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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章 賭徒本色 作者：雪蓋蘭亭 無名拼盡最後一點真氣，猛的把花無容甩到了自己正面。與此同時，鐵正宗的昊天真勁擊碎了無極氣盾，剛烈的殺伐之氣直透花無容的胸膛。花無容在這個時候，忽然笑了，他詭異的笑容，像一朵綻開的櫻粟，血紅的花瓣，遮擋住了鐵正宗的視線。
這些都是鐵正宗的感覺，無名卻看見他接觸到花無容的槍尖猛的一頓，也就在他停頓的瞬間，花無容絕無可能的抬起了他的手，就像從來沒有被無名封過穴道一樣。花無容的手緩慢的張開，一蓬血霧將他完全裹住。然後，花無容便融化在無名身前的空氣中。 「血遁！」無名剛喊出這個恐怖的名字，馬上意識到鐵正宗的槍勁已經侵入了體內。 「守住真元！」絕望的無名，忽然感到一股強大的真氣從背後傳來，趕忙重新振作精神，穩穩守住真元。 來者正是安神，但安神如何擁有如此強大的真氣？ 其實，在江邊一戰中，安神已經顯露出自己強大的內力。但被宗不器稱做盜天歸神真氣的東西，連他自己都沒聽說過，更沒有主動發出過。它完全存在於安神的潛意識裡，只有在某種很特別的契機牽引之下，才會突然爆發出來。 這就好像：潮水會因滿月而空前高漲；鯊魚見血後開始瘋狂；戀人因為一個眼神而陷入愛河…… 安神又會為什麼而爆發？他的兄弟小儀和愛人方晴。在江邊他想起了小儀，所以讓無名一敗塗地。在客棧他看到了方晴的生命受到了威脅，所以他一拳擊飛了加得。 此刻，他看見田鼠為了幫助無名，一聲不吭的衝進了越來越多的嘍囉之中。他似乎根本不在乎背後的敵人，只是用最快的速度解決擋在前方的對手，他要的是時間。 安神似乎又看到了小儀離去前，不甘心的目光，他的血忽然沸騰起來。 安神騰空而起，一把抓住陷入死戰的田鼠，藉著人頭，幾個跳躍就到了無名身後。 鐵正宗被花無容的血遁迷惑了一下，睜開眼就不見了仇人。他恍惚知道自己中了花無容的詭計，殺氣也因此減了幾分。 鐵正宗的昊天真勁，憑的就是一口有去無回的殺氣。而此刻他已經沒了殺機，殺氣又怎麼能維持的下去？可無名這邊恰恰相反，安神的歸神真氣，帶著蒼龍出海般的氣勢，噴薄而出。鬥志方勝的一方，遇到了三竭之師，勝負立分。 鐵正宗狠狠的被自己的槍柄反擊回來，倒飛了出去，一口鮮血噴落了一地。 山腰上已經聚滿了嘍囉，黑衣人幾乎全軍覆沒。但他們二當家的敗退，讓嘍囉們的心情又緊張了起來。 壓力一去，安神的真氣再次蕩然無存。他苦笑著搖搖頭，心說：該你們出力了。 無名沒有對安神說什麼，但田鼠知道他已經把這個傢伙當成了真正的戰友。三個人看著慢慢圍上來的嘍囉，黑壓壓的見不到邊。三個人邊虛張聲勢的大喊：不要過來。一邊背靠背的站好位置。 眼看九死一生的血戰再所難免，三個人不禁都想起了一些人。他們真希望自己根本不在這裡，最好永遠不會到過這裡。此刻，如果能給他們一個生的機會的話，他們甚至願意為仇人祈禱。但有一個人例外，他就是把他們送進虎口的宗不器。 安神他們在黑石崗的半山腰，在心裡痛罵宗不器的時候。宗不器正和身體恢復的大半的三個傷號，坐在右江王寬敞的客廳裡，品著上好的盧峰。 「晴郡主，大帝身體可好？」方聽雨是雷霆大帝的遠房侄子，他的家族世襲著這個王位。這位王爺毫無他先祖的強悍和智慧，整天沉浸在酒色和賭博之中。唯一值得一提的愛好就是騎馬，但五年前那件丟掉、臉的事情，使這個愛好也變成了被人嘲笑的由頭。 方晴盡力擠出出一點笑容，點了點頭，算是做了回答。方晴的身體還很虛弱，單單過江就累的她不輕，實在是不想去拜會這位無能的王爺。但宗不器卻興致很高，夜叉和修羅也一致贊成。 看看夜叉和修羅都沒事，自己更不想被人看做弱不禁風的花瓶，只好隨他們來了。 本想禮節性的應付一下，可這個平時很少說話的老傢伙，卻和方聽雨聊個沒完。都快到了子時了，兩個人竟然還是意猶未盡。而夜叉和修羅也像中了魔，沒話找話的跟著湊熱鬧。 方晴實在忍不住了，就故意打了個哈欠。方聽雨到是識相，忙問她是不是累了，要安排她在府中歇息。方晴想想這裡總比客棧強多了，就順水推舟答應了。 方晴一走，夜叉和修羅就坐不住了，擠眉弄眼的朝宗不器直打眼色。宗不器也衝他們笑著做了個馬上的姿勢。 「王爺啊，長夜漫漫，何以解憂？不妨怎麼賭幾手？」原來，他們是跑到這裡賭博的。 方聽雨先是吃了一驚，看見夜叉他們的確一副期待已久的樣子，立刻來了精神：「原來三位也是此道中人。好，我們就玩TM個通宵。」 右江王府內開了賭局，宗不器要方聽雨請了二三十人一起賭，說這樣才有氣氛。右江王府平時晚上就是賭局不斷，找人自然輕鬆的很。很快右江城的賭場豪客，就紛紛到了場。 夜叉和修羅除了了賭博，別無所好。聽到色子一響，耳朵比兔子樹的都直。不過兩位向來是輸多贏少，運氣背的時候，經常光著屁股出來。因此，也遭到方晴多次的嚴厲懲罰，可惜賭性卻有增無減。 賭博的確要靠運氣，至於所謂的賭術都是出老千。比如，一個麻將高手，可以在碼牌的瞬間，記住自己門前的牌，做胡時留的口子就多了些把握。但你要碰上人家上手就胡，也只有干瞧著。賭色子嗎，據說是靠聽力，來辨別點數。莊家則用高超的手法，騙過他們的耳朵。這個自然很難，但在你的莊上，碰上的運氣無敵的傻子，說大有大，說小有小……哎，人不和天斗啊！ 現在，方聽雨就碰到了這樣一對無敵大傻子，夜叉和修羅。這兩個長敗將軍，忽然來了當頭鴻運，說什麼有什麼，王爺連賠了九把莊。再加上旁邊跟風的混蛋，他輸的數目絕對可以用驚人來形容。 方聽雨在賭色子上，是專門請教過名師指點的。他的手法叫：細雨潤無聲，幾乎可以把色子震動的聲音減弱到最小。聽起來就像，雨打沙灘一般，密密麻麻又奚奚落落，玄妙之極。憑著這一手，他在賭桌還從來沒有輸的這麼慘過。 方聽雨的額頭已經佈滿了細密的汗珠，但他仍不肯讓出莊家。他不信眼前這兩個傢伙，會有整晚的運氣。隨著賭注的加大，這張賭台前只剩下王爺和夜叉、修羅三個。 其他的人不是去了別的台，就是站在傍邊袖手觀望。他們知道王爺這回是真急了，誰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著惹他。 「大！開大！」夜叉和修羅再次贏了一局，做莊的方聽雨已經接近了崩潰的邊緣。這是他唯一賴以時自豪的本事，摧毀了它，就等於摧毀了方聽雨最後一點信心。 「王爺，算了吧！他們今天運氣是擋不住了，你就收手吧。」在一傍推牌九的宗不器開了口。他的戰績很一般，大概沒什麼輸贏。 「是啊，贏的連我們都覺得沒什麼意思了。哎，還是回去睡覺吧。」夜叉和修罹難得主動放棄。大概是因為老贏的感覺不夠刺激吧。 「慢著，咱們再賭最後一把。」方聽雨臉色蒼白的乞求。 「唉，一點也不刺激，還是算了吧。」修羅很不給面子的一口回絕。 「別走，你要賭什麼才覺得刺激啊？」方聽雨狠狠咬了咬牙說：「賭我的王位如何？」 「你的王位？嘿嘿……我們才不稀罕呢！況且，這個你說了也不算啊。」夜叉打趣的回答。 「那，那你們怎麼才肯賭？」方聽雨蒼白的臉色又泛起了一道血紅，看來他動了殺機。 宗不器知道火候差不多了，趕忙上來緩和氣氛。 「你們兩個怎麼這麼不懂事？就陪王爺再賭一把吧！至於彩頭，我們什麼都不要。」 什麼都不要？這樣的賭博對賭徒來說，簡直就是浪費生命。方聽雨自然不滿意這樣的約定，堅持要他們提個要求。 最後，宗不器想了想說：「這樣吧，您輸了就派一萬精兵送我們過上頜丘陵如何？」 一萬精兵！這可是個大規模的軍事調動啊。不過，方聽雨現在就需要個大賭注，來提起興趣，所以，根本想也不想的就答應了他們的要求。 這場比拚約定，三場兩勝者贏。結果，方聽雨終於贏了一場。雖然最後還是輸了，但他的心情總算好了不少。因為，對手的無敵運氣被自己破了，即使代價是出兵一萬保護三人。 夜叉和修羅的運氣一破，便又成了任人宰割的魚腩。一陣狂輸後，大家都很開心。方聽雨找回了高手的感覺，而夜叉和修羅則更喜歡輸的一乾二淨的刺激。 而此刻，安神他們又怎麼樣了？他們能挺過上千嘍囉的絞殺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