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五十 血腥搏殺 文 / 梅戈
天還沒亮，石國泉、梁方啟、許萬喜等人就不敢再睡了，看著睡的遍地都是的老鄉們，石國泉想道：「這掃蕩才開始，也不知道何時才結束，別的不說，這吃喝首先怎麼解決啊？老鄉們雖然從村裡撤出來之前帶了些乾糧，但那也很有限啊！吃完了，敵人不走怎麼辦？」想著想著，天就要亮了。許萬喜去查了查哨，派出去偵察的民兵還沒回來，一些當家持務的老鄉互相絮叨著：「說敵人從各家都搜出來不少糧食，本以為今年小麥豐收，可以多吃幾頓飽飯，這下子可怎麼辦啊？！糧食搶光了，咱們回去吃什麼啊？……」許多人長噓短歎著，為著今後的生計發愁。
許萬喜走著聽著，心裡也不是個滋味，可面對過於強大的敵人，幾名民兵幾桿槍又能起多大的作用呢？許萬喜心裡也很犯愁。
看許萬喜回來了，石國泉問道：「有什麼情況嗎？出去偵察的人回沒回來？」
許萬喜望著石國泉道：「目前還沒什麼情況，偵察的人估計也快回來了，天亮了，敵人估計也快行動了，我看咱們得趕緊做些準備！這一塊聚集的老百姓太多，我覺得應當疏散一下，不然敵人一來，再想分散就不好辦了！」
石國泉本也有這意思，對梁方啟等幹部道：「你們看呢？我覺得許班長的意見很對，我們應當把群眾分散一下，這樣即使敵人圍住了，損失也會小些！」
梁方啟道：「好，就這麼辦，讓每名村幹部都帶一部分群眾走，盡量分散的面大些，能不和敵人接觸就不和敵人接觸，能躲則躲，能藏則藏！」
石國泉看著越來越亮的天對大家道：「現在咱們就做一下分工，每名幹部帶兩名民兵、兩百名左右的群眾分散隱蔽，剩下的民兵和幹部統一由許班長指揮襲擾牽制敵人，每名幹部都要切實負起責任來，如果覺得自己能力不夠，分配任務時就趕緊提出來，千萬別勉強！」
村幹部們應和道：「是！應該這麼做！」
石國泉和梁方啟看大家沒意見，就商量著給幹部們分派工作，分派完一個走一個。這裡正亂著，四外的槍聲就響了，雖然有遠有近，但彼此呼應，許萬喜把雙槍一抽，喊道：「敵人的行動開始了！大家不要亂，聽幹部們指揮！」
他的話音才落，出去偵察的民兵們紛紛跑回來，報告道：「報告石書記、許隊長，西面發現敵人向咱們這裡包圍過來！」「北面的也上來了敵人！」「東面有一部分敵人正向南面包抄過去！」「東面和北面的敵人已經接上頭！」……
面對著一上來就極其嚴峻的形勢，有些人慌亂了，石國泉也不由得楞了一下，想道：「怎麼辦？看來敵人是完全佈置好了，現在唯一沒有發現敵人的就是正南，但那裡會不會是敵人設下的圈套？！這數千的老鄉趕過去會不會正是羊入虎口？」可形勢已不能讓他多做考慮，東、北、西三面的槍聲是越來越響，原本準備去三個方向的幹部、群眾，已經又被趕了回來。
許萬喜望著沉思中的石國泉，心裡急的上了火，但他知道石國泉是在考慮一個周詳的方案，可敵人……，許萬喜是急得了不得，幾名民兵就想催石國泉，但看著許萬喜等人都沒說話，他們也就靜靜地在那裡站著。石國泉飛快地考慮了幾分鐘，神色堅決地對許萬喜道：「許班長，你趕緊騎上馬到南面偵察偵察，看看那邊的情況，從目前的形勢來看，咱們也只有從南面突圍了，如果南面的敵人還沒和其他幾面的敵人接上頭，咱們就有可能突出去！」
許萬喜把雙槍全交到左手，說了聲好，大步跑到拴在旁邊不遠的馬身邊，單手解開馬韁繩，左腳一認鐙，飛身跳了上去。在馬上一坐好，他把持槍的手一揮，戰馬叫了一聲，他一抖絲韁，戰馬大步向南面跑去。
石國泉看著肖順繼續命令道：「肖順同志，你趕緊把能戰鬥的民兵、幹部、老鄉全集合起來，必要時我們必須要和敵人鬥一鬥！」
肖順應道：「好！」大聲叫了一聲：「全體民兵集合！」
站在石國泉等幹部周圍的民兵和一些年輕力壯的老鄉聽見肖順招呼，全都跑了過來，他們手裡拿著各種各樣的武器，神情嚴肅地在肖順面前站了兩排。肖順數了數，除了十來名民兵，拿著木棒、大刀及各種農具的老鄉共有二十一個。石國泉走上來，對著眾人道：「民兵同志們，老鄉們，現在我們面臨著生死存亡，據偵察，敵人已經從三面圍上了我們，而唯一沒發現情況的南面是什麼情況我們還不知道，派去偵察的人現在還沒消息，許班長現在又去了，而我們現在是只能向南走了。你們，作為中流砥柱，必須保證老鄉衝出去！」石國泉說完，用期待的眼光看著大家，民兵和老鄉們齊聲道：「石書記，您下命令吧！俺們和小鬼子拼了，絕不讓他們把老鄉們糟害了！」
石國泉說了聲好，繼續道：「同志們！現在我們必須做下分工，一會兒我帶著一部分民兵帶頭向南衝，梁書記和肖隊長各帶一部分民兵在兩側掩護，其餘的村幹部在後面掩護，你們都聽清楚了嗎？」石國泉的話還沒說完，鬼子們從遠處打過來的炮彈就紛紛落了下來，石國泉沒再說別的，迅速把面前的民兵和老鄉做了分配，自己率先帶著十多名民兵和趙二虎向南撲去，丁栓和賀炳鵬也提著槍緊緊跟隨著。大隊的老百姓就在村幹部們的組織下呼兒喚女、攜妻帶子地跟著石國泉他們向南跑。
石國泉帶著大家跑了將近一里地，許萬喜騎著馬跑回來了，他一見石國泉就喊道：「石書記，快衝，南面的敵人也來了，現在只有東南方向敵人還沒接上頭，咱們快向那裡衝！」
石國泉聽完知道情況緊急，把手一揮，十多名民兵跟著他馬上向東南方向跑去。
許萬喜馬韁繩一勒，迅速超過眾人向東南方向跑去，此時敵人進攻的槍炮聲已經項成了串兒，不斷落在人群裡的炮彈炸的逃難的老百姓們是死傷成片。
周淑芬帶著幾名青年婦女積極分子幫著謝廣祿督促著群眾們走在撤退人群的最後面，聽著越響越密的槍炮聲，村幹部們心裡非常焦急，可逃難的老鄉們太多了，再加上敵人大炮的不斷地轟擊，人們行動的並不是很快。
敵人在東、北、西三面很快形成了包圍，拉好了警戒線，一部分鬼子和治安軍就開始向包圍圈裡的老百姓們發動了進攻。
謝廣祿看著敵人撲上來，臉膛激動地紅起來，他握著自己的那把獨撅槍大聲喊道：「同志們，老鄉們，敵人上來了，咱們誓死不能做亡國奴，和他們拼了吧！」
周淑芬把牙一咬也高聲喊道：「對，和他們拼了，姐妹們，咱們絕不能讓他們抓了去！」
鬼子和偽軍們邊向上撲邊不停地打著槍，幾名老鄉們和村幹部中彈倒下了，人群邊躲著邊向南跑。一股從東面斜插過來的鬼子很快追上了他們，村幹部和老鄉們和他們扭打了起來。
謝廣祿看著一名鬼子兵呀、呀叫著衝上來，離自己只有六、七步了，他猛地抬起藏著的手槍，對著鬼子兵的胸口就是一槍，鬼子兵慘叫著，又衝了兩、三步摔倒在薛廣祿的面前。謝廣祿不敢怠慢，趕緊把自己的獨撅槍插在腰裡，搶步上前就要去奪那支步槍。
一名鬼子兵看謝廣祿打倒了自己的同伴，狂吼了一聲衝上來。
謝廣祿剛剛抓到那支槍，這名鬼子的刺刀就到了，他呀的一聲狂叫，謝廣祿再躲已經來不及了，鬼子的刺刀刷地就刺進了謝廣祿的左胸。謝廣祿出於本能丟下剛剛抓到手的步槍想去擋，鬼子的刺刀緊挨著他的胳膊刺進了他的胸膛。
謝廣祿疼的啊的一聲慘叫，鬼子兵邁上一步，照著他的身子就是一腳，隨即拔出刺刀，看都沒再看謝廣祿一眼，又向其他老百姓撲去。
周淑芬和一名青年婦女兩個人和一名鬼子兵扭打在一起。鬼子兵的槍此時已經丟在了一邊，三個人在地上翻過來掉過去地扭打著，誰都沒有機會去撿槍。鬼子是因為同時被兩名婦女糾纏著，周淑芬和那名婦女則是為了不讓自己的同伴被鬼子利用自己撿槍的機會殺死，只好拚命地和鬼子周旋，三個人是你來我往死命地揪打。
一會兒是周淑芬被鬼子摁在了地上，那名婦女撲上去連抓帶咬地把鬼子拖倒，可還沒等周淑芬爬起來，那名婦女又被鬼子撲倒了。周淑芬趕緊衝上去，勒著鬼子的脖子把他從那名身上拖下來。鬼子一用力，雙手一攥周淑芬的手腕子，身子一掄，周淑芬一溜滾摔了出去。
鬼子想藉機去撿槍，那名婦女撲上去，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腿，鬼子撲通摔倒了，手指頭離步槍只有幾寸遠。他氣的一躬身，掙扎著又和那名婦女打起來。很快鬼子就佔了上風，幾拳就把那名婦女打的幾乎暈了過去，婦女抱著他的手鬆了。
周淑芬讓鬼子一個跟頭摔出去，摔的骨頭都幾乎散了，她強忍著疼痛向起爬，看見鬼子又把自己的姊妹壓倒了。她不顧一切地衝上去，拾起鬼子上著刺刀的步槍，照著鬼子的後心就紮了進去。鬼子騎在那婦女的身上正得意地狂笑，一陣劇痛幾乎使他停止了思維，他想回頭看看是誰刺了他一刀，頭轉到一半他摔倒在他騎著的婦女身邊。
周淑芬看鬼子倒下了，趕緊就要去拉那名婦女。這時就聽一聲槍響，周淑芬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手裡的步槍一丟，一頭摔倒在了地上。
石國泉、許萬喜帶著十多名民兵，眼看著從南面來了一夥敵人在向東迂迴，大家急了，石國泉大喊一聲：「同志們，衝！殺退這股敵人！」
許萬喜二話沒說，揮舞著手裡的兩支二十響，兩腿一夾戰馬，衝著這伙敵人就衝了上去。
向東迂迴的這伙敵人是一個小隊的治安軍，看著衝上來一隊民兵，人數不多，當頭的還騎著戰馬，就嗷、嗷叫著：「抓活的！抓活的！抓住那騎馬當官的。」呈扇子面形圍上來。許萬喜不等他們衝上來，手裡的兩支二十響嘩、嘩地就掃了過去，當時就打倒了七、八名治安軍。治安軍愣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互相叫道：「快衝，快衝，別讓他換子彈！」
許萬喜看敵人衝上來了，離自己只有十來步，他顧不得換彈夾，把兩支駁殼槍往腰裡一插，抽出向永生掛在馬鞍旁的日本戰刀，一聲怒吼，揮舞著戰刀就向敵人撲去。
民兵們看敵人衝上來，也端著槍、舞著刀撲上去。石國泉看左前方有幾個土堆，忙叫著隨後跟上來的肖順道：「快帶幾名民兵佔領那幾個土堆，掩護老鄉們快撤！」
（未完待續）