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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兩情繾綣 第七章 奪回失物

作者:江雨揚

  展青玲驚呼一聲,搶上前去,將江碧海扶了起來,迭聲急問道:「碧海,你受傷了嗎?要不要緊?」

  她臉上的緊張神色,看在李宛玉眼中,隱隱覺得似乎已經與昨天的緊張,多了不同的內容。

  江碧海在著地的那一刻,愕然發現自己並沒有受什麼內傷,顯然對方只是技巧性的借助大力將自己撞飛,沒有吞吐真勁。若是在他沒練成歸心神功前,這樣子仍會讓他負上不輕的傷,但現在,在體內循環不休的歸心神功運轉之下,呼吸幾下的片刻間便已經了無大礙。

  接觸到展青玲的眼神,感到了她真實而具體的關心,再不是姐弟般的親情,多了一份自己期待的內容,加上那稱呼上的變化,再不是稱自己為「江弟」,而是變為了「碧海」,剎那間心中已是甜得如飲醇蜜,幸福的滋味湧滿全身,一點也感不到肉體上的苦痛了,猛的挺起腰,臉上浮出微笑道:「青玲,放心,骨力兄,他讓著我的呢。」

  然後猛的撐著站起來,朝骨力縱方抱拳笑道:「骨力兄實勝過小弟不止一籌半籌,甘拜下風。」

  他沒有半點敗給對手的失落,因為彼此間的差距是如此明顯,若打贏了的話,任何人也會知道絕對是對方有意放水。

  從這一戰裡,他將自己的天意步法更是融會貫通,並且明白到高手操控真氣之下,可以作出這樣奇妙的效果。由骨力縱方剛才朔風真勁形成的氣場,明白到練成歸心神功,可以帶給自己的,非止是提升速度眼力動作,肉體方面的能力那麼簡單,比之純憑肉體力量以橫行的蠻夫,直是有如天上地下,完完全全脫胎換骨般的改變。

  原來內外精修的高手,竟然是可以這樣厲害的。

  更何況,他還更由此明白到自己,在展青玲心中,已經擁有了一個全新的位置,怎會還有半點的失落。

  骨力縱方呵呵笑道:「承認了,小兄弟也極是不凡嘛,若假以時日,我肯定不是你的對手。」

  展青玲明白過來,他們剛才彼此之間絕對沒有以生死相拼,江碧海怎麼也不會有礙至生命的重傷,剛才是自己太過關心了,關心則亂,表現得太著急了。她完全放下了心中的緊張,微笑著看著正彼此客氣的兩人。

  骨力縱方轉過去,望著李宛玉,輕聲試探道:「宛玉,不知縱方的表現,夠不夠稱得上回紇勇士?」

  「哼!」

  李宛玉本想看到江碧海出醜,但這麼一番拚鬥下來,江碧海雖然處在最狼狽的境地裡,最後更是被骨力縱方轟飛到半空,姿勢絕對稱不上優美的摔在地上,可謂是灰頭土臉,但他卻沒有半絲失落的自卑可憐神情,相反現在卻還喜滋滋的,更是全身上下,隱隱透出一種自然灑逸的氣勢,讓人有種他更加神采飛揚的感覺,與自己預期的相差實在是太遠,怎能滿意,不由得心裡莫名的暗自生氣,在這種情況下,怎還會給骨力縱方好臉色,冷冷道:「你想留下就留下,我又怎麼管得了你回紇勇士!」

  骨力縱方莫名其妙起來,完全不知道何處惹著了李宛玉。

  展青玲微笑了起來,過去拉著李宛玉,小聲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這才對著骨力縱方道:「骨力大哥,歡迎加入,我想宛玉妹妹不是生你的氣,可能是因為昨天掉了玉珮的原因吧。」

  江碧海剛好把身上的灰塵拍得差不多,聞言一震道:「差點忘了正事,我們該去高掌門那問問有沒有五行旗令的消息了呢,呃,還有李小姐的玉珮。」

  骨力縱方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旋即道:「什麼,宛玉的什麼玉珮掉了?」

  江碧海略作解釋,他馬上變得比三人還要著急,立即催促起來,還怪自己耽誤了時間。

  四人趕到了天池派,被門衛迎了進去,到內裡大堂一看,原來天池派高掌門已經等在那了,除了他二弟外,他身邊還站了一個與他有大半相似面容,卻年輕得只有略有十八、九的一個少年。

  江碧海暗自心想,這應該是是高掌門的公子,以他現在的眼力,隱隱覺得這高公子並不簡單,絕對是一個高手。

  還沒等他們出言探問,高掌門已經滿臉遺憾之色的皺眉道:「真是太可惜,你們的東西,原來竟是城中牛老大手下偷去的,牛老大是城中另一個藍陽會的。唉,藍陽會的人實在是讓老夫也非常頭痛。」

  李宛玉冷冷道:「牛老大,什麼牛老大?敢搶我的玉珮,管他什麼牛老大,豬老大,都得我吐出來不可。」

  展青玲聽到高掌門的話,沉思了片刻,忽的想起昨天那幫地痞頭子:「牛老大?昨天開始的那一夥象地痞樣的人,領頭的好像就自稱是牛老大,莫非是他?」

  高掌門奇道:「莫非你們昨天遇上了什麼自稱牛老大的人,長得什麼樣子?」

  等展青玲詳細描述了一下,高掌門擊節歎道:「正是那個地痞頭子牛老大,他們在池州橫行霸道,不是一天兩天了。」

  李宛玉聽到這裡,早已忍不住氣道:「什麼,就是昨天那個死流氓?」

  江碧海此時心中卻升起疑問,不解的問道:「高掌門,既然這樣,為什麼你不出面,嗯,出面管管那什麼藍陽會的牛老大呢?」

  高掌門歎道:「不是不想,實在是藍陽會後面的靠山,太厲害哩。」

  李宛玉忍不住怒意,冷冷道:「靠山?什麼靠山本小姐都不怕,這牛老大,他既然已經惹上我,我非叫他們知道,惹上我的厲害。」

  高掌門旁邊那年青人忍不住出聲道:「就是,父親,你就是太過怕事了,那個牛老大,作威作福的樣子,我早就看不順眼了,今天無論如何,我都要去踏平藍陽會,教訓一下牛老大,讓他知道,池州我們天池派才是老大。」

  高掌門喝聲道:「安兒,不准多嘴,這裡那有你插話的份。」

  李宛玉這樣倨傲的人,這才注意到這個少年,她轉念之下已經有了與江碧海相同的看法,看來應該是這高掌門的公子,不由得因剛才他的話,對他起了份好感,朝他微微一笑,一下子弄得這血氣方剛的高公子臉變得通紅。

  江碧海這時明白過來,問道:「什麼靠山,這麼厲害?」

  高掌門長吸一口氣,緩緩道:「不知幾位可聽過,這天下有三大魔門的事?而那藍陽會的靠山,正是其中落日山莊,試問我一個小小的天池派,怎能與這樣的魔門硬碰?」

  江碧海道:「三大魔門,當然聽過,可是天神殿,尊魔宮,落日山莊?」

  高掌門點頭道:「正是。」

  江碧海三大魔門的人都已經接觸過,那些人的身手,的確是他遠遠不及的,但在他心裡,卻仍然並沒有把這三個門派,看得是如何可怕。他此時身上還帶著天下武林人都極欲擁有的奪意魔珠,面對尊魔宮高手丁越時仍能安然冷靜的定策脫身,何曾有過害怕的想法。而且以現在這種情況,無論如何勢必都要上藍陽會,才有可能討回失物。

  他微笑起來,語意輕鬆道:「落日山莊的確厲害,但我們的失物,卻無論如何必需得取回,既便它再厲害十倍,我們現在已經迫不得已,不得不去一下藍陽會,與牛老大打打交道了。」

  李宛玉想不到江碧海居然會一副對三大魔門毫不在乎的樣子,大出她意料,不過他的話卻正合她此時的心意,欣然道:「藍陽會在什麼地方,我們現在馬上就去找他們算賬!」

  骨力縱方來歷背景比之李宛玉還要複雜厲害,對於三大魔門,更是不放在心上,他雙掌緊握,在骨節一陣錯響聲中淡淡道:「落日山莊的人,我骨力縱方,早就想會會了,便讓我們上藍陽會看看,究竟有何過人之處。」

  江碧海朝一臉愕然中的高掌門微微一笑,道:「可否請高掌門指點一下,這藍陽會在什麼地方?」

  高掌門先深呼吸一下,再長歎道:「這個……」

  江碧海立即明白過來,他顯然是以為自己三人根本不知道三大魔門的厲害,所以才會這麼膽大妄為的想去找藍陽會的麻煩,更害怕以後惹禍上身,他原意是以為自己三人會聽到落日山莊的名頭後,知難而退,沒想到竟會有如此變化,根本從未有讓自己三人找上藍陽會的打算,所以顯得猶豫不決。

  不由得心中微歎,正要就此告辭時,高掌門身邊的公子高安突然道:「我帶你們去!」

  高掌門大驚道:「安兒,你想幹什麼,你不想要命啦,落日山莊是我們惹得起的嗎?」

  高安淡淡道:「他藍陽會畢竟不是落日山莊,我怕什麼。既便是落日山莊的人上來,我也大不了一死,再沒什麼好擔心的。」

  骨力縱方呵呵長笑起來,道:「這位小兄弟倒挺不錯,我骨力縱方交定你這個朋友了。」

  高掌門一時間氣極,指著高安怒道:「逆子,說什麼你也不准去。」

  他旁邊的二弟高達此時突然道:「大哥,讓他去吧,你這樣是留不住他心的。況且,我昨天與這位李姑娘交過手,有他們幾個在,安兒不會有什麼危險,反而會是他鍛煉的機會。你想想看,若他們幾個從我們這裡出去,立馬找上藍陽會,我們能與他們撇清關係嗎?既然這樣,倒不如放手讓安兒帶他們去!」

  江碧海對高達的分析,大為歎服,對他昨天那衝動的印象大為改觀,此時見到高掌門有所意動,微笑道:「高掌門請儘管放心,我們只讓貴公子帶路,不會讓他冒險的。」

  他清楚的知道,這個高安,到時候絕不會只是帶路簡單,如在藍陽會有什麼事發生,他絕對會參與進去,只是他清楚自己的武功,還沒有絕對把握,可以作出在那樣的情況下,保證別人安全的承諾,只有剛與他交過手的骨力縱方絕對有那能耐。

  他當然沒有辦法去要求骨力縱方做出什麼承諾,只有賭剛才骨力縱方對高安的欣賞,讓他自己站出來保證會護住高公子。

  果然,骨力縱方大笑道:「江小弟,到時這位高公子只怕不會那麼甘心回來,真那樣的話,請高掌門放心,有我骨力縱方在,絕對會維護他的安全。」

  隨著他的話,由他身上猛的湧起一種強橫無匹的霸道氣勢,壓得堂內眾人呼吸似乎都變得不暢起來,有幾個站得較遠,功力不足的天池派弟子,更是覺得胸口翳悶難受。

  雖然只有片刻的功夫,已經足以讓堂內眾人對骨力縱方有一個全新的認識。

  江碧海心中暗自吃驚,剛才的比試就知道骨力縱方沒有拿出全力,對他已經極是高估了計算他的實力,但依他剛才的表現來看,仍然只能說是遠遠低估了他。

  高掌門更是大驚,他從未見過如此高手,可以迫發出如此強勁的氣勢,而且擁有這份功力的人,竟然如此年輕,他實在看不出骨力縱方究竟是何來歷。不過有這樣一個高手保駕,想來不會有意外發生,且現在已經到了這個關頭,他馬上就有了另外的打算,沉吟了一會道:「安兒,看來你心意已決,我也不攔你,算了,隨你去吧。」

  這已經是明顯的默許了。

  高安大喜道:「謝謝爹!」然後轉向江碧海四人,大聲道:「我們這就到藍陽會去,走!」

  走出天池派,江碧海想到此去,看來一場少不了一場惡戰,望著展青玲,試探道:「青玲,我想……」

  還沒等他講完,展青玲朝他送去一個完全理解的眼色,然後朝大微微一笑道:「我想我還是回客棧等候大家的好消息吧,我去幫不上什麼忙,還會成為大家的連累呢。」

  這種微妙的心意相通的滋味,讓江碧海心中立時既溫暖無比,喜意洋洋,又充滿了難言的歉意,不由得柔聲道:「青玲,你放心,我們會盡快趕回來的。」

  看著兩人之間的神色,與往大不相同,李宛玉心中狐疑無比,感到就在這兩天,似乎在他們之間的關係發生了某種微妙變化,令她升起了一種難言的感覺,不過這種情況,她實在不好說什麼,只得點頭道:「嗯,就這樣,展姐姐回客棧,等候我們的好消息吧。」

  高安領著江碧海,李宛玉,骨力縱方三人,來到池州一個偏僻小巷,指著巷子深處一扇敞開大門處道:「看到沒有,那就是藍陽會,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呢?」

  看到那不時有五大三粗,一臉凶神惡煞樣子壯漢出入的大門,三人不待高安解說,已然清楚明白應是藍陽會無疑,不由得心中都暗罵這藍陽會也太會挑地方了,把堂口建在這樣一個小巷子裡,幸虧有高安帶路,若是他們自己想找來,怕還得費一番功夫。

  由他們現所處的位置望去,那處大門所連的屋舍,與旁邊的一般民舍店舖並無太大不同,也沒有什麼人守門看護,看來這藍陽會的人也深懂藏匿之道。

  李宛玉冷冷道:「還等什麼,直接闖進去得了,狠狠的教訓一下這些傢伙,讓他們知道厲害,自然乖乖的就會把東西拿出來了。」

  江碧海心想這個辦法雖然不錯,但依這樣子的方法,加上他對這些地痞流氓的認知,若自己幾人冒然闖進去,那些頭頭腦腦的人物,見到自己幾人的身手,若是可以對付的話當然會留下來抵抗,若是發覺到遠遠不是對手,早就從暗門,後門逃得無影無蹤,或者立馬躲到恐怕連高安也不知道的什麼暗窠裡去,那時候,想要再得回失物,怕就難上萬分了。

  不由得搖頭歎道:「想法是不錯,只怕還是不太妥當。」接著把他的顧慮向幾人解釋了一下。

  李宛玉怎能想到這個層面,細細思考之下覺得實情多半會正是這樣,不由得問道:「那你有什麼好辦法?」

  江碧海淡淡笑道:「讓我們先上房頂,偷聽一下他們的談話,想來他們之間必然有等級劃分,通過他們的相互間的稱呼,先找出那些領頭的,再想辦法抓住,慢慢的想辦法問出線索。」

  高安笑道:「嗯,這些傢伙,平日裡橫行霸道,其實怕死得要命,只要讓他們稍微吃點苦頭,想得到什麼消息,將會是很容易的事。」

  江碧海的話剛一說完,李宛玉已經躍上房頂,傳下聲音道:「還等什麼,出發吧。」緊接著骨力縱方和高安也跳了上去。

  江碧海默念起曾傳給兩個好兄弟的輕身口訣,運轉起永字天意訣的心法,先是弓身下蹲,再猛的彈身而起,歸心神功運轉之下,第一次施展輕功,嗖的一聲,足足拔起超過房頂一丈的高度。

  他不慌不忙,提起一口丹田之氣,整個身子按輕身口訣,飄飄的落實在了瓦面上,只是微微的發出「啪」的一聲,並沒有出現他害怕的踏穿瓦面出醜丟人事件。

  心中頓時湧起一陣輕喜的波動,暗道,原來有了歸心神功,這輕身上別人房頂,竟然是這麼容易的一件事。

  李宛玉冷冷的哼了一聲,一絲帶著冰冷氣息的聲音傳過來:「你賣弄什麼,跳那麼高,還呆在那幹什麼,快跟著高安,走!」

  江碧海朝他們三人一看,只見他們在房頂幾個起伏間,已是去了老遠,壓下心頭的輕喜,進入平靜無波的狀態,施展出天意步法,跟了上去。

  他對於體內真氣的操控越來越熟練,加上他為了教導兩個好兄弟,這些基本功,如輕身,提縱之術的口訣自是熟練無比,再配合起他新創的天意步法,幾個起落間,已是如意由心,落到瓦面上連微弱的「啪」聲也再消失不見,輕輕的追到了骨力縱方的後面。

  忽的前面起伏跳躍急行的高安停在了一處房頂,由那處所在對應外面街道上的大門算來,應該是藍陽會堂口一間大廳的房頂。

  三人緊跟著躍了過來,江碧海靠在高安身邊,低聲問道:「到了嗎?」

  高安點點頭,貼耳朝瓦面靠近,顯是運功竊聽下面的聲音。

  這些粗顯的基本功,幸好江碧海為了教給兩個好兄弟,弄得自己都熟練無比,此時一見之下,自自然然的功凝雙耳,並不等他伏下靠近瓦面,下面的聲音已經清晰的傳入耳內。

  他按下接連心中的輕喜發現,學著高安的樣子,仍伏低貼靠在瓦面上,頓時,下面的聲音清晰得有若他正站在堂內一般,甚至連角落裡的老鼠竄動聲,也逃不過他靈敏倍增的雙耳,更由此在腦海中重組出下在的畫面,直似有若目睹一般,玄異無比。

  只聽下面傳來一個似是一個恨恨的聲音道:「牛通,昨天那三個人究竟是什麼來路,你給我去查了沒有?」

  正是那個什麼康舵主的聲音,此時正偷聽的四人,除了骨力縱方,都清楚知道這人是落日山莊的。

  下面接著傳來一個聲音:「小的打聽到,他們只是路過池州,據說是要到揚州去,實在查不出什麼來路。」

  正是被李宛玉狠踢了一腳的牛通的聲音。

  康舵主怒道:「什麼,你就只查到這些,到時他們朝揚州一走,我們昨天受的那口惡氣,找誰報仇去。一想到那臭小子,我就恨得要死,只要等堂主一到,就要他好受,他要是跑了,我非拆了你不可,哼!」

  牛通陰陰的笑道:「放心,他們短時間不會走,昨天我的幾個手下,撈點油水時,剛好拿了他們幾樣東西,現在他們正在到處找呢,聽說昨天還找上了天池派,以為是天池派的人幹的呢,哈哈!」

  康舵主笑了起來,誇道:「小子,幹的不錯嘛,是不是看中那個水靈的小妞,所以先就留了一手啊,不錯。嗯,究竟拿了他們什麼東西,貴不貴重,若是毫無用處的,他們只怕還是不會放在心上吧?」

  下面傳來一陣摸索衣袋一類東西的聲音,接著牛通道:「康舵主,看,就是這兩樣東西,一看就知道是難得的東西,這五面小旗,連我都弄不清楚有什麼用,不過一眼就可以看出,不是凡品,他們絕對會捨不得,這個玉珮嘛,我倒好像知道點,也絕對是他們丟不起的東西。」

  頓了一會,似乎正是康舵主在拿什麼東西看,突的大驚道:「這個玉珮,天啦,我們惹大麻煩了。」

  聽到這兒,江碧海和李宛玉已經完全肯定他們正在拿昨天被偷走的東西在仔細欣賞。這種情況下,連江碧海都忍不住了,李宛玉更是心急,立馬氣沉丹田,運起千斤墜一類的功夫,硬生生壓斷房梁落下地來,嬌斥道:「把東西拿來!」

  江碧海一同落了下來,半空中扭腰先是朝先前偷聽聲音傳來的地方一打量,正好捕捉到那兩人臉上剎那間閃過的驚愕,接著發現放在他們面前桌上的五面小旗,卻正是五行旗令,那康舵主手中卻正好捏著一塊玉珮,應是李宛玉所失的玉珮無疑。

  他不敢有絲毫遲疑,落地時僅僅一點地面,便又一個翻身,正好落在桌邊,探手朝五面小旗抓去。

  康舵主畢竟是由落日山莊出來的高手,在這種情況下,僅是錯愕了剎那,便回醒過來,同時也探手抓在了五面小旗上。

  兩人同時抓住小旗的兩端,用力拉扯起來。

  江碧海剛要運勁硬拉時,忽的感覺到康舵主站立的姿勢有所改變,右肩微聳,以他醫聖弟子的認知,已是本能的便反應過來,對方下面正陰陰的朝自己踢來一腳。

  他右手毫不放鬆的加力猛扯,同時空著的左手下切封擋,意圖封擋對方踢來的一腳時,猛的感到右手用力過度,竟控制不住向後便倒。

  原來是骨力縱方已經如鷹撲之式,雙掌前封,夾帶著勁風,印向康舵主胸前,以他的帶起的聲勢,康舵主已是知道,如若印實,必將身受重傷以至於老命不保,無奈下只好猛的撒手後退。

  江碧海對力道的控制遠未到自如的地步,加上心中滿是得回失物的喜悅,轟的一聲,硬是一個後挺倒在地上,胸口傳來一陣翳悶難受感,原來他這一下用力過度,右手控制不住,回撞到自己胸口上了。

  江碧海從地上躍起時,才看到那個牛老大已經被高安狠狠的拳打腳踢,名副其實的變成了豬老大,而李宛玉和骨力縱方卻已經追著康舵主到了院外。

  他先將五行旗令妥善的放入懷中,與奪意魔珠放在一起,這才從正門衝出去,來到大廳前的院子中,正好見到康舵主手中握著玉珮,而李宛玉則和骨力縱方成犄角之勢緊緊相逼著。

  同一時間,院子中呼喝聲不斷傳來,在裡面的粗壯大漢手持各式長劍厚刀,亂棍一類的兵器,直朝兩人撲去。

  骨力縱方呵呵一笑,破入那些大漢群中,拳打腳踢,那些大漢根本近不了他的身,所過之處,無不應聲拋飛,已是被他用重手法傷了筋骨,片刻間休想能爬起來。

  只是幾下的功夫,已經將敢於靠近他和李宛玉近身的大漢全部打倒在地。

  當然也有幾個大漢朝剛踏出門的江碧海圍過來,刀劍齊齊朝他身上招呼過來。

  已經在昨天勇闖天池派,試過身手,加上在先前便和骨力縱方這樣的高手切磋般的較量過,收穫不少寶貴經驗的江碧海那裡還會錯過這樣最佳的試手機會,微笑著踏轉天意步法,已是先閃過招呼過來的刀劍。

  那伙大漢都心中正在狂喜,對方應該怎都閃不開包圍著他一齊招呼過去的刀劍時,已經是眼前一花,對方不知怎麼的就閃出了圍著的包圍圈,還在吃驚錯愕時,江碧海的陽照拳法配合天意步法的踏轉滑行已經全力出手,手腳並用之下,已經讓他們以相差不遠的姿勢離地拋飛,跌翻在地,手中的刀劍「匡啷」掉滿一地。

  「鏘!」

  李宛玉第一次拔出隨身所帶的寶劍,一道耀眼的光芒閃過,她手腕側轉之下,已是將劍尖指向康舵主咽喉部位,冷冷的沉聲道:「若你敢將玉珮捏碎,我誓將你粉身碎骨,保證讓你變成血粉!」

  有一個大漢趁她全神貫注在康舵主身上時,手持鋼刀從側旁偷襲,一刀側劈而來。

  江碧海剛打倒最後一個敢於揮棍砸向他的大漢,仔細打量這院中的形式時,看到了那個偷襲的大漢,想驚呼「小心」,忽的眼前閃過幾道耀眼的光芒,有如電光劃破夜空般,剎那間閃爍了幾下,早已經消失不見,李宛玉仿若沒有動過一般,仍是挺劍指著康舵主。

  但那大漢先是愕然的發現手中的鋼刀已經消失,只剩下手中的刀把,然後覺得渾身一涼,喉部傳來刺痛時,已是失去意識,轟然倒地,至死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李宛玉的劍法,竟然這樣驚人!

  江碧海若是在兩天前,保證看不清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現在也僅只勉強捕捉到一絲東西,他僅是見到李宛玉手腕手抖之下,寶劍在空中炫舞般劃出幾道充滿美感的弧線,隨著手臂的迴旋,刻劃過大漢的身體,先是將他的鋼刀削成三段,再劃過他的身體,最後從他的脖子間抹過。

  只能憑自己的感覺,推算到短短的時間之下,她竟然舞出了十七道弧線,難怪冒充仙境傳人時,無人疑心。

  李宛玉仿若無事望向自己的寶劍,寶劍仍如一泓秋水,明可鑒人,絲毫沒有半點血跡,淡淡道:「把玉珮拿過來,否則,他就是榜樣~!」

  湧進來的大漢先是驚訝骨力縱方和江碧海的厲害,再看到李宛玉如此舉手投足般,以超出他們認知的劍法,輕淡的殺了一個人後毫不變色的冷淡,都一時震住了,再沒有人撲上來。

  江碧海心中湧起滔天巨浪,李宛玉殺了人,仍然如此冷靜,手持的劍也沒有半點顫抖,若非她心志特別堅定,便是慣於此事。這種非是必需殺人的情況,她竟借之以殺人立威,讓他心中傾向於後者。

  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就此在眼前消失,永遠不會再返回來,剎那間,讓他既感到了生命的脆弱,同時醫者心湧起,覺得眼前這個熟悉的李宛玉,一下子變得離自己好遠好遠,遠到自己不能相信的地步。

  他忍不住失聲責問道:「李宛玉,你殺人了,你竟然殺了人?」

  李宛玉並不清楚江碧海一直以來,便是一個救死扶傷的大夫,在長安時,還博得過小神醫的稱號,根本不知道他有著一顆奇妙的醫者心,聞言之下,臉上泛起厭惡的神色道:「哼,殺個人有什麼好值得大驚小怪的!」

  高安已經在裡面將「豬老大」處理完了,此時出來正好見到這一幕,看到江碧海一臉痛心,又帶著不解的神色,明白到他或者是天生的好人,顯是從未殺過人,更對別人隨便殺人大是反感的那種人,來到他身邊,輕聲道:「江兄,你不知道這些人都曾幹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所以才會這樣吧,讓我來告訴你,他們都幹了什麼吧。」

  江碧海早就明白這藍陽會究竟是怎麼回事,昨天便見到了街上行人對牛老大的恐懼驚慌,那絕非簡單的惡行能造成的,但此時見到高安如此鄭重其事的神態,仍然覺得他會說出驚人的事,不由得問道:「還請高兄告知一二。」

  高安竟然一下子變得怒髮衝冠的樣子,似是回想起藍陽會令人髮指的惡行,沉聲道:「不知道江兄有沒有聽到過紫河車?」

  在場眾人中,只有李宛玉似乎對紫河車毫無所知,值此逼壓康舵主的緊要關頭,仍忍不住問道:「紫河車是什麼東西?」

  江碧海卻一下子便明白過來,同時變得比高安更憤怒,渾身血液在這剎那間,幾乎都要沸騰起來,此時聽到李宛玉的探問,勉強壓制住激盪的情緒,咬牙道:「你不知道更好,想不到藍陽會竟然縱惡到這等地步,連我都忍不住想殺人了。」

  高安平息了一下剛才的怒火,淡淡道:「這並不算什麼,便是現在,我可以保證,仍可以在這處房子的地窖中,找出幾個被他們隨便蹂躪的不足十五歲的女孩。據說,他們還會定期將一些屍體拖到一個地方埋下來,若能找到那個地方的話,怕最少會挖出多達百具屍骨了吧。」

  李宛玉對紫河車是什麼東西不知道,但高安的這番話卻聽得清楚明白,不能置信的道:「在開元盛世之下,居然還會發生這種事?」

  高安冷靜的提醒道:「現在的年號已經是天寶了,現今是天寶九年,早就不是開元了。如今的天下,自從有了那個李林甫,唉,除了皇宮中的皇帝一幫人外,誰不知道早已經算不上什麼盛世了,況且這樣子的事,在任何一個太平盛世都絕對不會消失,難道你認為現在就會是例外?」

  李宛玉深呼吸一下,平靜的想了想,明白到高安絕不會說假話,再忍不住怒火,手持的寶劍一寸一寸朝康舵主遞近,卻以一種十分平靜的語氣冷冷道:「現在我改變主意了,剛才本意是若你放下玉珮,我便放你走,現在,那怕是你毀掉玉珮,我也再不會放過你了。」

  康舵主卻並不害怕,道:「你知道我是誰嗎?敢對我這樣,不怕報復嗎!」

  聽到這句話,圍著他的四人都微露笑意,骨力縱方更是大聲道:「不就是落日山莊的人嘛,有什麼大不了,那你知不知道我們是誰?」

  康舵主同樣的笑了起來,毫不驚慌的盯著李宛玉道:「你們的底細,老夫也能猜出一二,憑你們,就敢打我們落日山莊的主意,難道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嗎?」

  江碧海心中一動,這康舵主的樣子倒似比自己更知道李宛玉和骨力縱方底細的樣子,不由故作不屑道:「那你說說看,我們究竟是誰,憑什麼就不敢動你?」

  康舵主以一種輕視嘲笑的眼光朝他瞄了一眼,旋又轉到李宛玉面上,面上浮出古怪笑意道:「這位拿劍指著我的小姑娘嘛,如果我沒料錯的話,應該是當今大唐的雲華公主吧,至於這位胡人,應該就是當今回紇之主骨力裴羅的次子骨力縱方!」

  李宛玉和骨力縱方面上齊齊為之色變,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什麼康舵主竟然一口把他們的來歷身份全說出來了,沒有半點差錯的地方。

  江碧海開始並不覺得驚奇,因為這有可能是這康舵主隨口胡說之詞,但見到李宛玉和骨力縱方震驚的樣子,明白過來,此人所說的既便不全對,已絕對相差不遠,感到既驚訝他為什麼知道得這麼多,又奇怪昨天為什麼他見到李宛玉時卻似乎根本不識的樣子。

  難道是從這塊玉珮上知道的這麼多東西?

  他明白過來。

  難怪李宛玉會如此著緊這塊玉珮,顯是可代表她身份的東西,聯想到昨天她剛丟失這玉珮時說的話,這點已經是確實無疑的。看她毫無隨從,而且大膽假扮仙境傳人的行徑看來,她多半是偷出宮的。

  落日山莊的消息果然靈通,應該是對當今皇宮內發生的事瞭如指掌,甚至到了這小小的一個舵主都可以隨口道出對自己這等普通人根本無法知道的秘密。

  原來李宛玉竟是當今天子李隆基最寵愛的雲華公主!自己竟然此時才完全知道她的身份,難怪一直以來都覺得她身上有一股非是尋常人家千金小姐能有的高貴氣息,只是想不到事實竟是如此驚人,完全超出了自己想像中大臣宰相千金的身份。

  對於回紇,江碧海在長安時是知道一點的。

  回紇之主骨力裴羅,先是自立為骨咄祿毗伽闕可汗,立牙帳於烏德鞬山和鄂爾渾河之間,然後被當今天子李隆基封為懷仁可汗、右驍衛員外大將軍。實際上是天寶三年方始建國,距今只有六年,在其建國的第二年,便在本朝隱密的協助下殺死了後突厥最後一個君主白眉可汗,完全取代了後突厥汗國,如今勢力日益強盛,已經成為草原上的霸主,一直以來都與本朝關係密切。

  看來這骨力縱方會和這雲華公主在一起,也就並不是太奇怪的事了。

  想到這,他心裡又升起了疑惑,憑著雲華公主和骨力縱方的關係,殺掉這麼一個小小的康舵主,那誰管得了,況且他確實有取死之道,既便他是什麼落日山莊的人,也不該如此有持無恐,真被殺了的話,落日山莊的人應該也不敢去找這兩人的麻煩,怎麼他還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他在這思索,李宛玉則冷冷的哼了一聲,予以承認道:「既然知道我們是誰,你就該知道沒有人救得了你,如果你把玉珮交給我,我還可以考慮留你一個全屍!」

  高安此時才明白過來,這康舵主所說的完全是事實,吃驚得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看李宛玉,又望望骨力縱方,不能置信道:「難道他說的是真的?高安參見公主,回紇王子。」

  此時康舵主忽的大笑起來,弄得幾人都疑惑不解,面面相覷,不知道他忽然笑什麼,李宛玉更是毫不客氣的斥道:「你鬼笑什麼?若你還不放下玉珮,便別怪我沒給你機會了!」

  康舵主停住狂笑,冷冷的掃視了幾人一眼,語音陰冷道:「正因為知道你們是誰,所以,才更不能放過你們,你們今天——都要死!」

  李宛玉冷喝一聲:「死到臨頭,還敢做白日夢,再不把玉珮給我,便休怪我沒有給過你機會!」

  江碧海則是奇怪處在這種情況下,單憑一個雲華公主,便足可置康舵主於死地,他居然還如此口氣狂妄,難道魔門落日山莊的人竟然絲毫不怕死?

  江碧海朝康舵主望去,正好捕捉他眼中閃過的一絲詭異光芒,心中一動,剛想叫大家小心時,異變突起!

  先是康舵主猛喝一聲:「看暗器!」然後他手中的玉珮先是脫手斜斜的飛射而出,接著從他幾處令人絕想不到的地方射出幾點寒星,分襲向四人,同時不見他作勢騰身,已經拔起來到院門處的房頂。

  李宛玉一直緊盯著康舵主,見他脫手射出的玉珮夾帶著風聲竟然斜斜的飛射向自己身後大廳屋簷的一根廊柱,已經知道其中必然注滿真勁,若真撞上去,不亞於他以手運功捏碎。

  她雖是語氣中對這玉珮似是毫不在乎,實是對康舵主採取的攻心之術,務要讓其以為這玉珮只是尋常小物,以免對方用來要脅自己,造成自己投鼠忌器的形式,誰知這康舵主早就看穿這一點,此時故意將玉珮投出,便是要迫得自己不得不攔回玉珮。

  她雖然明白這一點,卻不得不掉頭朝玉珮追去,同時還得揮劍將那點朝自己襲來的寒星擋飛。

  江碧海三人早就看出這康舵主有李宛玉一人便足以對付,加上她還寶劍出鞘,直指著他,若他有什麼異動,應該逃不出一劍穿身的結局,並沒有對他形成合圍之勢,距他相對較遠,此時見到李宛玉竟然先掉頭去追玉珮,都心中著急,但對方射來的寒星卻已經襲到離自己不遠處了。

  骨力縱方的武功最高,他處理的方法也最霸道,直接一探手,便毫不客氣的將寒星抓入手中,並不怕這寒星過於鋒利,又或者淬有劇毒,他早已經凝功雙手,像這樣明顯是由機括射出來的東西,根本傷不了他。

  然後他緊跟著來到房頂,舉目之下,已經見到這康舵主掠出去好遠。

  江碧海現在可不敢象骨力縱方那樣,他見到寒星時,腦海中空靈一片,根本無有緊張害怕的情緒,「永字天意訣」自然的流過心頭,腳步一滑,已經踏出合乎天然妙韻的天意步法,身子一旋,已經旋閃過寒星,緊跟著骨力縱方躍到房頂,直追著骨力縱方身後。

  骨力縱方銳目如電,加上他靈敏的感官,時刻都捕捉著週身可危及他安全的約有五丈方圓空間的任何訊息,早就看到康舵主了,僅這片刻的遲鈍,這武功看來並不高強的康舵主,竟然已經在房頂上掠出足有十丈的距離,不由得在這情況下,忍不住吃驚對方逃命的速度,的確夠快,再不敢有任何遲疑,發力猛追。

  追出約有半里地時,他已經迫近康舵主身後五丈,對方再也不可能逃出他追蹤的距離時,他才留神後面跟來的三人,愕然發覺,竟然是江碧海離得他最近,其次是雲華公主,最後的是天池派掌門的公子高安。

  這完全出乎他的預料,以上午與江碧海的切磋較量,雖然感覺到他身法玄奧,似乎隨心所欲,卻偏又充滿天道妙理,內功也古怪奇異,令人難解,但實際上的功力,別說與自己相比,就是與雲華公主相較,也還有一段極大的距離,他拳招上對內功的配合也沒有到和諧的地步,還顯得很不合拍,在他的預料中,追了這麼遠的距離,李宛玉雖然可能最後起步追來,但絕對會超過江碧海,落在自己身後第二個的位置上。

  豈料還是江碧海落在他身後,怎不讓他吃驚,不由得心中對江碧海更是感到好奇,想到無論如何都要找出機會,再與江碧海切磋一下,找出他的底細。

  隨著骨力縱方速度由開始的奮起直追,到後來吊在康舵主後面五丈左右的距離不變,江碧海已經看出來了,以骨力縱方的功力,絕對可以在呼吸幾下的片刻間便追上前面拚命飛竄的康舵主,卻故意一直吊在後面,顯是想看看他究竟想逃到什麼地方去,不由得暗呼果然高明。

  為了不給前面的逃命的康舵主太大的壓力,他也就沒有追到與骨力縱方並肩的地步,仍是吊在他同樣是五丈遠的距離。

  他看出了這點,後面的兩人同樣也看出來了,也同時放慢了速度,保持在他身後五丈的樣子,乍一看之下,簡直和那些大門大派鍛煉弟子,讓他們排著隊長跑差不多了。

  五人排成一條直線,在這池州房頂起伏跳躍追逐,沒有花多少時間竟然由位於池州西面死角小巷的藍陽會,直追到了東面較繁榮的富豪居住地的民居房頂上了。

  李宛玉對於江碧海能支撐這麼長距離的追蹤,絲毫沒有半點落下感到很是吃驚,她原本就感覺到江碧海的功力並不深,昨天甚至還被這康舵主打得吐血的地步,這樣耗費功力的急追,連她都一時間損耗了不少,先不去說為什麼康舵主可以保持得住,單是這江碧海,就讓她琢磨不透了。

  骨力縱方同樣的也感到了這點,不過前面的康舵主,他可以肯定必是用了落日山莊什麼剎那提高功力如天魔解體大法一類的功夫,但是江碧海,卻讓他同樣的也理解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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