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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魔魂傳說 第三章 論武大會

作者:江雨揚

  來到雲家堡,江碧海三兄弟才大開眼界,如果沒有葉楓時的引路,他們絕對連雲家堡的堡門開在何處都不知道。

  他們一行共四人,當然葉依蘭不會和他們走在一路,三兄弟再加上葉楓時,在雲家堡堡丁的帶領下,順著山谷口的樹林七彎八拐的,好不容易才來到堡門,早已經轉得頭都有些暈了。

  論武會是十年一次舉行的,本來是百餘年前,神葉居,推禪院,名山仙境百餘年前幾位前輩關於對武學上一些難點的極小型討論會,約定為十年一次,剛開始一兩次並無人知曉,後來不知怎麼的就流傳到了江湖上,很多人到他們第一次約定討論的地方,希望能見到那幾位前輩。

  當然是沒見著,後來那些人越聚越多,不知是誰提議,也學那些前輩搞起一個論武會,不過是相互切磋武藝,演變到後來,就成了各大門派青年才俊一個比武揚名的機會。不知多少人最初的成名就是從這論武會開始的,因為裡面有一個青俊排位榜。能排到榜上前十名,那已是大大的榮耀了。

  但這幾次論武會,越來越成了各大門派顯示實力的機會,因為如果有弟子能進入青俊排位輩前十位,連帶著所在門派也會聲望為之一振,再加上這論武會,是只要是白道武林的人,就可以參加,所以參加的人是越來越多了。

  自然,在其中的爭鬥也越加凶險了,早就沒有了最初論武會的論字了,完全可以稱為斗武會了。大家著眼點都放在了青俊排位賽了。那流血事件也就越來越多,已經鬧出了不少人命。所以那何筠瑤的三個師父才拚死也不答應帶她來參加這論武會,倒是她父親因為不在江湖上,不知道這論武會的凶險處,才放她自己出來找,要是知道一點的話,肯定不敢放她出來,自然也就遇不上柳行風三個了。

  而這一次的論武會,定在了武林四大世家的雲家舉行。

  包括雲家在內,齊家,李家,宋家,都有人來,這武林中的四大家族都有人來,至於別的金佛寺,怒江派,空玄院,邪刀門,天劫劍派,松山刀派,小覺寺,大海幫,清河派,一刀會,等等江湖上各處的幫派更是來了不知多少。更有不少是江湖上無名無派的,這也不在少數。

  整個論武會會場就設在雲家堡內一條內湖處。處在一大片柳林中,而最重要的論武擂台,則設在湖中,離會場足有三丈,並無橋,樁墩之類過渡,當然這對於志在進入青俊排位輩的人來說,這點距離算不上什麼,如果連這點距離輕功都過不去的話,還去爭什麼青俊排位,完全是一個笑話。

  會場面對擂台的一面設了不少席位,其中在極長的一溜主席台上擺放了不少牌名,最顯眼的當然是上面寫著名山仙境,神葉居,推禪院,三大武林聖地的名字的牌子。

  當下青俊排位賽還沒開始,參加論武會一眾人的目光都盯著那名山仙境的席位處,雖說武林有三大聖地,可江湖人心中,真正的聖地其實還是只有一個,那就是名山仙境,可惜,等了半天,名山仙境也沒有半個人來。

  神葉居和推禪院也都沒有本身的弟子親來,只有記名弟子,不過這記名弟子在江湖上的身份也算是非同小可,所以葉楓時被請到了主席台上,當然江碧海三兄弟也就知機的站在他身後,倒像是他的護衛似的。這位置離那擂台,不過是隔水的三丈,可算得是再好不過的了,喜得柳行風和古天義兩兄弟一個勁的感謝好大哥。

  這青俊排位賽當然不可能亂糟糟的隨便什麼人都可以去的,先要去過兩個試題報名,第一關是舉石鎖,第二關是躍上一堵高三丈的牆。當江碧海看到這時,聯想到,莫非聚英樓老闆也來參加過這論武會?要不怎麼這麼相像。

  當然這只是對那些無名無派不成名的武林人士而設,而那些知名幫派只要出示幫裡的獨門信物,證明身份,也就可以參加。

  報名有時限的,過了時限也就不可以再報名,這時報名了的人便把這些報名的編上相應的號,由各人自己抽取對手,相鄰兩個號互為對手,以此類推。

  但並不是沒報上名限的就沒有機會參加,在決出的排位前十後,有一天時間讓有志的人自由挑戰進入前十的人。為避免車輪戰,當進入前十的打敗兩個挑戰者後,他的名次便得到了肯定,算是固定,不能再對他進行挑戰。當然進入前十的人,也就有了權利挑戰那些有名望的前輩了,名義上叫做接受前輩指點,這也可算得是論武了。那時名次已定,所以幾乎進入前十的都會選那些地位超然的前輩進行切磋,能與前輩高手過招,對自己精進修行自然是有莫大的好處。

  眼下快到午時,快是進行青俊排位賽了,那些參加論武會的人,這時也慢慢的幾乎全都趕來了,江碧海慢慢的四處掃視,突的,讓他看到一個人,再看到他身邊的人,幾乎讓他也驚叫出來,那就是與他相處了幾天的徐覺,帶著他的三個師弟妹,也來參加這論武會了。

  他這裡看到相識之人,柳行風四處找尋那何筠瑤,雖然沒有找到。

  不過卻看到更令他吃驚的人,先是看到了那清河派的那名普通跑腿,名叫趙石的人,這不算什麼,更看得了令得他曾發誓不練成絕世武功,不再上聚英樓的冷泱紅。看她臉色帶色的偎依在一個粗豪大漢身上,完全令他不敢相信,那就是曾對他惡形惡相說他是廢物的冷泱紅,暗自嘀咕,她身邊所靠的莫非就是飄零大俠楚飄零?

  見到那粗豪大漢正在與人打招呼,連忙功聚雙耳,凝神細聽,他本來就聽力大進,再加上新修的螺旋勁,那幾人說話又不是很小聲,立馬被他聽得清清楚:「原來是冷大俠來了啊,快請這邊。」

  旁邊的一位接口道:「難得凌石兄能來,我雲家堡增輝不少啊。那這一位一定是令妹冷女俠啦,請。」

  柳行風暗想,莫非不是楚飄零,而是她的大哥,叫冷凌石的?

  不過看來他們並不像是要來參加這青俊排位賽,而且現在自覺可能比那冷泱紅還差點,並不想去結識,把注意力收回來,掃視起四周的人來。

  江碧海本想去與徐覺打聲招呼的,但想自己這一年來,變化太大,連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自己從前是一個瘦小的病態小孩,這徐覺應該認不出自己了,這麼冒冒失失走過去,別被他的師弟誤會是看上林嬌月呢,也就打消了念頭。

  而古天義則不斷的向葉楓時好奇的請教這青俊排位賽究竟是怎麼回事,只聽葉楓時面帶笑容認真的答道:「這青俊排位賽可是武林中三十以下的青年才俊才可以參加的,看參加人數多少而定,一般是舉行五天。聽說敢於挑戰名山仙境傳人的大俠楚飄零,就是上屆排位榜上的第一名呢,卻沒有人知道他的師門來歷。不過這一次,他可能是不會來參加這個論武會了。我也是第一次來參加呢,本來以前這論武會,我們神葉居,推禪院都是沒有派人來的。我這次也是因為妹妹好奇,硬被拖來的。沒想到竟然被推到這個位置上,真有些愧不敢當啊。看,那推禪院也沒有派人來。」

  古天義恍然大悟:「原來葉大哥並不是師門指派來的啊。我剛才還奇怪怎麼沒看到葉大哥的門派中人呢。」

  「不過我也不敢私自來參加,也是通知了師門,得到了師父恩准的,下令我不准上台參加青俊排位賽。因為這排位賽藏龍臥虎,我所學又只有師門一點皮毛,上去豈不要丟師門的臉。」

  古天義這時不好意思的摸摸頭道:「剛才我還想著去報名參加呢,因為那兩個試題我好像過得了。現在聽葉大哥都不敢去,幸好沒去報名,要不然肯定讓人笑話死。」

  江碧海聽到這些話,插言道:「這麼說,這青俊排位賽,葉小姐是不會參加了?」

  葉楓時微微笑道:「這倒不一定,這次來參加論武會,就是由她好奇著嚷嚷著要來的,很有可能到了最後一天的挑戰前十,她會上場呢。我只能肯定的就是她不會用鏡夢湖門下的身份去參加,想鏡夢湖在江湖上的地位都不比名山仙境差多少了,根本用不著這排位賽來提高聲望了。你看,她不是女扮男裝在那邊了嗎,多半已經想著去挑戰第幾名的了。唉,這個妹妹,真是拿她沒辦法,所以我才特意叫上你,就是怕她到時傷了人,不好收場,她又不是沒有前課的。你都看到了,青玲臉上的傷就是最好的證明。」

  江碧海聽到青玲,心中動了一動,想起初見她的情景,有一種很難言的味道湧上心頭。

  而葉楓時則續道:「自然到時上面,少不得有不少像她那樣的身手上去挑戰呢。說不定啊,那名山仙境的傳人也會化裝上台也不一定。哈,那高手之間比武,少不了要用到內家神功,那比起來破壞力就大了,所以才把擂台設在湖中,這樣免得誤傷了旁人哦。」

  四個人說說聊聊,很快就到了排位賽正式開始的時候。

  先是由雲家堡現在的二堡主,雲虎嘯講了一通開宗明義的話,無非是道清一下這論武會舉辦的宗旨,也就是選拔才俊,希望能合力對付魔道力量,再就是說比武和氣為上,大家點到為止一通囉嗦的話,讓台下那些不少沒耐性的差點都睡著了,這才宣佈正式開始。

  先上台的是抽到第一,二位的,因為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武林中正式的比武,古柳兩人提足十分精神,全神貫注在躍上台過招的兩人。江碧海也因為好奇,也是很有興趣的看著。

  正在台上打鬥的兩人,一個穿黑衣的大漢,手上拿的是很配他身份的一把大刀,他的對手則穿的是一身白衣,拿的也正好是刀的冤家對頭,一把長劍,兩人一上台,簡單的相互禮敬了兩名,立馬交起手來。

  柳行風和古天義雖然十分熱好武功,不過對江湖上的門派招式,所知比江碧海根本差不了多少,根本不識台上兩人屬於何門何派,因此對這兩人也就絲毫不成見,專注於他們交手時的招式,運勁,身法配合上。

  此時,柳行風突的覺得似乎台上的兩人遠遠不如自己。那使大刀的,只要刀子再偏三分劈過去,就可以砍中使長劍的拿劍的手腕。而那使劍的下一招劍再多遞兩分,就可以刺中使刀的右腿。

  突的自己猛一驚,明明是點到為止,自己這些想法招式要真用出來,那還不得立馬流血見傷?那兩人可能是這畢竟是比武,都留有餘手,免得真傷了人吧。這樣一想,又再仔細看兩人動手的招式,慢慢又發現了他們動手招式中不少的破綻。

  那使刀的斜身與使劍的交錯而過的時候,明明可以肩膀一扭,撞在使劍的胸口,對方肯定馬步不穩,然後可以揮刀斜指,點在對方的咽喉處,那時還不取勝?而下一招裡,使劍的明明可以伸腿前勾,對方擺出的姿勢明顯是下盤不穩的,還不立馬摔一跤,然後再揉身斜劍前指,可以劍尖頂在對方小腹上,也應該取勝了。

  柳行風暗道,為什麼會這樣,這麼多好機會,這兩人都放過了,還打了這麼久?

  他本是武學天縱之才,再多看幾招,又看到了場上兩人又經歷了幾次幾乎是相同的經歷,實在是有些不解。

  後來又比鬥了好幾對,柳行風幾乎都發現了同樣的問題,實在有些心裡納悶。

  現在台上的兩個,顯然又不像前面的幾個,光是那過招的勁氣形相,外放出來,竟然弄得湖水都起了不少漩蝸。但在柳行風眼裡,仍然發現了不少招式上的破綻,雖然沒有的幾對那麼明顯了。

  再看幾招,又看到兩人中一個招式裡的破綻時,突的靈光一閃,捕捉到一絲難以的感覺,明白過來。

  原來兩人所以放過那麼多的機會,都是因為自己使出的招數限制,雖然因為臨戰略有變化,但大體還是按著那些套路來的,那麼多機會,都是因為招式的下一步根本沒做出相應最缺的變化,所以白白放過這麼多機會。

  要知道,柳行風觀察這些時,腦海中根本沒有有成法的招式限制,而是根據情況制定最有利的招式。

  柳行風再凝神細想,自己開始覺得兩人動手過招,幾乎快得有點看不清了,但在全副心神定下來後,卻好像覺得兩人動手速度變慢了一樣,兩人的一招一式在自己眼裡是那樣的清楚明瞭,所以才能相應的看出那麼多破綻,繼而定出相應的應變招式。突的,他心頭湧上對大哥江碧海真心的感動,知道自己修練的心境清幽的確是先天無上心法,才能在短短的半年時間內做出突破,到達自己現在這個層次。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現在已經到了心境清幽第四層一片清明的境界,所以才能從容的把握到台上的一招一式,完全有信心可以輕鬆的應對兩人。他初修入時,只是驚奇自身奇異的變化,那種感官的提升享受。及至後來應對黃可天,小受打擊,有點茫然與江湖上高手的差距,甚至懷疑過這心境清幽是不是象江碧海所說的,無上的先天上乘內功心法,究竟拿出去在江湖上,是不是還不如那些三流門派的東西。

  現在他把握到了那種差距,那完全是天與地的感受,看此時台上的兩人,少說也在正宗門派苦練了十年以上,兩人過招之時,刀劍交擊之聲,所帶動的勁氣旋風,都說明了兩人並不是一般的庸手,與之在聚英樓上所見的冷泱紅和巡夜判官崔在南也是相差不遠了,那刮過來的外放勁氣,在臉上的感覺,卻只是象淡淡的輕風吹拂,再也沒有了那種刮面如刀的感覺。

  而且自己還可以輕鬆的看穿兩人招式中的破綻,完全有把握可以取勝兩人,雖然過程可能會比想像中難。以現在的感覺,既然再對上方進明,黃可天,自己也不再是無還手之力了。天啊,自己還只是修練了半年啊,雖然以前大哥常稱讚自己是練武天縱之才,但也得有大哥傳給自己的這樣神妙功法才能做到這一步啊。可想而知,這心境清幽確是如同大哥所說,是上乘的先天心法。

  他其實不知道,這固然是因為心境清幽的玄妙,但另一部份則是體內神奇的螺旋勁,才能讓他達到現在的地步,與黃可天過手的時候相比,境界可謂提升了兩倍以上。(暈,怎麼腦海中遇到這兒,總是組不出簡潔清明的詞言來形容,但願大家在這兒看得懂我的胡言亂語。)

  想到這,不由得臉露輕笑。突的,心中一震,微笑,自己心中所想的微笑應敵的劍法?但剛才自己是作為旁邊者觀察台上兩人比鬥的,在那種完全無關己身,置身事外,自然放鬆,寫意悠閒的狀態上,輕輕鬆鬆的自然露出的微笑,如果讓自己上台應對,還能露出來嗎?

  大約是不可能吧,置身事外,自然放鬆,寫意悠閒,柳行風想到這,腦海又是一閃靈光,再次露出輕笑,不過這次的微笑比上次突的一顯更持久,心裡輕喜連連:「這次來的收穫還真是不少,居然僅是觀武,就讓自己突破到心境清幽第四層一片清明,真想上台試試手腳啊。」

  這次來參加論武會的人,明顯比上屆多出很多,雖然因為規定,各大門派只能派出門中年青一代中最傑出的代表,但那些江湖上無名無派的卻多了很多,足足有四十三人報名參加青俊排位賽。因為人數參加比較多的原因,所以安排的比武日期竟然足足比上屆多出了兩天,加上最後一天的前十挑戰賽,共有六天之久。

  這些參加排位賽的人,都並不是簡單的人物,都最少有一兩樣拿得出手的絕技,所以柳行風和古天義能因為江碧海的關係,可以輕易的一次看到這麼多武林高手交手,吸取眾家長短,加上自己武學上的天縱之才,因而組合自己的武功,對他們兩個最缺少交手經驗的人來說,實在是天大的福氣。

  而此時台下的兩人已經分出勝負,因為這是進行的淘汰賽,敗者自然出局,勝者進入下一輪,所以其中有很大的運氣成分,要是運氣不好,本來有機會進入前十的,恰巧遇上了比自己強一點的打出去了,那就太不划算了,所以那些並不是門派中的人,一般都很少去報名參加的,都是在最後一天挑戰賽才上台的,那才是最精彩的一天。但剛才台上兩人因為都是門派指定的,而且都還比較強的,勝的那人自然得意萬分,敗的那人本來已經受重傷了,回到自己那隊人裡,受的不是關懷,卻是一股股冷箭般的目光,看到江碧海眼裡,心中升起一種莫名的感歎,這江湖上也是勝者為王啊,沒有敗者的地步,自己把兩個好兄弟拖進這渾水中,究竟是對是錯呢?

  但轉念又一想,按兩兄弟的情況看來,既然失敗了,也決不會像剛才那人一樣的鬥志全消,而會更加發奮振作,決對不會永遠甘於人下。想到這,回過頭來,看到柳行風眼中突的有所體悟一閃而過的神光,好像是進入了心境清幽第四層的境界,不由得心中暗暗一驚,才半年啊,竟然遠遠超過修練陽明功近十年的自己,看來以他這樣的進階,可能不出三年就會到達因為修練上乘功法太晚而形成的一個瓶頸,那時自己可就得用萬年人參煉製上乘功藥助好兄弟一臂之力了。

  嗯,自己這樣的體質,本來就不適合練武,那好東西放在那,不是白白的浪費了嗎?拿給兄弟使用,助兄弟一臂之力,正是自己應該做的。想到這,看著兩個兄弟微微一笑。

  再往台上看去,不由得驚奇的睜大了眼睛,那不是徐覺嗎?怎麼他也報名進入了青俊排位賽?他對這徐覺頗有好感,想當時自己瘦瘦弱弱的樣子,也只有他與自己相處得最好,所以才會特別驚奇不喜歡強出頭,好好先生的徐覺為什麼也這麼重視這青俊排位。

  不過他腦海中仔細想了一想,便明白過來。以徐覺在龍威鏢局的身份,如果能在這青俊排位賽上取得好名次,傳入江湖,對他以後走鏢有莫大的好處,最少可以免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那些想要奪鏢的宵小之輩,攔路強徒,在下手之前必然都會自己掂量一下,是不是名列青俊榜的對手。雖然以自己現在的眼力來說,也沒到看穿人深淺的地步,更不用說當時,但也感到徐覺與他的三個師弟妹相比,高出不止一截兩截,要不然以他的個性,肯定不會自己來參加了。

  這已經是第一天最後一場比試了,天色已經略微暗淡了下來。現在正好是三月的天氣,起了點微微的輕風,拂動者湖邊的柳樹,那些軟軟的柳樹枝飄飄悠悠,加上映照遠山的蒼翠,天上淡起的雲霞,景色突的變得有些如詩如畫起來。但周圍的人卻沒有一個留意這美景,全神慣注在台上正要比鬥的兩人。

  本來已經比鬥了一下午,按理眾人因為剛開始的新奇勁頭已經過去,完全不會還和開始那樣留意,但這一來是畢竟是最後一場,剛才那一場的龍爭虎鬥已經成功的將眾人渙散的注意力集中起來,二來台上兩人也的確在江湖上的名頭更勝前兩位,不光是他們自身的門派,也包括他們已經在江湖上闖下的名號。

  還有則是兩人所使用的兵器,恰好又是兵器中的冤家對頭,刀和劍,無形中也加大了這場賽事的另類意味。天劫劍派,那自然是用劍,而作為一個鏢師走鏢,最常用的就是那種大刀,長槍之類的兵器,面對那些劫鏢強盜的時候,那種君子意味的劍是最沒有煞氣的,一般都是刀槍之類最有利於那種混亂的衝殺,所以徐覺所用的就是在他認為最易讓人產生殺氣感的長刀。

  剛看到自己對手的時候,徐覺不由得心中微微一笑,自己的運氣也不知是好還是差,竟然第一戰對上的就是江湖上號稱劍法第一的天劫劍派中年青一代最傑出的驚神劍呂天賜。

  而呂天賜卻心中微有點傲意升上心頭,看著徐覺,心中暗道,混元門下,龍威鏢局林天河的大弟子,徐覺,哈哈,江湖人稱蒼白刀客,刀法比得上屆青俊排位賽第五名震山刀杜鐵義,今天是你運氣不好,遇上了我,就不要想著進入下一輪了。

  徐覺心中再輕輕的一笑,把心中各中雜念清除乾淨,現在他已經忘了自己是代表混元門,龍威鏢局的,甚至忘了此時正在參加的是江湖上十年一期的論武會,眼裡只有一個對手的存在。

  呂天賜突的發覺不對,在自己全力運轉劫天心訣的情況下,那種無形中強大的壓力下,徐覺並沒有一點變化,還是和剛才一樣,似乎仍然處在微風輕拂的情況下,連衣袂飛揚都和岸上觀戰的人一樣。不由得心中稍收起輕敵之心,暗叫有些門道。

  也許是以前出師門遇到的對手都太弱了罷,以前的對手此時一般都是全力運功抵抗自己運轉劫天心訣而散發的劫天劍意,那還像徐覺這樣輕鬆。再心中輕輕一笑,看來這個蒼白刀客有些門道,不過作為自己的對手,還是差了點,正好試試自己的天劫劍法,全力施展究竟到了什麼境界,到時收不住手,只好怪你自己命不好,想到這,臉上詭異的一笑。

  徐覺知道剛才自己運轉略有成就的乾元正氣,無形中消解了對方發過來的壓迫氣勢,已經引起了對手的重視,心中突的湧上一股豪氣,完全擺脫對方出身天劫劍派這天下第一劍派帶來的心理壓力,想起了這一年多來,從與劫鏢強盜身上領悟回來的決死刀法,已是把對手看成了是一個攔路劫鏢的強盜,生出了與鏢共存亡的決心,全身發出一股強大凌厲的殺意,完全忘記了是在進行青俊排位賽的比鬥了。由他外形看來,臉上雖然還有一點虛弱的蒼白色,但實際上那還有半點書生般的文弱相?

  他本來就是比較韜光隱晦的一個人,本時一般是不喜歡強出頭的,但畢竟做的鏢師,幹的是走鏢這一行,少不得就要與那攔路強盜遇面碰頭,很多情況下都是講不得交情的,都要憑真功夫你死我活的較量。別看他一臉蒼白樣,有些似一個文弱的書生,但手上的長刀也不知染了多少人血了。那些敢來搶鏢的,自然也是有三分斤量,有不知多少都強過他,但在他的決死刀法,他蒼白的樣子拼起命來特別令人心神震驚,在那種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下,飲恨刀下,自己也是好多次從鬼門關走過了。

  但那只是一年前的徐覺,自遇到師詡之後,知道了與世上真正高手的差距後,更是苦練以求武功更精進。他也算是武學才份極高,並不是一味的蠻練招式熟練之類,更是配合乾元正氣,創出決死刀法,可以招招發出強大凌厲殺意,同時攻擊對方心神,比之以前自己單方面的純是拚命境界又高出一籌了。

  還沒出手,對方竟可以發出如此凌厲的殺意,呂天賜面色再變,心中驚訝不已,終於決定全力出手,要用自己自練成後還從未對敵用過的劫天十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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