了。

    「星幻哥哥。你怎麼還在睡啊?」不知什麼時候雨馨已經進來了。星茹俏皮的吐一下舌頭,說:「你們聊吧。我還要去看看東西準備好沒有呢?」

    林雨馨不好意思的說:「這小鬼真是的。」

    「雨馨,剛剛夢見你和我結婚了呢。」

    林雨馨臉一紅粉拳朝我砸來,「你還真會想呢。誰和你結婚啊?」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正好看見那枚戒指,說:「那你看上面寫了『馮星幻愛林雨馨』的,你怎麼還戴得這麼高興?」

    「我……」

    海上的風就是舒服,尤其是開自家的船吹海風那感覺真是愜意極了。只是海上的天氣不太穩定,尤其是滄浪島附近。前面的烏雲正朝我們這邊移來。「該死,這鬼天氣。」老爸咒罵說。

    「明哥,你累了讓我來開吧。」母親說。

    「不用,我不累。」我的經驗,人總是喜歡做那些自己明明做不來的事。就拿我父親來說吧,他在駕駛任何交通工具的時候總是一副很得意的樣子,可是我們都知道他的技術是最差的。一般來說除了我母親以外沒有人願意坐他開的車,即使買了保險也例外。那邊阿翩已經吐了。

    「你沒事吧?」林雨嘉一邊關心他一邊對林文治使顏色。「我說馮哥啊,還是讓阿希來開吧。」眾望所歸父親終於把方向盤交給了媽媽。船立刻就平穩了下來。

    突然一個巨浪打來船身猛烈的顫動。「怎麼回事啊?」阿翩問道。來不及有人回答一個巨雷打在我們船的桅桿上,頓時燃起了熊熊烈火。「阿希,快開回去吧。」林伯母擔心的說。

    「嗯。」說著媽媽連忙掉頭開回滄浪島。就在這個時候又是一個巨雷,我只聽見爆炸聲然後就覺得被重重地摔入了海中。還好我的水性不錯,在海裡睜開眼睛才發現阿翩在漸漸的往下沉去。我慌忙游過去,好不容易將他拉住卻覺得此刻有些力不從心了,我猜想上面一定是狂風暴雨以至影響的海面下面。該死,一股水流猛地朝我衝來,我整個人頓時被沖得七倒八歪,手也已經沒有力氣了。

    一不小心手一鬆阿翩登時被捲入了海的深處,我想去抓卻又來了一股更加兇猛的水流把我捲到不知什麼地方去了,此刻我已經分不清上下左右了想游上去更是不可能。好難受,好難受。我只覺得嘴裡,胃裡,腦子裡,全身上下都充滿了水,意識也漸漸模糊了……

    不知怎麼的覺得全身輕飄飄的,仔細一看才發現自己竟然變成了一隻蝴蝶。梁祝的故事原來是真的,一陣清風吹來,好舒服啊!俯視下面居然是一座島,好大啊!

    「你好啊,小蝴蝶。」誰在說話,武功不錯。

    「是我啊,我是鯤。」我這才注意,下面的哪是什麼島啊?是一隻巨大的魚的背啊!我此刻正在島上呢!

    「你好啊。」面對如此的龐然大物我竟然沒有一絲的恐懼,也許是它說話的聲音很親切很和善吧。

    「你去哪?」它問我。

    「我不知道,在你的背上玩會你不介意吧?」

    「不會啊,我是全宇宙最自由的鯤,你要去哪我都帶你去。」

    「謝謝。」

    「鯤啊,你多麼自大啊!你難道不知道時時刻刻都在我裡面嗎?」一個高亢的聲音,聽了令人肅然起敬。

    「你是誰啊?」鯤問。

    「我是海若啊,海神。你就在我裡面呢。」

    「什麼?」鯤吃驚的說「不可能的。我是最自由的,天地之間沒有什麼可以約束我了。」說著我感到大地或者說是鯤一陣劇烈的搖動。

    再仔細看看,我竟然在白雲之間飛翔,眼前哪還游什麼鯤啊。正當我高興的時候又是一陣風吹來。我卻一點沒有吃力的感覺,真奇怪呢。

    「你好啊,小蝴蝶。」眼前是一隻巨鳥,它的大不是我可以說得出來的。

    「你是?」我思索了一會確定沒有這樣的大鳥朋友。

    「我是鯤啊,現在我變成鵬了。」

    「鯤?!你是怎麼變的?」

    「這裡我想坐什麼都可以,不說了,我趕著去南冥呢?」

    「你去那裡做什麼?」

    「呵呵,我去玩啊。只要我想沒有做不到的事,我做事是沒有理由的。你看我現在多逍遙啊。」

    一陣清風拂面,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鵬啊!你現在能飛不也是借助我風神的力量嗎?怎麼說逍遙呢?」

    「你是誰啊?」鵬生氣的問,卻沒有回答。它又問還是沒有回答,又問又沒有。於是向南方飛去了。

    我無奈的搖搖頭,「你好啊。」另一隻蝴蝶對我說。

    「你好。」

    「請問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逍遙』嗎?」它出乎意料問我一個我聽也沒聽過的問題。

    「對不起,我不知道。」

    「我來告訴你吧。乘天地之正,御六氣之辯,以游於無窮,是為逍遙啊!哈哈哈。」說著拍拍翅膀向夕陽飛去。

    「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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