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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生日晚會

作者:許佳為

    有人說過:「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萬萬不能!」

    這句話是真理,是不可質疑的。

    我的父母是普通工薪的上班族,長這麼大,我從沒見過如此豪華的住宅:足足可以容納四輛車並行的電動門、花草茂盛的花園、恍如宮殿的西方式建築,還有琳琅滿目的各類裝飾品……

    還好我修道已有兩年,雖然仍對林詩雲家的豪華程度感到驚訝,但我還不至於像皮求文一樣瞪大雙眼東張西望,活像只飢餓的肥豬。我反而想到個問題:「你們有沒有覺得奇怪,林詩雲家既然這麼有錢,她怎麼會跑到我們學校去的?」

    聽到我的問話,方非玉沉思了一會道出一個字:「怪。」

    「有什麼好奇怪的,被本天才吸引過來的唄!」

    「不被你嚇走已經要多謝我的搞笑功勞了,你那猴樣配嗎?」

    「難道你那一身肉球就比我好多少?呵呵,本天才有人嫉妒了。」

    不說話沒事,他們兩個一開口就吵,真是獸不了他們,早想到我就不先挑起話題了,免得耳根不清淨。不過話說回來,他們兩個一瘦一胖都不怕別人說自己缺點,這種心胸和心態可不是普通人做得到的哦,呵呵。

    這時,一幫全身黑色西服、黑皮鞋加墨鏡的壯漢浩浩蕩蕩地從我們身邊經過,在這幫人中間的是個打扮得帥帥的年輕人,從上到下一身白,白西服、白皮鞋,還打了條白領帶,整個頭面弄得油光發亮,身在眾黑衣人中就如萬綠叢中一點紅,十分耀眼。

    「好大派頭,我要是有他一半就心滿意足了。」可以看得出皮求文真的很羨慕,這幾天我也知道他家和我家差不多,父母都是上班族,小康家庭。

    「外表有什麼,重要的是內心,是頭腦!本天才是不會羨慕的!」

    「對,內心。」

    不管張統才是故意和皮求文抬槓還是出自內心的,我很贊成他的說法:「人的內心最重要,大部分富家子弟都是二世祖。」我剛才用靈力向那小子探了探,感覺很不舒服,他的腦中一定有什麼邪惡的企圖。

    靈力可以外放探測,但最多也就知道別人的想法邪不邪惡、心情好不好,至於對方想什麼我就一無所知了。不過這也就足夠了,至少我知道哪些朋友可以交,哪些人不行。就像皮求文這胖子是絕對善良的,天天裂著嘴笑,像極個彌勒佛;張統才稍有心機,但也絕非惡類;方非玉冷雖冷,人其實挺不錯的。

    來到林家大廳,我們幾個都傻眼了,這才知道什麼叫金碧輝煌,什麼叫做富有!林家大廳的裝飾,是我從沒見過的,也不好形容,反正要多華麗就有多華麗啦,真的是讓我這種未經世事的小鬼開了眼界啊。

    「キ|◇……」我們剛到大廳,這會突然響起不知哪國語言的音樂,隨即見到內室的簾子被掀開,林詩雲穿著一襲白色禮服,緩緩步入大廳。

    「……」廳內頓時靜下來,靜得連呼吸聲都要消失了,我想如果可以的話,在場的人甚至想讓心跳聲也停止。如果說林詩雲平常在學校時是一種純純的少女美,那麼她現在則是充滿誘惑力的成熟魅力。

    「各位同學,今天是我二十歲生日,希望大家能玩得盡興。」林詩雲簡短地說了兩句便擠進人群中來,雖然她平時在學校都很隨和,但此時沒人敢和她戰在一起,那會使自己自慚形穢的。不,有一個人,一個男子大膽地來到她身前,甚至握住她戴了白色絲質手套的玉手!這男子便是剛才一身白的那個帥公子,聽其他同來的人說他叫龍一,是龍氏集團的公子,而且是獨生子,在一所貴族學校就讀。

    他們倆站在一起真的很像一對金童玉女,猶如兩位神人,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神聖存在。但是,從我剛才得知的,這龍一腦子裡是不會有什麼好想法的,他甚至有點邪惡,而我也可以探知林詩雲此刻的心情並不好,像是在強顏歡笑,不經意之間總是把龍一握住她的那雙手甩掉。

    唉,這就是精神力太強,擁有特殊能力的壞處,這種與我全無半點關係的事卻在我無意間得知了,而既然知道了,我就很難再當沒事人。我的道行不夠啊。

    實在看不下去了,我急急地衝向他倆,假裝一個不小心把手上的果汁濺到龍一身上:「對不起,我太冒失了,實在很對不起。」唉,暫時當個小丑吧,誰叫我有靈力又喜歡多管閒事。

    龍一眉頭微皺,不過旋即恢復笑容道:「沒關係,我去換件衣服。」

    他的表現在我意料之外,居然一點都不介意,難不成我的靈力探測出錯?

    「對不起,我的同學太不小心了……」林詩雲一臉擔憂地替我向龍一道歉,一面有些惱怒地望了我幾眼。

    難道我的靈力探測真的有問題?

    等龍一與一眾黑衣保鏢離開後,林詩雲把我拉到一旁,焦急地道:「你怎麼這麼不小心,要知道龍一……你差點丟掉性命知道嗎?」

    原來我的感應沒錯啊,她剛才是在救我。既然這樣,那我是不是不再管閒事呢?畢竟這不是我管得了的,龍氏集團可是個跨國大公司,再來一千個我也不夠他塞牙縫,更何況這件事本來就與我無關,我幹嗎自找苦吃,根本就沒必要淌這趟混水:「對不起,我實在太不小心了,剛才腳下一滑就……」

    林詩雲看著我裝出來的委屈樣,搖搖頭強笑道:「算了,下次小心就行了。我也很討厭他這個人,仗著他父親的勢力一直對我們公司施加壓力,逼我和他結婚……啊,我有點失常了,不知道為什麼見到你感覺很親切,不知不覺就埋怨起來,你別放在心上。」

    「沒關係。」其實我修煉到元嬰期是很突然的,力量掌握不是很好,無意間總會流露出一股仙風道骨的氣息,她的反應很正常,倒是我的狀態不對勁。要知道,一般修真者在平時力量都是隱藏起來的,就跟普通人一樣,這樣才最安全,若經常流露靈力的話,很容易為自己招來不必要的麻煩,甚至因此而丟掉性命,我得盡快把這毛病去掉。但我真的可以不管這件事嗎?這可是關係到一個人終身幸福的大事,而且林詩雲還是我的同學。不過我又憑什麼管呢?靈力?內力?道法?我可不認為全世界就我一個人懂。再想想,林詩雲與我非親非故,我幹嗎替她瞎操心,她嫁誰關我什麼事啊——我已經有點入魔,道本來就是順其自然,這些事想太多只會走火入魔。

    懷著矛盾的心情回到皮求文他們旁邊,有些悶悶不樂地喝著不知名的果汁,心情非常差,剛到這裡時的驚訝、感歎完全消失無蹤。

    「嘿,懶貓艷福不淺哪,林大小姐找他單獨相處哦。」

    「別瞎說,被人罵了一頓你還挖苦我。」皮求文真實哪壺不開提哪壺,這時候還來找我開心,我一口把手上的果汁灌進肚子裡,心裡一點都不好受。

    偏偏這時張統才還來說風涼話:「貓啊就是行,有九條命,別人一條命的艷福不夠追林大小姐,人家可有九條命的份量呢。」

    「夜貓十命。」

    「對對,懶貓更多,有十一條命,加起來你有三十條命,艷福真是難以估量啊!」

    「謝謝。」有他們幾個朋友真好,以前陳文興也長在我心情時開玩笑安慰我,不知道他現在怎樣了。

    不久後,龍一換了另一身純黑套裝出來,依然風度翩翩地纏著林詩雲。我覺得黑衣服比較適合他,看起來不那麼刺眼。

    因為皮求文他們的關係,我的心情又變回一開始的好心情,隨著眾人熱熱鬧鬧地跳舞、吃蛋糕、唱生日歌,玩得倒也盡興。值得一提的是,我舞跳得非常蹩腳,把陪我一起跳舞的一個女同學的鞋子踩壞了。人無完人嘛,我也就歌唱得爛,舞跳得不行,其他方面還算可以。

    整個晚會在熱鬧的氣氛中達到尾聲,出奇地沒有一個人喝醉——根本沒有酒可喝。林家想必是算到這一著,晚會上的飲品除了果汁還是果汁。

    我們四個貪杯,在其他人開始陸續離開時仍然拚命喝著這唯一的飲品,不知道這是什麼果汁,味道好得沒話說,叫人愛不釋口啊,一杯接一杯地越喝越想喝。

    喝著喝著,我發覺人好像都走了,才和張統才一起把皮求文手中的果汁搶過來道:「走啦皮球,你都快變水球了。」

    「再喝兩杯,不,一杯,就再喝一杯。啊,美味!」

    「饞豬。」

    「啊,小姐的同學,你們想喝的話我給你們每人拿一瓶過來吧。」一位慈祥的老爺爺邊收拾邊朝我們笑,他好像是林家的管家。

    皮求文一聽他的話,猛地扔下手中剛從我手上搶去的果汁,衝到管家深淺大喊:「真的?謝謝老爺爺,祝您福如東海,壽比烏龜……呃,不,是南山。呵呵……」

    「年輕人,有活力啊,來,爺爺去拿果汁給你們。」

    「我幫爺爺的忙,要多給我一瓶哦,呵呵。」

    「呵呵,真像我孫子。」管家說這話時雖然在笑,但眼神中有一絲明顯的悲傷,恨恨地望向還在大廳裡和林詩雲聊天的龍一,這時整個大廳也就只剩下我們幾個了。

    我小心地問了句:「爺爺,那龍一到底有什麼好?讓大小姐一直粘著他。」

    管家面上一陣慍怒,但望了望原出的龍一後,恢復平靜對我們說:「孩子,不要問這些,記住別和那人在一起就對了。」

    「就是,懶貓你管這些事幹嗎。」皮求文把我從管家身邊拉開,自己擠過去道:「爺爺,您的孫子呢?有沒有我這麼高大威猛?」

    「啊哈哈哈……高大、威猛?笑死我了!哈哈哈……」張統才搶著取笑皮求文,而管家的臉色則又變成一種既悲傷又憤怒的樣子,自言自語道:「小全他若還活著,也差不多你這麼大了……龍家公子……你們竟然這麼狠心,小全只不過說愛慕小姐就……小全啊……」

    雖然他沒說清楚,但我們也都能聽明白,現在不止我一個對龍有一沒好感,皮求文他們三個甚至對他有點恨意。經這麼一聊,氣氛全沒了,我們連忙告辭,匆匆離開,當然,不會忘記拿走屬於自己的那瓶果汁——那味道實在太好了。

    路上,皮求文一直囉嗦個不停,張統才則出奇地不和他貧嘴,我和方非玉兩人也都默默地走著,聽他們兩大發牢騷。

    「這龍氏集團太仗勢欺人!」「龍家公子也太冷血了!」「追女孩要憑本事啦!」……

    聽他們囉嗦了半天,耳朵都快起繭了。突然,他們都不說了,我好奇地抬頭一看,前面站著四個勁裝黑衣人,正是龍一身邊那群保鏢中的頭四個,西服上那個「龍」字徽章最能顯示他們的身份。

    「膽敢冒犯公子,還對林小姐有不軌之心!殺!」四人齊聲說完便動起手來。我真是倒霉,我們什麼時候「冒犯」他們公子,還對林小姐有「不軌之心」?可惜他們都不給機會我們解釋就動手,我們也只好打了再說。

    沒想到他們幾個使的居然是正統的空手道,他們難道是日本人?說起來我對多種功夫都小有瞭解呢,看的書太雜了,什麼都一知半解。不過也夠了啦,空手道是霸道的硬功夫,本來日本的柔道便是克制它的好選擇,但我們四個都不會。可我們四個都懂中國功夫——太極拳。以慢打快、以柔克剛這方面絕對比柔道有過之而無不及,且柔道注重摔,太極拳注重自然,只要招式有效,無論是踢、打、扔、摔、推都用上,這就是太極。

    一個多月的練習,如皮求文身體這般肥胖,功夫最差都勉強摞倒一個保鏢,其他兩人更不用說了,我呢,輕輕鬆鬆就把離我最近的那個打暈了。

    「不堪一擊。」方非玉望了望地上昏迷的四人,現出鄙視神情。

    「你們都練得不錯啊,師父教的東西還行吧。」

    「行行行,我可從沒想過我可以打倒那麼多壯漢。」

    「呵呵,皮球就是皮球,本天才……」

    大家像沒事人一樣嘻嘻哈哈地回宿舍,但我知道事情一定沒這麼簡單,就龍一派人來襲擊我們看來,他是不教訓我們一頓不罷休了——或許還不止教訓。

    剛到宿舍,我的手機就響了——大學生哪個沒手機?小康家庭還是買得起手機的。我習慣性地拿出來接:「喂,你好,請問找誰?」這句招牌語是從小被老爸訓練出來的,改不了——打手機不是找我還找誰?呵呵。

    「許天風是嗎?我是林詩雲,快走,剛才我找你談話被龍一看見了,而且他很在意你剛才用果汁潑他,他的四個手下回來後他吩咐殺手要殺你們!快,我叫陳伯幫你們買了機票,到遠點的地方躲一下,他這個人說到做到。我再幫你們求情,快點,他已經派人到學校去了,陳伯在市裡最大的商場門口。」林詩雲的語氣十分焦急,不像開玩笑,我聽出她想掛機,忙喊道:「等等,陳伯是誰?哪間商場?怎麼回事啊?」

    「就是管家爺爺,你們見過的,他在迎客百貨商場門口等你們,快點離開宿舍!」

    「謝謝,再見。」

    「嘟……」

    「誰的電話?那麼急?不會是女朋友約你吃飯你居然沒去吧?」

    「不,聽我說……」我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給他們聽,完了問道:「怎麼辦?」

    「走!」他們三個異口同聲地,拉著我就往外跑。

    或許是港台片看多了,我們一點也不懷疑林詩雲的話,更不會懷疑龍一會殺人,急匆匆地從校門外數十個黑衣人的搜索下溜出去。

    這次時間搞得我都有點不明不白,莫名其妙地逃亡?有必要嗎?唉,錢和權這兩種東西真的有那麼大的魅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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