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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暗滅天 作者：皞月 密希深刻感覺著左肩的異常，這是他頭一次如此鮮明的感受到黑魔法的力量。以前與沙羅曼蛇打鬥時，如果他不是只是玩玩的話，自己肯定是難逃一死了。 身為神族，擅長白魔法，也就是光系魔法的密希，黑魔法可說是一個從未碰觸過的領域，只是書上得知一些基本的知識罷了。（由於神族視黑魔法為禁書，因此只能查到一些基本中的基本知識，實在是算不上什麼）一直到了自己在靈獸界破了力量的封印後，才嘗試使用闇系魔法，也就是所謂的黑魔法。 原本以為，自己這樣修煉也算是有不錯的成果，但實際接觸到功力高強的人所用的黑魔法後，才知道自己的愚昧無知。 方才自己一拳打上邪靈時，也有種奇妙的感覺，自己好像什麼都沒有擊中，反而覺得自己的手再晚一點抽回界要被那股邪氣所吞噬。 「呼，跟你打真是累！」男子抱怨道。他全身綻放著金光，他正在治療自己。不過，受了如此重的傷，短時間內，也只能暫時止住內出血而已。 密希也趁此機會使出白魔法治療左肩的傷。奇怪的是，才一施展，傷口反而產生了暴動，左肩開始劇烈起伏，教密希痛不欲生。 「嘿，你不用比我的黑魔法程度更高的白魔法治療的話，你傷口上的邪氣可是會吸收掉比它弱小的聖氣，使傷口惡化喔！」男子一副好心的說道。 密希皺了皺眉。對啊，經他這麼一說，以前似乎有在書上看過。（偷看的） 真是可怕啊！黑魔法果真是一個讓人絕望的魔法，有著啃噬掉一切，慢慢腐蝕的力量，又具有使人自我毀滅的可怕力量，真是一個教人絕望的恐怖力量！ 既然如此，自己想要現在治好傷口是不可能了。自己如果要治好，必須唸咒以使用強大的光系魔法，這需要時間。敵人是不會給自己時間的，現下只有先用氣使傷口停止惡化了。 「放棄治療啦？」男子說完迅速的向上一躍，邪靈彙集了風元素集結本身的闇之力，朝密希負傷的左肩擊去。 密希立即停止飛行，迅速往下降落，閉過了朝他擊來的風刃。但邪靈所擊出的風竟又分成許多道細支向四方迸射。沒料到此招的密希，比不上風的速度，左肩又被威力不大不小的風刃給擊中。 由於威力不強，密希才得以安然無事。密希覺得奇怪，為何對方要用這種程度的魔法攻擊自己呢？他應該很清楚，這點微風是奈何不了自己的。或這他有別的目的？莫非…… 密希眉頭一皺，迅速看向左肩。 「賓果！」男子降落在地面，笑著說道。 密希左肩的傷口這時又忽然爆了開來，血肉噴發，景象駭人。 密希想的沒錯，男子故意使用比之前的黑魔法力量要更低的魔法，好助長肩上的邪氣，他要讓密希自我毀滅。 密希咬著牙，忍著痛，再次提升自己的氣，平息動脈劇烈的跳動，止住血。現下，密希左肩已是一片血肉模糊了。 「你就竟是什麼人？」密希質問道。能有如此功力的人，必定來頭不小。再說，魔劍邪靈也不是輕易就能夠取得的。 「那你又是什麼人？」男子嘻皮笑臉的反問道。 「你不知道我是誰？那你沒事找我幹什麼？」密希不悅的說道。看著男子那裝模作樣的笑臉，就讓密希聯想到那位惡新的強盜首領，雖然男子長相要比強盜首領好太多了。 「因為你吃了我可憐的小棋子，基於情理，身為國王的我，就順手替他報個小仇羅！」男子撥了撥頭髮說道。 「也就是說，那群強盜會來此是你的主意。」密希冷冷的說道。 「不，我只有提供意見。」 「目的何在？」 「這個嘛……？」男子擺出一副思索的樣子，擺明了要裝蒜。 密希見狀，當下認為自己不應該打這場無意義的戰鬥，簡直是浪費體力與耐力。 男子見密希似無再戰之意，便將邪靈指向密希說道：「你認輸了嗎？哈哈！怕了吧！」 「……看來，你似乎挺中意這裡的。」密希說道，將原本降低不少的鬥氣又大大的增幅。 「不，我中意的是你。」男子邪笑道。幾乎是同時間，邪靈快速擊出。 密希眼前，不可思議的闇黑色旋風快速的朝自己擊來，其範圍之廣，力量之大，教密希無處可逃，無法可守。 既然無處逃，無法守，那就上前迎擊吧！ 密希全身綻放初刺眼的白色光芒，衝入駭人的黑色具風之中。 此景彷彿飛蛾撲火般，連男子都不禁為密希的舉動感到震驚。這無疑是找死！還是他太小看我的力量？男子懷疑的想道。但怎麼想，這兩者都是不可能的。 結果很快便見分曉。眼見一道極為快速的白色光影從吞噬一切的黑暗中竄出，如曙光般，從一小點，變為一大球，一大球又分裂出許多細絲，開始延伸，無限的擴大、延展……接著，白光包覆住整個黑暗的世界。 男子幾乎睜不開眼，一手遮蓋在眼前，嘗試一窺奇景。隱約中，他看見密希緩緩從白光中出現，露出堅定而莊嚴的眼神，多麼優雅、多麼華麗啊！這就是所謂的神、所謂的白魔法嗎？其聖潔之美連身為魔族的自己都不禁為之著迷。這是魔族永遠做不到的，與魔族相反的美。 密希帶著耀眼的光芒朝男子飛去，雙手微微舉起，白銀的光芒纏繞於其上，那是非常虛幻、卻又非常巨大的能量。 男子露出輕蔑的微笑，不知是對密希，抑或是污穢的自己。 「接招吧！」男子堅定的大叫一聲，便將邪靈舉起，準備迎擊。 邪氣宛如旋風般，環繞在邪靈上，風愈來愈大，愈來愈狂，接著，男子跳往高空，常密希猛力一揮，颶風如狂嵐一般往密希奔去。 密希也不落人後，白光早已擊出，往狂風射去，這是一場黑與白的對決。白光與邪氣不分上下，糾結在一起，誰也不讓誰。密希與男子不斷增強自己魔法的能量，這場熱戰僵持不下，只要稍有鬆懈，自己將會被巨大的能量所吞噬。只能進，不能退。 這種狀況就這樣持續著，氣氛非常緊張。才過沒多久，雙方的能量以巨大的幾乎要碰觸到空間斷層這幾近廣無邊際的世界的底線了。也就在此時，由於雙方能量過於強大，一點點的碰撞摩擦都可能將其引爆，更遑論是互相擠壓呢？果不其然，引發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大爆炸。 這股爆發立極為強大，密希與男子承受不住自己力量的反撲，皆被能量彈飛了出去。 兩人約飛了數百公尺遠後，狠狠地摔在地上，還滾了幾圈，才平穩的攤倒在地。別以為這樣就沒事了，彈飛之後，兩人皆忍不住咳出血來，雖然雙方都已用強大的氣護住體內筋脈，但仍承受不了如此巨大的後座力。 雙方咳了好一陣子，才緩緩的坐了起身，檢視自己與對方。雙方見對方離自己的距離之遠，皆暗暗警戒對方那不可小覷的實力。 這時，男子大驚。原來，密希用來遮住臉孔的黑色斗篷已在方纔的爆炸之中，由於高熱而化為灰燼，露出他的面貌。 「原來，你是密希。奎爾歐那……」男子震驚的說道。 「是又如何。」密希無所謂的說道。 「……呵呵呵……我必須趁嫩芽還未壯大之時，就先徹底拔除才行。」 「嫩芽？」密希不悅，男子竟然將自己比喻成幼小而軟弱的嫩芽，這分明是瞧不起自己。 「你別誤會，現在的你就已經夠強了。因此，我可不敢想像讓這樣的你等到白虎和幻洺回來找你啊！」男子解釋道。 「白虎和……幻洺……你知道他們？」密希暗暗警戒了起來。 「這……魔界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啊，報紙都有登啊。」男子有些莫名其妙的說道，他不覺得知道這事有什麼大不了的。 「什麼？」密希驚訝，為什麼自己的事，竟然在魔界這麼有名，甚至還上了報？而且自己在靈獸界所發生的事，外界應當事無從得知的。莫非…… 「這事是誰說的？什麼時候說的？」密希彷彿要確定什麼似的問道。 「是傑。克羅夫特在他去靈獸界後約半年的時候說的。」 半年？密希回想了一下，那個時候，記得是自己到達黑裡村的時候。而傑在村民們攻擊的時候便莫名的昏倒了。一直處於昏睡狀態的他是怎麼回去的？難道…… 「他那時還在靈獸界，他是如何告訴處於魔界的你們的？」 「你也知道，傑寄宿在流希身上。由於傑的靈魂處於不屬於自己的肉身之中，因此，他可以較為輕易的使出靈魂脫離之術，回到魔界。」 「果然是如此……」密希喃喃說道。不過，他不明白，為什麼傑要做出這種極有可能喪命的事呢？ 靈魂脫離之術，是一種極為困難且複雜的高等法術。不旦使用不易，風險也是極大。 最可怕的是，自己的靈魂可能會迷失在這世上，永遠回不了肉身，而陷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泥沼之中。 「照這樣看來，我在魔界似乎是個名人呢。」密希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容。 「哈哈哈！可以這麼說。誰教你力量這麼強大，將來可能會對魔界造成威脅呢？」 「……」密希不語，他暗暗思索著，照這麼說來，神族八成也在觀察自己的動向。當初那晚改變自己命運的神族刺客，是想斬除我這可能成為禍害的幼苗嗎？記得那天，自己第一次展現出被封印的力量。消息傳的來真快呀！神族與魔族是嗎…… 眼看密希表情愈來愈冰冷，男子對密希是更加有興趣了，於是便嘻皮笑臉的說道：「好啦！既然我已經知道你是誰了，那我就讓你知道本大爺是何許人物。 聽好羅，本大爺就是卡拉迪亞。派維拉公爵，記住了！」 派維拉家族，是在魔界之中，勢力數一數二的大家族。其勢力之所以如此浩大，其一是由於派維拉的當家──崔洛斯公爵以其聰明的才智以及高明的外交能力，而創造出一個屬於自己的龐大國家，並擁有許多附庸小國。另外，由於派維拉家族有著代代相傳的古代十二封印兵器之一，因此而讓世人對其家族抱持著一股崇拜與懼怕。原來，魔劍。邪靈正是派維拉家族的傳家之寶。 「卡拉迪亞公爵怎麼會那麼有興致來人間界搞破壞呢？」密希冷淡的說道。 「現在的人間界秩序那麼混亂，我當然也要參一腳羅！」 「真不巧，人界有我坐鎮，我可不允許有人阻撓我恢復這裡的秩序。」 「無妨，有人阻礙，我破壞起來才有成就感！」 雙方無言，對峙，開始運起身上的力量，隨時準備攻擊對方並做出防守。 「這是最後一擊了。」卡拉迪亞斂起臉上輕浮的笑容，認真的說道。 「……是啊。」 雙方在之前的爆炸中，接受了重傷，此時只是暫時止血而已。再加上之前力量耗損甚多，因此，兩人只能孤注一擲了，成敗全在一夕之間。 「接招！」兩人同時大喊道。 「五靈華散！！」卡拉迪亞將邪靈指向密希，以極快的速度俯衝向前。而密希則是雙手微舉，身影愈來愈模糊，看不出來是什麼招式。 由於速度之故，卡拉迪亞的身影幾乎消失。眼前，似乎有五個卡拉迪亞，不，是真的有五個卡拉迪亞！密希感覺的出來，那五個人的的確確都是卡拉迪亞的本尊，雖然聽起來很荒謬，但事實卻是如此。這是如何做到的？現在沒時間想了。況且，更加不妙的是，邪靈同樣也奇異的變為五把。 卡拉提亞大喊一聲，五個人各自散開並將手上的邪靈重重的一揮，五隻闇黑色的巨大狂龍便由然而生，怒吼一聲後，便朝密希四面八方擊來。 密希沒有任何動作，嘴角微微勾了起來露出一抹淺笑，說道：「你絕對無法想像自己會死在我這一招手上。」 什麼？竟然會有這種事？這是卡拉迪亞死前最後的意識，如此簡短的一句話。 卡拉迪亞只記得，自己所擊出的五隻黑色巨龍被比他們更黑暗的黑暗所吞噬。接著，眼前一片黑，然後，就再也沒有感覺了。陪著卡拉迪亞下葬的，是一片黑，無盡的黑──虛無。 「說起來，這還要感謝你呢……真是諷刺。」密希看著眼前整個空間中，就只剩下一把劍──邪靈插在地面中，其餘什麼也沒有。 闇。滅。天！這就是密希的最號一擊，也是密希前不久才創出的新招。名字取的非常貼切，黑暗吞噬掉一切，正是所謂的闇滅天啊！ 之前，兩股能量爆發之時，由於是光明與黑暗這種兩極的屬性，本身就已經是相斥的屬性了，更何況是兩種如此巨大的能量，其排斥力更是不容小覷。 由於產生的爆破能量過於巨大，以致於空間中的磁場被打亂而失常，密希的空間斷層也產生了龜裂。 此時，密希感覺到了，元素，是的，就是元素。平常，使用魔法的方法，不外乎是使用魔力聚集元素，視魔力的強弱決定聚集的多少，多則威力強大，反之，吹力小。然而，由於方才元素失去安定性，而讓密希感覺道元素的存在，這才讓密希發現到，這些元素受到自己魔力的吸引，本能的吸附過來。 這是一大發現。密希發覺到，只要瞭解、懂得這些元素，試著與元素同步，那麼便能將所需的元素依自己需求聚集過來。如此一來，便可省去不少魔力，並且在魔法的使用上也順利許多，就好像是自然而然使出魔法的感覺，而不像平常那種強制性的使用方法。 用這樣的方法，密希將大量的闇元素吸引過來。之所以會身影模糊，也是因為身邊聚集了大量闇元素之故。 至於為何要破天荒的使用闇元素來對付闇元素，這真是卡拉迪亞萬萬沒想到的。神族的密希，照道理說，應該會和之前一樣用光系的魔法來對付魔族的卡拉迪亞才對。然而，密希什麼元素不用，竟用了闇元素？而且竟然還如此強大！ 其實，密希選用闇元素的道理很簡單。如果向之前一樣用光元素，可想而知，就算自己的威力較強大，還是免不了產生大爆炸，這種相斥性實在是太嚴重了。況且，兩種能量觸擊之時，能量定會因此而抵消掉不少。如果選用闇以外之其它元素，後果雖不中亦不遠矣，只是爆發力降低罷了，仍然會受到不小的傷害。不論如何，都是兩敗俱傷。而且散去的一些能量，還會被邪靈吸取，使其更壯大。 因此密希想到了，以闇元素的特性來講，如果其中一方力量較強，強者將會吸取弱者的能量，吞噬對方，壯大自己。唯一的風險是，萬一能量不夠，則此舉無疑是自取滅亡的行為。也就是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這是一場賭上性命的賭局。 「這場戰鬥，真是收穫良多啊！」密希雖疲累但滿足的說道。 密希緩緩走向邪靈，遲疑了一會，便輕輕將其握住。頓時，邪氣纏身，極力排斥密希。 「嗚……果然……這把劍是會認主的……」 密希承受著沈重的邪氣，將自身的力量提升到最高點，然後用力握住劍柄。 這時，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邪靈開使散發出奇異的闇黑色光芒，這股光芒慢慢包覆住密希，與密希身上的銀藍色光芒漸漸合而為一。接著，密希的腦海裡出現一股不可思議的聲音，說道：「擁有強大力量、無限未來的神族少年啊，我認可你成為我的所有者。我──魔劍。邪靈，與你訂下血之盟約，直至下一任繼承者之到來。」 接著，奇異的黑色光芒大肆閃耀，教密希張不開眼。同時，密希感覺左手手臂異常的高熱。然後，殘破不堪的空間斷層再也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能量，而在密希解除空間斷層之前，便先行瓦解了。 密希大叫不妙，因為自己做出的空間斷層如果是被強制解除、破壞的話，創造者將會受到不小的傷害。不過，奇異的是，密希一點事也沒有，只是左手仍然在發熱就是了。原來，是邪靈保護了密希。 「怎麼回事……」密希手上握著邪靈，倒坐在高樓上。 密希看了看邪靈，劍柄上出現一個小型的言藍色六芒星魔法陣，這代表著邪靈屬於自己的印記。現在回想起來，卡拉迪亞還活著的時候，邪靈上面並沒有任何印記，也就是說，派維拉家族雖然擁有邪靈，但也只能當做是上好的寶劍來使用，並未能發揮出其真正的力量。不過，那也只是自己的推測罷了，不如到時再來問問邪靈吧！ 密希又接著捲起左手的衣袖至最高處，發現上臂近手肘關節處有一個「「的刺青。 這是代表魔劍。邪靈是十二兵器中之十一吧。 密希將袖口拉下，滿意的拿起邪靈，又是看又是摸的，真是愛不釋手。密希真的是非常喜歡這把劍呢！ 不如……來收集十二兵器吧！密希暗暗決定。 如此一來，密希這一趟旅行又多了一個新目標了。 ※※※ 魔界，派維拉公爵府宅邸── 「……我感覺不到邪靈的氣……」派維拉家族的當家，崔洛斯如此說道。 「茯亞，如何？」崔洛斯問道。 「很遺憾，卡拉迪亞已不在人世。」茯亞說道。 「你說什麼！？」崔洛斯難以置信。 「崔洛斯，我真的很遺憾。人死不能復生，請節哀。」茯亞安慰道。 「是誰……是誰殺了我最疼愛的小兒子？」崔洛斯渾身顫抖，勉強保持鎮靜的說道。 茯亞皺著眉看了一眼崔洛斯，接著便歎了口氣，站起身來，背對崔洛斯，表情複雜的說道：「……是我的摯友，密希。奎爾歐那。」 茯亞說完，不待崔洛斯反應便逕自走出房門。 密希，沒想到……我會以這種形式找到你……這是天注定的嗎？你我的命運，又將會如何運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