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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作者:雲翎

    不過多時我們便有說有笑地來到另一座高山腳下。我心裡暗暗擔心「莫不是又要爬山?」

    蠶桑好似看出了我的心思,衝我笑道:「劍使大哥,翻過這座山就到了。」我微笑著點點頭,然後咬著牙爬了上去。回頭看看身後的精衛一臉的痛苦真是讓人頓生愛憐,無奈我就是正在過江的泥菩薩,無能為力了。再看看小雨也是一臉的疲憊,而她卻咬著嘴唇眼睛裡射出堅定的光芒。我不由想起了林雨馨思考時雙眉緊縮的樣子,眼睛裡也時這樣的光。「小雨,你累不累啊?我扶你吧。」說著朝小雨伸出手。

    「大哥,我還不累。你還是幫幫精衛吧!」說著我看見精衛雖然嘴上不說但卻向我投來求助的目光。我的心也軟了下來,把手伸到精衛面前,說「精衛,我扶你。」誰知她竟然猛地將我的手打開,恢復了以往的任性說:「誰要你扶啊?」真是好人做不得了。但看著她依舊費力的樣子我還是忘卻了剛剛的不快。我敏捷的抓住她的手,道:「別任性了!」然後用力往上面拉,奇怪的是這次她沒有反抗了。

    「我們到了。走過這個棧道就到蜀都了。」蠶桑在前面高興的說。

    我爬上去一看頓時驚呆了,眼前根本沒有路。有的只是另一個垂直的山壁,唯一不同的是在這些山壁上稀稀疏疏地釘了些許木樁。這些木樁在外面的部分可能不足二十厘米,而且看上去也似有些年代了站在上面很有種隨時會掉下去的擔憂。要知道下面就是湍急的江水了,如果下去的話可能連屍體也沒有。

    「蠶桑兄弟啊,」我問道「我們怎麼走啊?」

    他一臉奇怪地看著我,說:「跟我學就是了。」說著對我微微一笑。最終還是做出了讓我不願、不能、不敢相信的舉動。他面對著山壁一隻腳已經踩上了不遠處的一個木樁,頭轉向另一方尋找著下一個落腳的地方。「漢藜大哥,你們沒有過棧道的經驗,等會小心點才好啊!」聽得出他是在拚命的吼著,可是聲音傳到我這裡時卻只能依稀分辨話的內容了,大部分的聲音都被下方江水的浪聲所淹沒了。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還是學著他的樣子慢慢的走了過去。真不知道精衛那怕水的姑娘怎麼辦。但我不能回頭,因為沒有多餘的空間允許我做其他的動作了,不然我會因為失去平衡而跌下去的。

    蠶桑說地沒錯,我們翻過那座山確實到達了蜀都,但是那條路的確長了點。經過了棧道我們沒走幾步周圍的人漸漸多了起來,我知道我們到了。

    據說蜀國很久以前就是一個極為發達的地方,所謂百聞不如一見,今天才有機會一睹古蜀的風采,看來確實空穴來風,無風不起浪。這裡的繁榮幾乎達到了封建的水平。走在大道上隨處可見的是眾多商人在進行交易,到處都是肥壯的牲口真不知比九藜甚至上黨還要繁華多少倍。街道兩旁的是許多不算高的建築,但是卻十分整齊井井有條的樣子。當然少不了的是那些千嬌百媚的陽光般的少女。這倒是讓我有點回家的感覺了。

    「漢藜大哥,前面就是我父王的宮殿了。」我順著看過去,真是大失所望。本來以為是一座雄偉莊嚴的宮殿,誰知道竟是一個兩層樓高的木屋子。我強行將對他的吝嗇看作節儉後隨著蠶桑走進了那座「宮殿」。

    走進來之後我才完全徹底的被這裡莊嚴的氣氛所震驚,整個大廳都透著十分樸實的氣味,但卻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讓人不能不嚴肅,讓人不得不為之動容。這種感覺是在蚩尤,炎帝,黃帝那裡都不曾有過的,讓我有這樣感覺難道這就是傳說中帝氣。

    不得不讓我想起我第一次去他那裡的情景。他是我們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他的財富足以和十大家族裡任何三家的財富抗衡,如果願意他可以購買任何國家,他就是尹天浪,我們都頂禮膜拜的神。那次好像是陪我爸去他公司辦事的,當時我的感覺比現在還要強烈。我甚至不知道該怎麼說話,怎麼走路了,也許這就是一種對他的驚恐吧。現在我又有這樣的感覺了。等等,剛剛蠶桑說「父王」?

    大廳不算大,前面坐著兩個人都是五十歲左右的男人。其中一個見了蠶桑問道:「蠶桑,這些是什麼人啊?」

    「父王,這便是傳說中的劍使漢藜和他的朋友了。」我自豪的挺胸抬頭讓兩人更清楚的看著我。坐上的兩人目光如炬的看著我,讓我不自覺的降下了頭顱。

    「在下是蜀國的左國王蠶叢,這位是右國王魚鳧,歡迎劍使大人來到蜀國。」說話的是蠶桑的父親,我回禮地說:「兩位國王客氣了,漢藜貿然來訪給諸位添了麻煩還請見諒。」

    「哪裡的話?」魚鳧微笑道,「劍使大駕光臨是整個蜀國的榮幸,我們真是受寵若驚呢。」

    「劍使大人何不在蜀國到處觀光一下,這裡的風景不是我說。」蠶叢道。

    魚鳧接著說:「算是神州大地最美麗的了。」

    我笑著說:「這個在下知道,正想到處逛逛呢。」

    「好極了。」魚鳧道。蠶叢說:「蠶桑,快帶著劍使大人到處看看去啊。」

    「是,父王!」說著很恭謹的一拱手。我道了謝便和大家一起退了下來。心裡卻有種說不出的壓抑,不知道是什麼地方不對勁。

    一切不管了,先放鬆一下再說吧,然後我們很蠶桑在蜀都裡到處走了一圈,回到給我們安排的房間的時候已經天黑了。最氣人的是他們竟把我們三個安排在一間屋子裡,這叫我怎麼辦?

    我問帶我們來的人:「有沒有多的房間啊,我們幾個……」

    「實在對不起劍使大人,咱們蜀都已經沒有多餘的房間了,今晚就請劍使大人和各位大人將就一下。」說著露出歉意的笑容,然後慢慢轉身出去了。

    等到那個接待我們的人走後我對著她們兩個女孩子竟有些許尷尬,倒是小雨先說話了「大哥,你覺得這裡怎麼樣?」

    「不錯,不錯。就是房子少了點。」我信口開河。

    精衛冷冷地說:「我倒是覺得他們這裡房子挺多的,只是容不下劍使大人吧。」這個其實我也看出來了。

    「嘿嘿!」我乾笑兩聲。

    「不要想一笑了之,今晚怎麼辦?只有這麼一張草蓆,怎麼睡啊?」精衛問我。如果你們守規矩的話我當然是把持得住的。

    我正苦思的時候突然蠶桑進來道:「我奉父王之命請劍使和這兩位大人一同赴宴給你們接風來的。」正好是吃夜宵的時候了,我肚子還是有點餓的。心裡雖然歡喜但卻覺得奇怪為什麼現在才想起給我們接風,剛剛幹什麼去了?但是我還是比較理性的,我深深的知道我的肚子很餓,所以我還是決定去一趟。

    「實在抱歉得很,我有些累了不想去了。還是漢藜大哥和聖女兩人去吧。」精衛說著打了個哈欠。

    「那實在可惜了,漢藜大哥,你不會也累了吧?」蠶桑笑著問我。

    「我不累,正餓得慌呢。小雨,咱們去吧。」小雨朝我點點頭同意了。來到大廳這裡居然是一片漆黑,我有些擔心了。小雨抓緊我得手悄悄地說:「大哥,等會小心點哦。」我心領神會的點點頭,說:「你也是。」

    來到大廳這裡依舊漆黑,我訕笑說:「怎麼這麼黑啊?莫不是要我喂到鼻子裡?」

    「漢藜大哥真愛開玩笑。」說著兩手拍了幾下,登時整個大廳一片燈火通明。兩個老傢伙就端端正正的坐在堂上前面是一個巨大的桌子,上面是各種各樣的美味佳餚,看得我倒吸一口水。

    「劍使大人請上座!」魚鳧親切的招呼我。

    蠶叢馬上又問:「還有一位小姑娘呢,怎麼沒來?」

    我忙解釋道:「實在對不起兩位國王的盛情,她今天白天玩得有些累了,所以早早睡了,還請兩位大王見諒。」

    魚鳧道:「那還真是可惜了。」

    「難道就我們五個人嗎?」小雨問道。我這才注意到連同蠶桑整個大廳正好五個人,顯得極為空曠。

    「哦?」魚鳧道,「不啊,是四個人。」

    蠶叢於是對蠶桑命令道:「蠶桑,你下去吧。」

    「是!孩兒遵命。」說著行了個禮就退出去了。我越發覺得氣氛不對勁了。

    於是我問道:「就我們四人?」真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

    「是啊!人少點還好啊!」魚鳧笑道。

    「劍使大人是遠道而來得稀客,我們當然要用最好的禮儀歡迎啊。」如果說時間越晚,人越少是對客人的尊重,那我還真是一個貴客呢。「先乾一杯,這是用江水釀出的酒水。一般客人我們是不會拿出來的喲。」說著魚鳧已經舉起杯子,一股酒香緩緩飄出。我有些陶醉了和小雨也把酒杯舉起。一杯酒下了肚我不僅不覺得不適,反而還覺得思維清晰了許多,真是好酒,奇酒啊!

    我喝過之後將那杯子拿在手中把玩,上面刻著精美的雕花。我仔細一看刻的是一個蛇的模樣,那蛇的身體將杯子纏了一圈又一圈,連杯子的柄也是由它的身體纏出來的。蛇身很長背上似乎還有龜殼一般的東西,蛇的頭正好和柄對這伸出了一點。蛇的眼睛看去充滿戰意,長長的牙齒也似鋒利的鋼劍。最上面露出來一厘米左右的空白,刻著許多方方正正的花紋,我也沒有太在意。但是下面的蛇足以讓我看的嘖嘖稱奇,沒想到這時候的手工藝已經達到這樣的水平了。

    「劍使喜歡這個酒杯嗎?」魚鳧笑著問我。

    我點點頭說:「是啊!這東西雕得太精細了,蜀國的工匠真是巧奪天工啊!」

    蠶叢看著我笑了笑,說:「這不是我們的人做的,是我們以前的戰利品。我們剛剛拿到的時候啊蛇的嘴裡還含著個寶石呢。真不知道是怎麼放進去的。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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