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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自廢道行

作者:許佳為

    教主死命盯著皮求文,用一種極度震驚的聲音從牙逢裡擠出幾個字:「天仙位的魔!」

    「嘿嘿,沒什麼,比起神位的力量我還不夠格。」皮求文話雖這麼說,人卻是奸笑著朝教主走去,不可想像一個100公斤的胖子能走出這種無聲無息的步伐。

    「不,不可能!」教主拚命甩著他那兩道醒目的眉毛,喃喃自語:「傳說中所有神魔都在『滅天一役』中死光了,我們不死一族才得以苟延殘喘至今。不可能會有天仙位的魔,不可能!」

    教主似乎被皮求文的氣勢嚇傻了,瘋狂舞動雙手,可惜連皮求文的衣服都及不到——他根本無法攻入皮求文那藍色的護身魔氣。

    「唉,剛恢復力量便殺人,難怪那群老道要對我說三道四。魔就是魔吧……」皮求文嘴上歎息,手低下卻輕描淡寫地將身前老者消滅——他與元嬰一同從身上釋放出濃厚的藍色氣勁,硬生生讓教主人間蒸發。

    對於殺人,我沒太大的反應,早在幾年前我就殺過人了,只是覺得皮求文這種手法蠻新鮮的。倒是雲刀的反應值得奇怪,她先是驚恐不已,而後露出欣慰的神色,最後卻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我沒死?我怎麼還活著?」雲刀不停地自言自語。

    「不死女妖哪有這麼容易掛掉的道理?好了,自己選吧,是要回自己的『核』還是把它塞在其他生物身上?」皮求文還是胖胖的模樣,手裡抓著個圓球,藍藍的,可以看得出是他用護身氣勁護住球裡的什麼東西。

    「核……」雲刀愣了一陣子,猛然大喊:「我自己的『核』,我終於可以做回我自己了!」

    「去!」皮求文會意地露出一抹笑容,將手中光球扔向雲刀。

    在光球雲她接觸的一瞬間,雲刀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啊——」之後,她便倒下了,光球從她身上彈開來,剛巧撞入我的額頭。

    這一切,說起來似乎很慢,其實只是發生在電光火石間,我甚至連發生什麼事都搞不明白。

    額頭上元嬰怪怪的,似乎在吞食藍色光球的能量,而光球則如無窮無盡的能量凝結體,任由元嬰吞食。不過,我可沒那麼好的修為,體內突然多出這股能量,我整個精神早不知飛到哪去了,身體飄飄然的。

    在奇怪的狀態下,我的意識並沒有消失,而且還接收了許多外來的信息,明白了什麼叫「不死女妖」。

    不死一族,乃一支奇怪的種族,他們這一族的族人體內都有一個特殊的「核」,那東西很奇怪。只要這個「核」不損壞,他們族的族人無論受多重的傷都會瞬間復原,即使粉身碎骨也只要花點時間便能將身體重組、復活——當然,前提是「核」不被損壞。

    經過千百年的研究,他們找出一個方法,把自己的「核」從體內轉移出來更好地保護,確保他們可以「不死」。裝載「核」的生命體稱為「核場」,且「核」的本體能力會與「核場」建立聯繫,隨「核場」的強弱變化而變化。而自他們將「核」從體內拿出之際,他們便不會衰老——但這並不意味著擁有完美的不死生命。「核」只能植入有生命的物體內,當那物體——核場的生命死亡或者受傷損及核時,本體——核的主人也會受傷,甚至死亡,也就是說,「核」是他們不死一族的真正生命,保住「核」便等於保住性命。

    反過來說,控制了不死一族的「核」也就等於控制了「核」的所有者,等於擁有了一件不死的生物兵器。由於這點,不死一族向來為各家爭奪的肥肉,各路神魔都爭著要把他們自己的身體作為「核場」。在他們千百年的爭奪中,不死一族漸漸衰亡,直到今天已基本滅絕。有利有弊,這個世界是很「公平」的。

    不死一族是基本滅絕了,但也只是「基本」,至少雲刀便是倖存的不死一族族人,還有……

    我的意識從空靈狀態——姑且這麼稱呼——返回現實,入眼的是空氣中隱隱出現的一個人形,那個人形所處的位置便是剛才教主被殺的地方。沒錯,教主也是不死一族的倖存者。剛才皮求文殺他後用藍光包裹著的不止有藏於教主體內雲刀的「核」,還包括教主本人的「核」,又因為教主的「核」中有著強烈的排斥性,所以才無法同雲刀的「核」一同進入她體內而反彈入我的元嬰之中。恰巧我的元嬰有足夠的力量能夠裡消除這排斥性並對「核」進行吸收,也就順理成章地煉化他倆的「核」,成為「核場」,而且是兩個「核」的「核場」。

    「懶貓啊,你真是懶人有懶福,這樣一來你就擁有兩件超級無敵的不死兵器了。對了,你小子還真奸詐,用元嬰把『核』煉化,想再拿出來也不可能了。」這是皮求文笑著對我說的話,我再笨也聽得懂,就是說雲刀跟教主以後是鐵定被我吃死了,我死他們也得掛掉,對於皮求文將他們說成「武器」我覺得也蠻恰當的,雖然說他們是人,呵呵。

    「皮球,你先解釋一下行嗎?」我真的有太多的疑問了。

    「OK,且聽我慢慢道來。」他還是一副笑臉,呵呵道:「怎麼說呢,先從我自己說起吧。我是個修魔者,力量嘛,很強就是,不過強中自有強中手,一百多年前我被兩個修道者——也就是修真者打敗,之後就這樣啦!」

    「詳細點,我有聽沒有懂!」

    「明白明白,這個……」皮求文手腳並用,邊說邊手舞足蹈。

    這回我總算聽明白了,皮求文原是一修魔者,即與修真者修煉成仙半斤八兩的另一種修行道路——修煉成魔。魔,一聽就知道是個不怎麼樣的文字,因此自古仙(神)魔不兩立,神魔大戰什麼的層出不窮,而當皮求文修煉到一個很強的階段時遇到兩位與他修為差不多的修真者,結果被打得差點魂飛魄散。還算那兩個修真者有良心,沒真把他滅了,只將他的力量什麼的全數封印,望他能重新修行,別再誤入歧途。這一封,就是一百年之久,皮求文變得如同普通人般,這是那兩個修真者始料未及的。因為皮求文當年好勝心強,一時無法接受被打敗、封印力量的事實,記憶出現強制性屏蔽,以致失憶,所以變成另一個人般,也因此才有機會出深山與我相識。

    「那兩個修真者就是剛才雲刀說過的皮武、王靈珊?」

    「對,就是他們夫婦,王靈珊——亡靈散,不爽的名字,居然二打一還把我當亡靈!」

    「先不說這問題,雲刀、教主是怎麼回事?」這是我現在最想知道的。

    「這個,你成了他們的『核場』,就這麼回事,有關這部分的知識剛才他們的『核』進入你體內時你應該已經知道了,這是『核』的一個特殊功能。」

    「不會吧?那就是說我的命和他們聯繫起來了?這種事太……算了,修真這事也蠻奇怪的。」

    「唉,擁有如此美女你還不滿意啊?對,那教主老頭是比較討厭,但反正他只是個副贈品,又掌握在你手上,就別理啦。」皮求文大大咧咧地說著話,很難想像他剛才的表現。他停了一會,忽然大叫起來:「啊!不對!不死一族的女性只要把『核』從體內拿出來便無法和男人交合!她們身體會有一層莫名其妙的排斥能量。就因為這樣不死一族才絕種得這麼快,我差點給忘了,你已經把她的『核』煉化,放不回去,我看你是沒這份艷福哪。」

    我還想再問什麼,皮求文則又搶著說話:「現在看看你這懶貓的修為,還真低,才元嬰中期,要到我這水平得等到何年何月啊!我來幫你好了!」

    皮求文自言自語般地喃喃念著什麼,又讓他的元嬰竄入我體內,四處瞎搞,我不知道他在搞什麼鬼,但當他的元嬰從我體內出來後,我知道他是在幫我修煉、提升。他的元嬰出來時順手拉了我的元嬰出來,我的元嬰那形態,與我大小相仿,明顯到達化嬰期——元嬰與本體大小相同即為化嬰。而且我的元嬰在額頭與丹田處各有一小顆圓形的藍色物體,我猜那便是雲刀與教主的「核」吧,還有,元嬰身上還穿著一身恍如緊身衣的水晶鎧甲,猶如上次殺龍一時著在我身上的鎧甲一般,只不過這次的鎧甲微泛藍白光芒。

    「好了,再提升你會爆掉,就這樣吧,我也降點道行。」皮求文滿意地望著我和一白一藍兩個元嬰,催動渾身藍色氣勁——魔氣,皮求文說的,修真者或者說修道者身上的氣是靈氣,修魔者身上的氣便為魔氣。

    魔力澎湃,持續十分鐘左右,皮求文的魔力才大幅下降,降到不足原來的百分之一,僅與我的靈力差不多。

    「OK啦,化嬰對化嬰,我們道行一樣!可以繼續做好朋友!」

    看著他的興奮樣,我實在忍不住問一句:「你到底幹嗎?力量弱那麼多。」

    「哈哈哈,我自廢道行啊,現在只有這麼點力量。酷吧。」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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