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部 人間 第五章 拘留所 文 / 良弓藏
我徹底清醒了！
我被帶進了一間黑暗的房間，三張凳子一張桌子，在強烈的燈光下，開始了最典型的審訊畫面。
「姓名？」
「秦洛。」
「年齡？」
「二十一。」
「籍貫？」
……
問來問去都是什麼殺人動機之內的問題。我又沒殺過人哪兒來的狗屁動機。現在還不知道那個叫江什麼什麼的人是誰！我火大的想。
五個小時後，程為民c市兇案組組長看看手錶，支開了另一位警察。對我說，「秦洛，再堅持下去對你沒什麼好處。」
我打了個哈欠，用手遮住刺目的燈光，「你不要說你看不出來我是冤枉的！我到現在為止連那個姓江的是誰都不知道！」
「江文強！」他指正我，「胸口被人捅了一刀！我們在現場找到一把有你指紋的匕首，當然，那是凶器！」程為民笑道。
他看的出面前這個和他孩子差不多大的男子不是兇手。長年的經驗讓他知道再狠毒的兇犯在長時間的審訊下也會出現偶爾的恍惚。但這個孩子雖疲憊，眼神卻清明，眉宇間有一股正氣。
之前就看到了案子太多的疑點，加上上面指定要抓這個人。他幾乎嗅到了陰謀的味道。可惜，他無能為力，鐵證如山啊！
有我指紋的匕首？我又沒案底，他們連我指模都沒套就說是我的，擺明了就是要冤枉我。苦笑，「這玩笑開的太大了點。看來我認不認都不重要了。」
程為民搖頭，「怎麼會不重要？你簽字畫押後某些地方很可能發生什麼火災啊什麼的。天干物燥啊！」
我欣然，這麼說指紋是有，但不是我的，有人急於要我頂包。
還以為他應該會把我抓到面前，讓我表演一番死前懺悔，再折磨我讓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後才殺我報仇！電視裡不都這麼演的嗎？不過，難保他現在不是坐在電視前樂呵呵的看我。
無論如何，這罪我不會認，也不能認。「程警官你說笑了，我相信警察局的消防措施還是很好的，畢竟是執法機構嘛，存放的東西可都關係到老百姓的生命財產是不？」
程為民點頭，「我們盡人事，但也要聽天命！」
我感激的笑笑，「你太消極了，我相信人定勝天！」
程為民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
另一個警察回來，繼續盤問我。我有一搭沒一搭的回答。
盤問維持了一天一夜，換了三次班，直到他們都肯定在我嘴裡問不出半點東西以後，我被扔進了拘留所。
沒空去嫌棄空氣中濃濃**的臭味，極度疲勞的我只想好好的躺下睡一覺。還在竊喜他們沒有招待我的皮肉，小王同志，我不知道他是因為才出學校沒經驗還是被賄賂了，臨行前一句話把我徹底打入地獄，「你們如果讓他老實交代了罪行今天晚上就給你們加菜！」
光鐺一聲，門鎖上了。幾條渾身散發惡臭的身影向我走來。
「兄弟！嘿嘿！打個商量，你就認了，咱們兄弟掙頓肉吃，你也少受點皮肉之苦！」粗曠的男聲，口臭熏的我皺起眉頭。一張兇惡的臉近在咫尺。粗大的手臂像一根樹枝，沉沉的，壓在我的肩上。像一隻熊，這是我唯一的想法。苦笑，想來最近我苦笑的次數抵的過過去二十一年的總和了。
「大熊，你他媽的跟他說那麼多幹嘛，早開工早收工！」猴子，不是說他聰明如猴，單指他的體形而已，又瘦又小，不過拳頭很有力，一拳打在我的胃上，我差點沒把胃給吐出來。
「去你媽的！揍人也要力氣啊！早上那點飯還不夠老子塞牙縫的，沒力氣了！」大熊雙臂一抱，就往牆上一靠。
猴子也不理他，向身後三個人招招手，四個人把我圍起來，笑的極為淫蕩。
我冷哼一聲，「他們誣陷我殺人，你們不會為了幾塊肉就害一條人命吧？」
猴子與眾人大笑，「關我們屁事，害你的又不是我們。天天都有冤案，我們不逼你認自然有人逼你。你以為你逃的過麼？還不如我們動手換頓好料。」
「那就動手啊！」我心中忽然一陣憤怒，冷冷環視幾個獐頭鼠目的人，悲哀的發現我無法否認他們所說的，他們只是工具而已。
看著四人越來越靠近，我歎息，最大的矛盾就是人民的吃飯問題。小王同志成功的把我們幾位獄友的關係轉化成了階級矛盾，這麼大的矛盾也只有用武力來解決了。
我不喜歡打架，並不代表我不會。小時侯去山上燒香看到幾個高人覺得好玩也學了幾招，後來覺得可以強身沒有間斷。對付四個人足夠了！
我一共用了十二拳就讓所有的人都躺在地上睡大覺，除了大熊，他沒惹我！
「嘿嘿！兄弟，看來還是我比較聰明啊！就說打架費力吧！弄不好還要挨打！」大熊還是靠在牆上沒有動，全身放鬆，在我眼裡卻是全身緊繃，就像他看的出我曾習武，我也看的出他是練家子。
我沒理他，找了個角落坐下，雙臂一抱，準備會周公去了。
大熊也奇怪，一張兇惡的臉偏偏要做成憨厚狀。他坐到我身邊繼續跟我說著什麼，我還沒聽清就睡過去了。
日子就這樣過了三天，猴子等人沒膽再來找我麻煩，大熊只要沒睡就一直在我耳邊嘮叨。因為看不出他的年紀，我一直懷疑他有老年癡呆。小王同志只在送我來的那天晚上出現過一次後，再也沒有出現。
我們一室六人每天看到的生人面孔就是一隻從送食物的小門伸進來的手！我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好像世界已經把我遺忘了。
午夜，一聲熟悉的貓叫，我欣喜的抬起頭，看到一雙綠眼。這貓的方向感還真不是蓋的！從牆角站起來，我伸出雙手。意外他竟然能找到我。
我沒有發現自己身上正散發著淡淡的光芒，空氣也因為我的動作泛起一陣不正常的波動，黑夜中綠色的眼睛更亮了。小豹撲到我懷裡。
「鬼啊！」一聲慘叫響起！寧靜的午夜因此變的詭異起來。
鬼？我來不及多想，回頭，看見猴子顫抖的看著小毓，捲起身子，滿臉恐懼。
眾人也從睡夢中驚醒，一臉驚恐的看著黑夜中一雙綠油油的眼睛和在後面的一抹淡淡的光影。
「吵什麼吵！半夜三更的！給我老實點！小心明天沒飯吃！」值班的民警在外面怒吼，似乎承受不了空氣中忽然的壓力。
我似乎看到空氣中一股波動，周圍都靜了下來。眾人仍然張著嘴在尖叫，卻沒有任何聲音。所有人臉上的神色都越來越奇怪，最後都眼白一翻，暈了過去。
黑暗中還又一雙眼睛是清明的，是大熊。
我問：「你不怕？」
小豹的眼閃了閃，大熊憋出一口氣，「媽的！被暗算了！」
我笑，「或許我該殺了你滅口！」
大熊搖頭，「你不說話我根本不知道是你！黑漆漆的，只看的到一片佛光。那天看見你我就知道你是不同的，沒想到是一佛一妖！」隨後皺皺眉，「好重的妖氣！」
我心頭一驚，「你是誰？」那個女人給我吃的是佛界的東西？
大熊笑道：「軒轅越！祖傳道士。」
這叫什麼？狹路相逢？
鬱悶的抱著小豹，我大歎流年不利。一個茅山道士。哼！
「你不會是到處抓妖怪被人抓進來的吧？不對啊，那樣應該把你抓到瘋人院去！」我惡毒的嘲笑。
軒轅越呸了聲，「抓妖怪？抓妖怪能掙錢嗎？我又沒病！媽的，是一個混蛋！媽的！搶銀行也該專業點吧，沒錢買面具買雙娘們的絲襪也好啊！還他媽的敢長的和老子一樣！你說他是不是混蛋！被老子抓到老子非廢了他不可！」
我瞪大眼，原來同是天涯淪落人啊！安慰的拍拍他的肩，「兄弟，不冤枉。你至少還有嫌疑犯的特徵吧！恩！說明你也是有當悍匪的潛值的！」
軒轅越瞪我一眼，頹然道：「看老子出去了不真去搶幾家銀行！哼，這牢不是白坐了！」我大笑不已，門外又有人在叫罵，無奈收聲。
「你剛才說什麼佛？」我好奇的問。
「你不是忽悠老子吧？你一身佛光，自己不知道？」軒轅越很不屑的看我。
「小弟也是偶然誤食了一個東西，我哪兒知道什麼佛光不佛光的！我才疏學淺，哪能像您那麼淵博！還望您不吝賜教！」我有些獻媚的說。激動啊！終於找到組織了！
「不會吧？」軒轅越瞪眼，我看他哭的心都有了，「糟蹋啊！佛界的佛心舍利，竟然給了你這麼個不識貨的小子吃了！」
我乾笑，「這叫緣分！大熊，你給俺解釋解釋怎麼樣？」
軒轅越不理我，只是指指牆角的四人。「你小子準備怎麼收拾？估計都被你給嚇瘋了！」
「瘋了？」我眼睛一亮，有辦法了！天助自助啊！姓燕的勢力是不可能讓我的朋友從外面救我出去了。
我笑咪咪的把小豹打發回家，手勾住軒轅越的肩膀，聲音獻媚的可以滴出水來，「大熊啊！我有辦法可以出去了，要不要入個伙，我把你也帶上！你看，相逢就是緣嘛！只要你事後把那個什麼舍利給俺說說就好。」
軒轅越抖掉一身的雞皮疙瘩，「別！你說，我配合！千萬別用那種聲音說話！」
「你真的不抓妖怪？」我懷疑的問了一句，被他鄙視的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