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七九 拔掉毒瘤 文 / 梅戈
許萬喜他們轉過天到了關延保家，王老壽他們早就高高興興地在等著了。看許萬喜來了，王老壽一口氣就把完全可以配合的事情說了，許萬喜也很高興，對王老壽道：「為了幫助你們，我們想派幾名同志跟你們換換裝，化裝成警察跟你們進據點兒，你看成嗎？」
王老壽想了一下道：「成，沒問題，就是稍微天黑點兒再進去，那時互相看不清，日本人和龔三水沒事兒是輕易不去俺們那幾間屋的，進了俺們屋裡就什麼事都沒了！」
許萬喜又問了問據點裡的具體情況，知道日本兵全住炮樓裡，每層住六個，佐籐現在單獨住在三層，但日本兵從不擔任哨兵工作，放哨的任務全是治安軍的事，治安軍們平時也是住下面的平房，有戰鬥時進炮樓參加戰鬥，龔三水也是單獨住一間平房，警察們一共住三間，問清了這些情況，許萬喜對王老壽道：「那咱們就說定了，我們的大部隊後天凌晨四點到據點外面，由你們在據點裡主動聯絡，明天下午咱們換裝，你說在哪裡換合適？」
王老壽道：「這村外三里多地的地方有片樹林子，咱們明天傍黑時那裡見如何？」
許萬喜道：「好，那咱們就明天再見！」
雙方都得到了自己滿意的答覆，又聊了幾句，許萬喜就先走了。
第二天下午，許萬喜帶著偵察班先到了樹林子，石國泉也跟著來了。趁著王老壽還沒來，石國泉對梁志才和六名跟著他進據點的偵察員道：「同志們！這次任務非常危險，稍一疏忽，或者王老壽變卦出賣了你們，不但會前功盡棄，你們還會有生命危險，你們怕不怕？」
梁志才等七人道：「不怕！從一參加革命，我們就做好了流血犧牲的準備，為了千千萬萬的老百姓能過上和平幸福的日子，我們早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
石國泉握著每一名偵察員的手道：「好，你們是好樣的，打掉這個據點，我給你們集體向根據地軍區黨委請功，你們是真正的英雄！」
偵察員們道：「光榮屬於人民，屬於偉大的中國**！」
許萬喜也收起往日的嘻嘻哈哈，鄭重地和每一名戰士握手致意，這一仗打下來，即使不死不傷，也將是對敵人的一個極大的震撼，一口氣消滅將近兩百名ri、偽軍，對敵人的震動將不亞於一次地震，從石國泉到每一名戰士，大家都是極其的激動。
王老壽帶著警察們來了，他沒想到本縣八路軍的最高領導，縣委書記兼縣大隊政委石國泉能親自來見他，他不禁有些哆嗦，比見許萬喜還哆嗦的厲害。石國泉先勉慰鼓勵了他一番，告訴他現在他已經是一名光榮的八路軍戰士，等這一仗打完，如果他願意繼續留在八路軍，八路軍會給他一個適當的安排。王老壽是又激動又惶恐，道：「石書記，俺以前走了彎路，以後一定好好幹，摘掉這漢奸的帽子，為自己、為祖宗爭回光！」
石國泉握住他的手笑道：「好，我們等著看你的行動，明天中午我們給你擺慶功酒！」
王老壽幾乎哭出來道：「好，石書記，您等著看吧！是孬種是好漢您明天就知道了！」王老壽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堅持讓表弟錢義川留下來，石國泉明白他的意思，為了不讓他不安，石國泉答應了。臨走，王老壽對錢義川道：「兄弟，咱哥兒倆明天見！」
錢義川對表哥道：「表哥，咱們明天見！俺祝你馬到成功！」
石國泉對王老壽道：「明天凌晨四點，我們的部隊準時到達據點外圍，你和梁班長要在裡面適時做好準備，接應部隊進去，記住，一定要把握好時間！」
王老壽和梁志才同聲答應道：「是！」
石國泉又把聯絡信號和他倆說了一遍，最後道：「好，你們出發吧！等你們的好消息！」
梁志才和王老壽都給石國泉敬了一個禮，一行十餘人向大閆村據點走去。這時，天漸漸地黑了，整個大平原的村莊上空都升起了裊裊炊煙。
王老壽懷著極其忐忑的心情帶著自己的手下和梁志才幾個人到達據點壕溝邊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透了，站崗的治安軍給他們放下吊橋，王老壽偷偷看了看梁志才，梁志才顯得很平靜，其他的偵察員們也像沒事人似的跟著警察們向據點裡走，王老壽咬咬牙，裝得和往常一樣，十多個人魚貫而入。進了警察們休息的宿舍，大家還沒來得及喘口氣，龔三水的勤務兵錢有聯就站在門外喊：「王所長回來了嗎？俺們中隊長叫你去一趟！」
王老壽聽著龔三水叫他，當時就嚇了一跳，臉色就有些白，梁志才急忙過去小聲道：「王所長，你別怕，剛才咱們進來時鬼子和治安軍不像有要行動的樣子，估計是找你說什麼事！」
王老壽嘀咕道：「不會是咱們的事讓他們知道了吧？」
梁志才道：「你沒看鬼子和他們在院子裡還是很閒散的樣子嗎？」
這時候錢有聯已經等得不耐煩了，繼續叫道：「王所長，你幹嘛呢？俺們隊長找你有事！」
在梁志才的鼓勵下，王老壽應了一聲：「馬上去！」聲音雖然有些沙啞，錢有聯也沒注意，他已經很不耐煩，說了聲：「你快點兒！」轉身就走了。
梁志才對王老壽道：「你別害怕，估計龔三水找你就是問你何時走之類的話，你先去，瞧事做事，我們這裡也做好萬一被他發現就打的準備，你放心去吧！這裡有我們！」
王老壽現在已經勢成騎虎，只能硬著頭皮向下走，說了聲：「好吧！」壯著膽兒把手槍頂上頂膛火，開開房門向龔三水的房間走去。宋圓能也對梁志才說了聲：「俺出去看看！」梁志才點點頭，宋圓能就向治安軍們住的房子走去。屋裡剩下的人就做好了戰鬥準備。
宋圓能很快就回來了，對梁志才及屋裡的人道：「沒事，他們沒有什麼要行動的意思！」
王老壽這時候也回來了，有些喪氣地對梁志才及屋裡的人說道：「這兔崽子問俺哪天走，還想和俺借一百塊大洋！一塊大洋？俺長這麼大都沒見過！」
梁志才問道：「那你和他怎麼說的？沒讓他懷疑吧？！」
王老壽苦笑道：「俺能怎麼說？只好硬著頭皮答應，說後天給他，反正也就這一晚上了！」
梁志才道：「好，就這樣先穩他一下，只要他不起疑，明天這裡就是咱們的了！」
王老壽擦擦自己頭上的冷汗對梁志才道：「馬上就開晚飯了，俺讓他們把飯端回來吃？」
梁志才問：「你們平時怎麼吃？也是端回來吃嗎？」
王老壽道：「以前是和治安軍一起吃，這一段鬧摩擦，俺們就在自己屋裡吃了！」
梁志才道：「那好，咱們就端進來吃，本來我們是想如果是你們和治安軍一起吃，就讓你們去吃，給我們帶回來點兒，看來現在不用了！」
王老壽笑了笑，向警察們揮揮手，宋圓能和一名警察出去端飯了。
吃過晚飯，梁志才讓宋圓能把那幾名參加起義的治安軍叫了來，大家都很高興。梁志才告訴大家：「明天凌晨四點，八路軍將包圍據點，咱們提前十分鐘做好準備！你們該和別人換哨的趕緊換，換不了趕快回來告訴我們，我們再做其他準備！」
治安軍們應了一聲，那換哨就回去了。
很快他回來笑著道：「行了，謝歪嘴還挺高興的！」
梁志才對眾人道：「好，現在大家都先回去，該睡覺睡覺。」他又對兩名哨兵道：「你們換完哨半小時後來這裡，咱們再碰下頭，然後開始行動！」
眾人說了聲好，悄悄地一一散去了。王老壽看梁志才有條不紊地安排著行動，伸出大拇指小聲道：「梁班長，你真行，是把好手！」
梁志才笑道：「哪裡哪裡！都是上級教的！」
大家笑了笑，梁志才低聲說道：「大家先睡覺吧，我放頭一個哨，行動前叫大家！」
王老壽和警察們什麼也沒說，熄了燈，大家都躺下了。梁志才則摸著黑站在門裡，偷偷注視著院裡的動靜。警察們都很激動，誰也睡不著，王老壽更是滿懷心事，迷迷糊糊沒怎麼睡著，時間就過了半夜。看著治安軍換了幾回崗，偵察員們也互相替換了幾次。
三點的崗換回去以後，值哨的偵察員叫醒了梁志才，王老壽、宋圓能等人也全都起來了。半小時後，參加起義的兩名站哨的治安軍悄悄過來了，梁志才叫過來兩名偵察員，讓他倆偷偷跟著炮樓頂上的治安軍到炮樓頂上去，三個人應了一聲是，上了炮樓。
看著他們在炮樓頂上發出信號，另外幾名參加起義的治安軍也溜過來了，梁志才給大家做了分配，誰去放吊橋，誰去堵治安軍一班，誰去堵治安軍二班，誰去堵三班，誰負責去廚房，都一一分派了。王老壽自告奮勇去捉龔三水，梁志才讓膽大心細的賀炳鵬配合他，另外又安排了兩個人給他倆，讓他們盡量務必活捉龔三水，還有用處。
看看時間馬上就到四點，梁志才順著搭在房簷上的梯子上了房頂。他向四周望了望，大平原上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梁志才舉起王老壽給他的手電筒，朝著西北方向一明一滅連閃了三下，對面也回了三下，他知道隊伍來了，急忙走下梯子，向站在黑影裡的偵察員及起義人員們一揮手，大家嘩地一下，奔向了各自指定的戰鬥地點。
梁志才和一名起義人員剛放下吊橋，兩手揮舞著駁殼槍的許萬喜帶著部隊第一個衝了過來。一過吊橋，許萬喜低聲問：「順利嗎？」
梁志才道：「除了給你留的炮樓，其餘的全都安排好了！」
許萬喜點點頭，帶著幾名偵察員衝向炮樓。石國泉這時也跨過吊橋，看許萬喜帶著十多個人進了炮樓，稍微等了幾秒，估計他們已經站好了位，他用宏亮的聲音喊道：「行動開始！」
早就等著了急的戰士和起義人員們聽到命令，立刻衝進了治安軍們睡覺的屋子，一部分人用槍對準了炕上睡覺的治安軍，一部分人就把治安軍們靠在牆根兒的槍收了出去。只聽得到處都在喊：「別動，別動！我們是八路軍，你們被俘虜了！」
睡的迷迷瞪瞪的治安軍們，有些人還以為是在開玩笑，一名班長躺在被窩裡罵道：「誰他媽的瞎開玩笑呢？找龔中隊長斃了你呢？！」躺在被窩裡就沒動。
一名參加起義的治安軍點著屋裡的燈叫道：「起來看看，八路軍把你們俘虜了！」
治安軍們聽著動靜是不對，爬起來一看，滿屋站的都是陌生的八路軍戰士，有幾個倒是認識的警察，但也拿槍對著自己呢。那名爬起來一看，槍都被收走了，只好舉起手跳下地。
龔三水和勤務兵在屋裡睡的正香，王老壽等幾個人進去就把他倆摁住了。龔三水想反抗，王老壽揮手就給了他一拳，罵道：「娘的！這就是給你的一百大洋，告訴你，老子投八路了！」在賀炳鵬駁殼槍的威逼下，龔三水乖乖投了降。
平房裡對付治安軍的戰鬥進行的很順利，而炮樓裡卻不和諧地響了幾槍。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