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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地皇血脈

作者:雪蓋蘭亭

    「蜘蛛網破了。」

    方晴和大家看著殘破的蛛網,和懸在一根絲上的蜘蛛。這些足以證明曾經有人來過這裡,而且應該剛離開不久。

    虛入夜噌的一聲竄上房梁,他蹲在那裡,仔細查著屋頂,還不斷用鼻子嗅著四周。

    「是他。他竟然還敢留在府中。」虛入夜縱身跳回地面,恨恨的說。

    「誰?」方晴驚異的問他。

    安神給了答案:「卡門。」

    不錯,原來卡門根本沒有死。他一回屋就發現有人來過他的房子,他還沒來得及想清楚,是那方的人做的,宗不器和虛入夜已經站在了他的門口。

    虛入夜早就知道卡門的來歷,他可是近百歲的老狐狸精,這點小把戲,豈能騙的了他。再加上這府裡的夥計,大半本來就是虛家在四大陸收養的孤兒,等到長大成人後,才通過各種渠道進入虛府。這才是虛府最大的本錢和秘密。

    卡門知道事情已經敗露,就在房中服毒自盡。當然,這只是裝死的金蠶脫殼之法,而宗虛二人也裝做上當,將其屍體抬到荒野,請其自便。

    安神和方晴瞭解了其中曲折,都不由得責怪兩個老頭實在對敵人太仁慈了。夜叉更是大罵他們對自己人陰險卑鄙,對敵人卻裝什麼狗屁斯文,簡直就是老混蛋,老匹夫,老……

    還沒等他繼續『老』下去。早被虛老頭一腳踹到了門外頭。

    「你們懂個屁。玉不琢不成器,就你們幾個小混蛋,不經歷些真刀真槍,又如何擔負的起如此千斤重擔?」虛老爺子好像真的動了氣,連剛爬起來的夜叉也閉了嘴,沒敢繼續散野。「至於,卡門這個老匹夫,我們不殺他,是因為他是捕神殿的人。大家一脈相承,我們也不好先下殺手。」

    安神他們一聽,卡門乃是捕神殿的人,一時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

    「卡門真是不把我們當回事,竟然還敢回來。不過,他冒著這麼大風險回來探勘,這裡一定有什麼重要的秘密。」宗不器的分析入情入理,但秘密到底在哪裡呢?

    大家打量著狹小的房間,空空蕩蕩的實在沒有任何值得費心的地方。大家依舊不甘心的四處翻騰的時候,宗不器卻獨自走到了屋外。他仔細觀察著屋子的位置和構造,忽然拍著腦門,好像明白了什麼。

    「宗爺爺,您想到什麼了?」安神幾個人連忙出來,圍住宗不器。

    「哎,其實方王爺早已通過他弟弟雷霆大帝告訴我們了。」宗不器指著小屋說:「你們看這間房子有什麼古怪?」

    大家抬頭觀望,才注意到這間房子的屋頂樑脊中間,竟然有個圓形的小平頂。虛入夜搖著頭說:「不器啊,你是說那個圓頂?我們早就覺得它很古怪,卻一直找不到什麼利用之處。」

    「哈哈……此乃落月廳的一種變形,去盆水來。」

    宗不器一句話點醒夢中人,虛入夜帶了人去找盆和水。宗不器卻帶了安神幾個縱身上了屋頂,開始清理圓頂上的雜草灰塵。不一會,那圓頂露出了本來面目,原來竟然是個一個細蜜如網的鏤空木雕。

    藉著空中一縷殘月的清輝,水盆裡浮出了一行小字:我族之血,以飲青龍;雷帝之約,以啟諸門。

    青龍者東方,我族之血,應該是神族的血脈。那麼雷帝之約呢?

    眾人沈思良久,宗不器終於開了口:「先不管後面一句,我們依照第一句做做看。」

    大家疑惑的看著他,心裡說:第一句?我族之血上哪裡去搞啊?

    宗不器笑了笑,看著方晴說:「既然,乃父能夠開啟,那你也一定可以。虛前輩,你讓夥計們在四周嚴加警戒,別放進任何人來。」

    宗不器的話提醒了大家,方洗硯既然可以獨自開啟這裡,那他一定應該有神的血脈,而方晴是他的女兒,自然也同樣繼承了神的血脈。

    虛入夜答應一聲,轉身出去佈置。而屋裡的一干人等,都看著方晴等待她實現奇跡。方晴抽出短刀,向東牆走去。

    她正準備割開手指,忽然屋外殺聲大做。方晴驚慌的轉過頭來,宗不器早已一腳踢飛水盆,帶著大家衝到院子裡。

    院子裡已經殺成一片,虛入夜和他的夥計們正和一群蒙面人打做一團。安神很快就發現其中一個家夥正是卡門,他的武功高的驚人,瞬間就打發了三個夥計,來到了他們面前。

    夜叉和修羅大喝一聲,攔住他的去路。而宗不器立刻退到屋子門口,護住方晴。安神想也不想,縱身飛上房頂企圖一腳踹碎園頂,哪料一個蒙面人擋住了他伸出去的腳。

    如果,是剛出蒼龍城的安神,此刻早已跑路。可經過這路上的連番苦戰,在加上身邊幾位高手的指點,他已不在是蟊賊安神。安神見有敵人,立刻轉身作勢要跑。對手豈肯罷休,展開身行,一越到了他面前。安神同志像根本沒有看到他,身體猛撞過去,這家夥一廁身,腳下橫掃。那安神衝他一笑,又狠又準的一腳跺在他小腿上。喀嚓一聲,費了這個家夥。

    這一連串動作,看來簡單,卻要料敵機先,才能一著見效。它可是宗不器根據安神的流氓打法,總結提煉出來的精華,名曰:剁骨頭。

    安神跺完骨頭,又一腳將對手踢下房頂,回頭準備接著跺天窗。可惜又有兩個家夥竄了上來。

    夜叉和修羅的功夫絕對硬的夠斤兩,卡門被打的狼狽不堪。幸虧有同夥奮不顧身的替他抵擋,不然早就受傷了。虛入夜也顯示了他超凡的功力,再加上他手下的夥計,手段各個強橫,很快院子裡的局面就倒向了他們。

    宗不器站在門口,擋住要幫忙的方晴,只淡淡的說了一句:「這才剛剛開始,不用著急。後面又的應付呢。」

    與底下形式恰恰相反,安神此刻被兩個敵手殺的丟盔棄甲,大汗淋漓。這兩個家夥的手段,應該只比卡門差一點。一個渾圓霹靂掌,掌風如刀,一個連環絕命腿,腿掃似棍。安神的流氓套路,憑的多是機變詭異,真碰上根基扎實的硬茬子,一時竟無從發揮。情急之下,顧不得好歹,一低頭猛跺屋頂,呼隆一聲連帶著兩個蒙面人一起掉進房子裡。

    方晴早已覺得房頂上有人在打鬥,卻不知道是安神。此刻見房頂塌下一個大洞,還掉下三個人來。哪管是誰,左手擎刀,右手揮鞭,悶頭蓋臉打向三人。

    兩個蒙面人首當其衝,被方晴的鞭子掃了個正著,滾落地上。安神藉機在空中廁身,狠狠的砸在地上,兩個家夥的肋骨上。也就在這時,方晴的短刀到了。

    「哎呦!誰插我屁股啊?」

    安神的慘叫猶如殺豬,方晴這才知道捅錯了人。不過,大小姐疼在心裡,嘴上卻沒軟話。

    「死老鼠,你屁股總比臉厚吧。扎一下就扎一下吧,叫什麼叫。」

    靠,有沒有天理啊?幸虧這丫頭邊說邊給他屁股上了藥,這讓安神心情大好。心裡狂喜的想:她摸我屁股了!她摸我屁股了!

    就在方晴料理安神屁股的當口,院子裡的情況有了變化。

    卡門忽然率先跳出戰圈,一揮手,蒙面人跟他一起向府外逃竄。夜叉和修羅本來要追,卻被虛入夜抬手制止了。他不相信對手會這樣輕易的敗退,這很可能是調虎離山的詭計。

    虛入夜吩咐夥計嚴守宅院後,帶著夜叉和修羅回到屋內。安神已經在方晴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宗不器正在低頭四處找尋,掉下來的園頂。

    「是不是在這兩個小子身子底下啊?」安神提醒宗不器。

    方晴立刻一腳踢開兩具屍體,露出他們身下的泥土。夜叉上前撥開雜亂的茅草和泥土,一片鬆軟的地面呈現在大家面前。

    「土遁!」虛入夜一步竄到跟前,捏起一搓泥土,在鼻子上嗅了嗅,然後堅定的點了點頭,「他們肯定是借用土遁之術,乘亂取走了園頂。」

    「土遁?那不是田鼠的絕技嗎?」安神是這裡唯一見過田鼠使用土遁的人,心頭立時略過一絲不快,但他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這個世界上會土遁的人,肯定不止田鼠一個。

    宗不器沈吟了一會才說:「田鼠應該是地皇一脈的血統,而地皇亂像的血脈,一代只有一人。看來,今天的事情和他脫不了干係。」

    「你是不是搞錯了?」安神激動的大叫:「難道除了他,就沒人會地遁了?」

    宗不器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這意味著,田鼠已經背叛了他們,也許他和無名從來就沒有真的和他們建立什麼友誼。這一路上,都一直利用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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