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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無力回天

作者:陳德平



    這七八天來,我還是第一次可以在床上睡覺了。雖然在他們輪番轟炸式的逼供,我一直是身心疲憊,單現在我卻沒有多大的睡意,我的心卻在曾經是我的城市。

    我所一手創立的扶貧事業會不會遭到致命的打擊?是誰出賣了我?難道我真的沒有能力控制局面?

    突然門打開了,難道他們反悔了,要夜間工作?我懶得睜開眼,因為他們會想辦法讓我起來的。

    「老東西起來吧。」有人粗暴地摀住我的口,抓我頭髮提了起來靠在牆壁。

    什麼?暴力?他們一向審問我的時候都是溫柔的折磨,今天難道要用暴力???我抗議,我要上訴。

    但當我看清楚這些人的樣子時候,倒吸衣口涼氣,看來已經大大不妙了。

    他們是7個蒙面黑衣大漢,個個肌肉發達——都有暴力傾向的人啊!

    一個傢伙看我在做毫無意義的掙扎時,為了使我安靜,他輕輕說:「你想知道誰要對付你嗎?」

    我停止了掙扎。

    「我們是公安局的人,你的罪惡太多了,真他媽的該死。你在台的一日,我們的日子都不好過,搞什麼民主評議,搞什麼政務公開……我們是花了大錢來當官的,你現在擺明不給我們賺會老本呀!我是孫大明,他是……」

    不妙,他怎麼在做介紹?怎麼是向一個死人一樣對待我?把真相都告訴?

    「那些也算了,但你知道我們太多事情了,所以,為了咱們領導們的安全,也就是你親戚朋友們的安全,現在宣佈你罪當萬死——執行死刑——你喜歡全屍還是斷開?」

    我恐懼,但我也不恐懼——因為我可以在輪迴。我是不甘心這麼輕易失去投入那麼多精力的事業!但他們怎麼這麼多話說?可以一進來就殺死我呀,難道說是象電影常見那樣,兇手在那嘮嘮叨叨,結果有救星出現?他們是警察,怎麼也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有個傢伙過路說:「隊長,拉他過來。」

    我一看,他們另外幾已經撕爛床單,做了個套子——原來他們要我當做畏罪自殺的樣子!看來沒有什麼機會等救星出現了,只有等下次輪迴再找他們報仇。

    不過我的報仇希望真小——沒有那麼幸再是高官了吧,作為平民,怎麼跟公安局暗藏的那些傢伙斗啊。有心為民,現在卻是無力回天!我只希望我下一生有一把槍——可以殺人的槍!

    套子很細,卻很堅固。我知道,這樣的行動完全是有計劃有準備的,一定是個心狠手辣的人想出的。看他們那麼熟練和乾脆利落的樣子,他們肯定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

    「你沒有事吧,快起來。」

    誰在推我呢?我睜開眼睛,哈哈我手裡有槍!雖然是又爛又破舊的步槍,但我可以回去殺他們狗日所謂警察敗類!

    我旁邊的傢伙猛拉我跑,像有條老虎在追他,怕什麼嘛,就算真的有老虎我們也有槍呀——他衣服怎麼這麼怪?還弄個什麼怪模怪樣的帽子!我都沒有來得及思考我的新人生,就已經給他拉得像逃命一樣跑,我不得不認真看路才行,這地方也很怪,怎麼全是亂石亂草?我們玩打獵嗎?

    他把我拉到一個大土坑裡,用力按我一起躲在裡面,再小聲說:「千萬不要出聲,日本鬼子知道要殺我們去餵狼狗的。」哈哈,老大,你不拉我跑步我已經很高興了,我幹嗎出聲?我要思考我的新人生……什麼日本鬼子?

    我忍不住問:「什麼年代了?打日本呀?」

    「你他媽的不出聲行不?想死呀。現在什麼年代你沒有想到?都是日本人的年代。」他低聲狠狠地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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