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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章 殺手無名

作者:雪蓋蘭亭

    就在安神和咪咪雷結盟的一刻,宗不器和平兒走進了大殿。

    「恭喜啊,小兄弟。你能和有雷帝血統的靈獸結盟,實在是吉星高照啊。」宗不器不緊不慢的語速,並沒有減少在場諸位的驚訝。

    只有安神還搞不清發生了什麼,舔著臉回答:「這也沒什麼,它跟了我才是幸運的事情。」

    還沒等方晴幾位開口,咪咪雷早就暴跳如雷:「你放什麼狗屁!小爺我真是倒了什麼霉,和你這麼個東西結盟,老天,你開開眼吧!」

    諸位被他說的一楞一楞,安神剛想還擊,傍邊又有一個人開了口:「天啊,你真是瞎了眼啊!我追尋雷帝的血脈,走遍了四大陸,結果……」

    話音未落,一個白臉的書生已經衝到安神面前,一把抓住安神的衣領,大叫著要他還靈獸。

    方晴等人被這一系列的變故弄混了頭,看見來人要打安神,才趕忙上來拉架。

    「你讓他怎麼還?一旦結盟,至死方休。」方晴的話讓男子沒了精神,不過很快他又有了新的主意。

    「對,至死方休,那我就殺了他。」說罷撲上去就卡安神的脖子。

    安神這回學乖了,不等他近身,早跳到宗不器身後躲了起來。

    「你別躲,我今天非殺了你不行。」說著就圍著宗老頭追了起來。

    「宗爺爺,救命啊……」安神邊躲,邊向宗不器求救。

    宗不器站在那裡,任兩個傢伙胡鬧了半天,才說:「安神啊,他要殺你,我只能救你一時,救不了你一世啊。你們還是來場公平的決鬥吧!」

    誰也沒想到宗不器會這麼說,立時幾位都傻了眼。而那男子到很爽快,也不追安神了,大聲說:「就這麼辦。我輸了,從此再不管他的事情。他輸了,把命拿來。」

    「好,就這樣吧。今晚子時沉舟津渡,一決勝負。」宗不器也不管安神的意見,一口應承下來,到好像是他要去決鬥。

    和安神決鬥的男人臨走前說自己叫:雷厲風行、雨過天晴、風捲殘雲、電閃雷鳴、……(省略後20個修飾詞)無敵天下殺手王:無名。

    靠,沒有名字還囉嗦這麼多。連安神對他都有些刮目相看了。

    為了晚上的決鬥,幾個人只好先找了個客棧住下。雖然,安神極力勸說大家還是趕快跑了算了,怎奈宗大先生不為所動。

    住下來後,方晴馬上要求安神練套功夫看看。於是在後院,安神拿出12分的精神,演練了一套:無敵霹靂掌。

    諸位看客大歎,天下還有這種沒天理的功夫。除了上竄下跳,證明了安身驚人的彈跳力外,基本就是扯淡。

    「你師傅教的?」連宗先生都忍不住開了口。

    「他?他那教過我功夫啊。除了磨我耳朵眼,就是逼我爬山跳崖,能從他手裡活下來,已經很偉大了。」安神一提這位師傅,火氣就直往上竄。

    「哦,這就是了。他要教出這麼套功夫,也就別混了。」宗不器竟然滿意的點了點頭。

    「那怎麼辦啊?」方晴可是真的著急了。

    夜叉和修羅互相瞧了瞧,異口同聲道:「去送死唄!」

    話不大好聽,但卻是實話。安神委屈的說:「反正你們也不喜歡我,那我乾脆自殺了吧。」

    在諸位懇求的目光中,宗不器終於又開了口:「不要太悲觀了嗎,還有靈獸可以試試啊。」

    他這句話,給了大家一根救命的稻草。安神急忙開始哄咪咪雷:「偉大的靈獸啊,現在該你大顯身手的時候了。」

    咪咪雷心說:現在想起我了,早幹什麼了。不過,如果這個傢伙真的讓人打死了,自己雖然可以解放。但雷帝家族的名頭豈不毀在自己手裡了。

    見於家族的榮譽,咪咪雷很不情願的回答:「我們已經結盟,我當然會幫你。不過,你能用出我多少實力,就全看你所發誓言的質量了。」

    「質量?什麼質量?」咪咪雷的話,安神聽不大懂。

    「質量就是誓言實現的難度,最高質量的誓言就是無法實現的誓言,可以發揮我百分之二百的力量。當然,這樣的誓言實現不了的話,你也要遭到同樣的攻擊。」咪咪雷盡量仔細的解釋。

    「哦,那誓言還有時間限制?」安神開始意識到,這個東西不好玩。

    「當然,時間越長,積蓄的反擊力量就越大。」

    「還收利息啊!」安神覺得這些傢伙太狡詐了。

    「你也可以這樣理解。」

    「如果,我發的誓言是個謊話呢?」

    「嘿嘿……這樣的傻瓜已經很久沒見過了。因為,後果是你會引來最可怕的力量毀滅眼前的一切。」

    安神終於明白自己請到了一位什麼樣的靈獸,一隻監督自己別說慌的傢伙。早知道這樣,求它來幹什麼啊。現在倒好,一邊被人追殺,一邊還失去了說謊賭咒的樂趣。

    「那你還不發個誓試試?」夜叉早聽煩了,他很想看看誓言獸的本事。

    垂頭喪氣的安神,看了看天說:「我發誓馬上要打雷,給我劈了夜叉這混蛋。」他話音未落,一個霹靂已經砸在夜叉的頭上。夜叉呆呆的望著安神,撲通栽倒在地,一縷青煙從他頭上,渺渺升起。

    安神本來只是一句氣話,那想到有這種結果,傻了半天,才想起來看看夜叉死了沒有。方晴也趕忙召喚祈禱獸救他。一陣忙亂之後,夜叉終於睜開了眼睛,說了一句話:「安神,你給我等著。」

    雖然,大家見識了咪咪雷的厲害,可方晴對他還是不大放心,又強迫他學了一套逃命的著法:賊去無蹤。要說學別的,安神既沒有本錢,也沒有興趣。但偏偏對和賊有關的東西,領悟力之強,讓人匝舌。晚飯前,安神已經基本掌握了逃命大法的要旨,練的也初具規模,讓方晴放了不少心。

    真是奇怪,自從知道安神的身世之後,方晴開始關心這個傢伙了。也許是因為,同命相憐吧。

    蒼龍江的下游,一共有三個渡口,而沉舟津是其中最大和最繁忙的一個。沉舟津得名於這裡向來是兵鋒必爭的要衝。關於蒼龍大陸的戰爭,幾乎都是以爭奪此處作為結束語。因此,這裡也埋葬了無數戰船和水兵的冤魂。

    站在沉舟津上,面對蒼龍江浩浩湯湯,奔流不息的江水;凝聽入海處,江水與海水融合時,發出的壯闊雄渾的喧囂。你會很快忘記蠅營狗苟的凡世,胸懷變的如同江面一樣寬闊。

    這就是東大陸最壯美的景色之一,安神已經是第二次站在這裡了。上一次是南下,到偉大的都城去尋求發財的夢想。而這一次,卻是準備迎接死亡的挑戰。

    殺手無名,背身站在江邊。凜冽的海風,讓他的衣帶向身後飛去。他根本用不著回頭,就知道安神正站在,離他百步之遙的地方。他也知道,安神正陷入對往昔的追憶之中。所以,他在這一刻出了手——這是一擊斃殺的技巧。在最合適的時刻,從最不可能的角度,發出最完美的一劍。

    寶劍撕裂開怒吼的北風,卻聽不到一絲聲響,就像它本身就是風的一部分。這是能夠融入一切的劍法,包括可以無聲無息的融入安神的血液和生命。

    安神此刻又想起了,十年前分離的兄弟。他的眼裡根本就沒有無名,他眼裡只有十年前的那個晚上,他的心臟又開始感到深深的痛,痛的他想喊,想大聲的喊。

    他喊了,他衝著夜色中隱約可見的蒼龍江,大聲的呼喊:「小儀。我一定要把你找回來!」

    就在安神大聲呼喊的那一刻,殺手無名的劍尖忽然開始上下擺動,如同一隻被風浪摧殘的小舟,隨風逐浪,時刻都有被吞沒的可能。

    無名感覺到了氣流的變化,他甚至知道這種變化正來自安神——那個在他眼裡早已死去的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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